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真相，突破通天
听了神猪的讲述，杜衡才对苍龙圣尊的强大有了清晰的认知。
混沌迷雾锁住的地域，是圣灵纪之前的仙界一角。
那个时代，是九仙纪。
它还有另一个名字，长生纪元。
九仙纪时，洪荒大地充满长生物质，那时候生灵的寿命，普遍比现在绵长，便得益于此。
长生物质是成仙的基础，海量的长生物质供养出九尊与世长存的仙，这也是洪荒仙界的由来。
只可惜，九仙劫来临，血与乱四起，仙人之间的战斗将整个洪荒仙界都打崩了，从此长生物质消失世间十二纪元。
“这不是普通的碎片！”
“你们家老头子了不得，连这地方都能找出来，怪不得当年极道大帝也好，洛水女帝也罢，甚至于雷帝、东皇等人，成道前都往这跑。”
神猪在感叹，道：“这一角天地保留着十二纪元前的仙界环境，藏着九仙纪时的大道，但是以这角天地的位格，有此地寄予的大道赐名，没理由外界天地会排斥你啊？”
杜衡整个人都麻了，仙界的一角，十二劫前的大环境，苍龙圣尊是要逆天吗？
“不对！”
杜衡猛然反应过来，脱口而出，道：“这里既然是仙界一角，必有长生纪元未散，苍龙和麒麟两位圣尊怎么会陨落？”
神猪浑身汗毛倒竖，顿时细思极恐。
以苍龙的实力，血洗洪荒大地后，还能镇压多宝兽尊，活着回到这里，没理由会逝去啊！
难道说，苍龙圣尊的死是假象，他活了整整十二纪元？！
“我曾观看过圣灵纪末年的战斗，苍龙父尊确实是重伤垂死，回到这里不久便溘然长逝。”
杜衡眉头紧锁，不解地道：“他好像没有使用长生物质，直接就仙逝了。”
“不会是用在你身上了吧？”神猪惊问道。
苍龙与麒麟就这么一个子嗣，还先天不足，老父亲最后舍弃长生物质救子，也不是不可能。
杜衡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场面一度陷入寂静，过了很久，杜衡沙哑着声音道：“神猪，验尸吧！”
他们无法探查长生物质的去向，只能另辟蹊径，探查苍龙圣尊的伤势。
神猪缓步上前，在苍龙圣尊尸身前站定，天赋神通爆发，一团极盛的光从他体内绽放，让他的身躯仿佛光化了。
它在与这一角天地大道沟通，借用大道之力，窥探苍龙圣尊的道伤。
这等事情，也只有身为先天道灵的神猪能做到，换个人来早就死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好半晌，神猪才神色萎靡地落下，这种事极耗本源，特别是窥探帝尸，若非苍龙以肉身精华滋养幼子，根本不可能成功。
“苍龙体内，没有凤凰圣尊的道法气息，他的道伤与羽族一脉无关。”神猪虚弱地道。
杜衡不禁发怔，一切都说的通了。
苍龙圣尊借长生物质养好了圣灵劫一战的伤势，却又经历了恶战，拖着重伤之躯归来，在生命的最后，为幼子布置好一切。
但杜衡不明白，那个时代，还有谁，能做苍龙圣尊的对手？还有谁，能拼死全盛时期的苍龙圣尊？
“本大人想明白了！”
神猪的长叹将杜衡的思绪拉回现实，他沉默不语，静静地等着神猪开口。
“还记得无情大帝告诫你的事吗？”
神猪自问自答，怅然道：“他说天道出了问题，让你成帝后平掉十二禁地，绝了污染之源。”
“可十二禁地不是上一纪元才有的，一劫一禁地，从九仙劫的时候就开始了，被污染的不只是天道，还有活着天道之下的无尽生灵。”
“天纵之资若苍龙，不可能没有察觉到异常，所以他找到了这片仙界碎片，就是不想让你受到污染。”
“而他的死因也显而易见，那个时代，能把苍龙拼到这一步的，只有天道。”
神猪眸光黯淡，他仿佛知道大劫的来源了，也知道为何需要大帝去挡劫了。
罪魁祸首便是被污染的天道，只有御道无敌的大帝，才能阻止天道异变。
他望向杜衡，沉声道：“你破境吧，在这里你将不再受到任何阻碍。”
