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七十六章
但姜筱下一秒就把他打回原形。
“这不过是最简单不过的交易，有什么好谢的。如果你们陆家能够多诚实一点，我倒不介意跟你们多做生意。”
陆儿子握紧了拳头：“有什么要问的就快问吧。我们还赶着去捡垃圾！”
毕竟只是过了几个月，对陆儿子的打击还不够深刻，他那可怜的自尊时不时还是会冒头。
“好。”姜筱没有被刺激到，古井无波，“第一个问题，灰八，陆某人看见我就发狂，跟你有没有关系？”
灰八点了点头。
这件事困扰了姜筱很久。为什么陆某人一见到姜筱就开始失控？那种色中饿鬼，原本喜欢的应该是月流霜的类型的，但每一次只要姜筱一出现，陆某人就会十分别扭地改换目标，似乎是有什么力量暗中影响了他。
在姜筱和月流霜一起逛九霄·云上城的时候，这个问题得到了一定的进展，是因为姜筱的灵气外溢，所以云上城表演的艺术家们都集体陷入了对姜筱的迷恋状态。
虽然在陆某人看见姜筱的时候，姜筱还不是金丹真人，还没有灵气，但那不代表灵气没有藏在姜筱体内。有可能灵气只是一直蕴藏着不能散发，才会在摸到无字天书的瞬间成为金丹真人。
也有可能是因为姜筱体内蕴藏着灵气，所以月流霜才会特别亲近她，就像小青鸟特别亲近月流霜一样。
如果是因为姜筱体内灵气，所以陆某人会对他特别迷恋的话，似乎只要有灵气的人在陆某人身上略施手段也可以做到。
现在灰八承认了，也就印证了姜筱的想法。
“第二个问题，是谁让你在陆某人身上动手脚的？”
灰八不说话，只是摇头，而且是疯狂地摇头，好像触及了什么禁忌一样。
这反倒让张橙敏感起来。他掏出一张符拍在灰八身上，又掐了个法诀，一道青色的火焰在灰八身上燃起。
灰八发出了一声骇人的尖啸。
灰二牵绳子的手也颤抖了：“你……你居然有两个本家？家门不幸啊！”
“什么意思？”姜筱一下也没听懂灰二的话，“你是说……灰八身上不止陆家一个尊主？”
张橙站出来解释：“如果家仙身上只有一个尊主……”他也拍了一张符到灰二身上，吓得灰二瑟瑟发抖。
但是灰二身上的符只是静静的燃起，静静地熄灭，并不会像灰八一样给他带来别样的痛苦。
“家仙没有尊主，符不能燃起。如果有一位尊主，这道符会依靠尊主身上的灵气点燃起来。如果有两位尊主，两位尊主的意志会在这道符里打架，那就会让家仙产生钻心剧痛。”
姜筱也瞬间明了：“所以是第一任尊主让他在陆某人身上动手脚，而且还严令了灰八不能泄露。”
姜筱莫名想起一个笑话，是说有一个肥宅突然遇到了一个绝世大美女投怀送抱，而且顺利抱得美人归，把美人娶回家，数年之后，美人毅然决然地要跟肥宅离婚，肥宅问“为什么？”，美女回答“一切都是主人的任务罢了”。
眼前灰八的状况就很像那个美女……它接近陆某人，帮助陆某人起家，在陆某人身上动手脚，都不过是：主人的任务罢了。
“如果我问他的第一任尊主……”
灰八只是疯狂地摇头，而且隐隐有发狂的迹象。
灰二赶紧止住了姜筱的想法：“如果第一任的尊主过于强势，恐怕他宁愿自毁也不会说出第一任尊主的名字。”
如果灰八是受第一任主人所控，对陆某人下手脚，那说明，这一切的一切，很早之前，那个幕后之人就已经对姜筱下手，不管是什么原因，他早就盯上了姜筱，而且不知道要对姜筱做什么。
姜筱忽然间想起一丝线索：“张城隍，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记得吗？”
“记得。是带小兔子来我城隍庙登记，那一次还遇上陆先生。”
“我问的就是这个，当时你向陆某人脸上洒了一把香灰，之后他就清醒了，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来？”
张橙在很认真地回忆：“我当时……似乎只是觉得他受邪气所染，所以用了一把我的香灰，给他祛邪，实际也确实有效。但至于他为什么被邪气侵染，我当时是不知道的，现在也只能知道是灰八的手脚。”
姜筱还想通过张橙去追查灰八的第一任尊主，看来没有那么容易。
