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获得魔力要素

    虽然只是去了研究所一趟，看了那些患病的少女后就回来了，但是等到汴一回到家时，时间却已经到了下午。

    本来汴一是打算下午去风祭的，毕竟自己上午请假了就已经让夏凡很不满了，要是下午也不去的话，难免夏凡会更生气。

    上午的时候夏凡只是因为触动了心理阴影才放过了汴一一马，但是下午的话，夏凡心情回复了那可就不会放过汴一了。

    然而，现在的汴一实在是没有去风祭上学的心情了。

    今天去研究所去看那些少女，虽然在去之前汴一就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真到了现场他的心里还是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一方面他是感觉自己对那些少女过意不去，因为自己的失误而导致她们无法回归到正常的生活，更重要的是自己还没办法让她们恢复正常，汴一的良心受到了严重的谴责。

    而另一方面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感触了。

    自己和国家的力量相比实在是太弱小了。

    汴一是有想过将这些患病的少女带去美国，在那里接受arc的帮助进行治疗，虽然自己是没有时间去给这些少女研制抑制剂，但是arc这边有着自己曾经开发的数据，让那边的实验室进行研制的开发必定能事半功倍。

    但是，汴一被拒绝了。

    尽管常乐很期望这些少女能够得到救赎，但是，他是无法违抗国家的命令的，而这让汴一感到了巨大地压力。

    一旦自己的梦想和国家发生冲突了该怎么办，虽然在自己的背后有着阿姆兹，但终究来说阿姆兹的力量并非是自己的。而且阿姆兹在arc内部还受到了各方面的制约，将阿姆兹引入自己的梦想中说不定会变得更加麻烦。

    最关键的是，阿姆兹虽然口口声声说爱着自己，爱着那个爱着夏凡的自己，但是汴一知道阿姆兹究竟在渴求些什么。

    她渴求的并非是名为汴一的这个少年，她期待的仅仅是在自己无聊的人生中出现的那么点刺激而已。

    所以，汴一可以借助阿姆兹的力量，但是绝不能将阿姆兹的力量视作为自己的力量，如果那么做的话，自己很有可能会万劫不复。而且该怎么说呢，自己在美国的那段时间里实在是太堕落了，因为要压制自己体内的沙耶化进行研究而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了，该是时候培养出自己的势力才行。

    而就像阿姆兹所说的那样，现在自己的力量不够，无法面对未来科技公司和魔导议会的袭击，但是自己可以借助外力，像是国安局也好，阿姆兹也好，甚至于神宫樱也好，身为朋友寻求帮助总是可以的。

    然而，汴一是明白的。无论现在自己向外界寻求了多大的帮助从而度过难关，身为核心的自己和夏凡却依旧是这个体系的薄弱点，是至关重要的。只要自己的实力不够，那这个体系的缺陷将会成百上千倍地被放大，未来自己将会变得更加辛苦，自己的梦想也将会变得更加遥不可及。

    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啊！

    ……

    「为何如此烦恼，协力者呦？」

    就在汴一烦恼之际，不知何时，正在家中休养的亚雯走到了他的身边，关切地询问道。

    「你的身体已经恢复好了？」

    「不要小看吸血鬼的身体恢复能力啊。只是因为自我防卫机制出了点问题，一晚上就轻松恢复过来了。」

    亚雯毫不在乎地说道。但是昨天的风险只有她才知道，根本不像她说的那样轻松。

    昨天因为血之暴走，在自我防卫机制的控制下，亚雯离开了医院，准备找一个无人的地方度过吸血冲动的反噬，但是因为贝尔的意外介入，亚雯最后还是失控了。

    她在本能地控制下将贝尔吞噬殆尽，用的是最最残酷的茹毛饮血的手段。清醒过来的亚雯几乎崩溃，准备回去阿莱亚，最后在夏凡的开导下才重新留在了地球，继续着自己未完成的任务。

    当然，即使被夏凡开导过，心结也打开了，但是亚雯的身体还是受到了吸血冲动的影响，所以今早她一直都呆在汴一家中休养，因为感知到了汴一回来了她才出来看看，结果就看到了意外消沉的汴一。

