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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第 7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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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朋友见证的求婚,准确来说,应该是表白。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路淮津的意图,与寻求一个答案无关,而是为她补上一次女生眼里很重视的仪式感。

    最后结果就是,陈听听着他这些话,什么也说不出来,只知道抱着花瞧着他,连让他站起来都忘记说。

    赵铭睿带头起哄,“怎么还不动弹,快亲一个啊!”

    岳晋源二不愣登跟着起哄,又见余漾瞪了赵铭睿一眼:“亲什么亲,净夸张。”

    她和陈听一样,最不喜欢在众人面前亲亲抱抱这种事,总觉得万分尴尬,于是大声提醒陈听,笑着说:“还不让人起来?”

    陈听不好意思,伸手去拉路淮津起来,两人互相瞧着,止于此,没有拥抱也没有亲吻,但莫名其妙,仅仅是一个对视,都让余漾觉得他俩甜得要命。

    等回到家,只剩两个人了,路淮津却是忍不住了。

    路淮津掐着她下巴,将人抱在怀里,唇舌蹭着她的,一遍一遍亲。

    陈听踢着腿说要歇会儿,攀着他肩膀小声说:“那些话你从哪儿学来的?”

    路淮津捏着她耳垂,轻轻揉着,打着圈,不答反问:“今天没戴?”

    “嗯。”

    他接着说:“没从哪儿学,想跟你说,就说了,生气了?”

    “没,怎么会生气,”她瞧着他,笑着,眼睛亮晶晶的,“好喜欢你。”

    “你说很多次了,我知道了。”

    她仍是笑,“每次我想跟你多说点什么,但到了嘴边,好像就只剩这句话。”

    他也笑,逗她,“无话可说了就剩喜欢?你就那么喜欢我啊?”

    陈听打了他一下,“你好烦,我没跟你开玩笑。”

    “知道。”他攥住她的手,倾身亲她,“那可以做正经事了吗?”

    ……

    日子倏然而过,很快就要到学期末,眼瞅着又快到过年,陈听莫名其妙有了些许紧迫感,跟路淮津说:“别人好像都想好自己要做什么了,进电视台实习的,跟组拍剧拍综艺的,就我没什么方向,好慌。”

    路淮津默默替她夹菜,劝慰道:“那是因为你早把别人现在该做的事情做完了,你不是喜欢拍照吗,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挺好的。”

    “可就是因为这个,我觉得自己好像一直陷在舒适圈里,也没什么进步。之前老是觉得反正自己还是个大学生,能抽时间拍照已经很了不起了,但现在起来的摄影号越来越多,我就在想,大家喜欢的到底是我这个账号积攒下来的人气,还是我的技术?”

    路淮津视线往她基本没动的菜上扫了一眼,“赶紧吃,你的账号能积攒人气,你的技术、你的努力缺一不可,你知道你最大的毛病是什么吗?就是太容易怀疑自己。”

    陈听立刻被他捋顺了毛,她可太需要真诚的夸奖与鼓励了,心情似乎立刻好了起来,“行吧,我好像确实挺厉害的。”

    路淮津见她脸色舒缓,唇角勾了勾,“那必须,毕竟不不老师,一照难求。”

    吃完饭,路淮津开车带上陈听去外公家玩,太久没去,老人瞧着清瘦了一截,陈听觉得不对劲,悄悄问陈可:“外公没事吧?怎么瘦了好多。”陈听拧了拧眉,“是吗?我老见着他,没看出来啊,你记得之前有一阵他老咳嗽么,让他去医院看看,他看完说没事儿,后来也没见他说哪儿难受,还不是见天钓鱼看新闻。”

    陈听没多想,吃饭的时候看着外公食难下咽的模样,问了他一嘴,“没胃口吗?”

    “没事儿,上火了,口腔溃疡。”

    路淮津看了陈听一眼,接过话头:“那您吃点儿清淡的,忍着点儿,得好好吃饭才行。”

    陈听也说:“是啊,我看您都瘦了。”

    苏卓然一愣,摸了下脸颊,神情挺怪异地笑笑说:“我瘦了吗?我都没注意。”

    一顿饭吃完,陈可也觉得挺奇怪,总觉得外公的反应很奇怪。

    姐妹俩在那琢磨半天也没琢磨出什么不对劲来,后来陈可莫名其妙来了一句,“要说老爷子反常,当初让你结婚就挺反常的,小时候我还说,他是最开明的老人了,没成想,居然会逼着你去相亲。”

    陈听拧着眉,当时她一度觉得外公只是为了救公司,可他最是疼爱她们姐妹俩,断然不会为了公司就做这种事。一时间,陈听总觉得心气不顺,可又琢磨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事情发生在一周后,接到陈可电话时,陈听刚结束拍摄,拖着疲惫的身子,琢磨着到底是要去找路淮津一起吃饭,还是自己将就着吃点儿就行。

    瞧见陈可电话进来,陈听接起,刚叫了一声姐,就听见陈可极力强装镇定但是几乎没办法稳住声调的声音——

    “你人在哪?赶紧来市三院。”

    陈听基本没怎么听过她这种语气,慌忙问:“你怎么了?”

