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死亡短信（十三）
第三个被请进会议室的，是王凯。
他有些沉默寡言。
问他问题时，他的神情有些恍惚。
“有人曾看到你和死者，也就是周涛，曾发生过争执，是因为什么事？”
王凯抬头望了顾影一眼，随后淡淡答：“不记得了。”
“昨天晚上聚餐结束后，你去了哪里？”
“从餐厅出来，我就直接回家了。”
“你撒谎！”顾影那双犀利的眸锁视着他，不容置疑的开口：“昨晚23点左右，监控曾拍到你进入了大厦内。”
王凯身形凝滞，不过片刻，他出口解释：“我手机忘在了公司，所以回去了一趟。”
“回到公司，有看到谁吗？”
王凯缓缓闭了闭眸，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然后他的手越收越紧，脸色阴郁，显然有些不愉快。
不过一瞬，他的神色恢复如常，缓缓吐出几个字：“没见到人。”
顾影唇畔露出一丝笑意，冷冷的，淡漠至极。
那段时间，正好许敏和周涛都在公司里，他怎么可能没见到？
显然，他还在说谎。
“明明那段时间内许敏和周涛都在公司，你回去会看不到？”
王凯还在坚持：“我去的时候，公司内并没有开灯，里面也很安静。”
“还在说谎？你这么做，是想隐瞒什么？”顾影的眸直落落盯着他，一字一句从嘴里蹦出来：“你是想给许敏开脱？”
突如其来的问题，猝不及防，让王凯毫无准备，眸底写满了惊愕，却依旧闭口不答。
“你喜欢许敏？当你跟着二人回到公司，躲在角落里看到了他们两个人的争执。
你认为是许敏杀了周涛，所以，故意隐瞒真相？还是说，是你在许敏走后，杀了周涛？毕竟有人曾看到你和周涛起过争执，保不齐你怀恨在心，痛下杀手。”
王凯沉默半晌，“我是和周涛是起过争执，但是，这并不意味我杀了他，你不要冤枉人。”
“确实，现在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你就是凶手，这不过我们根据调查到的内容，做出了合理推测。”
在询问了一些相关内容后，王凯走出了会议室大门。
最后一个做笔录的，是陈屿。
不过，根据调查了解到的情况，昨晚散场后，陈屿就去了夜巴黎会所。
而且，他整晚都在会所内，身边还陪着几个漂亮小姐。
直到天色大亮，接到警方的电话，他才匆匆赶回来。
似乎，他也没有作案的可能。
问完话，苏白和顾影走出会议室。
随着案件的深入，凶手锁定的范围被缩小了。
眼下，好像那个叫王凯的嫌疑最大。
毕竟，他没有不在场证明，也曾出现在案发地点。
苏白抬了抬手，示意周思明过来，“盯着点王凯。”
周思明比了个ok的手势，走了。
经过许敏的办公室，门虚掩着，隐隐看到她的神色有些慌张。
顾影顿了顿脚步，推门，走了进去。
苏白跟在他身后。
许敏听到响动，抬眸瞥了一眼门口，在见到顾影和苏白时，脸色刷白，眸底是藏不住的慌张。
她有些反常。
“你怎么了？”苏白问她。
许敏摇摇头，“就是头有些痛，准备和陈总请个假，回去休息一下。”
苏白问话间隙，顾影将许敏办公室扫视了一遍。
忽的，他的视线被桌案一角的相片吸引。
他这个角度，恰好能将照片上的内容窥个大概。
那是一张几人合照，被随意的丢在角落里。
照片上，一共有6个人。
三个女人，三个男人。
根据照片上人物的衣着打扮，可以看出来，这张照片拍摄的年份有些久远了。
仔细看，透过那一张张青涩稚嫩的脸，大致知道了上面的人是谁。
从左往右，依次是周涛，陈屿，杨千雨，赵晗，不知名女人，和许敏。
周涛比照片上胖了一些，陈屿和赵晗倒是没多大变化。杨千雨和许敏只能说是女大十八变，如今的样貌相比于之前来说，漂亮了不只一点点。
看照片中众人的装扮，大致可以推测，应该是学生时代的照片。
苏白也看了一眼角落里那张照片，“你们几个是大学同学？”
许敏下意识往二人视线方向望了一眼，而后脸上露出几分慌张，看似不动声色的将照片拿了起来，放进了抽屉里。
她勉强扯了个笑脸，点了点头，“算是校友，周涛比我们大两届。”
苏白问：“照片中那个女人是谁？”
许敏脸色微微一滞，“时间太久了，不大记得。毕竟太久没联系了。”
照片中，六个人的关系看起来不错。
她会对那个女人没有印象？
顾影将许敏的反应统统收入眼底，却又恍若未察，冲苏白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再多问。
于是，两个人扭头走出了许敏办公室。
从大厦里出来，苏白问顾影：“为什么不让我继续问下去？显然许敏在说谎。”
“问多了，适得其反。看许敏的反应，当你询问她有关于那个女人的情况时，她有意闪躲，避而不答。
这就意味着，此刻她不想说。再追问下去，也是徒劳。她不会告诉我们的。还是先让小周去联系一下他们曾就读的大学，查一查相关情况。”
这边刚回到警局，苏白接到了一通报警电话。
电话是从鑫泰大厦打出来的。
苏白皱眉，再次赶到鑫泰大厦，直奔一曦时光。
杨怀毅简明扼要的和苏白说明情况：赵晗遇袭，地点就在公司的茶水间内。
“他人呢？情况怎么样？”
“刚被送上救护车，具体情况需要等医生检查过后才知道。据公司员工所述，他们先是听到了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然后响起赵晗的惨叫声。
紧接着，众人循声赶了过来，推开门，就看到赵晗倒在茶水间里，身下流了一滩血。”
说着，杨怀毅领着苏白去往茶水间。
苏白只是在门口看了一眼，满地狼藉。
靠近吧台附近，有一滩血水。
凶手似乎越来越猖狂了。
“案发时，王凯在哪儿？”
“应该在厕所。”
苏白瞟了一眼距离茶水间不远处的厕所间，陷入沉思。
从厕所到茶水间距离很近，作案的话，相对方便。
所以，会不会是王凯袭击了赵晗？
可他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