    对于亚雯来说，夏凡现在是地球上对她最重要的人，而汴一则屈居第二，因为正如她所说的那样，汴一是她重要的协力者。

    虽然和亚雯认识没多久，但是汴一却将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给亚雯了，沙耶的部分除外，毕竟汴一还不想让其他人知晓沙耶的事情。

    虽说如此，但这可是连阿姆兹和夏凡都没享受到的待遇哦。汴一现在很信任亚雯呢，正因为亚雯不是地球上的人类，所以汴一才更加信任她。

    「原来如此，虽然有些东西我不是很明白，但是协力者你是为自己的力量不足而感到烦恼对吧。」

    亚雯理解似的点点头。顺便一提，现在亚雯正捧着一杯纯牛奶在慢慢地喝着，是那种极其浓稠一般人都不愿意喝的纯牛奶。

    其实亚雯的味觉也和普通人一样，没有吸血鬼尖牙的她平常的吃喝都和普通人一样。只是为了抑制可能会再度出现的吸血冲动，亚雯也不得不用这种和鲜血口感类似的液体来代替。为了让自己能够喝下去，夏凡还贴心的在里面加上了亚雯比较喜欢的草莓汁。

    「对自己力量不足有清醒的认识是件好事。嘛，反正我现在也在休养中，就让我来给协力者想个办法吧。而且协力者实力太弱的话，我以后也会挺困扰的。」

    你这家伙说话就不会委婉点啊。

    汴一龇着牙，不过因为亚雯说的都是实话，所以他也没办法反驳。

    思索了一会儿后，亚雯将双手捧着的牛奶放下，露出了玩味的笑容，这让汴一感觉有些心悸。

    「呐，协力者，有兴趣和我来学习魔法吗？」

    「魔法？」

    对于这个名词，汴一自然是非常感兴趣的了。

    「不过你不是说过地球上不存在魔力吗？魔力是魔法的基础吧。没有魔力的存在我也能学习魔法？」

    「当然是可以得啦！」

    亚雯自豪地说道。

    「有没有魔力，和能不能学习魔法并没有直接的联系。之前我们遇到的那个吸血鬼，嗯，好像叫做露娜奇奇吧，还有她身边的那个叫作维迪安的人类不都可以使用魔法吗？由此可见，学会魔法和大气中有没有魔力根本就没有关系，只要从其他途径找到使用魔法所需要的魔力就行了。而且协力者你不要忘了，我可是来地球已经一个月了，而吸血鬼是魔法生物，没有魔力补充的话，我早就消失不见了。」

    然后，在汴一期待地注视下，亚雯手一翻转，一块散放着迷人光泽的水晶就出现在了她的右手掌中。

    「这就是我用来补充魔力的方法喽--魔晶石！」

    「……从之前就想问了，你到底是怎么把东西突然变出来又变没的。」

    不说这一次，上次突然遭遇吸血鬼露娜奇奇和维迪安还有遭遇拟似吸血鬼袭击的时候也是一样，亚雯突然从空无一物的地方掏出那把黄金雷剑和晨曦之剑。

    「难道说是魔术？」

    「魔术？那是什么？」

    亚雯不解地问道。

    因为身体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亚雯也就没有开启提昂斯之心，没有读心能力的她对于汴一说出的新名词不是很理解。

    「嘛，无所谓了。虽然不知道你所说的魔术是什么东西，但这绝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这可是我所持有的秘宝--混沌天球仪的力量，能够自由地存储和取出非生命的东西。你将其理解为某种空间存储装置就好。」

    空间存储？哇，这种黑科技，这可是连地球上都没出现的技术呢。不过想想看魔法本来就能做到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倒也能够理解了。

