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智谋诡道
“那么，你特地找上林森，甚至是找上我，都是经过精心筛选的。”蔡经纶继续推理说。
见方至要插话，蔡经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小声说，“让我猜猜啊。”
“应该是关注我的人，目前无外乎是几个可能性，一是龙国面上的组织机构，但他们不用这么费劲，所以可以排除；二是风投资本这些境外势力，按理来说，他们从二手信息贩子和培植的暗桩，应该不至于这么无能，还需要安插一个人到我这里？”
“而且你是一个过硬的退役军人，这些年坐牢也没有磨平你那股子隐藏的气质。能让你做事的人，应该不是这些境外势力，但是你想追查女儿的事儿，所以”
蔡经纶略微想了一下，然后分析，“所以找你的这个人，应该有着境外调查事情的能力，而且可能跟这个偷渡势力关系匪浅，具体是敌对还是利用关系，可能要知道是谁了。”
“专门让你来投奔我，显然”
“显然是对我有兴趣，或者是想要得到一些更机密的情报，明面上得不到的，比如龙航集团，甚至是公安体系。”蔡经纶继续分析，但看到方至脸上显现出一抹迟疑，便知道那个关注自己的人，或许还没有告诉他全部的谋划。
林森听到这里，再看方至的神态，心下哪里还不知道自己被设计了，只是还是不敢置信地询问，“班长，老板说得不是真的，对么？”
方至没有回话，只是将头埋下了一些。
林森眉头一皱，话到嘴边却没有说下去。
蔡经纶接着说，“其实，我倒是很欣赏你。这样吧，你为谁工作我也不追究，后面你为我工作，我帮你解决拐卖女儿的事情。”
“老板，你的意思是？”方至突然神色激动，浑身汗毛立起来，激动地坐立不安。
蔡经纶嘴角微微翘起来，“他答应你的事，应该是偷渡集团的信息。我答应你的是，利用我的能量，帮你把女儿带回来。你自己掂量。”
“不用想了！老板，我帮你，干什么都行！”方至显然已经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了，这会儿让他杀人放火估计都不会皱眉。
“你想帮我，我还不放心呢。”蔡经纶哂笑了一下，“等你女儿救回来再说，但是跟那个委托你来的人继续虚与委蛇。既然想玩的话，就好好玩玩。”
“谢谢老板，我该怎么做？那个人的信息我不知道，来找我的也只是一个说客，并不是幕后的人。”方至显然也是知之不多，但为了表露诚意，将所有的信息都吐露出来，“只是先替我偿还债务，但没有明面上偿还，只是给了个银行卡，暂时不允许我还款，怕出现端倪，接近老板你的时候容易被怀疑；然后又让我潜入到这里，说是替老板用心办事争取尽快取得信任，那边偷渡的团伙信息，他们才会提供给我；最后说是取得信任之后，只要做一件事，到时候再通知我。”
蔡经纶笑了笑，“不难猜，为了资料吧，龙航智能驾驶解决方案？应该不至于这么蠢，一方面我申请了专利，另一方面已经在国际上打开了声望，想拿走也没有用。”
“现在有吸引力的，一个是俄洛伊合金，一个是碳纳米新材料，还有一个还没着手研究的1纳米光刻机图纸。”蔡经纶脑子转的飞快，如有神助一般，可能这就是玲珑说的初级天机推衍能力了，“碳纳米材料只到战忽局这一层，不太可能被外人知悉，所以他们的目的呼之欲出，俄洛伊合金的制备工艺。”
“有点意思了。”蔡经纶笑了笑。
蔡经纶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安排到蔡经纶这里潜伏的人，正是大律师李承阳。
李承阳曾经看过方至这个案子，知道方至的弱点或者在乎的是什么，正巧方至出狱，而且还是无依无靠的时候，此时收买他易如反掌。
只不过蔡经纶一眼就看穿了这些布局，甚至还反推了这个幕后布局者的思路。
果然，古代的智者大师说的话是无比经典且走心的。
与天斗，其乐无穷。
与地斗，其乐无穷。
与人斗，其乐无穷。
在这智谋和诡道之上，与相当的对手博弈，还真的是有无穷的乐趣。
本来想着这些资本机构的智囊团能厉害一些，实际上还没看出厉害之处；倒是这边突然冒出来一个有趣的家伙，看来还是高手在民间啊。
如果，动用玲珑，花费一些厄运业火应该不难推算前因后果，但一方面业火是多多益善的，时空稳定是蔡经纶存在的必然前提；另一方面，生活生活，全是爽点，未来也就不爽了，还是现在这样子有意思。
再说方至之前经历，则需要从李承阳从仓晓协的办公室出来后说起。
李承阳此刻的脸上的温和表情变得阴沉起来，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然后听到走道拐角后有脚步声传来，显然是仓晓协手下的人来汇报工作，于是立即又换上了和煦的笑容，身姿板正地往外走去。
李承阳坐在仓晓协给他安排的专用房间中，看着古典台灯内侧黏附的一个黑色的装置，不屑一笑，显然是小儿科的东西，至于摄像头室内检查了一圈，没有发现，显然仓晓协也仅仅是用这种小手段警告李承阳，有很多眼睛和耳朵在关注他，不要耍小聪明。
李承阳在随身的公文包中取出平板电脑，然后点开了中间一个文档，正是偷渡团伙的信息资料。
马氏兄弟在经营这个偷渡生意，大约持续了十几年了。
总体来说，毁誉参半。
因为高端和低端的偷渡工作，他们都经营。
首先是利润最大的低端生意，比如偷渡到南越国、柬寨国、挝老国、仁邀国等，至于偷渡运送过去的对象，形形色色的什么都有，比如一些青壮年、妇孺孩童等等，去向是五花八门，作苦力、劳力有之，作诈骗等犯罪团伙成员有之，作器官采集有之，作人口贩卖也有之，总之出去了，都是身不由己，自然主要是骂名。
再一个高端生意，比如偷渡到袋鼠国、漂亮国的一些腐化的高层，都是急不可耐要出去，晚半分钟都嫌慢的那种，这种急活甚至经常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的大活儿。
也有一些小一些的，比如权谋者的打手要跑路，也要好生伺候着，一趟稍微有些油水，但并不会抢着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