第47章 道歉
原薛觉得此时自己留在这里不合适，而且一旁还有个懵逼的于小霁，于是他悄然退了两步，抬手拎着于小霁离开了洞口。
榆树镇的夕阳带着光晕渐隐西山，木毅池逆着光，影子落在木星凝好看的侧颜之上，许久之后，木毅池才动了动。
“对不起。”
木星凝咬了下唇，扭过头望向别处，泪水转来转去，到底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别说这个，凭什么要你对我说这个！”
木毅池没再说话。
木星凝很轻地闭了下眼睛，“抱歉，明明我才是那个该道歉的人，我怎么能对你发脾气，本就是我不该。”
“之前的事情，从来都不是你的错。”
“怪我，是我先忘记的。”
往日种种走马观花般浮现在眼前，从洪峰市的蛋糕店见到他，再到尤琾的所有，一幕幕，历历在目。
“为什么你会成了齐毅修？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的记忆始终没有完全恢复，对于当年的事情也不曾全部记起。
“当年……”木毅池若有所思的看向她。
望着欲言又止的人，木星凝心如擂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叫他如此难言？
“是……爸爸？”
她迟疑着，“在那处冰棺中，我窥见了一些事情，难道真的……”
“别乱想，冰棺也许只是某位有心人干扰我们视线的。”
他瞥向远方，“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去程禾见一见木林右。”
“毕竟当初造就这一切的人是他，而制作了这个幻境的人也是他。”
“幻境？”木星凝错愕道。
木毅池四下打量着，“这里应该不属于任何一个时空，也不属于哪一年的平行空间，这里该是一种特殊系统制造的幻境。”
木星凝暂时将那些难过压了下去，懵然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们遇到的人，各种纠缠在一起的错位时空中的人。”
木毅池顿了顿，“解释起来似乎有点麻烦，以后再慢慢跟你说。”
“我们现在最好尽快赶到程禾去，若是去晚了，只怕木林右会离开。”
“因为何晴伊吗？”木星凝问。
木毅池点了点头，“她既然能在原薛的眼皮下逃走，估计也是发现了这里的蹊跷，木林右之所以敢叫你去程禾找他，也正因为现在的空间中，即便你去了程禾也根本遇不到他。”
“怎么可能？”
“因为时空错位了啊！正常来讲，不同时空的两个人，是不会产生交集的。”
“可他应该不会想到，原薛会出现在这里。”
木星凝又一次惊讶了，她在她哥的话语中找出了重点，“你的意思是，这里的所有人，只有那个尤琾尊主原薛是真实的人，其他人不过是靠着意识来到这里的？”
木毅池点了点头。
木星凝眨了眨眼睛，就听木毅池继续道：“我们把这一切当做真实的世界，在里面的所有挣扎，其实不过是脑电波的传送，压根不是真的。”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明明，明明我都不知道。”
“因为脑电波传送的信号源。”
木星凝抬起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她怔道：“你是说，我脑中的信号源？”
木毅池点了点头，“你不是说过，你脑中的芯片在程禾暗夜大厦的时候已经碎裂了，那现在如何还能用得了外网的脑电波传送信号。”
木星凝反应过来，原来真相在这里，原本都是通过脑电波系统传送过来的，所以没有芯片也可以进行交流，这就是为什么她脑海中没有芯片却依然可以跟于霁和木毅池进行脑电波的传送交流的原因。
她在思索间恍然又想到一个问题，“那你怎么知道原薛哥是本人过来的？还有，身为暗将都得在脑海中植入芯片，你现在……”
“我脑中的芯片早就毁掉了，至于原薛，你还不知道他的能力吧！”木毅池说：“他十八岁后变异觉醒的能力是穿梭时空，当年我之所以能拉你回到3058年，也是因为他的能力。”
木星凝沉默了，所以，3061年的他们，已经死了！
想到这里，心中凄凉，她有些难过。
木毅池抚了下她的头，似乎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发出一声细微地笑意，“可是我们一直还在，对吗？失去的可以找回来，错过的也可以弥补回来。”
