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外科楼

    林安从紧急迫降的飞机中爬了出来，耳边的电子音絮絮叨叨地念着，“宿主呀，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美食系统，怎么就摊上末日了呢？食材也找不到，连厨师的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障。我们该怎么办呀？呜呜呜，我真可怜。”

    林安抱着受惊的奶糖，仔细打量着四周的环境，一个废弃的天台，有着专业的直升机升降平台，这是什么地方呢？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办？是待在这里等待救援还是回家呢？

    还有幸存的人陆陆续续地从飞机里爬出来，林安数了数，一对带着孩子的夫妇，一对年轻的小情侣，还有两个青年男子。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结伴而行，寻找新的天台，看看还有没有被救援转移的机会。

    临时避难所。

    修建在城市郊区的临时避难所，是由监狱改造的。荷枪实弹的两百军人遍布在避难所的各个角落，守护着幸存的四百民众。

    所长坐在指挥台前，无人机的拍摄画面显示最后一台救援直升机已经坠机，幸存者不过八人，里面还有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

    所长摘下了眼镜，揉了揉几天没合的眼，看着研究员递交上来的实验申请，最终下达了指令，派出地面救护队前往指定地点执行救援加抓捕任务，随行研究员江晨。

    大楼。

    苏念一路上淋着暴雨，来到了大楼的脚下，抬头看大楼的标牌，“安德中医院外科楼”，握紧了手枪，走进了外科楼。

    收费大厅里很安静，空无一人，只有滴答滴答的水声。苏念顺着水声找过去，是卫生间的水龙头，她把水龙头拧紧了，一只干枯如鹰爪一般的手已经伸了过来。

    苏念闪身躲开，那只手的速度很慢，还没来得及碰上她的衣袖。苏念转过身，是一个老人，面相谈不上和蔼，但强行勾起的笑容委实让人有些瘆得慌，苏念没有说话，等着她开口。

    老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坏掉的苹果，想要递给苏念，苏念没接。她又从一个塑料袋层层包裹的钱袋里掏出一张缺了角的百元大钞，颤颤巍巍地递到苏念的面前，嘴里念念有词，“小姑娘，能帮我个忙吗？”

    苏念没接她的钱，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警惕地往后退了半步，“什么忙？”

    老人见她没收钱，似乎松了一口气，将钱仔细收好了，才说道，“能带我去十楼吗？”

    “去十楼做什么？”苏念问道，这个时间，这个天气，即使是救援的飞机应该也不会来了，再者，苏念仔细打量了他，四肢健全，站得挺稳，不像是行动不便的人。

    老人欲言又止，大概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只是可怜兮兮地低着头，一副难为情的样子。苏念最终答应了他，跟着他来到了楼梯间。

    楼梯间的门关着，老人示意她先走。苏念没有多想，拿着手电筒走在前面，为了省电，手电筒的光开得很弱，苏念只能看到脚下的几个向上的台阶。

    老人上了年纪，每走一楼就要歇上一会儿，苏念也不急，耐心地等着他，但心里的疑惑和警惕却始终没有放下。这老人的种种行为都显得格外异常。

    到了十楼，关着的楼梯门里面传来奇怪的声音，苏念透过门缝往外看，几个丧尸正趴在地上撕咬着什么。身后的老人忽然大叫一声，然后扒拉开楼梯门，冲了出去。苏念愣在原地，根本来不及反应和阻止。

    那些丧尸见到老人冲过来居然没有反应，老人将他们撞开，也不反抗，只是呲着牙一脸威胁地看着老人。他们撕咬着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神志不清地躺在地上，瞳孔已经散开，没有生命迹象了，连变成丧尸的可能都不会有。

    苏念躲在门后面，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她猜测，这老人应该与自己在超市碰到的人一样，不会被丧尸攻击。他要去天台，大概就是要要找这个中年男子。

    老人抱着中年男人嚎啕大哭，哭声引来了越来越多的丧尸，聚集在他的身边。老人哭得很伤心，似乎万念俱灰，但他忽然抬起头，看向藏在门缝后面的苏念，喊道，“你，快过来！快过来！背着他！我要带他去找医生！我要救他！”

    苏念没动，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果然，那老人见她过来，直接放下男子，就要冲过来，丧尸也发现了藏在门后的苏念。

    情急之下，苏念只能立刻关上门，没有锁，她用背抵着，从包里掏出绳索，拴上了死扣。此时，楼上也传来了不断靠近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