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四章 开膛手杰克（九）
顾影的回答，简洁，却又一语双关。
点明了他与苏白的关系，也表明了他对她的心意。
“你说什么呢？”苏白脸上那抹红越发深了。
“什么？”周思明表现的十分惊讶，“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保密工作做的这么好？我都不知道！”
羞赧的羞赧，坦然的坦然，惊讶的惊讶，而留给林垚的，是失落。
他望着苏白一脸娇羞的模样，酸涩感油然而生。
周思明用手肘戳了戳林垚，下意识凑到他耳边问：“林法医，你都不惊讶的吗？”
林垚苦涩一笑，强装镇定，脸上虽然挂着笑意，眸底却布满了失落。
顾影于她而言，是不一样的存在，在初次见到顾影时，他就知道的。
他们两个最终走到一起，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他还没有做好准备，也无法接受这个残忍现实。
林垚在医院待了片刻，就离开了。
他暂时还做不到淡然自若的看着二人甜蜜。
苏白也不大喜欢在医院里待着，医生反正也检查过，并无大碍，她就坚持着要出院。
众人拗不过她，也就只能随她去了。
开到酒店门口，周思明将车停下。
顾影和林垚一道下了车，伸手去扶她。
苏白抬眸看了二人一眼，却又径直掠过了他们伸向她的手，自己从车里下来了。
不过，脚还未落地，苏白只觉身子一轻，整个人就浮在了半空。
等她回转过思绪，她已经落进了顾影的怀抱里。
“我自己能走。你放我下来。”
顾影像是没听见似的，自顾自抱着她上了楼。
林垚望着远去的背影，酸涩的，失落的，不甘的……种种情绪交杂。
“林法医，你怎么了？”
周思明察觉出了他的异样，小声询问。
林垚浅笑，再次将那些复杂情绪隐藏，“应该是太累了，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好，那我送你回去。”
周思明虽然不大聪明，但也不至于笨到极致，林法医这个颓废模样，怎么可能是累到了那么简单呢？
不过，既然他不想说，周思明也很识相的不再问。
毕竟，老大已经做出了选择。
而对于感情这件事，强求不得。
顾影抱着苏白回房，原本想让她早点休息，但她执意不肯。
眼下案子紧迫，她没道理偷懒。
于是乎，二人各占据沙发一角，再一次翻看卷宗，试图从错乱不堪的记录中找到新的突破口。
苏白看卷宗时，十分认真，一边看，一边将她认为的疑点、重点，悉数记录下来。
根据这两天的调查，基本确认了死者身份。
但受害者男男女女都有，而且身份、年龄、所处环境……等等一系列都不相同，他们不见的器官也都不一样。
翻来覆去，看来看去，都没发现除去死亡方式外，有任何关联点。
泮库溴铵……
苏白在这个名词上画了几个圈。
这种药物，一般用于医学治疗，普通人没有渠道，也买不到大量药物。
所以……
凶手是医学工作者？
苏白想到这儿，又在笔记本上写上了一个名字：王宇。
随后又在他的名字后面打上了问号。
如果是他回来了，那么他如此频繁的活动，会不留下一点痕迹？这显然不科学。
可若不是他，谁又会如此“完美”的复刻作案手法？
思来想去，苏白想不通，脑袋胀胀的，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随后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准备喝口茶，整理一番思绪。
三两口，水被一饮而尽。
泉水煮的茶，清冽甘甜，温温的，甜甜的。
她侧目望了顾影一眼，他正安静的坐在沙发的另一头，埋头看卷宗。
台灯就在他身边，整个光线都落在他的身上，在墙壁上投射出一个隽美轮廓。
苏白偷偷欣赏片刻，顿觉神清气爽，随后低垂下头，继续看资料。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房间里除了两个人翻动纸张的声音，就听不到其他声响了。
嘀嗒嘀嗒。
时钟转动，似乎才刚坐下不久，一抬头，却发现已经是凌晨一点。
苏白扭了扭脖子，低头看卷宗看久了，脖子有些酸疼。
她再次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口水，依旧温热甘甜。
不过，喝了两口后，她后知后觉，之前那杯水早已经被她喝完，又哪里来的温水？
想起来，每一次她伸手拿水杯时，温度都刚刚好。
她下意识侧目，顾影还是维持着先前的姿势，神色专注。
苏白心口隐动，不过是一件小事，她却为之动容。
“顾影。”她唤他。
“嗯？”顾影抬起头，对上她的眸，“怎么了？”
苏白摇摇头，笑答：“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叫叫你。”
顾影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一点半，“时间不早了，先休息，明天再继续吧。”
“再看一会儿。”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不知什么时候，一阵困意袭来，苏白昏昏沉沉。
身子摇摇欲坠，最后落进了一方柔软之地，带着清冽沉香，让她睡得更为安然。
不知过了多久，苏白恍惚的睁开眸。
还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床头亮着一盏夜灯，灯光柔和。
她从床里坐了起来，打开了顶灯，一室光亮，她也将室内的一切看得真切。
呃……她怎么睡着了？
她又是怎么回房的？
丝毫没有印象。
她掀开被子，准备下床，一低头，却没看到自己的鞋子。
所以，是他抱她进房间的？
想到这儿，苏白莫名其妙脸就红了。
显然，她还不大习惯。
她整理了一下思绪，下床起身。
大冬天的地面，总归有些冰凉。
脚掌一触地面，她不由打了个寒颤。
于是她小跑一阵，开了房门。
还未踏出房间，她的脚步一顿。
整个客厅，亮若白昼。
而顾影正背对着她，伏在书案前埋头写着什么东西。
苏白走过去。
那时，他已经换下了一身西装衬衫，换上了浴袍，周围还散出一阵淡淡清香，而他的头发还湿漉漉的，往下滴着水。
显然，他刚洗完澡。
美男出浴图。
苏白不由停下脚步欣赏。
不过，美色再美，终究是败给了脚下传来的寒意。
她哆哆嗦嗦走过去，去找她的鞋子。
应该是她的动作，吵到了他。顾影停下笔，转头看她。
“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