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束缚
那田蜘蛛山的任务,在两位柱的围剿,以及隐的医疗支援下全面结束。
下弦五连带着其他鬼一同被斩杀,人质得到救助,按理来说应该是皆大欢喜,但唯有一点——带着鬼的队员灶门炭治郎即将被审判。
甚至可能连带着身为鬼的妹妹一同被处死。
松枝苍翠,白石洁净,充满日式枯山水美学的庭院里气氛剑拔弩张。
除了事件人员之一的水柱富冈义勇,心有不忍的恋柱甘露寺蜜璃,以及从灶门兄妹联想到自己和哥哥的霞柱之一时透无一郎外,其他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偏向处死这对兄妹。
更不用说对鬼嫉恶如仇的风柱不死川实弥。此时的他举着装有祢豆子的箱子,无视了身后着急劝阻的隐,脸上的疤痕更添一份狰狞,宛如大反派一样登场了。
面对虫柱蝴蝶忍收敛笑容的警告,他仿佛没听见似的,凶恶的眼睛攀上血丝,直直地盯着倒在地上的灶门炭治郎,语气微妙。
“可以保护人类,作为鬼战斗?”
“那种事情啊——怎么可能啊!!蠢货!”
说着,嘴角裂开,露出一个大反派气场满点的嘲讽笑容。同时手指推开刀镡,眨眼间便将绿色的日轮刀抽了出来!
泛着绿光的的日轮刀如同它主人的呼吸法一样一看就锋利无比,眼看那把刀就要刺进箱子内,灶门炭治郎的面部表情都已经做好了瞋目切齿的准备——
忽然!
伴随着一声微不可察的破空声,不死川实弥手中的日轮刀“哐当”一下掉落在地。
白衣浮落,发尾翩跹,不知何时出现的人影提着不死川另一只手上的箱子,如飞鸟从容地收敛双翼般亭亭地立在庭院之中。
在场的人之中唯有霞柱双子和灶门炭治郎对他的出现表示显而易见的欣喜。无一郎露出了大大的灿烂笑容,有一郎严厉的脸上隐约可见笑意,更不用说炭治郎那一脸仿佛看救星的表情了。
“雪鸟!”x3
雪鸟将箱子递给了仿佛看救命恩人一样看他的隐,听到三声呼唤便转过来向他有大半年没见的友人们打招呼。
“好久不见,有一郎,无一郎。”
顺带着还向现在立场不太方便的灶门炭治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见了他的声音。
啊啊,这就是宇髓先生的继子——七花雪鸟君吗?落地的身姿好帅气!
第一次见到雪鸟的甘露寺蜜璃在心里冒着粉色泡泡。
“怎么是你这家伙,”不死川实弥面色不善地握住犹带酸软无力的右手,连自己的日轮刀都来不及捡,“你又不是柱,为什么会出现在柱合会议上?”
从吉原出来的这么多年时间,雪鸟好歹比最初懂得了一些东西。他尊敬这些以人类之身对战恶鬼的剑士,但不代表他会对他们如何好说话。
“你是笨蛋吗?”雪鸟真心实意地问,这个问题根本是理所当然的,“我出现在这里当然是被主公允许了的。”
不死川实弥闻言,原本不好的脸色更是爆出了一条青筋,连捡日轮刀的手都握紧了几分。
还是老样子啊,时透兄弟对着友人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发言在心里如此感叹。
“你要包庇这个小子和那只鬼吗?”
作为师傅的宇髓天元率先发问,他扶了下额头闪闪发亮的钻石护额,梅红色的眼睛看似随意实则认真地注视着自己引以为傲的继子。
“你知道的吧,这个小鬼违反了鬼杀队队律。我的继子不会做出这么不华丽的事吧?”
“我当然知道,”在十个柱的围观之下,被师傅质问的雪鸟淡定自若,“如果我真的要庇护他们的话,炭治郎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老老实实地被绑在地上了。”
毕竟他的第一个朋友就是同为鬼,也吃了不少人的萤花。如果真要包庇的话,他们兄妹说不定已经在御影神社了。
“雪鸟!祢豆子她,祢豆子她没吃过人!所以——!!”
