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恶劣
次日一早，高一三班的早自习炸开锅，大家都在疯狂的议论昨天下午的事情。
“我的天呢，昨天检柯宁真的吓死我了，一个凳子飞过来，差点砸我身上。校霸就是校霸，直接气场全开。”
“你们说秦可馨脑子是不是坏掉了，惹谁不好非惹检柯宁，这下好了吧，闹得这么难看她咋收场。”
“她平时跟我们骄横惯了，大家也不跟她一般见识，这次算是踢到硬石头了。”
有个女生拍了拍蔡忻然说：“你昨天跟着瞎掺和什么，还替检柯宁说话，显着你了，也不怕引火上身。”
蔡忻然：“秦可馨嘴太欠了，早就看她不顺眼，有人能收拾她，我当然要在旁边喊加油。”
那女生警惕的看她，又说：“检柯宁也不是什么好人，别傻乎乎的，给人当枪使。”
蔡忻然想了一下，垂着头说：“我觉得她人挺好的，和传言不太一样。”
那女生佯装嫌弃，“我看你脑子也不太正常。”
检柯宁今早起的晚，迟到是肯定的，当这事板上钉钉后，她就更不紧不慢，路过学校附近的奶茶店，还心情很好的点了杯奶茶。
她步履从容地走进教室，原本吵闹的屋子立刻安静下来，她注意到了却没有过多的反应，朝着自己的位置走去。
奇怪的是，昨天被她扔出去的凳子，此时安然无恙的放在原处，再往旁边一看，段南絮的座位连人带椅子都不在。
她拍了拍前桌的肩膀，破天荒的跟她搭了句话：“我椅子哪来的？”
蔡忻然回头，先是一愣，随后脸上浮现出惊讶，“啊，那个，你的椅子是段南絮的，他去库房拿新的了，你先坐吧。”
“谢谢。”她回。
检柯宁坐下后，从包里拿出书本，开始写题。
笔尖在空白纸上来回画圈，她的脑海里蹦出来个念头，唇角向上扯出一个淡淡的弧度。
临上课前五分钟，段南絮拎着椅子回到座位上。
检柯宁把早上买的奶茶递给他，“麻烦帮我给宋子辰，替我跟他说声谢谢。”
“谢什么？”段南絮没来得及多想，直接问出口。
检柯宁转过头，露出了个甜的发腻的笑容，“谢谢他昨天帮我。”
段南絮盯着她看了几秒，眼神不善，似乎要在她脸上穿个洞，随后扯出一抹讽刺的笑，“原来你这人有心肝啊？”
“”检柯宁选择忽视他的嘲讽。
段南絮把头转过去不想理她，这女的提起宋子辰就能满脸带笑的，跟他就甩脸子，什么毛病？
“你就送一下嘛。”检柯宁把语气放软。
段南絮停下写题的动作，舌头滑过后槽牙，冷哼一声：“你怎么不自己送？”
当然是为了跟你说话，检柯宁笑了笑，“你俩关系好。”
段南絮感觉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胸口微微起伏，他瞥给检柯宁一个冷淡的眼神，把那杯奶茶推回去，不耐烦道：“要给你自己给。”
“帮个忙嘛。”检柯宁故意拖着尾音。
她发誓，她第一次用这么做作的声音说话。
段南絮太阳穴隐隐在跳，他拿起本书随便翻了翻，又放回去，身子往后一仰，歪着脑袋问她：“你确定？”
检柯宁点了点头。
下一秒，段南絮拿起那杯奶茶，把吸管插进去，放到自己嘴里，还猛吸了两口，最后瞥她一眼，这一串动作很是挑衅。
这人可真恶劣。
检柯宁朝他翻了个白眼。
好在，她的目的达到了，检柯宁沉浮了好多天的心，终于在这一刻解放，感到久违的轻松和欢愉。
奶茶风波过后，冷战算是结束了，但还有冰冻期，段南絮不像从前一样总找她聊闲，找话题这活落到了检柯宁的头上，真是风水轮流转。
