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尸体
“早几年我在一次俱乐部活动中，认识了一个东南亚的朋友。他说在他小时候生活的村子里有种长着牙齿的大青蛙，经常袭击过路的人。”黑子摸了摸鼻子：“但那他娘的是青蛙，蛤蟆和青蛙的区别之一就是蛤蟆不长牙齿。这蛤蟆难道是杂交品种？”
我掏出了手机，想看看网络上有没有关于这种蛤蟆的记载，但搜索结果都是驴头不对马嘴。“不用费劲了，网络上要是有这种蛤蟆那早就火了。”老宋一指院子前方的另一栋楼。“去那边看看吧，还是先找到人最关键。”
听到老宋提到这茬，我忽然感觉有些不妙。“你说赵奇水会不会被那些蛤蟆给吃了啊？”
“就算是被蛤蟆吃了，也多多少少会留下一些痕迹的。但是我们最好在天黑之前能出去，比起蛤蟆，我更担心巫支祁的事情！”
“那个巫支祁真的有这么邪乎吗？”黑子凑了上来。
“上一次他发疯的时候，把我抛飞了两米远。”老宋唏嘘道。“那力气不像是他能有的，我们现在这地方四周都是湖，万一他真铁了心往水里钻，我们也只能看着了。”
黑子听完后哦了一声。“听你们这样说，我忽然感觉老秦你就像是被铁线虫寄生的那些虫子。韩国有部电影说的就是这个。你回头拉屎的时候看看，能不能拉出大蚯蚓来。”
“一边去，这么恶心的事你也能想得出来？”我脑海中突然有了不好的画面。
“现在我们手里的线索太少了，唯一知道些什么的两个人。一个失联，一个失踪。”老宋无奈地掐灭手里的烟。
我故意拉着黑子放慢了脚步，等老宋稍微走远点的时候，我碰了碰黑子的肩膀：“黑子，如果我下次再遇到什么危险，你就别管我了，这件事背后一定有很深的水，你本不该搅合进来的！”
“说的轻巧，我黑子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吗？更何况你可是我的vip大客户，黑爷我不会丢下你的。”黑子拍了拍我后背。“既然我来都来了，肯定会陪你走下去的。”
黑子这番话说得很是决然，但这样却让我更加烦心。他往我手里塞了支烟。“凡事咱都往好的地方想，没准赵奇水等会就自己跑出来了。”
我点着了烟，活了20多年，我还真没有想到过“死”这个字会以这样离奇方式出现在我的人生里，鼻子不由地阵阵发酸。
院子另一头的房子比我们刚刚进来的地方看着干净点，门上挂着的锁还没生锈，但从那锁眼里的灰渍就可以看出，这里同样也没人进来过。
老宋用工兵铲的一头抵住了锁，另一头放在了地上。然后发力一脚，锁头直接被工兵铲弹飞了出去。黑子在一旁竖起了大拇指，而我不禁感叹，幸亏黑子的家伙都是高级品，不然早就被我们折腾坏了。
我捡起了地上的工兵铲，刚想推门进去，老宋突然神色一紧。
“等等！”老宋一把拉住了我的手。
因为老宋站在我们两人中间，所以他是第一个能从门缝看到里面情况的人。他这一喊，再次把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你们在这等我！我先去看看。”老宋一马当先地冲了进去。
我和黑子一时搞不明白老宋要干嘛，但随着门被我们缓缓推开，我这脆弱的脑神经又是被猛烈地撞击了一波。
整个大厅里空空荡荡，但大厅中间的地面上却是趴着一个人，他身下是一滩血泊，血液早已经凝固发黑了！
“你们不要进来，免得破坏现场。”老宋大喊。
“我靠……”黑子咽了咽口水。我连忙问出了我最关心的问题：“老宋！是赵奇水吗？”
“不是！这是个年轻人，死了大概十几个小时了。记得村口跛脚老哥说的那两个外来人吗？”
老宋从尸体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小本子和一个墨镜。“这个人应该就是那两个外地人之一！”
老宋作为一个老刑警，似乎对这样的尸体已经习以为常了。他掏出手机将尸体和周围的环境拍了下来，随后便沿着他进去的步子又退了回来。
大厅因为常年没人来往，地面铺着一层灰，这反而把尸体周围的迹象显现的无比清晰。杂乱的脚印布满了房间的每个角落，而墙壁上被喷溅到的血液痕迹让我看得是触目惊心。
“有搏斗过的迹象，最后被人一刀切开了颈动脉。”老宋叼上了一根烟，将照片发给了小李。
我们三人围在一起，竟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直到老宋拿出了刚刚从尸体身上摸出来的小本子。这个本子大概巴掌大小，不是很厚。封面用汉字歪歪扭扭地写着一行字——九泽流域调查笔记。
“快翻开看看！”我有些迫不及待。可让我们所有人没想到的是，这个本子不知为何被撕掉了一小半，剩下的是什么内容都没有的空白页。
老宋气得狠狠地把本子给拍在了腿上：“我就说这件事背后一定有人搞鬼！接下来我们三个尽量不要分开，这基地里可能还藏着其他人！”
“现在我们怎么办，是在这里等，还是？”我突然觉得这个地方似乎并不比外面安全多少，那蛤蟆虽然凶狠，但也是能够实打实看得到，摸得着的。而待在这里，我总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
“一个外地人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还被人杀死在了这。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老宋吧嗒着烟。黑子难得地安静了一会，似乎也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我看着老宋在我面前走来走去，还时不时地看我们两眼，我瞬间就知道老宋在想些什么。于是我开口道：“都到这了，让我坐在这里干等着，那太煎熬了！要不我们也往里走走？”
这句话正中老宋的下怀，他眉头一展，看向了黑子。
黑子挠了挠头：“往里走可以，我无所谓。但是他娘的我总觉得这地方邪门，等会咱们可千万要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