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洪门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
轻装上阵，芽衣和我凌晨五点便起床出发，在酒店旁边的公交车站上车，在快到六点的时候来到了太虚山脚。
与市中心的高楼大厦不同，太虚山旁的建筑大多以古色古香的平房楼阁为主。古城虽然几经翻修，但依旧在一定程度上保留了古时候的传统特色。同时也设立了部分区域，建立国术纪念馆，演武擂台，作为旅游风景区专门对外开放。
一般游客要进来，还要缴纳高昂的门票费用。
………
“两张成人票。”
我和芽衣排了半小时的队，总算是到了门口的售票处。
“1200。”
卖票的小姐姐一身干净的道袍，如云的秀发环在脑后，五官精致端正，身材修长，眼睛大大的，透着一股灵气。
“怎么又涨了，我记得去年还是500一个人。”眉头一挑，我掏出钱包，还是乖乖付钱。
“学生证可以打折吗？”芽衣也是一愣，600块一个人的票价，这还不包括里面的配套服务，确实有点贵了。
“小妹妹，我们这里不打折的。”小姐姐声音清亮婉转，她嘴角微扬，眉眼间带着一股淡淡的笑意。
“不好意思，我第一次来，不太清楚规矩。”芽衣看小姐姐态度还不错，也就没继续坚持。舰长之前也说了，在云深的一切开销他会承担。
“没事没事，我看小妹妹脚步轻盈，吐纳均匀，应该也是练家子吧。啊，抱歉，还有公务在身，不能再聊了。”她接过了我递过去的现金，清点了一下，然后递来两张门票。
“走喽～”牵起宝贝儿的小手，我俩便踏进了这座国术的圣城。
茶馆饭店，各种各样的点心铺子，手工艺品铺子，太虚古城对外开放的这个区域就好比民国时期的商业街，烟火气十足。
来来往往的路人，也大多是道服，唐装，中山装的打扮，像我和芽衣这类一套现代休闲装的甚至是少数。
“曾奶奶平时住在山上，偶尔有心思了也会下山逛逛。”我向芽衣解释道，“这里的商铺都是太虚门对外竞标的，在里面卖东西的一般也都是有两手功夫的拳师，还藏着几个大佬。”
“这里的铺子应该蛮贵吧？”芽衣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虽然各个店铺都是统一风格的门面，但里面的内饰布置却是大不相同。有珠光宝气的玉石店，也有寒气逼人的铁匠铺。
“是蛮贵的，不过物价比外面也高不了多少。如今的拳师挑弟子，也不全看根骨，还会考虑弟子家里的背景势力。名气显著的拳师底下，往往都有几个弟子是豪门高官的后代，彼此互相勾结，也就成了一张势力颇大的关系网。”
“他们在这里开设的店铺，名义上是在经商，实则也是一个权li地位的象征。坐镇的也往往不是什么商业方面的人才，而是门派里能打的拳术高手。”
“你看见那个在门口捏小人的没有？”
我带着芽衣边走边聊，正好走到一处两道交汇的路口，一栋古色古香的茶楼在此坐落，无论是门面还是格调都比之前的小店高了数个档次。
一个体格修长的年轻人正在门槛上坐着，低着头正捏着一块陶泥，他腰间插着一根红漆涂的双截棍，两头各纹了一朵细细的花。
双花红棍。
这人的五指修长白嫩，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奶白色的荧光，简直比女人的手还要漂亮。
“你别看这人长得白净，手上怕是沾了不止二十条人命。”
“洪门茶阁。”芽衣看着那金丝楠木质地的茶馆招牌，喃喃自语，“他是洪门的人？”
洪门可以说是煌国最大的华人社团，又称逐火商会煌国支部，其中不乏顶级的拳术大佬。
“你看到他腰间的棍子，那便是洪门最顶级打手的证明。”
