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主世界6
那天的秦妄抱起简子晏, 将他小心地放到沙发上，然后收拾好了一地残局。
接着换回他自己的衣服，半跪在沙发前望着简子晏的眼睛，望了许久。
他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珍惜而瑟缩地抚摸了一下简子晏的眼角, 背影消失在瓢泼的大雨里。
简子晏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直到这一夜大雨稍停, 黎明的微光落在他的脸上, 他才动了一下, 苍白着脸去洗了个澡。
在氤氲的热水中, 简子晏感觉有些发木的大脑逐渐清醒过来。
秦妄说的话, 他没有给回应, 但他听进去了。
两个世界的接触, 他知道秦妄看似理智，实则性格里有着无比执拗的一面, 就算他说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他也会躲到他看不见地方，然后继续做他想做的事。
何况他真的没有那么狠心。
对于秦妄的承诺，他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以平常心去看待。
听过就听过了，他不会对此抱有什么希望，也不会像之前一样排斥, 至于他们最后能走到哪一步……就看缘分吧。
简子晏回到了他自己的生活中。
他用了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给他穿越前写的书安排了一个圆满的结尾，虽然前中后期都把读者虐得肝肠寸断，但是这本书的结尾居然是个破天荒的大团圆，惊得读者们连夜留评问他是不是被人魂穿了。
结束了小说这边的事, 简子晏就开始着手新的事业。
按照现实的时间来算，其实他今年刚刚大学毕业，写小说是他在大学时为了补贴生活费开始的，他毕业的时候手头还有书没有写完，他才多花了几个月的时间。
原本他打算观望一下，看这本书结束之后是继续写还是去工作，现在他已经做好了决定。
一周之后，榕城最大的古玩市场传出了一个传言。
说是一个年轻人凭空出现，只是在市场上转了几圈，就鉴定出几个珍贵的精品，在众人不这么相信的时候，刚巧正在市场里淘宝的榕城最大拍卖行的行长看到了，他对于年轻人笃定的态度十分感兴趣，居然出价买下了那几样古董，然后带着年轻人和宝贝一起回了拍卖行做鉴定。
要知道古董鉴定这一行说小不小，说大其实也没多大，掌控着榕城这片市场的，除了几个在这行混了许多年，早就人老成精的老鉴定师之外，也就是这个拍卖行的行长算是有些实力和手腕。
而这个年轻人横空出现，一看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长得那叫一个干净俊秀，精致漂亮，看着养眼还行，想让人真的相信他有点本事，那是有点难。
不过小众圈子有个特点，就是一旦有什么消息，相互之间传得特别快。
于是在那几件宝贝当真是价值连城的古董的消息传出来之后，整个榕城的古董圈子都有些震动。
古董鉴定，靠的除了眼界和实力之外，运气也占据着很大的成分，有的人几年也遇不到一件真货，而有的货实在真假难辨，连最资深的鉴定师过来，都得犹豫着难以下定论。
但是年轻人那天挑选的过程许多人都看到了，他只是在市场了转了转，然后就十分笃定地拿起了那几样东西，正是这份笃定吸引了拍卖行行长的目光。
经此一役，拍卖行行长看着年轻人的眼神都变了，他当即邀请年轻人来做他们拍卖行的专职鉴定师，并开出了天价的工资。
毕竟就这么几样东西，就足够他赚够几个月的利润，那还不得赶紧把人捞进来当宝贝。
年轻人，也就是简子晏对此并无意外。
能走到这一步，自然也是他的精心设计。
