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苏婼和楚呈瑜一起掉落红薯地窖
眼看着楚呈瑜准备直接跳到地窖里面,苏婼吓得脸色一白,赶紧丢下手里的白菜去抓他的胳膊并出声阻拦。
“二公子,干嘛呢你?先别下去呀,万一里面没氧气就糟糕了,你会没办法呼吸的。”
楚呈瑜皱眉,不理解苏婼说的氧气是什么东西,伸手戳了戳她抓着自己胳膊的小胖手,莫名觉得她胖的有点可爱。
他咳凑一下清清嗓子,用略带逗弄的语气对着苏婼开口。
“苏婼,撒开你的胖爪子,别没大没小的对我动手动脚,本公子不吃你这一套的。”
啥套?
哪一套?
莫名其妙呀。
苏婼一脸懵逼,低头瞅了瞅自己抓着楚呈瑜的手,猛然间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逾矩了,立马松开了他,退后几步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
“二公子,刚才冒犯了。是这样的,你可能没有这方面的生活常识。我给你说一下哈。”
“咱这蔬菜地窖呢,日常都是封闭的不透气。咱在下去之前需要把一根点燃的蜡烛先放进去试一试里面有没有空气。”
“如果蜡烛能够燃烧就证明可以下去了,要是蜡烛熄灭了,就得打开口子通风换气一段时间才能下去。”
苏婼一边解释这些内容,一边弯腰把蜡烛放到竹篮子里面,用绳子绑着篮子往地窖里面下放,动作很小心翼翼,给楚呈瑜做示范。
俩人的动静吸引了其他人的兴趣,大家纷纷跑过来一探究竟,也算是看热闹。
别看七哥儿小,他也非常喜欢凑热闹,嘴里咿咿呀呀的,眼睛瞅着苏婼的方向,伸着小胳膊小腿在李旌白怀里闹腾。
李旌白了然他的意思,抱着他走到了苏婼身边。
苏婼看到七哥儿后特别开心,赶紧站起来凑近过去,笑容满面的伸手点了点他的胖乎乎脸蛋儿,温柔道:“七哥儿小可爱,几天不见你又变胖了呀。”
“咿咿呀呀。”
七哥儿也不知道说的是啥,但是就是和苏婼沟通起来,像个小大人似的,惹得苏婼哈哈大笑。
“公子殿下!刚才七哥儿一张嘴,我看到他又长牙齿了,特别小特别可爱的牙齿,今天估计可以吃饭菜了都。”
苏婼很激动,拍了拍李旌白的胳膊,示意他去看七哥儿的嘴巴,仿佛一个宝妈似的。
李旌白顺着苏婼的目光去看七哥儿的牙齿,相当配合的点点头:“嗯,确实又长新牙了。”
苏婼和李旌白两个人之间的互动特别自然,仿佛一家三口的日常交流。
华昇蹲在白菜地里,瞅着李旌白和苏婼的互动,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想阻止又觉得自己还是算了吧。
一直以来,他时时刻刻在阻止李旌白和苏婼亲近,奈何阻止了个寂寞。
捏了把菜叶子,华昇叹了一口气,起身去厨房,准备端些茶水给大家喝。
大小姐、二小姐和三公子三个人今天说是来串门的,奈何都不怎么热情的样子,一个个都摆着一张高冷的脸庞站在院子里发呆。
也就是刚才地窖旁边的动静吸引了他们的目光,仨人才凑到了地窖旁边,低头观察里面的情况,时不时和旁边的楚呈瑜唠嗑几句交流交流。
至于苏婼和李旌白的互动,他们压根没兴趣关注。
虽然他们不怎么关注,但是和他们一起来的三小姐楚彡却十分关注,准确的说她是关注李旌白的一举一动。
三小姐有点不合群的样子,从进入海棠小园开始就自己一个人站在旁边,静默不出声。
此时她就站在李旌白和苏婼后方位置不远处,她既不看白菜也不看地窖,就盯着李旌白和苏婼瞅。
看李旌白的眼神,她是柔情似水。
看苏婼的眼神,她是愤怒嫉妒加敌视。
她的神色忒不对劲,仿佛苏婼是她的情敌似的。
——
玩耍一会儿之后,七哥儿尿布湿改更换了,李旌白带他去了茅厕,三小姐主动请缨跟过去帮忙。
华昇把温热的茶水端给几位公子小姐之后就凑到了苏婼身边,询问她的意见:“苏婼,等会下地窖,你下去还是我下去?”