自称洪门的社团，抬人要求三及第，一次扎职三人，是红棍，白纸扇，草鞋(扎职时候的地位也是这个排序），三及第之后，就是真正的社团大底，可以正式收人(不是大底，收人是不合规矩的）。红棍可以不能打，但双花红棍一定是打手里最能打的几个，也叫作“平地一声雷”。
“舰哥儿？”
青年注意到了我，憨憨的脸上带着一抹淳朴的笑意，一边打着招呼，一边把刚刚捏的泥人藏在身后。
“小顾，又玩泥巴呢？”看他这一副“老实人”的模样，我也是招了招手，不由打趣道。
“舰哥儿你别笑我，我也就这点爱好。”顾少辞摸了摸鼻子，知道我看见了，便大大方方地拿出来，继续捏着。
芽衣本来也没有在意，眼神随意一瞥，正好瞧见了顾少辞手里的泥人模样。
两个巴掌大小的全身像，已经捏好了上半部分，五官栩栩如生，还蛮精致的。
这不过这捏的是。。。
阿尔托莉雅。？（这里指fate系列中亚瑟王的女化形象）
芽衣虽然不是死宅，但也在同学的强烈推荐下看过几部，印象深刻。
“这次来的急，我下次给你带几个好看白膜。”
“舰哥儿你每次都说下次下次，每次都把我的事忘个干净。”顾少辞叹了口气，“哎对了，这位姑娘是……”
“女朋友。”我牵着芽衣的手，“我这次来，也是想带她见一下曾奶奶。”
“顾先生好，我叫雷电芽衣。”芽衣见状也是打了个招呼。
“你好你好。”顾少辞笑了笑，“老祖宗前几天倒是下山过一次，在大圈帮的酒楼点了碗面吃，心情好像还不错，还指点了那莫雨晴几招。”
“莫雨晴？那是谁？”
“大圈帮大当家的三女儿，练得是南派正宗的莫家拳，后来还去武当学了八卦掌，厉害得很。”
“交过手？”
“咳咳，别告诉我老子。要是他知道我又给洪拳丢脸了，下次你可能就见不到我了。”
“哦对了，我听茶馆里的人说她今天去出口卖票了，你应该见过。”
“长得是蛮水灵的，我倒是没注意，原来也是个高手。”
“留点心，这女人厉害得很，那一手八卦，应该快要到牛舌境了。”
“不急，我这次到云深也不会久留，明天还要送芽衣回青城。”
“顾先生，我听你们聊天，好像都是各个势力里面有名的青年高手，为什么在这里开店？如果是要拳师坐镇的话，应该没必要你们这些太子爷亲自来吧。”芽衣见我们聊的差不多了，不由疑惑地问道。
“芽衣小姐哪里的话，这云深城里，可没人有胆子敢在舰哥儿面前称太子爷。”顾少辞连忙摆了摆手。
“咳咳。”
“啊这…”顾少辞尴尬地眨了眨眼睛，“芽衣小姐也没必要太在意舰哥儿的身份，太多的咱也不好说，但既然舰哥儿都来带你见老祖宗了，那就肯定是真心的。”
“芽衣小姐刚才说我们为什么在这里开店，其实这个倒好解释。”
“我们几个儿虽然在家里有点地位，但也不是什么核心的继承人一类，被安排在这里，也就是家里的长辈想讨老祖宗欢心。”
“这云深虽大，可在老祖宗眼里，也不过天下一隅。只要她老人家肯出来说句话，我们背后的势力便可获得无数利益，而我们自身的地位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除此之外，也就是想和老祖宗混个面熟，得到一些武学上的指点，那也是胜过自己数年参悟的。”
“曾奶奶这么厉害？”芽衣一时也被顾少辞的话惊到了，呆呆地把目光转向了我。
“我们是山下的人，而老祖宗，是山上的仙。”
顾少辞把泥人放在一旁，拱了拱手，澄澈的眸子里流露着如仰望星辰般的崇敬之情。
“只不过……说真的，老祖宗这几年也就只顾着那些女孩子。咱也不敢揣摩老祖宗的心思，就是说啊，舰哥儿，你心里要有数，还要芽衣小姐，您也要加油啊！”
“顾先生……这是什么意思？？”芽衣一时也是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咳咳，别理他。”我又咳了两声，拉着芽衣的手就准备赶快走。
“舰哥儿，别忘了白模！”
“知道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