检柯宁又是个话题废，于是他们之间聊天方式变成了学术讨论，除了问题就是问题。
检柯宁也没想到，她还有对数学这么上心的一天。
“你上课听什么了，数列求和有几种方法你都不知道，出现乘积形式，不是很明显要用裂项相消法吗？”段南絮用笔把题干圈出来，指给她看。
“……”她听不懂。
检柯宁试探的瞅他一眼，此刻他脸上露出的嫌弃，真的不能再真。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再忍忍，谁让你之前对不起人家了呢。
段南絮又给她写了两行步骤，看到眼前的人还是一脸茫然后，他面部肌肉隐隐抽搐了下，“还不懂？”
“……”检柯宁无话可说。
逼得段南絮没办法，他拿出教材，把这章节所有的公式，都给她讲了一遍。
过后，段南絮还把自己的笔记扔给她，让她回去背公式。
为了保证每天都能跟段南絮有话可说，还不被他嘲讽，检柯宁真的拼命下功夫学数学，没几天的时间，她就进步一大截。
下课后，蔡忻然转过身来，递给她一盒糖，检柯宁接过，从里面拿了一颗放进嘴里。
是柠檬味的，酸的倒牙，她的五官紧在一起。
蔡忻然看她的表情，笑出了声音，“好吃么。”
“你自己吃吧。”检柯宁把糖盒塞给她，嫌弃的不行。
自从上次检柯宁主动跟蔡忻然问话后，这姑娘就跟打开话匣子似的，有事没事跟她说两句话，挺自来熟的。
检柯宁对她的印象也不错，她上次狂怼秦可馨的时候，那小词拽的很精彩，对她胃口。
于是乎，蔡忻然就成了这个班唯二跟她讲话的人。
蔡忻然把下巴抵到她的桌子上，眼巴巴的望着她说：“为什么你跟段南絮关系那么好？”
检柯宁眉毛一竖，很是不解，“你从哪看出来我俩关系好了？”
他俩关系好过么？之前她不想理段南絮，现在段南絮不想理她。
检柯宁看了蔡忻然一眼，心说，就算关系好也是之前，现在顶多算是凑合过日子。
“当然好了，在咱班你只跟他一个人讲话，刚开学的时候你俩就已经有说有笑的了，他现在还给你讲题，我以为你们之前就认识的。”
“……”
这个事解释起来很复杂，她并不打算浪费口舌，随口道：“那是因为他不要脸总缠着我。”
“他竟然还有缠着别人的时候？从来都是一堆女生缠着他啊。”蔡忻然努了下嘴唇，若有所思的，“你可能不知道，我和他初中都是十三中的。他以前上学的时候，每天都有女孩给他买早餐，经常有别的班的女生借着找人的名义过来看他，他过生日时收的礼物能堆一桌子，超级超级无敌受欢迎。”蔡忻然说话时眼睛都在放光，神采奕奕的。
检柯宁百无聊赖的听她说，拿起桌上笔，在指尖来回转动，嗤笑一声：“他现在也没少沾花惹草啊。”
“那已经比之前好太多了，高中课业重，大家也没有多余的精力想别的。”
检柯宁把笔往桌子上一戳，发出一声轻响，“他有喜欢的人吗？”
蔡忻然忽的坐直身子，摇了摇头，“不清楚，我俩同校不同班，但是我们学校很多人都考来嘉中了，你要是好奇我帮你打听一下。”
检柯宁莫名感到一阵局促，目光看向别处，吐了口气道：“不用，我就随便问问。”
“那我先上课了啊。”说罢，蔡忻然甜甜一笑，转过身去。
检柯宁不知道自己紧张个什么劲，过了有一会功夫了，她还在想刚才蔡忻然说的话，心里泛起些许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