    但看亚雯提到混沌天球仪时那副珍贵的样子，相比也不大可能将其借给自己好好研究下，以后两人关系更亲密的时候再说吧。

    亚雯可不知道汴一对自己珍贵的秘宝起了觊觎之心，她还在认真解说着。

    「这是块纯度非常高的魔晶石。这种魔晶石即使在我的那个世界也属于很珍贵的消耗品，因为在里面封存着相当数量的魔力，既可以充当魔法道具的能量源，也可以用于紧急来补充魔力。虽然是未精制过的，但因为魔力总量很高，所以魔力补充速度非常快。嗯，让我看看。哇，这块魔晶石里居然有30万刻度的魔力，几乎是我魔力总量的两倍呢。」

    也就是说亚雯的魔力总量在15万刻度左右？这可真是个惊人的数字。

    不过汴一也不知道1刻度的魔力到底有多少，所以也不知道亚雯的这个数字在异世界到底有多强。但从那些同样来自阿莱亚的吸血鬼尊称亚雯为公主这方面看来，亚雯的实力在异世界绝对算得上是一流的。

    虽然看上去只是块十分漂亮的水晶，但是其中却蕴含着堪比小型核武一般的总能量，这不是在开玩笑，如果这枚魔晶石的能量完全爆发开来，整个s市都有可能直接被摧毁。

    但是先不说将魔力完全转化为破坏力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情，能做到的话，在阿莱亚魔法师们就称霸天下了。而且魔法所利用的魔力本身是比较温和的，和现在人类利用的内燃机那种爆炸性的能量完全那是两码事。

    最重要的是，像是这种魔力量惊人的魔晶石，即使未被精制过，也被施加了各种封印，以防止其被魔法师体内的魔力诱导爆发出来。那不仅对魔法师本体来说很是危险，对普通人来说更是胆战心惊。

    不过现在为了让汴一学会魔力，亚雯特地将魔晶石上面的封印给解除了，有她这么个魔法高手在，汴一这种初次接触魔法的人是不会引起什么大事件的。

    稍微让我违规一下，姐姐！

    将魔晶石递到了汴一的手上，亚雯说道。

    「闭上眼睛，握紧这块水晶，然后用自己的内心去感受其中魔力的存在。当然一开始的时候会很辛苦，不过不要急，多多感受就好。现在最重要的第一步就是感知到魔力的存在。」

    汴一按照亚雯的吩咐照做了，反正以他现在的状态，贸然接触魔晶石也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不过，亚雯你没有骗我？不是说这块水晶里面蕴含着巨大的能量吗，为什么我一点都没感觉到，只是觉得水晶挺凉的？

    「好奇怪耶！」

    亚雯盯着汴一手中的水晶，它还是一样的清澈透明，根本没有任何的变化。

    「难道说魔力共鸣失败了？可是不对啊，这可是魔力总量高达30万刻度的高纯度魔晶石，即使是魔力亲和低下的普通人也应该至少有反应的才对啊。难道说是魔力绝缘？」

    亚雯又从自己的秘宝混沌天球仪中掏出了一枚同样规格的魔晶石，将封印解开后，瞬间魔晶石就由原本的透明色变成不断向外散发出深邃的紫光，这是魔晶石里面的魔力在对亚雯产生共鸣。吸收到魔力的亚雯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但是汴一的心情就没那么好了。

    虽然他不懂魔法和魔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从亚雯的只言片语中他也能推断出一个事实，那就是他对魔法的适性比阿莱亚中最普通的平民还要差。这已经不能说是自己不适合学习魔法了，自己根本就是和魔法绝缘啊。

    汴一十分沮丧。正所谓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刚才听了亚雯一番话燃起了想学习魔法的斗志，结果知道了自己如此的没有天赋，真的是心情跌到深渊底了呢。

    但汴一所不知道的是，他可不是像亚雯所猜测的那样是魔力绝缘，只是单纯的感应不到魔力而已。

    正当汴一失落之际，

    「不用沮丧哦，吾之半身呦！」

    用这奇怪的语气说话。难道说是沙耶？

    「没错，正是吾！没想到这么快就又沟通上了，吾之半身！就这么期待与吾相见吗？」

    是啊是啊，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呢，你就突然冒出来了，明明昨晚才刚刚在梦中见过面的呢。

