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S级世界——少女的愿望3
直播已经关闭，可坐在这里的人谁也不敢乱动。
“干嘛这么怕我啊？我们不是朋友么？”池虞笑着同全班同学说道，话语里满是真诚。
可坐在座位上的人，却被她的话，吓了一跳。
他们谁也不敢抬头，恐惧在心底开始蔓延。
他们突然对未来，感觉到了害怕以及茫然。
池虞从上面走下来，一直走到最后的位置，坐在潘瑜的座位上。
那桌上有脏污的厉害，有刀刻的痕迹，在上个学期，还有各种彩色笔的痕迹。上面全是不堪入目的话语。
在那个时候，她桌子的柜子里还有很多垃圾。
虽然现在里面空无一物，可她记得，这个柜子里，曾经放过老鼠的尸体，放过蜈蚣，放过潘瑜最害怕的软体动物。
她的指腹顺着那些被刀片划出来的痕迹，描摹着那些字眼，这上面的的一笔一划，都是一把把刀，而聚集这些刀的人，就在这里。
“那个时候，她就坐在这里。你们用废纸球砸她，用粉笔丢她，在她的桌上写下让她难过的话。往她的桌子里丢东西吓她”
池虞摸着桌上的英文字母，不知道是谁用刀刻的一个英文字母，很大，大到她的眼里只能看见那个字母。
还被人描摹了很多次。周莹想给潘瑜换个桌子，但潘瑜拒绝了。因为她知道，最后新桌子的结果，也是一样的。
潘瑜在被刻了这个英文字母的位置，一直到坐到了昨天为止，然后就结束了自己。
在那段时间里，潘瑜不停地告诉张念念，要勇敢，要坚强，要学会忍耐，等离开这里就会好了。
潘瑜一直都在为张念念加油，一直挡在她的身前保护她，却没有给自己留下一条生路。
她们相互保护，相互扶持着，用瘦弱的躯体，替对方挡住所有的伤害。
“你们…来这里是干嘛的？难道不是为了很好的接受营养，茁壮的成长吗？为什么明明该是殿堂一样的地方，明明是该珍惜的机会，你们却毫不在乎”
池虞说的话声音很轻，却含着撕裂的质问。
抹去眼角几乎要坠落的眼泪，池虞看着他们的背影，问道：“你们还是人类吗？还是披着人类皮囊的恶魔？”
有人啜泣，不是羞愧，是害怕。
她们不知道自己未来一周会发生什么，但是想到那个曾经做过的事情，现在宛如怪物的潘瑜，只觉得自己的生命似乎到了尽头。
有人偷偷的往后看，看到那个位置，又转过身，害怕对上潘瑜的眼睛。他们觉得，真正的恶魔，是现在的潘瑜。
所有人都不会知道，这里永远少了一名女生。
包贝抱着笔录去了政府大楼，嘉英的人被绑架，又在全国直播，事情闹得太大了，来自各个行业的专家聚集到了一起。
她们的办公地点从原来的地方，改到了行政大楼。
展钊接过包贝的笔录，复印了十几份，在各个组员之中流传。
姓名潘瑜，家庭成员，父母，一个哥哥。父母开了一家公司，每年进账千万，算得上是富家女，家庭关系和睦。父母也很疼爱潘瑜，哥哥也很喜欢这个妹妹。
包贝利用权限查了一下潘家，疼爱是真的，丝毫不作任何虚假。
只有一个例外，潘家所有财产，继承人是潘瑜的哥哥，就连遗嘱上都没有潘瑜的名字。
真是虚伪啊！
姓名张念念，家庭成员，父母，一个弟弟。父母都是普通工人，每年进账九万，家里头重男轻女，给弟弟买了套房，如今还在还贷款。
弟弟住着大卧室，她却住在小房间。弟弟房间电脑空调各种玩具一应俱全。
她的房间是两层高低铁架床，上面一层放着各种杂物，下面是她的床。
没有空调，没有电脑，她的手机还是几年前的老式机，只能打电话发短信。
包贝越是深入调查就越是生气，她知道她不该带有个人情绪，但是她就是觉得生气。
两个都是女孩子，生活坏境也不同，可她们受到的对待却是一样的。
“别带个人情绪，你该公正，不是圣母”
“那堂上对质的时候，还不外乎人情呢。我是人，不是机器，自然会有自己的偏好。”
包贝反驳了一句，她知道这样不对，但是越是看着这样的资料，越觉得不公平。
展钊把资料丢在桌子上，走出屋子，靠在墙上，掏出根烟。
越抽越觉得这案子棘手，他其实有预感，这个案子大概会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一根抽完，心里头的烦躁依旧压不下去，展钊又掏出一根。脑子里全是资料上，两位少女的模样。
10月1日
直播间再度打开，此时距离上次直播已经过去了二十个小时。
潘瑜依旧笑容灿烂的坐在台上，这纯净的地方，染上了一滩红色，像是什么泼上去的。
上次看到的整齐桌椅，这次却都翻到在地上，只留下最后位置上那一套桌椅，就像是这杂乱之地的净土一般。
镜头给到了那张桌子，桌上不堪入目的话，桌里堆满的垃圾，出现在这样洁白而又纯净的地方里，显得格外的锥心。
‘贱人’
‘骚b’
‘婊子’
‘娼妇’
原来骂人的话，可以这么伤人，他们在那个所谓的花园里学的到底是什么。
弹幕一条条闪过，就连他们都惊讶了。
【我的天哪，这是他们写的？】
【这是暴力吧？】
【太可怕了，现在的花朵都这么恐怖的么？】
【这些人简直是败类，不是在花园里成长的就都叫未来。】
【同意，有的人天生就是人渣】
【嘉英是吧，我家绝对不会去上】
【父母送他们去那样的地方，不是为了说出这样的话，写出这样的字的】
……
【潘瑜，你好，你有任何委屈，你受到任何伤害，都可以找我们寻求帮助，我们都会帮助你的。
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是不对的，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不要为了他们毁了你自己】
潘瑜依旧坐在台上，语调缓慢，像是在叙述一个故事一般。
“有一个少女，她很喜欢唱歌，喜欢跳舞，她想将来她会成为最闪亮的明星。
她长得很漂亮，每天都会有人往我的桌里塞情书。
你们看，她笑起来，脸颊这里还有两个酒窝。是不是很好看。”
对着镜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脸颊的酒窝，格外的好看。
“她热爱这个世界，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希望”
“可就是这样的她，为什么要经历这一切呢？”
“我也很想放过他们，可是不行。因为…她对这个世界…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