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娱乐圈废物5
简子晏没想到在这么晚的时候也还有人下来, 甚至听到了他在动钢琴，立刻有一种羞耻感油然而生。
而当他看清来的人是尹曜之后，这种羞耻又夹杂着深深的自卑。
他眼神慌乱, 脑中空白，下意识地说：“对不……”
看到尹曜迈开长腿大步走过来，吓得他又把声音给吞了回去。
尹曜检查了一下打开的钢琴, 确定没有什么地方被碰坏, 才对简子晏说话, 声音中泛着冷意。
“钢琴不是玩具, 不是能随便玩的东西，你要是睡不着无聊，就去找别的东西玩。”
简子晏惊慌的眼神黯淡下去, 他习惯性地低下头, 更加习惯地保持沉默。
在说到他与钢琴有关的事时, 他一向, 也只能如此应对，才能掩饰住自己心里的疼痛, 装作并不在意的样子。
他无法对尹曜说，在家里的时候他从不被允许接近钢琴，这才在今天实在忍不住, 本以为趁夜深人静时不会有人发现, 没想到偏偏被他最不想被发现的人看见了。
简子晏已经习惯了对这些指责不去反驳，哪怕是他没有做过的事。
他低着头, 任由尹曜将他推开, 坐下来按了几个音, 似乎在检查有没有把音给弄乱。
尹曜简单地调试了一下, 发现没有什么问题, 也不打算再多说什么，站起身看向简子晏，意思是等他一起出去。
简子晏看出了他的意思，他露出一丝犹豫的神色，不舍地看了眼钢琴，这一眼却让尹曜给误会了。
他微微眯了下眼，一把拽住简子晏的手腕：“出去再说。”
简子晏目光颤了下，他下意识地张了张口，还是顺从地被拽出了钢琴房。
一出房间尹曜就松开了手，但饶是如此，简子晏的手腕上也留下了几抹红痕，在月光般皎洁的皮肤上显得格外扎眼。
尹曜愣了一下，他清楚自己并没有用上多大的力道，居然能在上面留下凌/虐般的痕迹，可见这皮肤有多细嫩易敏。
简子晏根据他的眼神也注意到了自己的手腕，他唯恐尹曜会指责他又故意装可怜卖惨，连忙将手背到身后，忐忑地望着他。
尹曜心中只是诧异了一瞬，并没有放在心上，他看向简子晏清明纯澈的眼睛，暗暗自嘲，即使到了这个时候，他也会被这种眼神所吸引，正如他第一次进入老师家中看见那个粉雕玉琢的雪娃娃，而完全不知在这精致的外表下掩藏着怎样丑陋的心。
简子晏是怎么做到在做了这么多事之后还能保持这种无辜眼神的？外面的人都说他演技业务稀烂，看来他们都错了，这人明明演技比谁都要好。
“不管你刚才想干什么，我还是希望你能把我的警告听进去。”尹曜说。
简子晏不明所以：“我想……干什么？”
尹曜嘲讽地勾了下唇角：“谁知道呢。不过我提醒你一下，我每天练琴前一定会把琴里里外外全都检查一遍的，杜绝任何‘意外’发生的可能性，这么说你懂么？”
简子晏听懂了，尹曜这是觉得他会在钢琴上做什么手脚。
他感受到一种近乎荒谬的侮辱，猛地抬起头看向尹曜冷漠的面容，强烈的痛苦充斥了他的心口，让他声音有些微颤。
“你以为，我会用这种方法……害你？”
尹曜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安静地凝视着简子晏，明摆着想等他主动离开，免得再去碰钢琴。
简子晏嘴唇翕动一下，最终还是无力地闭上了嘴，他安静地转过身，如尹曜所愿地离开了这里。
……
第二天，简子晏早早地就起了床，一个人在房间里忙碌了一会。
昨天他去节目组准备材料的房间里转了一圈，拿回来了几样东西，想着只有五天的时间很紧迫，就不想浪费时间。
等时针指向了九点半，他才想起来这是在做节目，不应该自己一个人闷在房间里，连忙将还没做好的东西放进了柜子里，匆匆地赶下楼。
楼下的大厅里非常安静，只有尹曜一个人坐在餐桌前，他面前摆着一杯牛奶，正在看一本曲谱。
听到声音他也没有抬头，倒是简子晏下意识地放轻了声音。
