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基因优劣
“家访？到我家吗”沈优岫站在蔡高斯面前，眼前这个大哥哥一样温暖的数学老师温柔的对自己笑着说出这个让自己如同晴天霹雳的要求。
“只是我要完成的调研报告，如果你父母方便的话，这个周末可以去你家家访吗？”蔡高斯解释道，他在不同的成绩阶段里挑选了几个学生，沈优岫列在数学成绩不够突出的那一类里面，因而他看着沈优岫的惊愕眼神，误以为她是担心自己会去找家长告状，毕竟自己年少时期惹祸的时候最怕老师家访了，于是他接着说道：“不用担心，我只是了解一下，不会给你造成麻烦的。”
“你要了解什么？”沈优岫立即回答道，不经意的声音略微大了些，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只是，只是随便……例行公事啦，”蔡高斯没想到自己的要求会有些冒犯，忙不迭说：“如果你家人不方便，那么计算了。”
沈优岫睁着一双迷蒙的杏仁眼，狐疑的盯着蔡高斯，这眼神简直让蔡高斯心里发毛。
沈优岫才道：“我爸爸妈妈平时在外面做生意，回不来的。”
“哦，既然如此，就算了。”蔡高斯赶紧说道。
“蔡老师，你喜欢家访吗？”沈优岫暗暗舒了一口气，又露出天真的眼神问道。
“啊？这是老师了解学生的一种方式啦，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沈优岫问的莫名其妙，蔡高斯回答的更是找不着边。
“家访就可以了解学生吗？直接了解学生不好吗？”沈优岫直率的反问道。
“啊，这个……”蔡高斯不禁挠头，眼前的女生尚未成年，可是却已经有意无意的散发出女子的气息，她坦率的一句“直接了解学生”简直像极了前女友对自己表白时候说的“那蔡老师愿意进一步了解我吗”，蔡高斯啊蔡高斯，你是社会栋梁，为人师表，怎么可以对女学生产生这样的奇怪想法？蔡高斯压下这一闪念，只当少女并不了解“了解”的暗示。
“是不是老师觉得，如果一个学生的家长不好，这个学生也就永远不会好？”沈优岫见蔡高斯迟疑，于是黯然说道。
“啊？当然不是，家庭对一个学生的发展是有影响的，但是不是决定性的，一个人的成长受她的先天基因和后天的环境共同作用而成。”
“那怎么知道一个人的基因好不好呢？”沈优岫问道。
“这个，就是看，聪不聪明吧……”
“像蔡老师这样聪明吗？蔡老师的基因是好的基因吗？”沈优岫问道。
“不不不，”蔡高斯立即反对：“基因是没有优劣之分的，但是每个人各有所长，每个人都会有擅长的事情，所以老师要做的是因材施教。”
“那么老师，我擅长什么呢？”沈优岫昂起头，眼睛里充满了赤诚。
“额，我还不够了解你……”
“那么请老师进一步了解我吧！”
……蔡高斯的脑海里刮过一阵感叹号，可是看着眼前少女一脸纯真的样子，他只能怪自己想歪了。
“当然，老师很愿意帮助你学习。”蔡高斯巧妙的转移掉话题。
少女似乎并没有觉得任何不妥，反而眼里露出兴奋之色来：“那么老师可以帮我多多补习数学吗？”
“当然可以了。”蔡高斯温柔的笑道。
“太好了！”少女笑了起来，蔡高斯发现，不笑的沈优岫总是心事重重，笑起来却是如此无邪。
这次交流以后，每天下午放学以后，沈优岫都会拿着习题找蔡高斯补习，教了几天以后，蔡高斯发现这个女孩子学的确实认真，但是基础差，脑筋也不算灵光，因此提升起来十分吃力。不过在这个大多数学生都在漫无目的混日子的学校里，沈优岫还是表现出了一种近似冷漠的目的性，这让蔡高斯迅速将她与那些只为了与自己聊天而来问问题的女生们区分开来。
这天，蔡高斯与远在上海的女朋友吵了架，仅仅因为他不能赶回去为她过第一次牵手纪念日，晚上在给沈优岫补习的时候，发现之前讲过的题目，沈优岫竟然完全毫无印象，不禁有些气馁，于是说道：“你要是不存心好好学，只是想着装装样子，是别指望学好数学的！”
沈优岫面红耳赤，可是忘了终归忘了，一时不知如何辩解，只好说：“我昨天复习英语太久了，忘记再复习数学……”
蔡高斯严厉道：“我和你说数学，你和我说什么英语？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不要总是找借口！”
沈优岫不做声了。
良久，蔡高斯看到她只是低着头做题。沈优岫将改好的题目递给他，眼神几近讨好。
蔡高斯顿时心中涌出一些歉意：“抱歉，我说话重了。”
“没有，没有，”沈优岫回答道，“老师已经是很温柔了。”
蔡高斯正值年少血气方刚之时，看着眼前的这个乖巧怜人的女孩儿，心中不禁涌出一种柔情来。
“我不是怪你，是我自己的问题。”蔡高斯自责道。
“老师今天不开始吗？”沈优岫一双眼睛明亮。
“你还小，不懂。”蔡高斯马虎眼道。
“老师不说我也知道，老师和女朋友吵架了是不是？”沈优岫追问道，声音又低了下去：“老师这么好，老师的女朋友一定也非常好吧。”
“再好的人也会吵架啊。”蔡高斯叹息道。
“你们因为什么吵架？要是你相信我，可以说给我听听。”少女小大人般的问道。
“好啊，我是不明白。她因为我没有回去跟她过第一次牵手纪念日而闹脾气，你们女孩子，是不是很喜欢过这些奇奇怪怪的纪念日？什么第一次牵手，什么表白日……”蔡高斯不置可否的抱怨着，却看着沈优岫惊愕的眼神停了下来。
“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不知道还有这样多的纪念日。”沈优岫喃喃道。
“你还小，现在要好好学习，将来才有机会过这样多的纪念日啊。”蔡高斯心想果然是个小孩子，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