按道理来说这个问题华昇压根不用问,根据体态来分析也是他下去,苏婼留在上面。
奈何他不怎么想下去,开口发问也是想和苏婼玩一下推拉战。
他的眼神时不时盯着茅厕方向,对于刻意接近李旌白的三小姐,他心里不踏实。
他不想下去地窖就是担忧李旌白会被那个不懂事的三小姐叨扰,他得在院子里守护着李旌白。
刚才光顾着和七哥儿玩,苏婼都忘记下地窖这事儿,赶紧跑到地窖口看看蜡烛是否还在燃烧。
蜡烛依然在燃烧,太好了。
“华昇,我下去吧,你在上面帮我运蔬菜,我去地窖里面摆放白菜。”
“好。”华昇爽快答应,眼神又瞥了一眼茅厕方向。
苏婼说完又不放心,凑近地窖边弯着腰使劲瞅,想再确定一遍蜡烛是否还在燃烧。
可惜她脚底打滑了一下,整个人差点滑下地窖,幸亏身旁的楚呈瑜及时抓住了她的胳膊并拽住了她,把她拉扯到了安全地带。
苏婼吓了一跳,惊魂未定,脸色煞白。
可惜下一秒危险又来了。
楚呈瑜突然吆喝了一声,“来,咱俩蹦下去吧,苏婼!”
“啊……二公子你干嘛?!”
苏婼还没来得及彻底从惊吓中浑回神儿呢,楚呈瑜突然揽住她的腰身带着她跳下了地窖,仿佛跳悬崖似的。
太猛了吧!
苏婼全程懵逼,下意识抱住了楚呈瑜的腰身,像抓救命稻草似的抓的死死的。
“哎呦不行,苏婼,你太沉了!”
原本以为楚呈瑜多有能耐呢,谁知道俩人还没安全落进地窖里面呢,楚呈瑜就抱不动苏婼了,在半空中松了手,丢下了苏婼。
被丢下之后,苏婼感觉自己的身体像颗石头似的坠落坠落继续坠落,一直落到了地窖底部。
由于时间太短,她都来不及反应,来不及向李旌白呼救。
砰!
砰!
短短一秒钟后,苏婼和楚呈瑜像是两块石头似的垂直落地,在地窖下面的泥土地上砸了两个屁股坑儿。
幸好地窖与地面的垂直距离没有多远,地窖底部又都是松软的泥土,所以俩人也没摔伤什么。
苏婼躺在地上,感受着屁股的疼痛,咬咬牙想骂街,心里那个气呦,悄咪咪揉着屁股,扭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身旁躺着的楚呈瑜。
她想胖揍他!
她好想胖揍他!!
她真的想揍死他!!!
最后,苏婼深呼吸一口气,忍下了心中的愤怒。
她是丫鬟,楚呈瑜是楚门公府嫡系二公子,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不给李旌白惹事的面子上,她也不能以下犯上揍楚呈瑜。
既然不能揍。
那就不搭理吧。
奈何苏婼不搭理楚呈瑜,楚呈瑜倒是热乎乎的非得招惹她。
“苏婼,你说你怎么这么胖。我竟然都抱不动你。”
“听四妹妹说她给你请了瘦身大夫,让你喝药汤瘦身,我看怎么没点成效啊。”
“唉,早知道不抱你下来了,我自己跳下来还能安然无恙呢。”
最后一句话,楚呈瑜的声音透过一股悔不当初的无奈。
哎呦我的天啊,楚呈瑜你真好意思这么说!
苏婼真的是嫌弃死楚呈瑜了,白了他一眼,不想拌嘴什么。
从泥土地上爬起来,苏婼活动了活动筋骨,检查身体状况,确定没摔伤后就走到洞口位置,仰头冲着上面吆喝。
“华昇,你开始往下面运白菜吧!”
