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理线
老头主要是内伤，小豺虽然受了外伤，幸好有灵兽的灵力作为支撑，并无大碍。
农民主动要开车，还有没多久就要天亮了，两人一晚没睡，已经疲惫不堪了，也不管农民要带他们去哪，既然救了他们就一定是他们这边的人，先休息一下等醒了再说。
“喂，醒醒。”农民各一只手去推睡的正香的两人，“到了，快醒醒。”
金钟秀先醒过来，下车去把前面的老头扶下来，老头伤的比较重，就让他坐前面了，自己和小豺挤在后面。
扶着老头，农民就在前面等着，打量周边，也是个村子，人还不少，起码比那个不太阳间的村子大多了，还开阔很多。
小道上有些村民嘻嘻哈哈的，看见小豺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还和农民他们几个打招呼。
金钟秀愣愣地也打了个招呼，继续跟着农民，到了一间房屋前领着他们进去。
这间房子很漂亮，是四川，不，整个西南地区都很罕见，是江南特有的白墙黑瓦，建筑材料可能不是用的太好，但是能看出建造的人的水平还是很高的。
到客厅里，放着各式各样的瓷器和红木家具，一个戴着眼镜的青年坐在窗口上喝茶，看到农民后说了句回来啦，还和后面几人打了个招呼。
农民从边上搬了几个椅子过来放他们坐下，青年说：“你们还没吃饭吧，我去厨房把饭菜给你们热一下垫垫肚子，吃中饭还要一个时辰左右。”说完就起身去厨房了。
金钟秀一副没见过市面的样子东张西望的，“哇，老头，在四川都能见到这种摆设家具肯定不多见吧。”
老头身上的伤在休息一段时间后有所缓解，此时正欣赏着这些摆设，像他这种喜欢在家里摆弄修剪植物的，对于物品的摆放也是有讲究的。
农民自顾自坐下然后自己倒茶喝了口，开口道：“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黄荣亭，隶属净官，人送外号清道夫。”
两人也是赶紧介绍一下自己，金钟秀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小豺的名字也报了上去，在地板上躺着正舒服的小豺没有多说什么。
净官，主要的工作也就是帮助清扫世间污秽之物，一般都是在做后勤工作的，除非遇到棘手的东西，极少需要净官出面亲自拔除。
黄荣亭指着厨房的方向说：“刚刚那个就是净官的主官了，也就是方纯。”
两人微惊，就在刚才，他们居然见到了百官里的一位主官。
老头沉吟了一下问道：“敢问之前为什么我们一点都感受不到你身上的灵力波动呢，照理来说只要不是主官级别左右的人，我们一般都能感觉到，莫非你”
实力已经和主官不相上下了？
黄荣亭呵呵一笑，“你们说这个啊，因为我不是人啊。”
“？？？”连地上的小豺都迷惑地把头抬了起来，不是人？难道是灵兽？那更不可能啊，同为灵兽的小豺怎么感觉不到。
“也亏杨柳青什么都不告诉你们，在下是一只旱魃哦。”
两人小声吸了口气，旱魃，他们面前坐着的竟然是一只旱魃，这不就是一活生生的僵尸吗，幸好是他们这一边的，要是昨晚换做和他打，那简直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旱魃可是黄帝时期就存在的“神兽”，能确定的是这位黄荣亭肯定不是第一只旱魃，第一只旱魃是女的，还传闻居住在北方，但每一只旱魃的实力都不容小觑，也怪不得他们察觉不到他的气息了，魃，旱鬼也。
黄荣亭接着说：“你们那位祖师爷，五十年前他从薛兴河，哦，也就是新上任的大星官之一，从那里过来，跑过来和我说，三十年前，你们昨晚带的那块地方，会有大妖出没，托我们净官去处理一下后事，至于大妖和别人斗法什么的事情不需要插手。”
老头有点坐不住了，“当时是我的师父和师叔在那里，既然祖师爷能预知那里的事情，怎会不出手相助，反而坐视不理。”
黄荣亭让他稍安勿躁，“你的师父和师爷可不是你祖师爷授意去斗的法，即使他们是为了世间安宁去铲除妖魔，但他们不计自己的实力就去，况且，他们做的事情好像并不是面官的工作范围，出了事情，这罪过可是要落到你们祖师爷头上的，你师父师叔这点都不知道的话，可真是要了命了。”
老头沉默不语。
“本就是他们自己插手了和自己不相干的职务之事，我们每个官都是有自己作用的，在人间斩妖除魔都是要接受星官指示，今天去哪里，明天去哪里，你的师叔师父打破了我们原本的计划，不仅没打过，还放跑了人家。所以，杨柳青非但不能光明正大的出手，还只能看着你的师叔死在那里，那是你师叔师父自己的选择，没有追究他们已经不错了，他并不能扭转乾坤去改天命，也不能打破规矩，还受到惩罚去轮回了一次，至今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他还没来找过我。”
