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人肉包子铺（终）
稍作整理后，两个人出发前往警局。
警局会议室内。
“顾神是有什么新发现？”徐凯问他。
顾影点头，“是的。”
众人翘首以盼，静待他的回答。
“之所以我们迟迟抓不到凶手，是我们忽略了其中一点，就是案发当天凶手的时间线。”
“我们都是按照时间线进行排查的，顾神你这么说，都把我弄糊涂了。”
“调班。”顾影没直接回答徐凯的问题，而是甩出了两个字。
“调班？”
众人还是不大懂。
于是顾影开始解释：“因为案发当日，凶手和别人临时换了班，排班表上并未修改过来，所以……”
徐凯茅塞顿开，接过话茬：“所以才让凶手有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而躲过了我们的调查。”
“对。”
“所以，我们要重新进行排查，以确定真正的凶手？”
“是。”
徐凯一声令下，众人整装待发，踏着井然有序的步伐，离开了会议室。
苏白和顾影当然也跟着去了。
经过这次调查，加之顾影给出的罪犯侧写，很快就锁定了凶手。
品安施工队中的一名测量员，李茂。
据调查了解，今日是他休息的日子，人在员工宿舍。
但当众人赶过去时，并未看到李茂的身影，只在他的房间内找到了作案工具。
不出顾影所料，就是他日常用的皮尺，虽然被他清洗过，但上头还是能够检测到属于张山的血迹反应。
当众人从他的房间里出来，恰好看到他朝这边走来。
对方像是事先洞察到了什么，一看到警察的身影，拔腿就跑。
徐凯大声冲他喊：“站住！”
像是被徐凯严肃的声音震慑住，逃跑途中顿了一下，随即继续往前跑。
他对周围环境比较熟悉，七弯八拐后，人就消失了踪迹。
眼前有三条巷道。
众人分头追。
苏白带一队，徐凯带一队，顾影带一队。
沿着巷道一路往前，映入眸底的，是一条宽阔的河流，望不到边际。
“这是一条死路。”
有人和她说。
苏白的视线扫视一周，河边枝杈上挂着一块东西，像是衣服的纤维，和李茂穿的衣服颜色有些像。
于是她拨开杂草，一条羊肠小道跃然于眼底，而那条泥泞的小路上有一个清晰的鞋印。
这不可能是许久之前留下的，这就意味着……
“追。”苏白不由分说钻进了草丛里。
但这条路并不好走，苏白踉踉跄跄往前。
忽的，有一个黑影从眼前一闪而过。
直觉告诉她，那个人就是李茂。
苏白迅速追上去，大部队被甩在了后面。
“站住。”
对方像是没听见，继续往前狂奔。
不过这条路对于李茂这个大高个来说，并不占优势。
倒是苏白，小小一只，身轻如燕。
风一样的女子，这个称谓也不是浪得虚名。
没多久，苏白追上他的步伐。
两个人陷入搏斗。
因为两个人的体型有些悬殊，苏白在这场搏斗中并未占据多少优势。
好在队友及时赶到，才将他制服。
离开这条泥泞的小道，苏白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沾满了泥土，于是她让众人押着李茂先走，而她，则是蹲在河边洗了洗手。
蓦地，苏白搓动的手顿了一下，一丝警觉从眸底闪过，“谁？”
苏白迅速转过身，只见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人出现在她眼前。
那个人将自己捂得十分严实，苏白根本无从知晓对方的模样。
苏白做出防御状姿态，只是她所处的境地十分劣势。
眼前这个人，看身形应该是个体格精壮的男人，他将路拦住了，这人来路不明，她也没把握能打赢他。
而身后，是一条大河，她似乎没有多少发挥的空间。
苏白的眉心微敛。
无法，只能和他斗一斗了。
苏白率先出拳，一阵拳风惊动了岸边的杂草，随之摇曳。
但她的拳头还未落下，对方就将她的手截住了。
苏白只觉腕间一紧，疼痛感袭来。
“苏警官。”
不远处传来一阵呼叫声，由远及近。
苏白明显感受到对方怔了一下，她趁机挣脱他的束缚。
不过一瞬，对方回转过思绪，从兜里掏出一把匕首刺向她。
苏白侧身躲过。
只是这一躲，脚下踏了个空，整个人摇摇欲坠，跌进了河里。
而那个人钻进了杂草丛里，消失了踪迹。
“扑通——”
苏白落入水中。
秋日的水流带着寒凉，慢慢将她吞噬。
苏白不会水，在河里扑腾了几下，却离岸边越来越远。
“有……有人吗？救……救命……”
苏白开口呼救，只是声音被河水掩盖，她除了被呛了几口水，并没什么作用。
河水有些深，她扑腾几下后就沉了下去，只在河面荡漾开层层涟漪。
窒息感扑面而来，让苏白无力挣扎。
眼前一黑，整个人陷入了无尽黑暗。
隐约中，像是听到了扑通一声。
有人来救她吗？
然后，她感受到一股力量，环在了她的腰间。
她想睁眼，想确认些什么，但在水里她根本无法睁开双眸。
她只感到窒息感越来越重，似乎她马上就要断气了。
下一刻，一片柔软落在了她的唇畔，带着河水的凉意。
她的窒息感缓解了几分，但依旧无法动作，也没办法睁开眸。
她只感受到，自己正往上游走。
哗——
她被带出了河面。
新鲜的空气，让她得以喘息。
而后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带着急切，担心，声线轻颤。
“苏白，你醒醒。醒醒，苏白。”
苏白想睁开眼，告诉他：“我没事。”
但她的意识清醒着，人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她在那个宽厚的怀抱里，嗅到了一阵浅淡的沉香味，让她觉得无比心安，随后，她便陷进了沉睡。
她似乎做了一个冗长的梦，一些奇奇怪怪的片段，随之而来。
血，满眼的血色。
面目狰狞的脸，狂放的笑声。
还有一个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一把像是手术刀似的东西，上面沾满了鲜血，正一刀一刀剖开一个人的皮肤，将对方的器官取下来。
画面清晰到她可以嗅到浓重的血腥味。
还有歇斯底里的喊叫声。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