“你和二公子有事没事?”
“没事,俺俩没事。你开始送白菜吧!”
华昇扭头用请示的目光看了一眼刚才秒速返回地窖口的李旌白,见他面上没什么表情,这才回复一句:“好,我现在就开始给你送白菜。”
刚才苏婼被楚呈瑜拽着跳地窖的一瞬间,李旌白秒速返回地窖口,直接把七哥儿丢在了茅厕让三小姐照看。
他估计就是担心苏婼出意外。
好在,苏婼没事。
苏婼今天真的出了啥事,华昇觉得李旌白绝对饶不了楚呈瑜。
华昇心里有点发虚,他觉得李旌白对苏婼越来越重视了。
华昇摇了摇头,不再思考这个问题,开始把白菜一颗颗放进竹编篮子里面,再用绳子捆绑住篮子的两头,一点点把它下放到地窖里面。
苏婼在地窖小心翼翼的接住篮子,然后把里面的白菜一颗颗摆放到地窖的木头架子上。
楚呈瑜原本想帮忙,奈何他真的是一直帮倒忙,摆放白菜放的乱七八糟,接菜篮子又接的东倒西歪。
简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苏婼忍着心里的愤怒,好生好气的“请”他一边呆着去了。
楚呈瑜也不逞强,老老实实的蹲到一旁的空地上看着苏婼忙碌,时不时出声指挥指挥。
不干活还喜欢指挥人干活。
楚呈瑜真是快把苏婼给气死了。
苏婼最后真的是颇为无奈的忙活完了所有的工作,花费了约莫半柱香时间。
摆放好最后一颗白菜之后,苏婼垂着酸疼的腰身,一脸骄傲,一脸满足,舒了一口气。
“苏婼,看不出来,你胖乎乎的还挺能耐,干活干的不错,利利索索的,手脚麻利得很呀。”
楚呈瑜依然蹲在角落里,看着苏婼,夸赞了一句,不知道真心还是假意。
苏婼扭头冲着他微微一笑,皮笑肉不笑那种:“感谢二公子的夸奖。”
“你笑的真假。”楚呈瑜点评一句。
苏婼瘪瘪嘴:“……”
楚呈瑜,你真事多。
“苏婼,过来,我想吃红薯,来,给你把匕首,给我削一个。”
楚呈瑜说着,顺便在手边的红薯堆儿旁边挑了一个泥土较少的红薯递给了苏婼。
苏婼无奈叹气:“……”
楚呈瑜,你真事多!
刚干完活也不着急上去,苏婼老老实实的蹲在了楚呈瑜身边,一边削红薯,一边唠嗑几句。
“二公子,你这堂堂公子哥的,怎么会吃红薯这么接地气的东西?”
“跟随二叔打仗那几年,我们天天吃红薯。”
苏婼削红薯的手顿了顿,似乎挺震惊楚呈瑜竟然上过战场,立马对他肃然起敬起来,嫌弃的小心思也烟消雾散了,洗耳恭听他接下来的话。
“这人世间的任何粮食都是好的,没有什么接地气或者不接地气之说。”
“这人啊,哪怕身份再尊贵又如何,如果嫌弃老百姓辛辛苦苦耕种的粮食,那还不如入土为安算了,入土为安了就什么也不用吃了,也不用嫌弃这嫌弃那了。”
苏婼很惊讶楚呈瑜这个玩世不恭又纨绔的公子哥竟然能够说出如此有哲理的话,愣神的片刻功夫一不小心就割伤了手指头。
“唉呀!”
苏婼皱了眉头,立马变了脸色,一脸忧愁,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唉,这么好的红薯废了。染了血,楚呈瑜铁定不吃了。”
“怎么了?”