    「吾之半身现在是不是对吾越来越缺乏礼仪了呢！明明最初见面的时候吾之半身还是个礼貌的好孩子呢。」

    沙耶有些不满道，不过那只是模仿出来的语气，与沙耶现在的心情根本没有任何关联。本来以沙耶这种生物就根本不存在感情嘛，否则她又怎么需要寄生在感情丰富的生物身上呢。

    汴一抬头看了眼周围，亚雯现在还是很困惑，不断地比对着汴一和自己手中魔晶石的差异，似乎是想要找出为什么汴一手中魔晶石根本没有反应的原因

    看到亚雯没有察觉到沙耶的话，汴一心里松了口气，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不想对其他人说出的秘密，而汴一最大的秘密就是沙耶了。

    为了防止亚雯听见，汴一小声地说道。

    「为什么突然又跑出来了，我明明不是只能在那个梦境花园中和你相见的吗？」

    「因为是吾之半身需要我出来的啊！」

    沙耶理所当然地说道。不过是我需要沙耶出来，什么时候，我根本没有产生过那样的想法啊。

    「而且，吾之半身为什么要突然说出声音，像是刚才那样在心里和吾说话即可。吾与半身一心同体，只要半身不对吾完全封闭，吾便可理解半身之意。」

    又是思维上的单向透明吗？这完全不公平啊，感觉只有自己的情报被沙耶知道，而自己却对沙耶始终一知半解。汴一最讨厌这样的情报不明了。

    「最后回答，为何吾之半身需要吾出现。」

    为何？

    啊，沙耶你真是的，自己说话的语气都被你带偏了！

    「吾之半身可真有趣！」

    沙耶略带调侃地说道。虽然看不见沙耶现在的表情，不过汴一也能猜出来，那个唯美的绿发少女现在一定是面无表情吧。

    真是违和啊，沙耶。多笑笑不是更好吗。

    「无法理解吾之半身的意思，多笑有何意义。吾与半身只要进化即可。」

    沙耶啊，你真是。笑容才是一个女孩子最美的地方呢，多笑笑会变得更漂亮哦。

    「不解。吾没有性别，并非是女孩。而且容貌对于吾并没有意义。吾是寄生体，促进宿主的进化才是吾最重要的使命。」

    好吧好吧，关于这方面我和你大概是达不成共识了。不过没有性别啊……唉。算了算了，不管这些了。沙耶，你刚才说我需要你的帮助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还是不太明白。我现在是在学习魔法哦。

    「正是这个，吾之半身。」

    明明应该是感情激昂的话，但是沙耶的语气却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调子。老实说，沙耶的声音是很清脆好听，即使在汴一所遇到的所有人中也只有那位美貌超越了人类的柯蕾赛娜小姐能够与之媲美。但是听多了沙耶的声音就会发现，沙耶的所有声音都是一个调子，完全没有任何的起伏，就好像是电子合成音一样。汴一所能感觉到的沙耶的语气，只是一心同体沙耶所透过来的感受而已。

    毕竟，沙耶这种生物，是不存在自己的人格的。

    「吾之半身呦，这么贬低吾，即使吾与半身关系再怎么好，吾也会生气的。」

    又来了，这种好似人类的发言。话说沙耶你真的明白生气是什么样的感受，从我这里复制过去的知识可是还需要有相匹配的理解才行啊。

    「哼哼。这么小看吾，吾之半身以后可是会大吃一惊。」

    明明应该是很可爱的少女的发言，但是怎么说呢，毫无起伏的语气听起来怪可怕的。

    「吾之半身……回归正题，吾之半身现在是无法感知到魔力的，也无法学会魔法。」

    居然会转移话题，沙耶你又进化了不少。不过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无法感知到魔力。

    「感谢吾之半身的夸奖，虽然并没有什么意义。吾所说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这种被称为魔力的能量吾之半身无法感知到，因为在吾感知中，魔力是扭曲现实的力量，正常拥有感知的生命可以将自己的主观意志和客观现实隔绝开来，然后利用魔力扭曲现实，这就是魔法，生命控制魔力的手段。但是吾之半身却缺少完整的感知能力，因为吾之半身没有被人类称为灵魂的要素。没有灵魂，就无法感知魔力。」