他控制住自己调头就想离开的冲动，硬着头皮想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
他想问问其他人都去了哪里？但是昨晚事情又浮现在脑海，他胸口还有种闷闷的痛感，觉得如果问话，大概还是要被嘲讽或者无视，于是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干什么。
倒是尹曜看完了那一页曲谱，主动开口：“他们去树林里了，想看看能找到些什么好玩的东西，你要去吗？”
简子晏没想到他居然会对自己提出邀请，原本的难过瞬间被惊喜充斥，他想都没想地点头，看尹曜起身已经准备出发了，他刚要跟上，突然觉得有点头晕。
想起自己从从天开始就没有吃东西，担心会晕在路上给尹曜添麻烦，赶忙去冰箱里翻了翻，随便拿出一个面包塞进嘴里，拔腿迅速跟上。
这次节目选的地方的确风景十分漂亮，走在树林中，空气都是树叶与泥土混合的味道，让闻到的人心情会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其实嘉宾出来逛树林，顺便聊天以及做一些早就准备好的小活动，这是节目组本就安排好的流程，只是简子晏突然空降，也没人和他说这个，他也不知道自己走的地方其实都是有隐蔽摄像头的，只以为是尹曜愿意和他在一起走走，满心都是欢喜。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像现在这样，能和尹曜哥安静地待在一起的时光了。
简子晏不敢说话，生怕会惹尹曜生气，而尹曜也不是话多的人，两个人安静地走着，和其余的两组画风截然不同。
尹曜突然出声：“你有什么要问我的么？”
简子晏没反应过来：“什么？”
尹曜看了他一眼：“我们之间应该不需要这么虚假的客套了吧，这个地方没有摄像头，你想怎么弄尽管问，我不想等回到摄像头底下之后再陪你演戏。”
简子晏满腔的开心一点点地凉下去，他怔了一会才问：“你特意带我出来，是因为你觉得我最后会给你的房间交一个白卷？”
尹曜的语气有些不耐：“我说过了，这里没有摄像头，把你这一套收起来吧。”
简子晏张张口，熟悉的窒息又晕眩的感觉涌了上来，他隐隐感受到思维在离自己远去。
“我……”简子晏停下脚步，伸手扶住旁边的树干，“没什么想问的。”
尹曜没有露出什么意外的神色。
“随便你。”他说。
他没有叫简子晏跟上，也没有停下来等他的打算，直接就这么向前走去，身形很快消失在树丛中。
……
等晚上的时候，另外两组人也陆陆续续回到了别墅，他们分别带回来了一些野菜和野果之类的战利品，看见一楼大厅里没有人，就商量着去叫他们下来吃东西。
沙琦马上说：“我不敢去叫小少爷，我就去叫尹哥吧。”
陈雪寒看了她一眼，直接上楼向简子晏的房间走去。
沙琦暗自嘀咕了一声“装什么烂好心，好像你多愿意去叫他一样”，掏出小镜子整理了一下仪容，这才朝尹曜的房间走去。
尹曜的房间里没人，沙琦想了想，又回到一楼，刚走到琴室门口，就听到了里面隐隐的钢琴声，顿时露出兴奋的神色。
然而还没等他抬手敲门，琴室的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尹曜问：“有事么？”
沙琦立刻露出甜甜的微笑：“尹哥，我们采回来了一些很好吃的果子，你要不要来尝一尝？”
尹曜如梦初醒般看了眼窗外的天空：“居然都这个时间了么……好，谢谢你。”
他回来之后就一头扎进了琴室，一摸到琴连午饭都忘了吃，没注意到天已经黑了。
他跟着沙琦来到大厅，正好陈雪寒也在从楼上下来，看见尹曜之后顺口问：“尹哥，简少爷没跟你在一起吗？”
尹曜一怔，沙琦已经回答：“没有呀，小少爷不在他的房间里吗？”