楚呈瑜很紧张苏婼,看到她手指头受伤,赶紧把红薯和匕首拿回了自己手里,从怀里扯了一块浸泡过药汤的布条,这是他随身携带的东西,递给了苏婼。
“裹到手指上,一会就止血了。”
“哦,好的。谢谢二公子。”
苏婼有点受宠若惊,连连道谢,心里却想说不用缠纱布,一点小伤而已,再晚点它自己就好了。
楚呈瑜出手利落的削完了这颗红薯剩下的红薯皮,并把它递给了苏婼,自己重新削了一个新的。
“这个给你吃吧。”
苏婼知道楚呈瑜是嫌弃自己的血脏了给他削的红薯,违心道谢一句:“谢谢二公子。”
“听说你不是我们唐国人,我要给你解释一下。我并不是嫌弃那个红薯。”
楚呈瑜伸手指了指苏婼手里的红薯,继续解释道:“我们唐国有个风俗,女子之血只有他的夫君方可沾染。你我二人并无这层关系,所以染了你手指血的红薯我不能吃。”
“唐国还有这习俗?”
苏婼有点不相信,她不记得华昇送给她的《风俗大全》上面有这个习俗啊。
楚呈瑜一副斩钉截铁的模样,“有。”
“哦哦。”苏婼点点头,不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有就有吧,管他呢。
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吃红薯,一时间没人再吭声,地窖里只有啃红薯嚼红薯的清脆声。
“你笨成这样子,泊羽表弟是怎么容忍你在他身边留着的。”
突然,楚呈瑜快速啃完红薯之后问了这么个问题。
“公子殿下可能是觉得我勤劳耐吃苦吧。”
苏婼胡诹理由,因为她压根不觉得这个问题有什么回答的价值。
楚呈瑜啃着红薯笑笑,没再说什么。
——
吃完红薯之后,苏婼也休息够了,顺便挑了一篮子又大又红的红薯,把它们送上去,准备做烤红薯。
今天海棠小园人多,天气又冷,挺适合做热腾腾的烤红薯给大家分享的。
前段时间,苏婼拜托华昇在小厨房的旁边修建了一个小巧的烤炉,还没用过,她特别想用一用,砖头加泥土堆积成的烤炉子,看起来挺好用的。
华昇听闻苏婼想考红薯,特别兴奋,他也想吃。
奈何这么多人只啃烤红薯是不行的,于是乎他跑去海棠园大厨房拿了很多果肉蔬菜,准备再做一顿大餐搭配起来。
做饭的这会儿功夫,大家各司其职。
有的忙做菜,比如华昇。
有的忙摘菜,如此三公子。
有的文静喝茶,比如大小姐二小姐。
有的看孩子,比如李旌白。
有的看李旌白,比如三小姐。
有的洗红薯,比如苏婼。
有的打扰苏婼,比如楚呈瑜。
楚呈瑜性格玩世不恭,原本说是帮忙摘菜叶子,奈何老半天也没摘干净一根菠菜,华昇实在是不敢继续劳烦他。
于是乎,楚呈瑜就围绕着苏婼开始叨扰她。
原本苏婼蹲在水井旁洗红薯,因为红薯上面有很多泥土,烤之前得清洗干净。
冬天的井水寒冷刺骨,苏婼的小胖手在水里洗了几遍之后就变得通红,那个不怎么大的伤口也给洗白了。
“让华昇那边烧点热水倒进盆里你再清洗吧,小心手指冻掉。”
楚呈瑜手里晃悠着几片菜叶子,提醒苏婼一句,看着她不顾手伤也要干活,皱了皱眉头。
苏婼哪里顾得上那个,快速清洗着红薯,一边忙碌一边回复。
“唉呀,不用那么麻烦。华昇得抓紧时间做饭呢。其实这水也就是刚开始冰凉,洗一会儿就没事了,手指头就适应了。二公子不用操心奴婢的。”
楚呈瑜点点头,扭头又瞅了瞅苏婼手底下满满的一盆红薯,在心里算了算今天海棠小园里的人数,觉得她洗得太多了。
“你洗这么多,就那个小烤炉放得下去吗?”