    真难得啊，沙耶，一次性说了那么多的话，这可对不起你那文学少女般的特质哦。不过，灵魂……灵魂到底是什么，是我所想的那样吗？

    「和吾之半身所想的有些相似，但仍有些差距。所谓的灵魂，只是一个标签而已，是这个世界中生命轮回的标志，代表着生命的意义。而在人类的说法中，灵魂就是自我意识的体现，象征着独立的个体。」

    沙耶你对人类可真了解呢。

    「因为吾，现在对人类超感兴趣。」

    嗯？沙耶你居然会有这样的感情？为何？

    「因为吾之半身，就是人类啊！」

    ……

    无法理解沙耶话中的含义，也无法理解沙耶为何会这么说。

    但是此时汴一的心中却产生了微妙的不安感。

    沙耶，正在超越他的预计在飞速地进化中，汴一现在所能相信的，只有沙耶和自己是一心同体这点了。

    但是现在不是考虑沙耶的时候，学习魔法才是汴一目前最想做成的事情。

    那么，沙耶你有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吗？特意浮上表层和我进行交谈，应该不是仅仅来告诉我我是没有灵魂的吧。

    「吾之半身在理解上有错误，亦或者吾与半身在意识形态上存在着微妙的差距。总之，吾之半身呦，不要忘记一点，吾与半身一心同体，这并非是形式化的描述，而是事实。沙耶即是汴一，汴一即是沙耶，现在吾与半身加在一起才是一个完整的个体，这是前提。吾之半身似乎一直都将其理解为吾与半身是在一个身体中的不同存在，但这是错误的认知。吾与半身在灵魂记忆等等方面上都是统一的。吾与半身共享这个存在。」

    所以，这和我没办法感知到魔力有什么关系？

    「吾之半身……吾与半身一心同体，任意单独一部分都不拥有灵魂，所以吾之半身没办法感知到魔力。但是当吾与半身合二为一之时，名为灵魂的这种东西便会出现，吾之半身便可感知到魔力从而学会魔法。」

    原来如此，我们在一起的话就可以……等下，沙耶你说的话中有点矛盾啊。

    「为何？」

    既然我和你合为一体的话就可以感知到魔力，那为什么现在我感知不到？你不是经常说我们是一心同体的吗？这不已经达成了前提条件了吗？

    「……吾之半身无法理解这点呢。因为吾之半身的认知还停留在物质层次上，吾可以理解。那么，吾就让吾之半身明白是什么是真正地合为一体吧。」

    就在汴一还在为沙耶这句话感到困惑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内心涌上了一种莫名的安心感，就好像生锈的机器突然被润滑了一样，整个人都变得完整起来了。

    「现在，吾即是吾！」

    ……

    虽然汴一在自己意识中和沙耶聊了很长的时间，但是现实中却只是一瞬间的功夫。毕竟人意识中的时间流逝速度仅仅只是现实时间的百分之一而已。

    亚雯在比对了另一块魔晶石后，终于确定了魔晶石没有反应并不是因为魔晶石的原因。虽然很遗憾，但恐怕汴一是真的没有魔法的天赋。

    「协力者，没事吧。虽然没有魔法的天赋是件很遗憾的事情，但也不要太难过了。说到底魔法也只是力量的一种，不会魔法也没关系，可以去学习其他的力量，总有一种会适合协力者你的。嗯，虽然我是吸血鬼，但你要学习圣光之类的也可以哦。我的混沌天球仪中也有着全套的圣光学习设备和教材呢，虽然有些危险就是了。」

    终究亚雯是吸血鬼嘛，圣光之类的她平时都是敬而远之的，教汴一学会问题不大，但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她也没办法解决，所以亚雯的第一方案还是推荐汴一学习自己所擅长的魔法。

