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给我个痛快吧
舒夏就一直保持着那个紧绷的姿势，整个人都像是上紧了的弦。
厉景夜也没有再强求她过来，他点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又吐了出来。
烟雾缭绕中，他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只是看着她，一言不发。
“咳咳……”舒夏想忍住的，可是她太久没闻过烟草味了，一点呛人的味道她都受不了。
厉景夜摁熄了烟头，摇下车窗。
烟味散尽，他又拿了一根烟出来，没有点燃，就这么放在手里掐着，复杂的目光依然在她的身上停着。
不知过了多久，舒夏似乎是疲惫了，手上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可是她不敢松开。
厉景夜拿了瓶水，拧开，递到她手边。
触碰到冰凉的瓶身，她立马缩回了手。
“喝点水。”厉景夜的声音听不出什么语气。
舒抿了抿嘴唇，早上赶时间她就随便塞了两口，牛奶也没来得及喝，这会她确实有点渴，可是她害怕
厉景夜似乎轻而易举的就能看透她，“怕什么？我要是想做什么？你有反抗的余地吗？”
舒一直绷着的那口气突然就泄了，厉景夜说的没错，她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她伸手接过水，喝了两口。瓶口敞着，水攥在手里她怕一颠簸会洒了出来，怯生生地伸手把水往边上的方向递。
厉景夜接了过来，拧上瓶盖又开口问：“早上吃饭了么？这会儿饿不饿？”
舒摇了摇头，“我不饿。”
其实她不是不饿，是真的没心情管自己饿不饿，而且现在让她坐在厉景夜旁边吃东西，她真的做不到。
她也不知道厉景夜到底要带她去哪，去哪不都得去机场么？可是车已经开了好久好久了，远远超过到机场的时间了。
想着想着，脑袋就有些沉。
再醒来的时候，手指一动，是柔软的触感。舒摸了两下，是床。
那样紧张又害怕的情绪下，她怎么可能睡得着？而且睡得这样沉。
所以，那瓶水里，厉景夜还是放了东西。是怕她跑了么？那样的情况她有逃跑的余地么？
房间里很安静，舒夏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她有些害怕。
“厉景夜？”她试探着喊了一声，没有人回应她。
她坐起了身，靠在床头，手里紧紧地攥着被子。
“醒了？”厉景夜端着饭菜进来，“吃点东西？”
听见是厉景夜的声音，舒夏才终于放松了一点。
厉景夜坐到床边，舀了一勺粥送到舒夏嘴边。
“我我自己来。”舒夏想去拿勺子，慌乱中就握住了厉景夜的手。
两个人皆是一愣，舒夏很快又松开了。
“我自己来吧。”舒夏两只手攥在一起，嗫喏的开口。
勺子放在嘴边没有动，厉景夜也没有说话，就这么安静的僵持了好一会，最后舒夏还是张嘴让他喂了。
厉景夜就这么一口一口地喂她，也不言语。舒夏吃饱了也不敢说，勺子又到嘴边，她犹豫了好久，还是张开了嘴。
四年前，她跑掉之前也曾经绝食过，最后厉景夜就给她灌营养液，没两天她就妥协了，那种感觉太难受了。
厉景夜见她咽得很慢，收了勺子，“吃饱了？”
舒夏点了两下头。
“要熟悉一下房间么？”厉景夜将碗放下，目光又幽深了几分，“都是四年前的布置，没有换。”
他的声音很低，很沉。
四年前的布置？所以这里是思烟园？他带她回了宁城？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舒夏有些摸不着头脑。
四年前因为她的泄密，基地受到重创之后，她就被带回了宁城。她以为厉景夜会杀了她，可是他没有。
他就把她困在思烟园里，他也不常出现，一来就是对她发狠，两三天下不了床都是常态。
可是她受不了，受不了自己和杀了她父母的仇人日日苟且。
她接近他，从一开始就是叶利安排好的。
厉景夜有一个车祸去世的白月光——冉南烟，叶利就将她整容成了冉南烟的样子。
有几分像呢？她看过冉南烟的照片，说九分都不为过。
而她心甘情愿这么做的目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报仇，为了报仇她什么都可以忍。
可最后情报送了出去，一切终于可以结束的时候，她竟发现自己没有办法看着他死。
她为了救他，伤了一双眼睛。
她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她怎么可以爱上杀害双亲的仇人？后来，他每一次靠近她，她都拼命反抗，可是她越反抗，他要的越狠。
她甚至也不明白，厉景夜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她本来就是一个替身不是么？
直到眼角膜的适配找到，厉景夜和陆明宇说眼睛瞎了，送去极乐岛就没意思了，把她完完整整的送过去，调教好了再送回来，那样才好玩。
她明白了，他就是想让她生不如死。
所幸老天可怜她，在医院检查的时候给了她逃跑的机会。
这么多年她不敢用真名，不敢补办身份证，不敢用一切和她真实信息有关的东西。
四年了，她以为他已经懒得和她计较了。
可是为什么，他还是找到了她？
她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想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
厉景夜见她不说话，眸色淡沉，闪烁着幽幽光芒，“你先熟悉两天，我把张嫂喊回来，这个年过完了去医院把眼睛的手术做了。”
舒夏骤然僵住，紧绷了一天的弦断掉了。
“厉景夜！我不要！我不要治眼睛，求求你了，你放了我好不好？”
知道他在床边，舒夏根本顾不上那么多，从床上爬过去，拽着他，哀求道。
厉景夜握紧了拳头，额头上的青筋隐隐跳动。
“你就这么恨我？宁愿瞎着也不愿意看见我是么？”
他低头盯着女孩儿拽着自己衣服，颤抖着的手，声音沙哑中透着隐忍的暴怒。
舒夏从他压抑的声音里听出了危险，她松开了他的衣服，往床里缩。
“厉景夜，杀人不过头点地，你给我个痛快吧！”
看到她的这副反应，厉景夜压抑了一天的情绪也爆发了出来，他一把扯过她，将人拽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