针对于楚呈瑜的疑问,苏婼自信满满肯定道:“自然是可以的。”
“二公子,你别看那个烤炉外表看起来小巧玲珑,可它内部别有洞天,能放下可多红薯的。”
阳光灿烂之下,苏婼肉乎乎的脸上洋溢着自信而又灿烂的微笑,这微笑十分吸引人。
楚呈瑜对苏婼一直是怀有好奇心思的。
他十分好奇她能够一直留在李旌白身边是凭借了什么本事。
美色?她看起来没有。
智慧?她看起来也没有。
那是什么?真的很令人好奇。
因为好奇,楚呈瑜今天特意带着七哥儿他们跑过来串门,说是看望李旌白,实际上就是为了苏婼而来。
“小苏,过来一下。”
突然,李旌白呼唤了一声。
苏婼赶紧拿了抹布擦了擦湿漉漉的手,站起来跑到李旌白身边等候吩咐。
李旌白把怀里的七哥儿塞到了苏婼怀里,吩咐道:“你抱着他玩会儿。”
“啊?公子殿下,我还要洗红薯呢。”苏婼有点为难。
李旌白伸手指了指依然蹲在水井旁边的楚呈瑜,出主意道:“让他洗吧。”
苏婼一脸震惊,楚呈瑜更是一脸懵逼。
“表哥不愿意,那我来吧。”
李旌白作势就要往水井边儿走去,楚呈瑜赶紧出声阻止了他。
“使不得使不得。泊羽表弟,你别过来了,我洗我来洗。要是让姑母知道我让你干粗活,她非得揍死我不可。”
最后这句话,楚呈瑜当然是说的有些打趣的意味。
——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海棠小园的饭桌子上摆满了一桌满汉全席,还有热气腾腾的烤红薯。
大家开始热热闹闹的吃饭。
楚呈瑜大快朵颐,时不时给自己的弟弟三公子夹菜,俩人吃得很欢乐。
大小姐一向神情冷漠,吃饭也是慢条斯理,不苟言笑,活脱脱像个美丽的雕像。
二小姐长得文文静静,也是不怎么笑谈,浑身上下透着浓郁的文艺气息,仿佛是个艺术家。
三小姐比较特殊,时时刻刻围着李旌白转,像个狗皮膏药似的黏着李旌白。
李旌白还是老样子,喝茶比吃饭多。
苏婼顾不上伺候李旌白,她抱着七哥儿坐在角落里,耐心的喂七哥儿吃红薯。
原本大家就这么美餐一顿。
奈何三小姐太咋咋呼呼了,饭桌上都是她对着李旌白献殷勤的声音,惹得大家纷纷注目。
“殿下表哥,来来,吃点鱼肉。”
“殿下表哥,来来,吃点红薯。”
“殿下表哥,来来,喝点汤。”
“………………”
这么多废话说出来,三小姐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惹得李旌白不高兴了,还准备往他身边继续凑。
李旌白旁边坐着的华昇厌烦的皱了眉头,准备出面阻止三小姐继续闹腾李旌白。
这时候,楚呈瑜却率先开口了,语气不客气,完全没把三小姐当做妹妹看待。
“楚彡,带你来是跟你客气客气,免得你在屋子里憋坏了。你可倒好,竟然在殿下面前如此不客气,楚门公府的脸面,你可还记得守护?”
三小姐瞥了一眼楚呈瑜,立马委委屈屈的红了眼眶,绿茶味很浓的开始诉说自己的委屈。
“二哥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哪里是那不要脸面之人。我就是尽尽地主之谊而已,怎么就不行了,二哥哥好生奇怪。”
尽尽地主之谊?
三小姐把自己当做地主?