“不在。”陈雪寒皱起眉，向窗外望了一眼，“这么晚了还没回来，会去哪里呢？”
沙琦状似调侃地说：“小少爷就是小少爷，天不怕地不怕的，外面现在这么黑，没有人陪着我可不敢自己一个人瞎跑。”
洛宇诚说：“就算是好奇出去玩，这时候也该回来了，导演当时说晚上别乱跑的时候他也在场，应该知道晚上没那么安全。”
“也许就是贪玩，过一会就会回来了。”沙琦想要拖住尹曜的手，“尹哥，快来尝尝我们采的果子，我之前尝过了，可甜呢。”
他的手还没碰到尹曜的衣袖，尹曜一个不经意的侧身，自然地躲了过去。
他来到桌前，在桌子上已经洗干净的果子上扫了一眼，其他人都看向他。
尹曜在场的时候，所有人似乎都默认他占据绝对主导的地位，何况简子晏还是他名义上的搭档，要去找人还是要放任自由，还是他说了算。
尹曜心中确实犹豫了一瞬，他是不想管简子晏，但无论是看在简玉泽的份上，还是如果他真的彻夜不归出了什么意外，会给在场的人造成不好的影响，于情于理他都该负起这个责任。
“你们晚上就不要出去了。”他说，“我出去找一下他，有事我会打电话回来。”
“尹曜哥，你自己也不太安全，我和你一起去吧。”沙琦马上说。
“不用，你们注意安全。”尹曜看都没看向那边一眼，简单地点点头，就转身融入了夜色。
简子晏会去哪里？
尹曜一边走一边思索这个问题，他不觉得他真有那个胆子跑到很远的地方，但像现在这样大晚上的不回去，也确实是在明着表达对他的不满了吧。
他对简子晏会闹脾气一点都不感到意外，想着毕竟是和他一起参加节目，要给老师完整地把人送回去，就一路顺着白天的路找了过去。
树林里很黑，尹曜打开手机的手电筒一路望过去，周围一直很安静，只有不知名的虫子在吱吱地叫。
就在他走了一圈，以为这边没人，打算往回走的时候，突然听到旁边的树丛里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马上将光源移过去，朦朦胧胧间，似乎看到一个人形的影子正蹲在那里，一动不动地不知道在干什么。
尹曜难得产生几分不确定，试探地开口：“……简子晏？”
那团人形的影子猛地动了一下，然后一张沾了土的漂亮脸蛋出现在了光源的投射范围内，脸上满是惊讶：“尹曜哥？”
见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尹曜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升起了一股不耐：“你还在这里做什么？既然来参加节目，能不能稍微有一点敬业的心态，大半夜不回去躲在这个地方，是为了彰显你的不高兴么？”
简子晏还没等说话，就迎来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他脸上刚刚要扬起的笑意僵了僵，恢复成小心翼翼的神色：“对不起。”
尹曜压制住怒气转过身：“跟上。”
简子晏欲言又止，他回头看了眼乌漆嘛黑的身后，鼓起勇气说：“尹曜哥你先回去吧，我等会……就回去。”
随着尹曜再次望过来的目光，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尹曜终于意识到，他不是偶然躲在这里的，不由困惑地往前靠了靠，问：“你到底在干什么？”
简子晏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尹曜冰冷的气势给他带来了难言的压迫感，但他很快就告诉自己，这是尹曜哥呀，不是爸爸，他不会伤害自己的，不用害怕他。
他刚想说什么，又因为想起了上午尹曜说的话，就将自己的想法小心地隐藏起来，只是说：“我在等个东西……呀！”