    「嗯？怎么了，协力者，一直都不说话？难道被魔力冲刷后身体不舒服？为了避免危险赶快把魔晶石还给我吧。」

    亚雯关心地看着汴一。在阿莱亚的历史中，也有着通过这种方法感知魔力而精神崩溃的人在，虽然亚雯不认为拥有着如此特殊体质的汴一会精神受挫，但身体出了什么问题的话，她也不好向夏凡姐姐大人交代。

    「呐，协力者。你要是再不回话的话，我就直接把魔晶石拿走了。要是有什么危险的话，可就不妙了。」

    正当亚雯打算从貌似有些不对劲的汴一手中强行夺走魔晶石时，汴一突然盯着亚雯，那种纯粹而无暇的眼神让亚雯感觉汴一好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意识重新支配身体的汴一眼神往下一斜，就看到了亚雯的手正伸到自己的手掌上方，打算将魔晶石夺走。

    「亚雯，汝在干什么？」

    虽然对汴一的称呼感到奇怪，但亚雯看到没事的汴一心里还是松了口气。

    「看到你没事就好！呐，协力者，把魔晶石还给我，老是拿着这么高浓度魔力的水晶对身体不好。」

    「再让吾尝试下。」

    「可你刚才……」

    「刚才吾仅仅只是状态不好而已。」

    「嘛，既然你这么说的话……不过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一定要和我说。我现在身体没有回复到巅峰状态，要是变成最糟糕的情况，我不一定能够掌握的了局势。不要让夏凡姐姐大人担心。」

    「嗯，吾知晓了，请安心，吾有分寸。」

    汴一自信地微笑着，而亚雯想了想，还是从混沌天球仪中又拿出了一颗珍贵的魔晶石。和之前拿出来的两颗魔晶石有所不同的是，这颗魔晶石上满是咒纹，而且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的魔力。

    禁魔水晶，单价超过了一个小国一年的税收，而且还是有价无市，也就只有亚雯这种超级隐藏富豪才能用得起。使用时只要将其砸碎就行，周围一定范围内的魔力都会被驱散。

    亚雯是感觉汴一的状况有些不对劲，但又不好说什么。一旦出了什么事的话，她就打算用这颗珍贵的道具来控制局势。

    而汴一可不知道亚雯所做的这些准备。现在的他正在体验着全新的自己，沙耶所说的完全和自己融为一体的感觉。

    头脑异常清醒，意识也十分清澈，全身上下都高涨着力量，从未有过的充实感支配着身体。这就是自己，不，是自己和沙耶融为一体的状态吗。

    这就是，沙耶吗？

    力量，感知，集中，思考。

    自己的一切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但是为什么，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

    沙耶，我和你，究竟算是什么。

    ……

    伴随着汴一进入完整的状态，他再次将目光投向了手中握着的那块晶莹剔透的水晶。

    在此之前，汴一只是将其看作是一颗十分美丽的水晶，虽然亚雯说里面蕴含着总量达到亚雯容量上限两倍的魔力，但是汴一却什么也感觉不到。

    但是现在，他终于能理解亚雯所担心的地方。

    这颗水晶中的能量实在是太可怕了。

    以这颗水晶为核心，空气中仿佛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旋涡，狠狠地搅动着大气。而且虽然看不到魔力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但是从水晶中还在不断地向外释放着可怕的波动，汴一感觉自己的感知都被撕裂开来了一样，那是远远比面对弗拉迪时还要可怕的威势。

    一般来说，一个能量源向外泄露出去的能量只占其中的一小部分，是达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可想而知，这颗水晶中的能量完全释放出来将会导致什么样可怕的后果。

    亚雯对自己的担心不无道理。

    等下，亚雯说过，这颗水晶中的能量是她魔力上限的两倍，那也就是说亚雯也拥有如此可怕的力量？这存在着矛盾，弗莱迪的力量汴一也见过，根本不及这颗水晶中力量的百分之一，这样算起来即使那三个来自异世界的吸血鬼加起来也完全不是亚雯的对手才对。