    “你先过来,十六楼住院部,我在这等你。”

    陈听闻言,心里头咯噔一声,几乎立刻眼泪就掉了下来,直觉是外公出了事,她边站在路边打车,边给路淮津拨出电话。

    到了住院部十六楼时,陈听手脚冰冷,不知道是在外头被冻到的还是因为被吓到了。

    陈可坐在椅子上,看见她来,眼眶红着,瞧见她,起身一把抱住了她:“小听,外公肺癌晚期,已经晚期了,之前他跟我说他胸口疼,背疼,我怎么就没注意呢……”

    陈可哽咽着,抱着陈听,以往她从来都是一副姐姐的模样,可这一次,她是真的绷不住了,情绪近乎失控,只能紧紧抱住陈听。

    陈听红着眼眶,始终忍着泪,没再哭,也没敢进病房。

    等到陈可平静下来,终是一五一十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了她。

    “我正在公司忙呢,李叔给我打电话,说外公进医院了,这老头,差不多两年前查出来的毛病,那会儿已经是晚期了,一直吃靶向药治疗,病情还算稳定,但他莫名其妙,也不跟我们说,这次是因为他这几天背疼还手麻,检查过后发现肿瘤长大了,觉得纸包不住火了,才让李叔跟我们讲的。”

    陈听愣乎乎的,在回忆一年多以前的事情,外公那时反常得一定要让她相亲的事情似乎有了出处。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光一个“晚期”,就听得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没办法思考了。

    等姐妹俩平复好情绪,终是进了病房。

    老人躺在床上,看见她们俩进来,笑了笑,“都知道了?”

    陈听一瞧见他就憋不住,做好的心理建设也全部崩塌,她站在旁边轻轻抽噎着,听见陈可说:“您怎么回事儿,早的时候不说,瞒着我们有什么意思?”

    “哎哟,哭什么?人生在世早晚有这一遭,我说了让你白担心两年,有意思吗?”

    陈可气不顺,说话的时候近乎感觉自己的呼吸已经滞住,顿了顿才说:“您要是早说,我就能尽快联系最好的医生给您治病,现在您让我怎么办……”

    陈可惯来要强,苏卓然看她这幅模样,挺受不了,可他还是生生压住了心底的酸涩,轻松道:“我只是希望最后的日子,我们相处的时光是快乐比痛苦少的。”

    陈听听到这儿,已经彻底崩溃了,之前李叔跟她说叫她多回家看看外公的时候她还没明白过来,可现在,这些回忆就像凌迟的刀子,刀刀致命,她急忙开口:“什么最后的日子,我刚在外头搜了,靶向药治疗,能有20的治愈率,别瞎说!”

    苏卓然点点头,“是是是,我命硬,怎么也能挺过这次手术,别哭了你们俩,小听,听话,要不然待会儿路淮津来,又拿你没办法。”

    陈听擦着泪,点头,“我不哭,反正您能治好,我没必要哭。”

    等到路淮津来的时候,小姑娘坐在外头长椅上,眼睛红得像小兔子,他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抬手蹭她的脸,“对不起,刚一时走不开,没能立刻过来。”

    陈听已经哭不动了,眼睛火辣辣地疼,动作慢吞吞地,倾身抱住他,下巴蹭在他肩头,叫他:“路淮津……”

    “我在。”男人宽厚的大手轻轻拍着她后背。

    她又说:“外公生病了,你说他能治好吗?”

    “一定能,什么时候手术。”

    “后天,我好怕。”

    路淮津听着她轻轻的嗓音,心脏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捏紧,往下拽,他只能拍着她,反复告诉她:“别怕,宝贝,我陪着你。”

    转天,陈听和陈可情绪都平复了不少,苏卓然精神状态也很不错,祖孙三人在病房里说着小时候的趣事,本来心情还挺好,没成想,莫名其妙,小叔一家突然来访。

    上一次见面还是过年时候,小叔打了路淮津的电话非要上门拜年,以往过年,小叔惯来会做些表面工作,陈听就是没想到他能直接找到路淮津那儿去,当时,路淮津没理他,陈听红着眼眶,始终忍着泪,没再哭,也没敢进病房。

    等到陈可平静下来,终是一五一十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了她。

    “我正在公司忙呢,李叔给我打电话,说外公进医院了,这老头,差不多两年前查出来的毛病,那会儿已经是晚期了,一直吃靶向药治疗,病情还算稳定,但他莫名其妙,也不跟我们说,这次是因为他这几天背疼还手麻,检查过后发现肿瘤长大了,觉得纸包不住火了,才让李叔跟我们讲的。”

    陈听愣乎乎的,在回忆一年多以前的事情,外公那时反常得一定要让她相亲的事情似乎有了出处。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光一个“晚期”,就听得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没办法思考了。

    等姐妹俩平复好情绪,终是进了病房。

    老人躺在床上,看见她们俩进来,笑了笑,“都来才发现,小叔跟那家公司好像交情匪浅。”

    陈听闻言,拧着眉问:“所以,你怀疑之前黄的那些项目是小叔搞的鬼?”