海棠小园可是李旌白的地盘啊。
呵呵,三小姐这话说的真没水平,脑子有泡吧。
明眼一看就知道她在觊觎李旌白,本就不太合适,竟然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脑回路真的清奇。
苏婼偷瞄了一眼三小姐,也觉得她真的是没脑子。
此时场合她又不方便插嘴说什么,索性老老实实喂七哥儿吃红薯,偷瞄几眼李旌白,看看他的反应。
兴许是意识到苏婼的目光,李旌白扭头看了她一眼。
楚呈瑜突然不耐烦的很,瞥了一眼自己的弟弟,命令道:“人是你带来的,现在把她带走。”
三公子楚巟瑜原本低头老老实实吃饭,听闻命令,无奈叹气一声,站起来带走了三小姐。
俩人离开之后,饭桌上又变得安安静静,没那么闹腾。
苏婼觉得有点奇怪,按道理来说,大小姐二小姐作为女孩子,应该和三小姐更亲近,但是她俩刚才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于看都没看三小姐一眼。
苏婼忍不住在脑海里回想起来,似乎从他们进来海棠小园开始,就只有三公子楚巟瑜搭理三小姐,其他人都挺不耐烦她的。
在苏婼的印象里她记得三小姐是二老爷的尚姨娘生的,属于庶女。
大小姐二小姐嫡女出身,三小姐庶女出身,不合拍也情有可原吧。
但苏婼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突然,李旌白拍了拍苏婼的肩膀,打断了她的沉思,问她要七哥儿。
苏婼赶紧把七哥儿递给李旌白。
李旌白抱住七哥儿之后就吩咐苏婼赶紧吃饭。
“哦,好的。”
苏婼看了看像个奶爸一样看孩子的李旌白,低头笑了笑,端起饭碗开始吃饭,夹菜的一个功夫却看见楚呈瑜在盯着她看,脸上还带着微笑。
“二公子,你笑什么?”
苏婼无声问了一句,眼神与楚呈瑜交流。
楚呈瑜挑挑眉,没回复苏婼。
苏婼皱眉,觉得楚呈瑜有点莫名其妙,但她真的饿了,也顾不得去猜测楚呈瑜的心思,低头抓紧时间吃饭。
——
海棠小园门外不远处,三小姐赖着不走,拽着三公子楚巟瑜哭诉,真的痛哭流涕的那种,仿佛天底下的委屈今天都被她受了似的。
“三哥哥,二哥哥是看我不顺眼吧。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他凭什么如此对我?”
“我今天哪里做错了,我真的好委屈,委屈死我了……”
楚巟瑜一脸为难,也不怎么该怎么安慰三小姐,就愣着不吭声。
三小姐似乎也不需要楚巟瑜安慰她什么,她自己一个人就能撑起一台戏似的,自问自答。
“我知道二哥哥为何如此对我了,他是不是害怕五皇子殿下看上我,将来迎娶我。到时候我的地位高过他,他就再也不能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了。”
“三妹妹,你怎么会这么想?”
三公子楚巟瑜十分不理解三小姐的脑回路,一脸郁闷的表情。
三小姐立马紧紧抓住楚巟瑜的胳膊,泪眼婆娑,柔柔弱弱,继续絮絮叨叨。
“三哥哥,不是我要这么想的,是事实就是如此。你没看出来吗,今天咱们一到海棠小园,五皇子殿下就十分喜欢我,一直抱着七哥儿待在我身侧。在茅厕的时候还拜托我照看七哥儿,他要不喜欢我,怎么委以重任给我。”
楚巟瑜一脸懵逼:“……呃,是你自己凑过去的吧。”
“不!”
“怎么能见凑过去!”
三小姐坚决否认,面上自信的一批,嘴角杨起来,整个人自信满满的样子。
“五皇子殿下就是喜欢上了我。二哥哥他再阻止也没有用。”
楚巟瑜彻底无奈了,拽住三小姐胳膊劝解道:“你不要胡思乱想了,走走走,我们先回去吧。”
三小姐深深望了一眼海棠小园,一脸恋恋不舍,最后还是被楚巟瑜给拽走了。
他们离开以后,荷花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嘴里嚼着花生米,一脸听到八卦的喜悦表情,她身旁是不苟言笑的末了姑娘。
俩人原本是来海棠小园找苏婼的,四小姐马上就要打婚了,她们有些事想找苏婼帮忙。
快到海棠小园的时候看到了三小姐和三公子,俩人立马躲避到了墙角里。
不是害怕见三公子,而是懒得招惹三小姐。
“表姐,你说这三小姐的病还没有治好吗?”
荷花拽了拽末了姑娘的衣袖,趴在她耳朵旁小声询问,目光盯着远去的三小姐的背影。
末了姑娘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低头瞥了一眼荷花,警告道:“不要看,不要问,少管闲事,权当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荷花一脸不情愿,奈何也没办法,只能点点头,“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