他虽然会的很多，但他仔细想了想，发现很多能力在金钱的限制下居然无法发挥出来，所以当前最重要的事，还是赚钱。
那么怎么赚钱呢？
他思索良久，将目光投向了古董鉴定这一块。
他穿越过那么多世界，眼界上到星际下到古代，从西幻到中世纪的欧洲，再到仙侠与赛博，无论他原本的出身怎么样，到后来无一不爬到了极贵尊荣的地位，所谓的古董珠宝，在那些时候的他看来都是随手把玩的物件罢了。
而要说这些世界都是架空的，和现实有壁，他大学时学的历史专业则正好补上了这块亏空。
为了确保自己拿到奖学金，简子晏可是把自己逼成了蝉联四年国家一级奖学金的学霸。
几个世界的知识在他脑中自动汇总融合，形成了他独特的知识体系。
有了基础和补足，简子晏就开始下手。
他观察到拍卖行的行长会在每周三都去一次古玩市场，因为每周三都是市场的上新日，至于能不能从这里淘到宝贝，则要看运气了。
简子晏就抓住这个时机，成功地在行长面前露了脸，并成功成为拍卖行的鉴定师。
虽然他还没来得及考取职业等级证书，但拍卖行长显然也是个浸润商场多年的老油条，比起所谓的资历，他更看重的是实力。
简子晏成功地迈出了第一步。
即使行内有不少人对他的年龄和资历有些微词，但是渐渐地，这些声音就全都消失了。
在入行第一个月，简子晏就跟着行长在市场里成功鉴定出十几样宝物，别说今年的利润，明年的利润都差点被他给拉满。
专业鉴定师都需要用色谱仪来辅助认定的东西，他光凭肉眼就可以认出个八九不离十，带回行里的没有一样翻车，这几乎如神一般的鉴定能力，让简子晏的名声迅速在整个榕城的圈子里传开了。
而在拿到工资之后，简子晏又利用从零那里学来的黑客技术在网络上给自己弄了个账号，还捏了个“热爱古董人傻钱多”的虚拟人设。
他在网上大批量地收购真假难辨的古董，然后自己鉴定出来，再通过账号卖给各个藏馆，收藏家或者拍卖行，在短短的时间里就积攒起大量的财富。
在那天晚上的事发生之后的第四个月，简子晏就凑够了一千五百万。
他直接把钱打入到了秦氏名下一个公益项目的募捐账号里。
也许正因为这笔钱，在分别了四个月之后，简子晏再次见到了秦妄。
那时他刚刚从整个翻新过的孤儿院出来，就在两人于这个世界初遇的那棵梧桐树底下，简子晏见到了守在树下，还捧着两杯奶茶的秦妄。
这时冬天已经快要过去了，地上还有着没有融化的雪，梧桐树还是光秃秃的，然而秦妄站在那里，让整个角落都显得明艳起来，路过的人不多，但凡路过的都要往那里看几眼。
简子晏停住脚步，看着秦妄眼里闪过一丝忐忑，然后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向他走来。
“小晏。”
简子晏因为这个称呼侧脸看了看他，平静地颔首：“好久不见。”
秦妄就像接到了某种赦免的信号，他脸上的笑容霎时更加明媚真心，同时将一杯奶茶递给了简子晏。
简子晏没有拒绝，他接过来随口说：“看不出来，你也这么喜欢吃甜的。”
“以前确实不喜欢，但现在很喜欢了。”秦妄温柔地凝视着简子晏，仿佛看到了手腕凌厉的简元帅抱着蜂蜜水喝得满足的样子。
虽然他的眼睛一直都没有从简子晏的身上移开过，但只有真正地见到他，他才能体会到那颗不断渗透着冷风的心脏被一点点补全的温暖。
“一个冬天没见了。”秦妄轻声说，“这个冬天格外冷，你好不好？”
简子晏知道他在明知故问，还是嗯了一声。
两人并肩往前走，简子晏一直在喝奶茶，秦妄只是捧在手里，感受着手中的温度一点点地变凉。
简子晏喝完之后，秦妄接过他的杯子，往前几步扔进了垃圾桶里。
“今天不早了，要一起吃个饭吗？”秦妄鼓起勇气问，“我这次是出差来榕城的，明天就回去，不会打扰你太久。”
简子晏看了他一眼，就在秦妄瞬间紧张起来的时候，他回答：“好，我知道有一家粥铺很好吃，你喜欢吃粥吗？”
秦妄怔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一样眨了眨眼，然后果断点头。
