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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两相对峙初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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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颂在皇城中适应的很好,闻名不如见面,纵使从前她的名字如雷贯耳,陛下也只是听说。

    但是同她相处的这些日子,其对历朝历代的见解颇得圣心,博闻强识也是名不见虚传,特赐其六品编修之职,随侍陛下身侧。

    能够在这最后一月的时日,和皇帝同进同出,察其举止言行,这是莫大的荣幸。

    让一个女子直接做了编修,主掌翰林,实乃头一遭,可是殿上无人敢反驳。

    那是因为在头先的两月时间中,尚书省两位尚书令之一已然被陛下身侧的傅女官代替。

    那傅菁是追随了陛下近三十年的老人了,一直手握重权,但那只是从陛下手中分来的。

    陛下虽然选了许多女官为她做事,但是同前朝第一次有交涉,其实还是从季徘徊开始的。

    郑尚书令平白冒出数不清的罪状,那些侵吞的田地、私宅,还有他的学生门客谋多谋私利,矫法乱纪,把他逼得只能告老还乡。

    后来陛下轻飘飘一句傅菁可堪重任,就推了她上去。第二日,她就站在了郑尚书令原本的位子。

    那些被派去结果了这女人的杀手,全部被丢回各位大人的府邸,还有人已死劝谏,直言陛下糊涂,前朝岂能如此儿戏。

    可顾归时只是笑着告诉他

    “怎么,刘大人想为朕陪葬?那还是烦劳你多活一个月吧。”

    鉴于其婿劳苦功高,暂时将这位大人入了大理寺牢,至于死与不死,就看他自己造化。

    那些原本想要同刘卿一同劝谏的都犹豫了,夕阳虽然马上要落山,但还是不可直视。

    季徘徊隔了好些日子才抽出空来拜会许颂,如今她是个大忙人,日日都在宫中,要见她属实还是有些不容易,她还是受陛下特赐,带上小远来见见母亲。

    那孩子一见到自己娘亲就扑到她的怀中,许颂无奈,这样大的孩子了,还是离不开娘。

    只能这样抱着他,同季徘徊一起坐下。

    “宫中花花草草都能透露出一种清幽别致之美,这倒是让人想不到,我从前一直以为陛下的性子会是喜欢金碧辉煌或是朴素典雅。”

    难得见到一个熟人,在这重重禁宫之中,许颂分感轻松,难得坐在亭子中欣赏美景。

    翠竹掩映,流水蜿蜒,花草错落有致的栽种,假山半围着,颇有似掩非掩之意。不论从哪个角度去看,花草山水皆能一望而见。

    “我亦觉得,这不像陛下的作风。猜测或许是皇夫的手笔吧,毕竟他从前是个道士,这些同他的身份很是合拍。”

    季徘徊略思考了一番,回她,毕竟也该没别人有这个权利。

    “说到皇夫,我倒是又想起了公主,我听宫人说,陛下已经为她择定了夫婿。”

    “对,是青岭书院院长之徒,名为方祈。常与公主同进同出,日后你该会见到的。”

    许颂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似乎已经见过了。是那个脸臭臭的,一直跟在公主身侧的年轻小伙子?

    哦~,她还以为是个侍卫呢。

    长叹一口气,季徘徊不解地看着她,许颂解释道“那人竟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我以为陛下会为她安排一个成熟稳重的男子来辅佐。”

    她觉得,公主日后的夫婿,无论如何都该是朝中重臣,嗯……同李确差不多便好,前两年听说他主持刑部,亲手接了三十一份诉状主审,一手震慑各知府,杀罚果断,顺带改了诉律,倒是有分寸又有手腕,更重要的是他难得有良心。

    季徘徊心中玩味,虽说方祈年轻,但是他浑身都是蛊毒,起码有他在,保护公主还是没问题的,只是这些她不能说出来。

    话头一转,倒向许颂问了起来,“一年前,你同你夫君去过南疆,可还记得?”

    他们应当也是用了那望月蛊,才能这般恩爱,她还真有些好奇,许颂的记忆会被如何修改。

    许颂向来极好的记性,却是拄着头思索了一番,说“当时你二人化名到了那处,我想起来了。”

    无奈地看着她,又注意着孩子没有靠近这里玩耍,说“其实是清居一定要带我去的,不依不饶的,我实在是没办法。

    其实那东西对我而言毫无意义,只是他总有心结,认为我并不属意于他,我便顺着他一起用了那蛊。”

    季徘徊听完这番话,竟还略微思考了一瞬。这·······究竟是改过后的记忆,还是没有更改的?

    怎么她觉得听上去有些奇怪?她和李确、郑凝和佚名······这东西好像也不是无药可医·······

    那许颂是受了影响,还是没受影响?

    一时竟然想不明白,晃晃脑袋,人家夫妻两个的事情,管那么多做什么,继续发问,

    “那你们究竟给了南疆国主什么东西?”

