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潜龙计划
“哪位？”蔡经纶接了第十个电话了，一边在嗑瓜子“扑扑”地往外吐瓜子皮。
“哦，大通？知道，风投的嘛。”
“好的，最近比较忙，你们可以把信息发到这个邮箱。”
果然，这些资本就像荒野里的狼，嗅觉十分灵敏，哪儿稍微出现点美味的气息，就会群起而扑。
蔡经纶还不能出面处理这些事情，倒不如先慢拖一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代理人能用，然后才能搭起相应的架子。
实际上，联络蔡经纶的不止这些风投，一些新能源汽车的企业也来了电话，其中达摩院甚至还邀请蔡经纶当首席科学家，千度则是愿意抛出智能驾驶总工之位。
但蔡经纶可不喜欢007的加班方式，创新思维不是加出来的，加班只能解决基础问题，没法解决高端问题，所以根本不为所动。
更有甚之，有个电话打来的时候，玲珑就给蔡经纶提醒了，是上头官方的渠道，想来也是引起了关注，但好歹没有扩大影响范围，也算是虚惊一场。
谈话的话术也很是讲究，那头也没有刻意暴露，但字里行间的官话，很容易就猜出来人是哪方的。
蔡经纶也是不动声色，委婉表达了自身的立场，同时也有对未来的展望，无外乎“不忘初心、不忘根本”“需要更不受限制的平台”“需要更广阔的空间施展影响”等等，都是沙场老油条，这些弯弯绕绕的应该都能听懂。
当然了，更重要的是，那头也知道他会继续在龙国航天科技集团下面的科研所呆着。这有编制的铁饭碗多香啊，摸鱼打酱油才舒坦的呢。说到这里，似乎明天就要去做实习工作了，真是期待啊。
话分两头，孙青杨这些天在警局可不能消停、十分难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一直忐忑不安得等待着警方的处理意见。
线索是递交上去了，那天下午的人被抓了几个，但愣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赔了点破坏公物的钱，就出去了。
孙青杨指控了时任厂长赵坤之后，一直到现在也不见赵坤归案，让孙青杨的心沉到了谷底。
当然，孙雷红被保释了出来，毕竟替案、伪证也是违法行为，不过毕竟危害性不大。所以，这两天就倒了过来，孙雷红来看望他爹孙青杨，毕竟这么大的事，虽然恨爹也不至于想爹去死，这亲父子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孙青杨感慨地说，“风水轮流转，因果报应不爽啊。”
一个西装革履的律师站得笔直，将一个文件推过去给孙青杨看，询问道“孙先生，您看内容有问题没？”
孙青杨见都是自己陈述的要求和内容，提笔签字后说，“这里头还有些证据、单据缺失，这是给我脱罪的关键，烦请用心收集。”
那名律师站定说，“孙先生，请相信我的专业能力。”转过身，律师露出了莫名的笑意。
却说另外一处，龙国一号办公室。
一号看着新递交上来的报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对着旁边的一个西装笔挺的年轻人小声询问，“卫龙啊，你说这人使用隐藏身份是什么用意？先是注销手机，然后又托人办理黑卡，真是奇怪的人。”
那年轻人并不为所动，只是继续拱卫在一侧，关注着各种风吹草动。
“这刚大学毕业，显然没有从各大机构窃取机密的渠道，所以说这龙航还真有可能是他一个人搞出来的，这可是堪比北斗的大工程，后生可畏啊！”一号感慨着，手指的敲击频率不由慢了几拍。
“郑部长那边怎么说，有没有开始接触这位神秘的小同志？”
卫龙这才开口，“郑部长就在门外候着，我请他进来。”
郑立仁正是信通部的部长，平常也很难出入一号办公室，也是托了蔡经纶这边事儿的福，他才这两天来的频繁了一些。
“首长，接洽了，但那边的态度有点暧昧，有点讨价还价的意思。”
“哦？具体是怎么说的？”一号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中山装。
