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有种没种
外面的动静吵醒了林娇娇，她推开窗户揉着眼睛抱怨。
“妈，一大早的你乱叫什么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王翠兰脚上疼的要命，门外的叫骂声不断，弄得她心烦气躁，当下便发了火。
“睡睡睡，就知道睡，你是猪吗？人家都打上门来了你还有心思睡觉？赶紧把你爸和你大哥叫起来！”
此时林娇娇也听到了大门外的动静，脸色“刷”地一下全白了，当下睡意全无，赶紧将林大山和林东给叫了起来。
林大山披着个褂子出来，迷迷糊糊的问道：“翠兰呐，怎么了这是？”
王翠兰坐在凳子上把鞋袜扒下来，看着烫的通红的脚背疼的直咧嘴。
“老沈家的人打上门来了呗，还能怎么了？”
“啊？那可咋办？”林大山一听，双手止不住的打颤。
“我说不让你那么干，你偏要那么干，这下好了，人家找来了，你去跟人说吧，我可管不了。”
王大山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就往屋里跑，就好像后边有什么洪水猛兽追着他一样。
王翠兰拎起脚边的鞋便冲着林大山砸了过去。
“我打死你个怂蛋玩意儿，林大山你还是个男人吗？你怎么这么没种？”
林大山扒着门框露出个脑袋说道：“我就是没种，你有种你去吧。”
王翠兰气的咬牙切齿，恨恨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呸！我他妈怎么嫁了你这么个玩意儿，老娘当初真是瞎了眼，东子，你跟我去！”
“走！”林东顺手抽了根棍子拿在手里掂了掂，转头冲着林大山的方向吐了口吐沫。
他最看不起他爸，外面怕事儿家里怕媳妇儿，一点儿都不男人。
“还是得养儿子，关键时候用得上。”王翠兰面上一喜，赤着脚去开门。
还不忘叮嘱林娇娇：“娇娇你赶紧去屋里躲着，没事儿别出来，”
她早就合计好了，只要老沈家找上来，她就拿他们瞒着沈时川毁容腿瘸说事儿。
他们欺瞒在先，她换新娘子在后，怎说也是她更有理。
虽说王翠兰有了心理准备，可当她打开大门，看到门外乌泱泱一群人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慌了。
关键陈秀莲带着老沈家一众人等乌啦啦走在路上，异常得引人注目。
除了沈全贵瘫在炕上不能动，连铁栓和木栓都一人举个木头剑雄纠纠气昂昂地走在了队伍最前面。
路上遇到村民问你们这是去干啥，两个小豆丁就会异口同声地回答：“保护小婶婶！”
村民们一看和沈时川走在一起的新娘子不是林娇娇，而是林尽染全都蒙圈了。
陈秀莲和王红杏李春芽就趁机一解释，村民们又全都震惊了。
纷纷谴责老林家这是干的什么事儿，有打抱不平的，也有想看热闹的，总之人是越聚越多。
陈秀莲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闹就不闹，闹就闹个大的。
她要当着全村人的面表明立场，老林家做的不是人干的事儿，但林尽染既然成了他们老沈家的人，她也不容许任何人对她说三道四。
“陈秀莲，这一大早的你带这么多人到我家来想干啥？”王翠兰挺起腰杆给自己壮了壮胆，大声质问道。
“你还有脸问我想干啥？你干了什么缺德事儿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陈秀莲抱着肩膀冷笑道。
“我……”王翠兰一阵心虚，不过很快又梗着脖子叫道：“陈秀莲你还好意思说我？干缺德事儿的明明是你不是我。”
陈秀莲直接被气笑了：“哟，你还真是属猪八戒的，倒打一耙啊，你倒是说说我干什么缺德事儿了？”
王翠兰可是找着了机会，很是兴奋地一拍大腿指着陈秀莲开了口。
“你儿子沈时川瘸了腿，毁了容，还让部队给退回来了，大好的前程断送了，你还不说实话，还想着把我们家娇娇娶过去伺候你们一家子残废吗？你说你这不叫缺德叫什么？”
王翠兰这话说的太难听，在场的村民们全都有些听不下去，更何况是沈家人。
沈时川双拳紧握，努力压抑着胸中的怒气，说他残废无所谓，但就是不能说他爸。
他爸沈全贵当初那可是为了保护国家财产不受损失才受伤瘫痪的。
林尽染感觉到身边男人的情绪变化，伸出手轻轻地拽了拽他的袖子。
沈时川一低头，便撞进了一双清澈无波的眼睛里。
林尽染什么也没说，只是冲他勾起唇角，轻轻地笑了。
那抹笑就像一汪清泉，瞬间就洗涤了沈时川心头的躁郁，很快就平静下来。
王红杏和李春芽却不听着王翠兰的，双双冲上去指着她便开骂。
“王翠兰你狗嘴里乱喷什么粪？你说谁一家子残废？我看你们老林家才是一家子没种！”
林东立马不爱听了，将手里的棍子一指王红杏和李春芽，咬牙骂道：“你们他妈说谁没种？”
虽说他也觉得他爸林大山挺没种的，但是他林东可是个响当当的汉子。
“说的就是你，怎么的？你还想打我不成？”王红杏见状往前走了两步，指着自己的脑门儿说道：“来，朝这儿打。”
李春芽挡在王红杏身前，冷笑着开口：“是我说的你没种，你有种你打我一下试试？”
“两个臭娘儿们，别以为我不敢打女人！今天我就让你们看看我林东到底有没有种！”
林东气急了，挥起手里的木棍就要朝着李春芽抽过去。
“住手！”一道清脆的声音自人群中响起。
林东的手一顿，抬头朝着声音的来源望去。
林尽染分开人群走出来，站在了林东的面前。
“林东，你自己觉得你还有种吗？”林尽染看着林东，唇角慢慢勾起了一抹冷笑。
林东看着林尽染唇角的笑，某个刻意被他忽略的画面瞬间清晰起来。
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胯下某个部位一阵抽痛，手中的木棍“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林尽染呵呵一笑道：“你看，我就说你没种了吧？”
林东当下便有些恼羞成怒，指着林尽染大骂道：“林尽染，你别太过分，你信不信我、我……”
林东说了一半，看到林尽染的目光越来越冷，他竟有些不敢再说下去了。
他现在心里慌的很，其实他也一度怀疑自己没种了，直到早晨他的兄弟一柱擎天之后，他才完全放下心来。
可是现在，他突然就又不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