他刚说了个话头，脸上突然露出欣喜的神色，转头就趴回了地上，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尹曜满心的莫名其妙，他等了一会，还是抬腿走过去，看简子晏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一过去他就愣住了。
此时简子晏正坐在地上，怀中还抱着一只灰色的野兔，他身边也有一只野兔，正用后脚掌站起来，扒着头往他怀里探。
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只野兔也不怕简子晏，而尹曜一过去，立刻挣扎着跑回了一个洞里。
尹曜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简子晏在这黑漆漆的地方蹲了一天，就是在守着……一个兔子窝？
简子晏看到他过来，立刻局促地站起了身，刚才抱着兔子时开心的笑容不见了，从下而上小心地看向尹曜的表情。
尹曜：“……你守着这窝兔子做什么？”
简子晏小声说：“这只母兔白天生宝宝了……”
尹曜特意将光往兔子窝里打了一下，果然看见几团没有毛的小肉团正缩在母兔的肚子底下，显然是刚出生的小兔子。
他看得心底软了一下，从小他就很喜欢兔子这种生物，但是现在比起对兔子的喜爱，对简子晏的头疼更突出一些。
尹曜快要被气笑了：“你大半夜的不回去，连灯都不打在这里守了一天，就是为了看兔子生宝宝？”
简子晏意识到自己又犯错误了，他的脸色苍白下去，喃喃地说：“……对不起。”
他又给其他人添麻烦了，好像无论他做什么，总是会给所有人添麻烦，他就像个天生的煞星，注定得不到任何人的喜欢。
尹曜懒得再和他多说什么，直接转身就往回走，这次简子晏马上识相地跟了上去，他已经犯了错了，虽然自己没有意识到，但被人点出来错误之后，不能继续一错再错。
走在尹曜旁边，简子晏愧疚之余，内心难以自制地升起几分欣悦。
他意识到是自己一直没有回去，尹曜才特意出来找他的，不管是出于什么愿意，尹曜终究还是担心他的对不对？
这么想着，简子晏走路的脚步都变得轻快了许多。
至于回到别墅后其他人对他的微妙态度，根本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他满心都沉浸在尹曜特意来找他的幸福中，脸上也不由露出了微微的笑意。
经过一天的折腾，众人都有些疲惫了，在看到简子晏和尹曜没事之后就纷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洗漱休息，尹曜今天的练琴量也已经达标，没再去琴室。
又是夜深人静之后，简子晏悄悄打开房门，确定大家都在自己的房间里，这才轻手轻脚地下了楼，来到琴室中。
在无人的月光下，他对钢琴的喜爱和渴望浓郁得快要溢了出来，他用轻颤的手指将琴盖抬起，无比爱惜地轻轻抚摸过干净的琴键。
噔。
他的手指是孱弱无力的，按下去的时候从指骨内部传出一股细细密密的麻痒和酸痛，只是按响音量这种力道而已，就让他额头渗出些许冷汗。
但他没有丝毫痛苦的神色，反而眼中露出无比的欣喜，他单个按着琴键，每按下一个，就停顿几秒，当心中的旋律跟进之后，他又按下一个。
即使外人听起来调不成调，但在他的心中，却已经连成了完整的曲调，真正有钢琴帮忙的时候，哪怕只能按几个琴键，效果也好过他心中沉默流转千百遍。
简子晏小心翼翼地享受着此刻的快乐，感受到了许久没有过的偌大幸福，耳畔寂静，唯有音乐无比喧嚣，充斥包裹着他的整个世界。
他是如此沉醉，以至于没有注意到琴室的门再次被人打开了。
尹曜看到简子晏再次不听劝告地过来玩琴，心中已然不悦，见他压根没有注意到自己，索性就站在门边，想看看这人究竟想干什么。