“我们没有表露自己的身份，但那边应该觉察到了，初步展现的意向确实是外扩，并且显然可以看出是要隐形外扩。”郑立仁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哦？他想走徐平增公购瓦格里昂航母的路线？让战忽局的跟他接洽一下，政治工作一定要做好，别出现徐平增当年差点倒戈的事情。正好潜龙计划他们也提了好几年了，那漂亮国的川同志连老巢都被端了，在确认这个小家伙有足够的价值情况下，这次潜龙计划就换个扶持对象吧。”一号淡淡地说。
“对了。”一号继续补充，“他不是要留在龙国航天科技集团的科研所吗？打个招呼，优待一下，但别引起什么影响，估计这小子属猴鳖的，又是鬼精又是能装！我没这么多精力关注他，你跟战忽局的老王说一下，后面教他做好照看。”
“好的，首长。”郑立仁慢慢退出，轻轻带上房门。
此时电话铃声响起，一号接起电话，换了一副热切的笑容，“哦，亲爱的米克登（眯眼、瞌睡、迷瞪）总统阁下，很荣幸接到你的电话，这对于我们两国的进一步友好磋商，将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卫龙略微靠后，将记事的秘书放了进来，那秘书立即开始记录政要通话。
再说蔡经纶这边，除了接到几通莫名其妙的推销电话，孙青杨的律师也打电话过来了，显然事情处理地并不那么顺利。
“蔡先生，是这样子的，我的雇主说过，有一些材料凭证好像被你给带走了，需要从你这里获得。”
“这位大律师怎么称呼？”蔡经纶回复道。
“李承阳，呵呵，算不得什么大律师。”
“你刚才说，我带了什么证据？”蔡经纶奇怪地反问，“我除了给孙先生提供了一些建议，包括入侵厂方的匪徒的视频都被他拿走了呀。”
“这就奇怪了。”李承阳说，“明明账本不在了呀，这账本可事关当时的负责人、经办人等。”
“账本么？按理来说，这国有企业都有电子记账吧，只要能相互验证，这电子记账信息应该也能用啊。”
“是这样子的，但很奇怪的是，这边的电子记账系统被黑客入侵了，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黑客，不求财、只破坏数据。”李承阳透露出新的信息。
“那会不会有这种可能？黑客手头掌握这个账本，谁出价高就给谁？毕竟电子账本没了，他手上的账本价值最高，而且能够接近国企的局域组网，显然可能是自己人。”蔡经纶提醒道。
“啊～，蔡先生果然厉害，这个思路我之前还真没有验证过，我去核实一下。”
“啊，是这样子嘛，那再有什么需要，你联系我。”蔡经纶客气地回复。
“一定一定。”那边的声音就小了下去。
这边刚放下，又打来了一通电话，很短的只有五位数的陌生号码，“蔡先生，你好。”
“玲珑，帮我查一下这个号码。”蔡经纶奇怪地询问。
玲珑略微顿了一下，才回复，“号码未知，但能从论坛网页博客中获得一些信息，可能是战忽局的电话，可信度85。”
“竟然真有这个机构？”蔡经纶诧异无比，于是回复道，“你好，请问哪位？”
“你好，我们通话的信道已经进行加密，战忽局王占国，忝为局座。”那边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很稳重的，如果光听声音来画肖像，可以画个稀疏侧背头的中年人形象。
“局座？莫非是莫胖子引荐的？”心中如是想，嘴上却在说，“哎呦，这战忽局还真存在啊。”
“小同志，你跟其他人的反应都不一样啊，但凡跟我们接触的人都会怀疑骗子来了。”局座开了个玩笑，将稍微显得尴尬的气氛搅和了一下。
“嘿嘿，那不是反诈中心app也没提醒啊。”蔡经纶淡定地回复，“不过呢，我也知道今天上传了点东西引起了轰动，要是上头真这么在意的话，我就捐给国家，谁让我这么根正苗红呢！”
“这你就多虑了，龙国不会行此短视之举的，这次过来主要是跟你谈合作的。”王占国很客气地说。
“合作可以啊，哪个方面？”
“潜龙计划。”王占国并没有过多解释，“这个计划你可能不太清楚，我会通过加密渠道，把这个计划方案发给你，你自己看看后再做决定。”
“另外，从明天起，我们就会开启评估工作。”显然是对蔡经纶有初步的好印象，王占国专门提了个醒。
电话挂断，蔡经纶喃喃道，“明天啊？看来上班摸鱼的梦想遥不可及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