木星凝没再说话，微微点了点头。
原薛拎着于小霁没走两步就停了下来，到了木星凝与木毅池看不见的地方，于小霁才缓了口气然后惊恐地看向原薛。
原薛挑眉望着他，“怎么？怕我啊？”
于小霁躲闪着眼神望向别处，“没。”
“没有？”原薛俯下身掰过了他的下颚，对上他的视线，“既然不怕，躲什么呢？”
于小霁抓住他的手臂，想推开人，无奈对方力气过大，他挣扎半天对方愣是没动一下，他看着他，忍不住道：“我用的着躲你？你是有病吗？”
原薛歪了下头，“此话怎讲？”
“你放走了那个坏女人，你还把我，把我恩人放走了。”
“恩人？”原薛好笑的看着他，“你还真当到哪里都能遇到恩人啊？傻小子……”
他嗤笑一声，“那是3063年的你，不然你以为，他为何要不顾一切地保护你？”
于小霁在听到这句话后脑海中瞬间炸开，“你……说什么？”
原薛道：“我说，那其实是你自己！羡慕吗？是不是一想到你日后也会变成那样的人就觉得很牛？”
于小霁思索着大于的样子，一时间忘了跟原薛本就不对付的事情，竟然就顺着他的话回答了起来，“不，我觉得他太冷了，而且也不讨喜，我不喜欢自己变成那样，虽然那种冷挺帅的。”
原薛哼笑一声，“嗯，我也觉得，还是傻点的好。”
“？”于霁瞪着他，“你特么放开我。”他张牙舞爪想抓人，被原薛单手擒住抵在了地上，“臭小子，你最好老实点，惹恼了我，你知道后果。”
于小霁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登时不敢再动。
半天，他缓神问，“你之前认识3063年的我？”
“废话。”
“那，关系好吗？”
“你说呢？”
于小霁不用说，看起来应该不会太好，但他并不知道这些事。
这时，原薛说：“不过，很难想象，原本的他，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于小霁眨了眨眼睛。
原薛似乎笑了一下，看着于小霁的背影，“很难想象，他以前竟然是个这么垃圾的人。”
“靠，你妈的，你……”
原薛此时抬脚照着屁股就是一脚，“叫你老实点，没听懂？”
于霁忍着怒气，“你还是不是人。”
“不是呢！”原薛似乎回忆起什么来，“从入了尤琾的那一刻，似乎就再也不是了……”
……
木星凝与木毅池看到原薛和于小霁的时候，于小霁像是受了挫折一样，再也没有了往日叽叽喳喳的欢乐，木星凝以为他是因为于霁离开而难过，于是出言安慰了几句，殊不知他是因为身边那个该死的原薛。
不过他到底没说什么，只是看着木星凝的时候，心底的那种喜欢一时间消散不下去。
他偷偷瞄了木毅池一眼，觉得跟他这么帅气可靠又强大的男人比起来，自己似乎真的不够看，也难怪木星凝不喜欢他。
所以，早恋什么的根本就是借口，不喜欢才是真的，什么哥哥不让早恋也是假的，你哥哥想跟你谈恋爱才是真的。
他大抵知道了木毅池为什么能说出那样的话来，他也是个男人，太清楚男人们的小小心思了，如果木毅池真的只是把她当成妹妹对待，说什么话都可以，就是不会开‘她是我女朋友’这种玩笑，这分明就是在宣誓主权啊！
而且不让早恋，那是将一切的可能都掐死在摇篮中的作风，换成是他，估计也会这么做。
几个人向前走着，内心各自思绪，也不见有人说话。
阳光完全隐入西山后，木毅池才停下脚步，这是他们之前进入那座地底实验室的入口处，不知不觉，他们竟然又走了回来。
于小霁突然有些想念他的朋友们了，他咳了几下，原本追着心爱姑娘来的尽头在得知姑娘有了意中人之后成为随波逐流的清河，再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在所有劲头消失后，就只剩下满满的疲惫，“那个，我想下山去了，可以吗？”
下山当然是可以的，但现在没有多余的人送他下山，而且于霁此时不知跟何晴伊去了哪里，联系不到人，也就不知道跟于小霁一起来的那几个人此时在哪里。
木星凝想了想，“你是要回客栈去吗？”
于小霁摇了摇头，“我要回程禾了。”
“程禾恐怕是回不去了。”
木星凝虽然不想吓唬他，可也不想让他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你应该懂吧！这边的事情没解决之前，我们被卷入的这些人，没有人能平安回去。”
于小霁叹了口气，突然说了一句，“星星，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