这里保存着九仙劫前的仙界环境，不曾受到污染，大道赐名更是一道免死金牌，保杜衡在外界不受污染，所以才会受到天道排斥。
杜衡点了点头，盘膝而坐，静心凝气，不断调整自身状态，最后入定。
宏伟的诵经声从他体内传出，圣灵的玄法，大帝的经文，一一在心湖中回响。
杜衡心中空无一物，无喜无悲，如同拈花不语的佛陀，又似得意忘形的神明。
极道经心法一遍遍运转，潜藏在肉身深处的能量若汪洋决堤般涌出，霎时间百川归海，阴阳血海中大浪滔天。
黄金龙线蜿蜒，阴阳两极旋转，血色法力似一头真龙腾起，口衔黑洞道基，直飞高天。
越过五脏，乘借翻涌的混沌气，血色真龙直奔杜衡天灵盖撞去。
那里存在天门，撞开此门，击碎天地桎梏，时刻引天地灵气灌体，终日感悟天地大道法则，铭刻大道法则入体。
一道恢宏的门户浮现，介于虚实之间，散发苍茫青辉，紧接着天花乱坠，天音不断。
杜衡本意是以黑洞道基代替天门，从此连接人身小天地，一人即是一世界。
然而被天道所阻，大道天图封住了黑洞道基，只能作罢。
如今神猪道出天道异变的真相，让他越发笃定自己的想法，否则借天门而通天道，焉有不受污染之理耶？
“轰！”
血色真龙悍然撞在天门之上，狂霸的力量似能冲破天地一般，却只是激起一圈圈波纹。
天门岿然不动，密密麻麻的道痕浮现，天地枷锁仿佛永恒定格一般，不朽不灭，无情地阻挡众生的道途。
一次尝试过后，杜衡浑身毛孔溢出一缕缕血气，赤霞涌动，钻入血色真龙身躯之中。
血色真龙身形猛然凝实，栩栩如生，如同真正的生灵一般，眸中迸发出神采，正是杜衡的精神意志入主其中，如同君王般统领一身力量。
“轰！”
血色真龙化作一道玄奥的光飞出，刹那间凝固了时空，成为天地间的唯一。
“咔！”
一声轻响，天门之上现出细密的裂痕，随即轰然爆碎，化作一缕缕精气清辉被杜衡吞噬。
早在破灭道祖地，他就可以做到这一步，生灵天生的桎梏早就无法阻挡他了。
只是黑洞道基被封后，那样做便相当于在自身上开了个口子，从此体内精气逸散，反哺天地，得不偿失。
正如此刻，黑洞道基飞出，取代了天门的位置，但没有灵气支撑，那片空间黑暗一片，如同永寂深空。
“哗！”
感应到杜衡冲击天地桎梏的动静，这一角天地震动，天空垂落丝丝缕缕的道光，大地腾起无穷无尽的道痕。
正如神猪所说，杜衡非但没有受到天地阻碍，反而得到臂助。
道光炽盛，道痕纠缠，落在黑洞道基上，如同热油煎雪。
大道天图浮现，玄奥道痕闪烁，同样腾起道光抵抗，却是无根之水，强盛却不持久。
然而此方天地不断落下道痕，甚至有法则碎片垂落，仿佛无穷无尽，硬生生将大道天图崩解掉了。
“嗡！”
黑洞道基猛然活了过来，化作一口丈须黑洞，鲸吞牛饮，将大道天图崩解后的碎片吞噬，连此方天地显现的道痕也不放过，来者不拒。
杜衡仰天长啸，黑洞道基若一口洞天悬在头上，垂落丝丝缕缕的灵光，若仙瀑倒悬。
成功突破，但杜衡并没有停止破境，他心境祥和，这段时间的沉淀、桃源一梦的感悟尽数涌上心头。
这一角天地亦不吝啬，玄奥的道痕飞舞，交织出一幅幅道图，阐述大道至理，助他破境。
“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专气致柔，能婴儿乎？涤除玄览，能无疵乎？天门开阖，能为雌乎？生之蓄之，生而弗有，长而弗宰，是谓玄德……”
极道经通天篇经文映入心湖，开篇即明，点出通天境修行的真谛。
通天境修的是真正的道，借助天门募刻天地大道法则，感悟大道至理，这是知道的基础。
这一坐关就是三个月，一直到通天境三重天方才苏醒。
杜衡睁开眸子，若一尊雕像活了过来，簌簌抖落石痂。
“该出去渡劫了，这次祸害哪个道统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