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出海
“却之不恭，多谢小姐给的机会。”对于南娅玥给出的回报，他感觉受之有愧。但作为高级药剂，他要考虑的不是自己，而是整个势力，他只能厚着脸皮把这个回报收下。
他涨红了脸，只能尽心尽力的做好这件事，又询问了一下有什么具体的要求。得知是希望越快越好，便临时多安排了一艘船，准备出发。
这件事对他没有什么影响，只是一句话的事。首先他的身份足够，其次在这个地方少的永远都是船，只要有船，佣兵等便是招手即来。
“多谢。”虽然看上去算是南娅玥他们自己吃亏，但他们感觉值得。毕竟一份高级药剂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他们现在可以少了很多麻烦。
当然，原本他们不打算这样做的，现在这样做的原因，大多也都是因为刚刚发生的事情。
离开范亚林住的客栈后，南娅玥和万俟嘉尧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不得不承认的是，对于这个世界，他们两个是小白。在很多人认为常识的地方，他们一无所知，甚至是截然不同的认知。
“我们是不是还要在学习这些东西？”
“不用，少说多做。这些规则都是要改动的。”南娅玥有些头疼，暗自想着没改变之前不外出了，最起码不能跑到人多的地方。
“嗯。”万俟嘉尧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再学习这些。好在他们上古妖族之间还有联系，不然，真的感觉——好差劲。
但对于改规则这件事，万俟嘉尧大概是知道一二，所以一下子听到也不感到意外。
只是这件事也给他们打响了警钟，有些事要提上日程。
范亚林的动作很快，当天下午便看见余景文来告知今日傍晚便可以出发，彼时余景文对他们的态度是恭敬的，想来也是被敲打了一番。
“公子，小姐，这是我家大人送来的，”余景文眼神示意身后跟着的人拿出东西来，“不是什么好东西，却想来是可以用得上的。”
南娅玥看了眼，很是新奇，确实不知道是什么，还是道了声：“多谢，有心了。”
转而丢过去一瓶中级药剂，“替我谢谢范亚林。”
“是，”余景文更加恭敬，这样的人物确实不是自己可以得罪的，好在他还不被两人放在眼里，“在下告退。”
得到应允后，余景文回到范亚林那，一五一十将发生的事告知他。范亚林听完倒是松了一口气，让余景山去送东西也是有自己的私心，如果南娅玥露出不喜，他就必须把他放逐，他偏爱好友之子，但是依旧更为自己，不能牵连到渊洲，放逐而不是抹杀，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即使，是为了他。
好在，这两位大人不记小人过。
时间过得很快，到了要出发的时间，早就得到通知的船长一脸望眼欲穿，不是有两位背景很大的少年吗？已经快到了出发时间，为什么还不见人？
他的确不知道两人的长相，为什么知道两人还没有来呢？翁岳生自然有自己的判断，作为一个资历深厚的船长，他自有自己的眼力劲，一眼便可以看出眼前人是不是好的佣兵，能不能在这一趟出行中有所收获。
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给他的感觉不像是佣兵，也没有像魔法师大人形容的人。
正在犹豫该不该按时出发，还是继续等待的时候，只见远远走来两人，跳下船，他的直觉便是这格格不入的两人。
这两人正是南娅玥和万俟嘉尧，他们真的是按照预定的时间来的？到码头时，离预定时间也只有三分钟了。
“渊a0325。”万俟嘉尧呢喃，四处寻找，他们自然不是掐着时间来，虽然，他们不喜欢等待。但他们更不喜欢迟到，对于陌生的环境，他们没有绝对的把握一切按计划中来。