金钟秀能感觉到老头的难过，整件事情听下来，就是师爷们自不量力多管闲事，还让祖师爷背负罪名，身为他们的徒弟，老头感到难以置信。
小豺这时候突然发问：“那你们三十年里做的后事是指什么？”
“你应该知道，当时留下了很多污水，我们就是把那些污水里的污秽提取出来，提取出来是像沥青一样的粘稠物体，带到这里来净化掉，里面附着的全是怨气，只要用灵力和佛家经文超度掉就可以了，由于量多又比较分散，也是到最近，我们才几乎清除干净了，明面上能感应到的地方全部清理掉了。”
“我们？”
“这一整个村子里，全是净官的学徒，也就是全是净官，那只傻鸟修为比较深，怨气有点难处理，我们就在这里专门建了块地。”
有一个问题他们一直想问，小豺替两人问了出来：“那只鸟，到底是什么？”
这只鸟，究竟是何方神圣？
黄荣亭又喝了口茶，“蛊雕啊。哦，你们又没听说过，这玩意儿确实不多见，由于太欠打，之前还有一次惹到了我们的国君大人，我都以为它们被灭绝了，三十年前我才知道竟然还有，还挺厉害的。”
方纯抬着饭来了，把两碗粥放在两人面前，又端来一盘炒鸡蛋和炒青菜，还开了瓶豆腐乳给他们，听到黄荣亭的话，接着说：“蛊雕喜欢吃人，特别喜欢吃小孩儿，连声音都像婴儿的啼哭，但也正是因为它喜欢吃人，被它吃掉的人的怨气就会聚集在它身上，成熟修为高的蛊雕就会利用这些怨气来攻击人。”
“对，清理起来还贼麻烦。”黄荣亭一想到自己挑了三十年的担，来来回回运这些臭泥巴一样的东西就来气。
方纯从一个匣子里掏出来些药粉，泡在一碗热水里，放在小豺的面前让它喝下去，说是有助于恢复，喝完休息一下晚上再吃完特制肉泥，就可以升阶了，小豺兴奋不已。
“话说回来。”金钟秀说，“祖师爷既然让你来接应我们，那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你不是说连祖师爷现在在哪都不知道吗？”
对啊，杨柳青既然传信过来说他们不久就会相见，到了这里人影都没见到，遇上的净官还说也不知道去哪了，这咋办。
方纯微笑着说：“你们不必着急，他做事一直都有自己的打算的，我们这里的任务还有几天就要结束了，到时候我们要到南方的分部去一趟，你们跟着我们就好了，最近你们最在这里好好休息吧。”
两人作揖道谢，方纯笑笑打趣道：“诶，你们这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一些老套的东西。”
黄荣亭附和了一句“大人，时代变了”。
事情到这里先告一段落了，他们在这里休整了三天，三天里，方纯一直给小豺吃各种灵丹妙药，小豺很争气的升了两阶，直接变成了三颗星星，甚至还有继续往上走的趋势，方纯好心地指导小豺怎么使用自己的能力。
小豺在空地上耍水耍的不亦乐乎，各种技能，什么水柱水流，满天飞，蹦来蹦去的。
金钟秀和黄荣亭坐在院子的台阶上，黄荣华一边啃烤番薯一边发呆，金钟秀盯着地板画圈圈，问黄荣华为什么一开始遇到他们的时候不和他们说呢。
黄荣华停下啃番薯，“我不是那天晚上说了吗？”
金钟秀转头疑惑地问：“你说什么了？”
“恩？我说，‘看来还是高估你们了’。”
“你的意思是你是在观察我们，看我们有多大本事？”
黄荣华点点头，“我以为虽然杨柳青喜欢教凡人和普通人打交道，起码教出来是有真功夫的，没想到你们两三下就被撂倒了，差点直接饮恨西北了。”
“凡人？难道除了主官不都是凡人吗？”
黄荣华露出了咸鱼眼看他，“当然不是，极少会有主官把传承给凡人的，我们一天天事情那么多，哪有时间去专心培养一个凡人弟子，别说是好几个了，要给他们先灌输神界的各种知识基础，更何况凡人寿命长也不过百岁，人到中年身体就不太行了，除了文官这种职位也就没有没啥适合凡人学了。”
“就像是我现在和你说的一样，明明是神界的基本知识，可是你啥也不知道不清楚。”
是啊，金钟秀有点蔫了，自己知道的东西还是太少了，看了看在不远处和方纯练习的小豺，下定决心先把之前没看完的典籍看完再说。
接下来几天，金钟秀一直窝在房间里看书练习书画。
方纯经过的时候点点头，问黄荣亭：“你和这小朋友说什么了，这么努力。”
黄荣亭装傻充愣头看天花板，“啊，没说什么啊，让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