等简子晏在意识中完整地过了一遍旋律之后，他满足地站起身，想要趁着谁也没发现的时候再瞧瞧回去，却猛然看到了印在钢琴上的一抹影子。
简子晏浑身蓦然僵住，他想要合上琴盖的手蹲在一半，木偶般一点一点地转过头来，惊恐的目光对上了尹曜平静的眼神。
“尹，尹曜哥……”
他想起尹曜之前对他的警告，吓得声音都有些轻颤。
“我之前和你说过吧。”尹曜走近他，“不要想对我的琴做什么。”
随着他的靠近，简子晏的心跳得飞快，他感受到胸口还没好的伤口又疼痛起来，神经随着心脏的频率一起突突地跳动，让他的思维有些混乱。
“我没做什么，就是，就是弹了两下……”他小声说，目光看过来的时候有种令人怜惜的无措感。
眼珠圆润，眸光轻湿。
这种眼神，让他想到了今天在树林中被光照到的那只兔子。
尹曜喉口突然一动，目光定在他的脸上再也无法移开了。
当简子晏用这种眼神望着别人的时候，很难不被他吸引和蛊惑。
“我记得在你小时候我问过你，你想学钢琴么？当时你并没有给我回答。”尹曜掩饰般错开目光，落在简子晏还搭在钢琴的手上，“现在你改变主意了么？”
察觉到他在望着自己的手，简子晏就像被烫到了一样，飞快地将手收了回去。
应该没有被发现吧？简子晏忐忑地想着，有些心神不宁地回答：“我，我不是想学钢琴。”
他顿了顿，心中忽然涌起一个强烈的念头，前所未有的汹涌的感情冲撞着他与世界相隔壁垒，他鼓起勇气抬起头，看向尹曜的眼睛。
“我只是……想谢谢你今天愿意去带我回来。”
简子晏一般不和人对视，显出一种孤僻阴郁与傲慢无礼交织的气质，然而当尹曜深深地望进他的眼睛，发现他的目光仿佛是透明的，一种剔透的感情从他的眼中暴露出来，击中了他的灵魂。
尹曜愕然地望着简子晏，有些回不过神来。
原来……他对自己居然是抱着这种感情？
这怎么可能？
然而少年的情意比月光还要清澈，就这么明明白白地展现在他的眼前，就像将自己掰开揉碎了摊在他的面前，不加一丁点掩饰。
如果真相居然是这个样子，为什么到现在才发现？
因为在很长一段的时间里，他都没有这么认真地凝视过简子晏的眼睛了。
尹曜心中满是惊愕，他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试探地将手抚上简子晏的脸。
简子晏没想到他会这么做，眼中有几分不知所措，但他没有一点拒绝的意思，反而脸颊的热度在慢慢地升高。
在他澄澈的眼底，仿佛割裂般浮现出一种近乎引/诱的神色。
如果是在平时，尹曜也许能发觉他的异常，但是现在，他有些沦陷了。
莹润细腻如暖玉的触感就托在自己的掌中，尹曜的眼中燃起一簇幽深的火焰。
“尹曜哥……”
简子晏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还能得到尹曜如此亲密的对待，他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快乐。
他一辈子的勇气都用在了此时这一刻。
“尹曜哥……我想抱抱你，可以吗？”
尹曜定定地凝视着他，突然伸手随意一掰，将钢琴室里的收声装置给取了下来。
这装置就放在他的琴盖上，对钢琴的每一个部件都了如指掌的他第一天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
然后似乎是不经意般，他脱下出来前披上的外衣，用力一甩，把不远处摄像头整个抽歪了。
他双手掐住简子晏纤瘦的腰，稍微一用力，就将他整个人抱坐到了钢琴盖上。
在简子晏不知所措的目光下，他伸手插/入他的发间，俊挺的鼻尖缓缓地靠近他的。
“不要出声，能做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