    “只是一本古籍罢了,十年八年他们都未必能看明白,这你便不必担忧了。”许颂说的十分轻松,好似笃定南疆没人能看懂。

    那她就放心了,反正过不了多久,自己就能拿回来。

    接着继续同她谈论着前朝后宫,顺便还向她表达一番迷晕她送上马车的歉意,不过许颂早就不在乎了,此事就此揭过。

    与此同时,顾亦空坐着轮椅,就到了李确的官衙。

    虽说他如今不再是王爷,不再有官职,就是个平头百姓。

    但是毕竟和大厉最高贵的母女二人有着血脉亲情,而且公主还曾去探望过,因而没人阻拦。

    当李确从宋尚书那处探讨女子官制回来,看见的就是顾亦空坐在自己位置上,手中把玩着一串吉祥珠子。

    那串珠子上是七彩琉璃,看那绳尾惯用的兰花口,是宫中的制式,且是女子之物。

    一棵松一般,李确长身立在他面前“这串珠,若不是你捡的,便是你偷的吧,还给我。”

    李确将骨节分明的左掌放在他面前,表明要讨回那串珠子。

    顾亦空状似疑惑,又撇了嘴角,慢悠悠抬头看着他,“李大人说什么?还?你是季徘徊什么人?”

    还未等他回答,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哎呦,你不是她的义兄嘛,失敬失敬。”

    将珠子重新套回在手腕上,在他面前明晃晃地展示了一番,“那你又何必同我这般,往后我可是会做你妹夫的人,都是一家人啊。”

    但是李确本就平静的面容更加古井无波,只是告诉他四个字,“痴心妄想。”

    顾亦空却不生气,只是笑吟吟地看着他,“妄不妄想的你说了可不算,决定权不在你手,到时大人可别又慌了,那时可没人能和你连手对付情敌。”

    两双眼睛对视着,谁也不肯让谁。

    一双笑意满满,一双幽暗深沉,相同的是熬过一分一秒之后,火星四射的敌意与通红的双眼。

    顾亦空从怀中丢出一个盒子,“并蒂雪莲,早就该给你了。这东西能治好郑凝,若是治不好你,烦劳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不要总是利用徘徊对你的愧疚之情。”

    李确不语,对着那盒子足足看了半刻,收了过来“你若给,我自然没有不要的道理。不过苗疆的事,只有我与敏敏知道全部,你没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

    怒从心中起,顾亦空真想指着他的鼻子大骂,收了自己的东西还假装清高,反正他已经遣人去告诉徘徊了,她定会领这个情。

    李确仿佛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冷嗤一声,打量他的眼神好像是在看路边一只臭虫,

    “顾亦空,你以为学着我的样子对敏敏好,你为了她自愿抛却身份,又眼巴巴的来给我治病,就能让她对你动心?也不知是该夸你有决心,还是太愚蠢。

    你以为敏敏是什么人,始乱终弃、见异思迁吗?她已然爱上我,绝不会再对旁人动心。

    我们才是一类人,一旦明白自己的心意,就会与所爱之人白首偕老,任由你再如何翻起波浪,也晃不出她心中一朵水花。

    我想,其实这话,她已然和你说清楚了吧,她对你有利用,还有一丝你一直帮助她得来的朋友之谊,其余的,再没有了。”

    顾亦空被他这一番话狠狠刺痛,嘴角压平,紧紧抿着,一言也不发。

    利用吗,季徘徊也是这样说的,但他不信,这都是用来激怒他,让他放弃的说辞。

    李确继续说“从你向她表明心意开始,她就会渐渐······不,立刻疏远你,竟还到我这里大放厥词,你到底是太过自信,还是心里没有把握呢?”

    “够了!”那个词仿狠狠拨动了他心中那根弦,顾亦空压抑不住的情绪上窜,即使他从未说出口,可是如今他所做的实在比李确晚了太多,太多。

    他真的害怕,即使自己拼尽了全力,最后仍旧落得个一败涂地的下场,不是输给李确,而是输给季徘徊已然被入住的心。

    沉声质问道“李确,难道你就不害怕吗?”

    瞳孔一缩,李确以为他知道了什么。

    “你当真不怕,我日日陪在她身边寸步不离。要知道,有陪伴,便有依赖。她现在能有多喜欢你?

    那点喜欢,还够不上爱,在时间中被一点一滴磨掉,也不稀奇。

    见异思迁明明是很轻易的事情,毕竟她是这样做过的,即使如今你们重新走到一起,恐怕也时刻忘不了心里那根刺吧。

    扎的心口一定很疼。”

    说到这里,顾亦空都有些可怜他,前有宋西陵献殷勤,后有他虎视眈眈。李确的心一直是紧绷着的,他怎么可能不害怕。

    只是好不容易捧到手的宝贝只敢小心翼翼的呵护,对她不敢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快,只想尽量压制自己。

    看李确的眼神多了几分探寻,“人怎么可能完美无缺,你越是在她面前表现得毫无瑕疵,越压抑不住真实的自己。

    若是我猜的不错,你应该还有许多事情瞒着徘徊,否则你们绝不会如此顺畅地走到一起,只是雷埋的多了,总会不小心踩到。

    李确,我等着那一天。”

    话毕,他仿佛抒发出一口恶气,给自己吃了一颗定心丸,连带着那颗漂浮的心也落了回来,从容地命人推着轮椅离开。

    只剩下一个阴沉沉的背影还立在红檀木桌前,不知在想着些什么,是啊,他还有许多事没告诉敏敏。

    但那又如何?

    再等等,等她更爱自己一点,等事情解决,他会将所有的一切和盘托出,只是紧闭的双目上颤抖的长睫告诉他,恐惧仍旧挥之不去。

    顾亦空出了院子的那一刻,所有的表情都被隐藏起来,苦笑着感叹,今日这战书下的,还真是两败俱伤。

    一手紧紧握着吉祥珠子暖暖的温度,仿佛只有它嵌进肉里才能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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