“当然喜欢，我最喜欢吃粥了。”
……
简子晏能看出来，这次的见面就是秦妄的一个邀请和试探。
秦妄了解他了解得比他想象中要多，他知道有这一千五百万横在他们中间，简子晏不会安心接受他的其它示好，所以他耐心地等着，当这个信号一传递出来，他就像是嗅到了蜂蜜味道的黑熊，顾涌着就过来了。
简子晏承认，这一着棋被秦妄给走对了。
在这次见面之后，秦妄就回了燕城，不过他人回去了，心却留在了榕城。
或者说，他的心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榕城。
从那天之后，简子晏就时不时收到秦妄发的消息，这些消息有时是恰到好处的关心，有时是刷脸一般单纯的问好，甚至偶尔还有一句诗。
别的简子晏都无所谓，只是他偶然认真读了一下秦妄发过来的诗，目光就凝在了上面。
这不是现实世界里任何一个诗人所做，显然是出自秦妄自己之手。
而这种风格……岂止是似曾相识。
简子晏默默地把消息往上翻，将秦妄发的诗全都仔细地看了一遍，目光从惊涛骇浪恢复到平静无波。
他仿佛没有任何改变，只是开始回复起秦妄的信息。
简子晏很忙，他不但鉴定古董，在时机成熟之后，他同时开始鉴定珠宝和古籍，就和他鉴定古董一样，但凡他出手，就没有失手。
他以势如破竹的形式在这个行业展露出头角，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谨小慎微，一步都不能踏错，同时借助网上那个虚假的人设，经营着自己的事业。
而在与此同时，他清楚地感受到了一股来自背后的推力。
在这个世界上，只拥有实力是远远不够的，简子晏木秀于林，就有风必摧之，自从他风头大盛，边边角角的陷害层出不穷，有人诬陷过他，有人偷偷替换过他鉴定的宝物，甚至有人在他的饮食中做手脚，想要毒瞎他的眼睛。
这些人的小动作在系统的监控下无所遁形，简子晏本打算抽出空亲自料理他们，然而在他动手之前，这些人就全都被消失了。
该失业的失业，该坐牢的坐牢，每一个人都证据确凿，被从重处理。
在这些人消失之后，他的身边突然变得干净起来。
简子晏当然知道这是谁干的。
他的名声越来越大，一个榕城渐渐不够格成为他的舞台，他开始受邀到世界各地去鉴宝，出差的范围越来越广，其中也包括首都燕城。
国家一号电视台正在筹备一个鉴宝鉴古籍类型的直播节目，顺便向观众传递古典文化，简子晏就在受邀的行列中。
听说这个节目的名额极为难抢，能够上台的无一不是拥有多年从业经验的行业大拿，而且挑选方是国家，根本不容任何人走后门。
只是但凡能上这个节目，无疑就等于得到了国家的承认，所以无数鉴定师挤破头也要找关系，只为求得一个举荐名额。
简子晏虽然名声极盛，并有着出手从不失手的“神级”名头，但他知道自己资历尚浅，所以压根没想过要参与这件事。
然而他却受到了这个节目的邀请函。
419：“宿主，你要去吗？”
“去。机会都到眼前了，我能不去吗？”简子晏说，“想也知道是谁干的，这时候再矜持，就没什么意思了。”
虽然不用通知秦妄也会知道，但简子晏还是在出发前给秦妄发了一条信息。
这是一个令人欣喜若狂的信号，秦妄再次如同嗅到了蜂蜜的黑熊，亲自冲到机场去接机，把助理夏函吓得目瞪口呆。
夏函被安排了去订酒店。
他严格遵守秦总的要求：要不奢华但舒适，要不扎眼但餐好吃……
精挑细选之下，他终于选定了一家酒店，因为耽误了一些时间，他刚刚交房完，秦总就带着人进来了。
夏函把房卡递给秦总的时候，难掩好奇地用眼角余光看了眼旁边的人，毕竟这可是被秦总亲自接机的人啊。
这一看之下，他就没能移开目光。
青年穿着简单的休闲服装，却难掩他一身文雅通透的气质，他正好侧对着夏函，侧面的线条如春山般明艳起伏，居然是精致到近乎魅惑的一张脸。
察觉到夏函的目光，青年侧过眸光望了他一眼，礼貌地点了下头。
这一看，夏函忍不住“啊”了一声。
这这这……这居然是去年刚刚开始声名鹊起的简大师！？