果然，南娅玥又迷路了。她带着万俟嘉尧走了另一条路，陌生的道路万俟嘉尧也没感觉不对，直到，眼前出现的是小城入口。
太阳穴跳了跳，南娅玥被万俟嘉尧留在原地，自己去问了路。早些时的事因为牵扯到新来的魔法师，很少有人不知道，也有人知道是眼前两人，不敢得罪，还是带着他们抄小路来了码头。
南娅玥自知理亏，乖巧地跟着。
“两位，小人是所属渊洲的船长。”翁岳生拦下查找船队编号的万俟嘉尧。
听完翁岳生的话，万俟嘉尧的戒备才松了几分，点头，“幸会。”
却没有伸手的打算，“带路吧。”
南娅玥拉了拉他的衣摆，万俟嘉尧不情愿地开口，“抱歉，来迟了。”
“没有没有，还没到时间，请。”
有人带路，两人很快便上了船，经过最后的休整，南娅玥和万俟嘉尧所在的船队便出发了。
“公子，小姐，这次的我们前往千丝海南偏东的方向，给两位安排的屋子相连，不会有人打扰。”翁岳生亲自领着两人在船舱中穿行，船上虽是佣兵，信息交错，却是出海的老手，这时都在各自的房间内准备。
“一间就好。”
见两人都不感觉有什么问题，翁岳生顿了顿，不敢多说什么，只是让两人稍等片刻，他令人将隔间拆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两人便听了听范亚林送来的东西的用处，涨知识了。
在船队出发前，他们便回到了临时的屋子。
借用储备的魔法能量源将屏蔽阵图开启，两人才聊起了正事。
“你有感觉到哪个方位吗？”
“暂时没有，还是这个方向。这件事急不来，我问过了，冰焰附近会有海底烟山。”南娅玥闭上眼睛，认真感知片刻，才到。
“好，”万俟嘉尧忽然想到什么，语气有点冲，“那谁，谷啥的，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人，都不知道活了多久的东西，还叫你姐姐。”
想到那天谷子钰叫自己“姐姐”，南娅玥也感到迷茫和不对劲，他也是第一次这么叫她，之前都是直呼其名，但只是一个称呼，她也不会在意。
“可以信任的。”
她说的认真肯定，万俟嘉尧轻哼出声，也不再开口，只是默默记上谷子钰一笔。这东西看上去就不是好的，幻化成小孩子讨巧！
为什么他觉得谷子钰不怀好心，也因为在契约的联系中，发现南娅玥对孩子格外温柔，不是浮于外表的温柔，而是真的可以暖入人心的，而且会更宽容几分。特别是上次在百家城的事，在到那的第一天，便给所有的孩子打下了屏障，为什么只有孩子，只是孩子便有上万人，
而且按照好绑尔洛对魔法之力的敏锐，这东西就是故意的！他的人形才不是小孩子！
而且他就是在浪费南娅玥的时间，制定规则本来就也应该是他的事，但是她却要包揽下来。别问为什么他知道这么多，好歹是一族之长，嗯，作为百科全书的一族之长。
南谷中的谷子钰打了个喷嚏，有些疑惑，低声呢喃：“变成人形我也会感冒吗？”
“那个，我也可以！”
“嗯？可以什么？”
“规则。”万俟嘉尧看向南娅玥，有些委屈，她不知道，还是不相信他。
“啊，那，一起吧。”南娅玥多看了他几眼，转开视线，她是不是说错了。规则这个，他想参加就参加吧，大不了她多费点心。
见南娅玥的神态，万俟嘉尧是知道她的不信任，感觉有些难受，越发对谷子钰不喜起来。
还在南谷中躺枪的谷子钰：？我做了什么？再次打了个喷嚏，摸摸鼻头，叹了一口气，“算了，还是变回本体吧。”
一闪身，人便消失在原地，取而代之的是一本泛着星光的书。
当南娅玥在万俟嘉尧的帮助下，不过四日便将谷中的大体准则制定好后，南娅玥便几乎做了甩手掌柜。不是她偷懒，而是她发现自己好像在拖后腿。倒不如做一个资料库，反而效率更高。