    但是，为什么，亚雯却在和他们的战斗中不仅没有占尽优势，反而负伤了？难道说魔力的上限不代表着战斗力？

    只能用这个来解释了。

    在思考的同时，汴一也在按照亚雯所说的那样放开自己的感知。本来汴一不借助娜芙伽的力量是做不到这样一心二用的，但总感觉和沙耶完全融合后，自己就变得无所不能的样子，即使之前做不到的事情现在也能够轻而易举地完成。

    虽说是放开自己的感知这种空泛的话，但实际上只是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魔晶石而已。关键是要有想象，也就是在自己的脑海中建立起魔力的概念，然后将现实中魔力产生的现象与脑中的概念建立起联系，这样就达成了感知魔力的第一步。

    虽是第一步，却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做不到这一点的人，就永远也学不会魔法了。

    就汴一而言，生活在地球的他是完全没有魔力的概念的，即便现在他身边出现了各种超自然力量也不例外。但是沙耶不同，对于拥有着超越人类认知的她，魔力也只是一种能量，和电力热量没有任何的区别。

    现在的汴一，虽然无法理解，却能够利用沙耶的这部分超常认知。

    伴随着汴一感知的延伸，魔晶石中的魔力也被引导出来，疯狂地在向外宣泄着。庞大的魔力不断冲刷着汴一弱小的灵魂，不过和沙耶融为一体的汴一倒是只感觉有一阵阵微风从自己的心灵穿过。

    那就是魔力，虽然只是其中一小部分被汴一吸收了而已，绝大部分的魔力都穿了过去，然后消散在了空气中。

    整个房间变成了超高浓度的魔力点，甚至一度超过了地脉。当然这里的魔力都是无源之水，很快就会彻底地溢散掉，即便是核弹级别的能量，和星球本身相比也如同九牛一毛。

    看到汴一成功地吸收了部分魔力，亚雯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真厉害啊，协力者。第一次感知就能够从魔晶石中汲取到魔力，莫非协力者你是天才？」

    「因为，有汝的魔晶石在。」

    「也对！」

    看着已经失去魔力变得透明的水晶，亚雯愣了下接受了汴一的解释。正常来说，一般人都是通过感知大气中的魔力来获得魔力的，魔晶石可是价值连城，更不用说是这种级别的魔晶石了。

    普通人第一次感知魔力哪有这么好的条件啊。

    深吸一口气，将大气中残存的魔力吸收到自己体内，亚雯露出了迷醉的笑容。

    「啊，久违了呢，充满着魔力的空气。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阿莱亚，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呢。」

    「如果那么怀念，为什么汝不回去一趟？」

    「门，可不是随便就能打开的！」

    亚雯意味深长地说道，但是具体的情报她却没有透露丝毫。连通两个世界的通道，亚雯深深地明白其重要性。

    「不过总归来说，这结果算是不错的，协力者现在体内也已经拥有魔力了，只要魔力总量达到20刻度以上就可以开始初步学习魔法了。让我看看，嗯，协力者现在的魔力量大约在3刻度左右，虽然在初学者中属于不错的数值但也在正常范围内。」

    说着，亚雯从混沌天球仪中又掏出了4颗不同大小的魔晶石递给了汴一，这四颗魔晶石的大小都不如之前拿出来的那两颗，但都拥有着同样强大的能量。

    「协力者，地球上的大气中可没有魔力的存在，要想增长自己的魔力就必须要从外界来摄取。这四颗魔晶石每一颗大概是1万刻度的魔力，足够协力者你这段时间的使用了。啊，对了，忘了告诉协力者了，这些魔晶石上都有着封印，以防止其中的魔力溢散出来。想要从这些施加了封印的魔晶石中汲取到魔力可是很困难的，不过这就权当做是在锻炼自己的感知能力好了。」

    汴一理解似的点点头。的确，亚雯给的这些魔晶石和刚才自己拥有了魔力的那颗有着根本性的不同，想必就是亚雯所说的封印的差别吧。为了避免这些能量源在平时将能量都溢散掉，在外壳上施加一层额外的防护是很正确的行为。