夏函的爷爷是忠实的古董发烧友，现在对简大师可是推崇备至，夏函想认不出来都不行。
他的声音吸引了秦妄的注意，看到顶头boss凝视着自己的不善目光，夏函倒抽一口凉气，立刻低下了头，不敢再看。
他心中震惊，这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是怎么凑到一块的？甚至关系还不浅的样子，莫非我们公司也要涉足古董行业了吗？
不怪夏函惊讶。
即使简子晏面色冷淡，然而秦总那一双眼珠子可是恨不得直接黏在简子晏身上，但凡长个眼睛的都能看出来他分明在以简子晏为主，事事妥帖小心，就像捧着自己的眼珠子。
而简子晏只是面色淡了一些，他周围并没有排斥秦妄的气息，甚至和过于热切的秦妄相辅相成，显得和谐极了。
夏函的好奇都快把自己噎着了，但他深谙老板的秘密不能窥探的道理，于是连问都没敢问，把房卡交给他们之后就麻利地滚蛋了。
秦妄对夏函的识时务很满意，他带着简子晏来到房间中。
就算他说了不用太奢华，但用来招待贵宾的房间肯定也不能差到哪去，这是个拥有主卧次卧两个卧室的套间，虽然不比顶级总统套，也足够有排面了。
进了房间秦妄就忙着给简子晏收拾东西，简子晏翻了翻手机，冷不丁地说：“这里离电视台好远。”
“这没关系。”秦妄头也没回地说，“明天晚上才开始直播，你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我明天中午来接你吃饭，时间足够了。”
“哦。”简子晏慢吞吞地应了一声，他看着秦妄忙碌的背影，说，“不是说这个节目不能走后门么？你怎么把我塞进去的。”
秦妄动作顿了一下，直起身面对他，神色认真。
“晏晏，我没有给你塞后门，只是把你的名字举荐上去而已，我只是一个商人，怎么能影响得了国家的判断。”他说，“你能被选中是因为你有能力，和别的无关，我只是想给你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而已。”
听到他的称呼又变了，简子晏定定地看了他几秒。
秦妄对他微笑，然后继续转身去收拾东西。
有很多事，不用明说就已经足够明了，简子晏盯着秦妄的身影，慢慢地收回了目光。
这本该是个平静的夜晚，只是419突如其来的消息打破了这个平静。
“宿主，我收到总部的传唤了。”419说，“他们说总部已经修好了，我随时都可以回去啦。”
简子晏本来已经闭上眼睛了，闻言又掀开眼睫，眼中幽明难言。
他停顿了一会才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我打算……再待几天，起码等你参加完这个节目。”419在意识空间中蹭了蹭他，“我还没回应总部呢，就先让它们以为我陷在时空乱流里收不到消息好了。”
简子晏深深地吸了口气，又重新闭上眼睛。
他回到意识空间中，抱住了圆滚滚的小系统。
他早就知道419终究有一天会离开的，但这一天真的要来了，他还真的舍不得。
就像他之前所说的，他拥有的东西本来就不多，一旦得到了什么又失去，对他来说是个很大的打击。
419明显知道他的心情，小身体乖乖地趴在简子晏怀里，说：“宿主，你不要担心，我在你的灵魂上留了一个锚点，以后只要我放假或者没有任务的时候，我会回来找你玩的！”
“你还能这样呢？”简子晏说，“这么久了，你总算让我看到了一个有用的功能。”
419沉默了，并逐渐气成河豚。
不过这句话确实安慰到了简子晏，离别前不舍的情绪瞬间被冲淡了。
……
第二天中午，秦妄如言来接上简子晏，两人用完餐之后，他还带着简子晏在燕城转了转，参观了两个很有名的景点，等时间差不多了，他才把人送到了电视台。
当天晚上，直播如期开始。
国家一号电视台在群众间的名声可不是吹的，过硬的实力再加上新鲜又带点神秘的题材，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时间一到很多人都集中在了电视台以及网络直播间里，看着这场直播。