好好在没有人看见和学习眼前两人的做法，否则哪怕是金山银山都不够霍霍的。毕竟他们现在用以使用的魔法之力，全都取自魔法能量源，这个只出现在闭关室的珍品。
时间流逝，转眼已经是半月。
“嘉尧，附近有烟山。”南娅玥忽然开口，打开窗，看向一望无际的海面。
“嗯？我看看在哪。”万俟嘉尧缓缓收回思绪，这个规则极其耗费心神，这也是南娅玥退出的原因，最少要有一人可以对周围时刻警戒。但是——对南娅玥的感知他是相信的，但是对于她的方向感——这个运气也是真不好，走对的几率也就，就，百分之一？封顶！
几乎看不见的白色丝线从万俟嘉尧背后发散向四周，沉入海中。
不过片刻，他的唇色便白了几分，南娅玥担心地看向他，第一次对自己的方向感感到挫败。
好在很快万俟嘉尧将所有丝线收回，缓了口气，才开口，“走，离这航线很远。”
在出发前，他们便收到了这次所有的航线，这次目的地要近一个半月，基本上是一条直线。当然也有标注烟山，海沟，妖兽聚集地之类的，南娅玥找寻的却是人迹罕至之地，气息浓郁之的地。
宜早不宜迟，两人也不再多说，两道身影便消失在原地。
但是这次南娅玥没有走在前面，而是乖巧的跟在万俟嘉尧后面。
海面上没有支撑点，两人也不能使用魔法之力，这一段路走得是极其艰难，好在他们的速度足够快，不用游过去。
“你不会飞吗？”万俟嘉尧忽然想起什么，传音问向不远不近跟着的南娅玥。
“——没有翅膀。”南娅玥的声音有点低，弱弱地加了一句，“——还没举办成礼仪式。”
虽然，也不一定有。
万俟嘉尧不疑有他，只是以为她的翅膀还没出来，但是他忘记了，作为天妖嫡系，她该是会飞的。
却暗自打算，要准备些船，这次出海确实打算不够，这段海路的距离，也比他们想象的要远得多的多。
天上的巨大云团，慢慢远离，还未暗下来的天空洒下阳光。
“哗啦”一道落水声惊醒了赶路的万俟嘉尧。
猛然回头，却见身后的人已早已消失不见。
“娅玥！”
不做多想，万俟嘉尧向回赶去，在激起涟漪的地方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跳入海中。
与此同时，回过神来的南娅玥向上游去，却没有浮出水面。
她可以在水下呼吸，正打算告诉万俟嘉尧自己没事，让他继续赶路，她可以跟上时，便看见熟悉的月白衣摆出现在不远处。
心中微暖，不再用传音，而是向万俟嘉尧游去。
万俟嘉尧也是关心则乱，要是在平时，他甚至不会多过问一句。
海底是黑暗的，他一时也只看看见漆黑一片，但就在此时，他感到手腕有一有异样。下意识戒备，反手抓去。
没有防备的南娅玥，就直接被禁锢。
因着突然的落水，两人略显狼狈，南娅玥的发簪更是直接脱落，齐腰的墨色长发散在水中。
两人靠近，长发晃了万俟嘉尧的眼。
“嘶。”南娅玥痛呼出声，她的几缕发丝在刚刚的动作中被撕扯。
万俟嘉尧反应过来眼前人是自己要找的人，连忙松手，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
“出太阳了。”
万俟嘉尧挑眉，这不是还有阳光吗？
见万俟嘉尧依旧疑惑，南娅玥想了想，再次传音，“有压制，不能直接接触。”
万俟嘉尧不再多说，他知道的很多，她这样一说，便大概知道了七八分。
“你上去吧。我能跟着。”
“不用，也不差一时半会，自己一个人在海中多冷呀。”
冷当然是不可能的，只是真的很孤独，而且，要是一不小心，真不知道她会迷路到哪里。
知道万俟嘉尧的顾虑，南娅玥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跟上确实有点困难，要是让她自己走会，可能走得更远，找她还要浪费时间。
好在两人都可以在水下呼吸，差别也就是速度上差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