炭治郎才十五岁,是踏踏实实地在大山里长大的孩子,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呢?嘴巴原本就不灵光的他,现在急得火烧眉目,翻来覆去也只会讲这么几句话。
“嗯,我知道。”雪鸟给出了之前一样的答复,“我的‘眼睛’是不会错的,祢豆子到现在为止确实没吃过人。”
至少宇髓天元暗中皱起的眉头平复了下去,不但为了雪鸟的不包庇,也为了祢豆子没有吃人的答案。这么多年下来,他对自家崽子的特异功能还是有那么几分了解的,雪鸟说了没有,那就确实没有。
看来这个红头发的小鬼的确没说谎。
“至于祢豆子以后会不会吃人,”雪鸟卖了个关子,“我便是为此而来的。”
什么意思?
起码有一半以上的人为此皱起了眉头。
“主公大人驾到。”
熟悉的童声让人仿佛回到四年前对上弦二的柱合会议。
“早上好啊,大家。今天真是个好天气。”
面容儒雅的男人,上半张脸几乎被伤痛的疤痕全然覆盖,只有一只深紫色的眼还残留着些许清亮。
他看了看屋檐外明亮的穹顶,用十分动听的声音笑着说道。
“天很蓝吧。”
这个人就是鬼杀队的主公?
炭治郎想着,结果下一秒脑袋就被不死川实弥狠狠地按在了地上。放眼望去,十柱呈一排,包括雪鸟在内全都单膝跪地。
即使是祢豆子被不死川实弥刺伤,雪鸟面具下的脸也没有改变半分,只不过那剔透的紫眸不知是否被光影缭绕,还是暗了几分。
在闹剧结束之后,雪鸟出声询问。
“可以开始了吗?主公大人。”
“嗯,可以开始了,雪鸟。”
“失礼了。”
雪鸟站了起来,从庭院飞跃进阳光照射不到的广间。
对着面带不解茫然的十柱,产屋敷耀哉笑着为雪鸟解释道:“你们不是说不能保证祢豆子以后会不会吃人吗?雪鸟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等候在此处的。”
“他向我提议,如果不能用正常的办法解决祢豆子吃人的问题,那么就就用‘非常’的方式来解决。”
“用‘束缚’来约束祢豆子。”
“祢豆子。”
雪鸟拿出手帕给刚刚经历过一场苦战的鬼少女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清雅冷然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和,温和到让庭院里所有的熟人觉得他是不是被换了一个人。
“祢豆子已经做得很好了。”
他像以往夸奖石榴一样,摸了摸鬼少女的头,谁也看不见的面具下带着若隐若现的笑意。
“祢豆子相信我吗?”
雪鸟向她伸出手,而方才被人刺伤鬼少女毫不犹豫地回握他的手并点了点头。
雪鸟久违地笑了起来。
“那我能代表祢豆子做一些决定吗?”
他又郑重地问。
相交的双手带着令人心慰的温度,即使鬼冰凉的体温也被暖得柔软了几分。祢豆子在恍惚间又看见了故乡山上那片皑皑的大雪,有一个人握着她的手在无声地说话。
她再次点了点头。
雪鸟了然。
随心所动的意念做舵,庞大的妖力做桨、做船、做涌流的大河,细小的咒力乘上这条即将扬帆起航的大船,去迎接下一位旅客。
“我,七花雪鸟,将代表灶门祢豆子与她自己定下‘束缚’。”
肃穆的声音响起,不知名的存在于遥远的时空向这世界小小的一隅投来一瞥。‘敏感’一些的人险些被这一刻的‘感觉’给抽缩了心脏。
看不见的力量缠绕在两人身旁,长长的衣摆无风鼓动,几乎所有人都屏息注视着这神奇而庄严的一幕。
“灶门祢豆子将获得一定的理性,以及更强的力量。”
慢慢凝实的力量往中心的两人收缩。
“作为代价,她将不得吃人获取力量,在人类不伤害她的前提下,不得伤害人类。”
无形的制约渐渐刻录在两人身上。
“以我七花雪鸟存活期间为‘束缚’约定时间。”
“以此,束缚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