因为是带着厚重感的历史性题材，人们并不意外鉴宝师的位置上坐着的全都是老头老太太……嗯？等等？
一条鲜红加粗的醒目弹幕飘了过去。
【卧槽！这个漂亮的小哥哥是谁！？他是不是坐错位置了！】
只见在请来的五位鉴宝师中间，赫然坐着一个精致俊美的年轻人，这烨然若神光的画风，和周围简直格格不入。
本来还算正经的弹幕突然就炸了起来。
【假的吧，这么年轻的资深鉴宝师吗？！】
【啊啊啊啊小哥哥看镜头你看一眼镜头我求求你！】
【万万没想到，在一款鉴宝节目中我居然舔起了屏幕】
【这别是走后门进来的吧？这年龄差也太突兀了，好像爷爷带着孙子玩。】
这款节目的观众极多，有不明所以的观众，自然也有专业人士。
【卧槽，原来简子晏已经到了能上这种节目的层次了吗？果然大佬就是大佬】
【古董圈的来科普一下，这个有资格坐在一众大佬中间的帅哥叫简子晏，仅仅入行不到两年，没有考过任何证件但是被整个圈子封为“神级鉴宝师”，顺便不止是古董，古籍，古画，甚至是珠宝，但凡他出手鉴定的宝物，没有一样翻车。所以人家不需要走后门，何况你们真以为国家一号台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开玩笑的吧……怎么可能有人入行两年从来没有鉴定失误过？】
【所以人家是“神级”啊，笑】
……
林林总总的弹幕，正在参加录制的简子晏看不到，秦妄倒是能看个完整。
他看到夸赞简子晏的就想微笑，看到舔颜喊嫁的就横眉竖目，看得旁边的夏函胆战心惊。
夏函现在也算是知道简子晏特意来到燕城是干什么的了，真是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他庆幸自己现在正在公司，在家的话一定要被自己爷爷激动地掐个半死。
这款节目的流程很简单，由五位资深鉴定师坐镇，其中有两个专攻古籍古画的，有两个专攻古董方面的，还有一个简子晏坐在中间。
然后会有人拿着想要鉴定的宝物上台，根据分类由不同的鉴定师出马，在鉴定的同时还要科普这样事物的相关历史以及知识，所以对上台参与的鉴定师的底蕴要求非常之高，毕竟但凡露怯一点，可就是在全国人民面前丢脸了。
而又因为是直播，所以其他人一点忙都帮不上，宠辱都只能上台的鉴定师一人承担了。
这让许多人对最年轻的简子晏捏了把汗。
虽然他眼光貌似很厉害，但是比底蕴……即使再看好他的人，都不敢拿他和他周围的大拿们相提并论。
然而简子晏再次让所有人震惊了。
无论拿上来的是什么，只要是点他上台，他只需要抚摸抚摸，看几眼，都能做出一个准确的判断，同时相关的历史和文化由他好听的嗓音徐徐讲来，如同在讲一个古老优美的故事。
有一样宝物，甚至在其他人都无法说出来历的时候，他仍然能款款道来，面色荣辱不惊。
一开始，有人对简子晏不服，有人看热闹，有人搅混水。
直播了一次节目之后，人们开始犹疑，开始期待他这次又会有些什么令人惊艳的表现。
直播了三次节目之后，人们已经五体投地，心服口服，就连其余四位鉴定师，目光也从怀疑变成了敬佩，在节目中会不自觉地想要询问他的意见，隐隐以他为尊了。
简子晏仍然是来时的那副姿态，丝毫不为这些赞誉和尊崇而迷了眼。
在观众不舍的声音中，于第七天来到了节目的最后一期。
据说这一期会有真正的好东西出现，所以鉴定师和观众们都十分期待，不但没有颓废，精神反而更亢奋了一些。
简子晏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他只是认真地对待工作。
在主持人高昂的声音中，第一位持宝人出现了——
简子晏目光凝在走出后台光晕的高俊身影上，挑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