    陈可点了点头,“好在小叔这人滑头是滑头,但没什么前瞻性,当时他大费周章回国打影视公司的主意,就是因为那会这一行很赚钱,但最近哪比当初,影视业不景气,反正即便他想吞进去,也得苦苦支撑,随他去吧。”

    陈听不懂其中门道,只能小声问:“要不然我问问路淮津怎么办?”

    陈可瞧着她,挺无奈:“即便你们结婚了,他也帮不了我们什么,现在两年的时间就快到了,营业额需要达到之前巅峰时期的三倍,照这个状况,就算他把他们那边的资源尽数奉上也难扭转局面。”

    话里话外意思很明显:傻子才干这事儿,吃力不讨好,基本就是没成效的赔钱生意了。

    陈听点了点头,哦了一声,又问:“那影视公司要是没了,咱们家怎么办?”

    “不碍事,今时不同往日,咱早就不靠影视公司吃饭了,外公身体没问题就行,那些都是小事。”

    陈听挺懵的,她本以为陈可经营公司还挺困难,可听陈可口气,俨然是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状况。她放心不少,摸出手机给路淮津发消息,问他过来没,也说自己肚子好饿,碎碎念得让她自己都嫌自己啰嗦。

    此时,路淮津并没看手机,而是站在住院部大厅,视线从陈听小叔一家身上收回来。

    许是因为他戴上了口罩,这一家子人没认出他,往出走时,小叔打着电话,面上的喜色近乎掩盖不住。

    “这老东西精得要命,别看他平时好像根本不过问公司的事儿,实际,见天给陈可出馊主意,这下好了,他好歹是个癌,陈可更是没精力管公司,手术之后看看他能熬多久。”

    路淮津脚步一顿,眸子里染上些许怒意。

    外公生病,他宝贝得不行的小姑娘哭成那样了,偏有这些招人烦的找上门来瞎晃悠。

    他冷着脸上了电梯,惹得同乘的小护士频频朝他看过来,只见周身散发着冷淡气质的男人一手拎着食盒,另一手从外套里摸出手机,垂眼瞧着,过两秒,他似乎是轻笑了声,能听见低低的气音,再瞧他眉目,已然染上温柔神色。

    小护士分外敏锐地猜测:肯定是女朋友。

    恰巧在同一层楼下了电梯,她眼瞅着男人加快了步伐,推门进了一间病房。

    路淮津一进去便瞧见了陈听,小姑娘迎上来,接过他手上的一大袋饭菜,仰脖笑着看他,趁家人不注意,小声说:“谢谢宝。”

    当众人面时,她素来不好意思,连牵手的时候都少,路淮津被她这一下弄得莫名紧张,一时间暗骂自己,真是栽了。

    可这没良心的说完这话就挺不负责地转头吃起了饭,吃到只剩个碗底时,才想起他来,问他:“你吃没吃啊?”

    “吃你的。”

    “凶。”

    他抬手,蹭了下她嘴角,“谁舍得凶你。”

    这下,陈听倒是想起来这儿还有别人了,急忙往外公那头瞧了眼,“外公在呢!”

    陈可满脸受不了的表情:“诶,光知道外公在,这儿还有个人呢啊。”

    陈听抬眼瞧她,开了口:“你男朋友呢?”

    “别跟我提他……”这话一说出口,陈可愣了愣,差点咬到舌头。

    陈听“哇哦”了一声,满脸了然,“我就说你不对劲。”

    接下来,不管陈听怎么问,陈可都不松口,等吃完饭,她便转头瞧着外公,远远问他:“饿不饿?”

    苏卓然咽了口唾沫,“别提了,你们这饭的味儿都飘过来了,让别在这守着我,不听,饿死了。”

    陈听笑,“明天做完手术,养好了就能吃啦,到时候我跟姐亲手给您做,成吗?”

    苏卓然笑着,可眼底莫名其妙多出了些许黯然。

    陈听瞧着,眼眶又是一红。

    苏卓然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会儿才正色道:“小可,小听,听我一句。”

    陈可瞅着他:“那么严肃干嘛?”

    苏卓然笑,“要是以后我没了,把我跟你外婆葬在一块儿。”

    陈听听见这句话,转过头来,抓住路淮津袖子,眼泪止不住地掉。

    陈可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又过了一秒,外公长舒一口气,又说:“算了,你外婆最怕陌生环境,每次去一个新地方都要适应很久,她在那估计都待习惯了,你们别挪她,到时候尽量让我离她近点儿就行。”

    路淮津反手抓住陈听的手。

    窗外是漆黑的夜空,很静,时间如流沙,平日里总觉得它慢得不像话,等倏然惊觉,已是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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