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叶欢退伍
温远笑着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乔美华便又接着开了口。
“我们都点好菜了,我给你要了一壶姜茶,喝了暖一暖肚子,你要不要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
温远见乔美华这么关心他,尽管他什么也没做,可心里却更加有些罪恶感了。
“美华,我恐怕不能和你们一起吃饭了,我刚刚在卫生间碰到了东城,他情绪似乎不太对,我想去跟他喝两杯。”
“哦,这样啊,那你就去吧。”乔美华点了点头,又道:“可是你不是有点儿舒服吗?喝酒行不行啊?”
温远安慰道:“我没事,放心吧,我们主要聊聊天,不会喝多。”
“行,那你把这壶姜茶拿着,先喝两杯暖一暖胃。”乔美华也没什么什么,端起姜茶塞进了温远的手里。
“好,那你们慢慢吃,我先过去了。”
温远拿了茶壶,又跟陈秀莲他们打了声招呼,就上楼去找汪东城了。
汪东城果然一个人在喝酒,而且连酒杯都没用,直接对瓶吹的。
见温远来了,他直接将一瓶酒放在他的面前,顺便拿自己手里的酒瓶碰了一下。
“来,喝。”
温远没有喝,而是伸手把他手里的酒瓶也夺了下来。
“行了,别喝了,借酒消愁是懦夫的行为。”
“呵,懦夫?”汪东城冷笑一声道:“这个称号不是正适合温大队长吗?临阵脱逃算不算懦夫的行为?”
温远知道汪东城心里有气,便耐着性子问道:“我什么时候临阵脱逃了?”
汪东城冷声问道:“你在叶欢跟你表白的时候,迅速打申请调回来,难道不是临阵脱逃吗?”
温远神情严肃地开口:“东子,我不知道叶欢跟你说了什么,但是,申请调回来的事,我早就有打算了,也正是我跟叶欢说了这个打算,她才告诉我她喜欢我。
若说是她加快了我申请调回来的速度那没有错,但我绝对不是因为她才申请调回来的。”
“呵。”汪东城冷笑着又开了一瓶酒,狠狠地灌了一大口。
“所以说,你知道叶欢喜欢你了,你就跑了,就丢下她不管了,你甚至都没有跟我交代一声,让好我对她多关心一点,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兄弟?”
温远闻言微皱了眉头问道:“你什么意思?叶欢她没事吧?”
汪东城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又灌了一大口酒道:“没想到,你还知道关心她。”
“这么多年的战友了,怎么可能不关心?她到底怎么了?”温远皱着眉头,心里有着隐隐的不安。
“你敢发誓你对叶欢就只有战友之情,没有丝毫其他的感情?”汪东城目光炯炯地盯着温远的眼睛,不放过他一丁点儿的表情变化。
“我发誓。”温远眼睛眨都不眨地开口:“我对叶欢没有任何战友以外的感情。”
“呵。”汪东城冷笑一声,仰起头,一口气又干了一瓶酒。
“可笑,呵,真他妈可笑,原来,我们全他妈是笑话。”汪东城眼圈儿发红,也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哭。
他伸手又拿过一瓶酒,想要继续喝,却被温远一把夺了过去。
“东子,有事儿说事儿,咱不喝了行不行?”
“把酒给我。”汪东城双目腥红,起身去抢:“温远,你他妈的把酒给我!”
温远也来了脾气,他起身将酒瓶子往地上一摔,然后一把扯住了汪东城的脖领子。
“汪东城,你他娘的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汪东城先是挣扎了一下没有挣开,便放弃了抵抗。
他靠在椅背上看着温远,开始笑着流眼泪。
然后一字一顿地道:“叶欢退伍了。”
“什么?”温远心头一颤,抓着汪东城的手不由地松了松。
汪东城却没有动,继续苦笑道:“临走之前,她跟我发了跟你同样的誓,她说,她对我只有战友之情,没有战友以外的任何感情,哈哈……”
汪东城说完全便大笑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特别的好笑。
叶欢喜欢温远十几年,温远却对她只有战友之情。
他喜欢叶欢十几年,叶欢同样对他只有战友之情。
甚至两个人发的誓都是一模一样的。
可偏偏,温远他可以一个人置身事外,躲了个远远的。
他们三个,曾经是出了名的黄金铁三角,有他们三个在的地方,就没有破不了的案子,抓不住的毒犯。
没想到,现在却成了这个样子。
一个回调,一个退伍,他倒是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温远有些颓然地靠在椅子上,轻声问道:“叶欢,她临走的时候,还说什么了吗?”
“呵,还能说什么?”汪东城苦笑道:“她跟我讲了一夜对你的爱恋,从她一开始到部队,第一眼看到你的感觉,讲到她对你芳心暗许。
从每次跟你一起执行任务时候的心跳加速,讲到为了让你对她另眼相看而拼命加练,从她知道你已有家室之后的伤心失落,讲到她拼命说服自己,只要每天能看到你就心满意足。
再从她想着就这样跟你一起老去也不错,讲到你突然申请回调之后,她的心慌无助,和无所适从。
讲到这十几年,她俨然已经将你当作了她的精神支柱和奋斗目标,你的离开,让她彻底失去了在部队继续呆下去的意义。
所以,她选择了离开,离开这个让她的美梦开始而又结束的地方。
尽管我拼了命地去挽留,把留下来的理由和意义说了一大堆,她都不为所动。
到最后,我跟她表白,我请求她为了我留下来,哪怕我跟她说,没有她,我也将失去所有意义的时候,她都丝毫不为所动。
最后,她给我发了那个誓。
她的心死了。
我的心,也死了。”
温远听完,只感觉心痛地无以复加,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为了什么这么心痛,又是为了谁这么心痛。
他嘴巴张了又张,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他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任何语言在这个时候,都显得那么地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