    「不过协力者你还真是的，虽说是初学者，但居然浪费了这么多的魔力呢。」

    将空气中大半的魔力吸收进体内后，亚雯的脸色也变得红润起来。

    吸血鬼本来就是一种魔法生物，魔力充沛的话身体状态也会变得更好更健康。

    「因为吾，是第一次接触魔力。」

    30万刻度的魔力，但是汴一却只从其中得到了3刻度的魔力。这万分之一的补充效率也难怪亚雯会这么说了，这种级别的魔晶石即使在阿莱亚也是很珍贵的，亚雯虽然能拿出来给汴一使用，但被这样浪费了还是会很心痛的。

    「心痛倒是有点，但协力者你因此拥有了魔力那就很值得了。不过协力者呦，你可要记住一点，魔力这种东西也会对身体产生负面影响，如果没有一个强健的身体的话，很容易最后身体会被庞大的魔力给拖垮。我是不太懂得人类是怎样的，但是我不希望看到协力者最后会因为认知不足而最后死掉，所以协力者呦，在逐步增强自己的魔力总量的同时，也不要忘了加强身体的素质。」

    「谨记在心。」

    对于这个，现在的汴一比亚雯更是清楚。

    魔法本质上就是对现实的扭曲，而魔力就是这股扭曲所产生的能量。魔力本身就是扭曲的，那么将魔力纳入到身体内就会对人体产生极大地负荷，长期以往下去很有可能就会导致身体崩溃。

    不过这只是对于人类这种正常生物而言的，对于吸血鬼这条规则是不成立的，因为吸血鬼本身，就是扭曲到极点的拥有无限负生命力的怪物啊。

    就在此时，汴一突然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力量开始流失，接近于完美的状态再次下滑到平时的样子。而且，在此之前还不觉得怎么样，但是现在却觉得心中仿佛缺了一块似的。

    沙耶，你和我解除融合了吗？

    「……正解，吾之半身呦！」

    为什么要突然解除融合？刚才的状态不是很好嘛，我还想再感受下魔力呢。

    「吾之半身已经确立了魔力的认知，之后不需要再与吾保持这样的状态也可以自由使用魔力。至于解除的原因……吾与半身的融合状态再持续下去，很有可能就再也无法解除了。」

    那样不好吗？我感觉刚才的自己比以往任何时候的自己都要强大。

    「如果吾之半身渴求的话，吾对于完全融合再也无法分离，并没有反对意见。但是吾之半身，一定会因此而后悔的。」

    ……什么意思。

    「吾与半身虽然是一心同体的关系，但是现在吾与半身的认知，也就是人格还处于分离状态，拜次所赐，吾之半身无法感知到吾的记忆，而吾却能够毫不保留地感知到半身的记忆。」

    因为你的认知层次要远远高于我吗？

    「正是如此。如果吾与半身的认知也合二为一，也就是刚才的完全融合状态，那么半身的认知水平就将提升到与吾同等的水平，但是半身现在还不具有驾驭那种程度认知的能力，那样下去半身就将会无法保持自我。」

    也就是说，如果我和你还保持着刚才的状态，我就会因为思维水平跟不上认知的提升而自我崩溃吗？

    「以半身现在的认知水平来说，正解。」

    ……

    虽然早有预料到沙耶并非是自己所想象的那样简单的寄生体，但是现实还是超过了汴一的预计。关于沙耶所说的，汴一并没有怀疑其真实性，因为正如沙耶所说的，现在他们两个仅仅只有认知即人格还保留着相斥性，其余的部分早就融为一体了，汴一没办法对沙耶隐瞒什么，而沙耶也无法对汴一说谎。

    正因为如此，汴一才发现自己远远低估了沙耶的存在。尽管沙耶现在并没有什么超常的力量，但是，仅仅是将认知水平提升，就会让自己自我崩溃……

    沙耶，是远远超过人类认知水平的怪物啊。

    尽管拥有了魔力，但是汴一的心情却没有好转太多。

    而亚雯还因为能够久违地自由吸收魔力，现在心情正激动着呢，没有注意到汴一这边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