如果那个人是早早就要对姜筱下手，为什么只是让陆某人迷恋了一下姜筱？而且最后陆某人还因为灰八的侵蚀成为了弃子……这又是为什么呢？这一切都讲不通。
姜筱感觉……似乎她要追查的还有很多东西。
“那，我还有一个问题。是谁把你介绍给陆家的，这个能说吗？”
刚刚还在疯狂摇头，恨不得把头都要摇飞了的灰八渐渐安静下来，点了点头。
“是谁？”
“陈睿平。”
这是灰八今晚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一句。
再往后，姜筱也没有更多的问题需要问灰八了。
陈睿平。
灰八的答案背后可以稍微推导出两条线索：
第一，陈睿平不是灰八的尊主。第二，陈睿平绝对是认识灰八的第一任尊主的。
如果陈睿平是灰八的第一任尊主，那很有可能陈睿平也会给灰八下一个禁令，让灰八有口不得言。
但要说陈睿平和这件事毫无关联，那也绝对不可能，灰八的第一任尊主摆明了是想要操纵陆家。
也就是说，灰八的第一任尊主，很有可能也在他们的朋友圈里。
s市的有钱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陈睿平这种富二代，认识的人多半也就是姜稚这种超级富二代。而s市富二代的领头羊，是姜筱。
这些所谓的二代们，通常都会出现姜筱的酒会里，跟姜筱混个脸熟。
姜筱回忆了一下月流霜变成人形之后的第一次酒会，也就是陆某人第一次来调戏她们俩的那个晚上……如果是为了验证自己的手段有没有效果，他应该也会出现在姜筱的酒会里。
只是关于那天晚上的事情，姜筱只记得姜稚的jsg输了很多次给陈睿平的rpg，被陈睿平挑衅，还有月流霜喝醉了酒，唱了歌，要跟他亲亲。
陈睿平的嫌疑陡然上升。
怕是要把陈睿平喊过来问问了。
捕捉陈睿平的日子定在了姜筱生日。
姜筱跟全市的富二代宣布自己要在家里举办一个生日宴会，陈睿平他不敢不来。
其实平常的酒会陈睿平也会来，只是最近姜稚的jsg风头正劲，对战rpg的战绩是百战百胜，怕陈睿平好面子不来。再来就是他们几个确实有点做贼心虚，怕灰八有特殊的渠道通知陈睿平。
但是姜筱生日……应该没人会不来。
最近姜筱真的是出尽了风头，和秦弈对抗的这一手，不仅让秦弈费尽心思的的收购计划直接流产，现在都还让万世集团陷于应对九霄反收购的泥潭之中。
以小博大就是这样，别看万世只是排在九霄之后，能排第二，但要反攻第一还是很危险的，不仅要用尽全力，而且失败了还会受到加倍反噬。
当年孙权和刘备要是输了赤壁之战，那曹操再一统天下就已经不远了。
让九霄稳坐头把交椅的姜筱，她的生日宴，没有人能找到拒绝的理由。
就算不觊觎九霄的提携，也会害怕九霄的手段，万一被姜筱打上不敬的标签，陆家恐怕就是他们的下场。
听到姜稚这么描述的时候，姜筱很不以为然。
“我处理陆家，那是因为他们不正当竞争。我像是个为了一己私欲随意处理别人生死的人吗？”姜筱越讲越气，“我要是想让他陆家破产，还得等到现在？他冒犯我的时候我就能让他翻不了身了。”
陆某人在姜筱第一次带着月流霜和姜稚出门吃饭的时候调戏了他们一回，城隍庙那里已经是第二回了。姜筱只当陆某人是中邪了，才没有随意处置他。
姜稚一点都不知道劝，还在火上浇油：
“就是这样才更让人害怕！他们都说姐你是等到掌握了证据，才一举让陆家没法翻身。现在都在传姐你这是心思缜密，雷霆手段，得罪了你都没有好果子吃呢！”
“这还要现在再传？看来是我们九霄登顶太久了，他们已经忘了跟我作对是什么下场了。”姜筱身上突然爆发出了一种霸道总裁的味道。
张橙连忙按住姜稚，给姜稚找补：
“都是那些人不长眼，不知内情才这么说的。我们都知道姜老板您是菩萨心肠，人特别好，特别讲理。”
“不。”姜筱想了想：“这些确实是我的手段，承认也没什么。算了，不管这个，反正我的生日会他们都会来的，对吗？”
“对对对！”张橙点头如捣蒜，“他们一定都会来的。”
“我给他们发请帖，他们不敢不来！”
“那就搞吧！我也很久没有办过就会了，都快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