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废弃房屋
“长什么样子?挖的什么草药?哪里的人?”老宋一连串问了3个问题,直接把对面的跛脚老汉问懵了,他额了半天才开口:“那外地人我哪记得住长什么样子。我看你们也是外地的吧?也来挖草药的。”
“不是,我是本地的。老哥,这两个人麻烦您回头留意一下,咱这毕竟丢了个人。”老宋见跛脚老汉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先放弃。
“和那两个人有关?我就看他们不像好人!个个戴着墨镜,说话遮遮掩掩的。哦对,就和他一样。”
老汉一指我身后的黑子,黑子立马变了脸:“唉,什么叫和我一样,戴墨镜就坏人了?”
我怕黑子驴脾气又上来,连忙用身子挡了一下:“老哥,不是说他们是坏人,就是猜测。您回头想起什么随时找我们,我们就不打扰您了。”我连忙赔了个笑脸。
我立马拉着黑子走到一边:“哥们,忍!”
“我怎么走到哪都有人说我不像好人,我真的有这么坏?”黑子竟然从包里掏出来一个小镜子,捋了捋自己的大背头。
“坏是不坏,就是太抠门。”
我和黑子调侃间,跛脚老汉已经走回了屋子。赵德民他们此时已经离开了村口,见我们迟迟没有跟上来,便远远地向我们招手。我们三人立即快步跟了上去。
“你们外地人对滩子不熟,你们三就在村子里转转吧,我们去村子边上。那些老房子就别进去了,容易塌。天黑之前一定要出来!”
赵德民虽然急得满头大汗,却也不忘记提醒我们。我心里对这个小老头情不自禁地多添了几分好感。
“行,我们就在这找找。”于是我们这一队6个人再次被分开。
我和老宋、黑子商量了一下,打算先沿着村子的一边开始走s形,争取不落下每一处地方。
村口几家虽然没人住了,但是房子还算凑合,都是砖砌的。大门上的锁也不是坏死的,平时应该有人维护。但是过了第三排屋子,这里的房子可就破到离谱了。
大门吧,也算结实,都是老式的实木门板。但是围墙已经坍塌得七七八八了,一眼便能看到里面的样子。
这些房子大多都是石木结构,墙很厚,得有50公分。每户的造型都很统一,一面墙,中间一个院子,三面全是房屋。院子里杂草丛生,部分房门也是大开着。里面黑黢黢地,偶尔能看见从窗户或是墙上裂缝处透进来的光。
“这房子得有100年了吧。”我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想留个纪念。老宋要过我的手电,看不清的地方就用手电去照。
很多时候一束光下去,就能看到让我头皮发麻的东西,我实在有些慎得慌。
“咱这也没必要查得这么仔细吧,这么大个人怎么着也能看见。”
老宋点了点头,但依旧把每个角落都看得清清楚楚。一个房间找下来得花个四五分钟,我实在受不了这种老房子里的味道,便一个人走到了院子里。
黑子倒是跟了出来,神秘兮兮地说道:“你不是想倒腾旧货嘛,你别看这些房子又老又破,里面都是有些年份的东西,说不定就能发现宝贝呢。”
“行,这么重要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拍了拍黑子的肩膀。黑子又屁颠屁颠地跑了进去,比老宋查的还仔细。
我无聊地站在外面的院子里抽着烟,情不自禁地打量起来这里的房子。这些倒塌的墙体中,不仅有石块和黏土,还夹杂着极少的红砖。看来这里生活过好几代人,那些红砖应该是后期修补留下的。
老宋和黑子顶着满头的汗,一户接着一户地找,而我就在这些屋前屋后的荒草地里翻腾,一连找了两排十几户人家。
此时正是一天之中太阳最毒的时候,我们三人实在累的不行,便打算停下来喝口水。我刚把背包里的矿泉水掏出来,老宋突然抓住了我的手。
“等一下,别动!”我下意识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心想又出什么事了?
黑子也凑近看了看我,然后绕到我后面:“这地方也不靠水啊,还有这东西?”
老宋嗯了一声:“是挺少见的。”
“我说,到底怎么了?你们俩谁能说一下。”我有些急了。
“没啥,一个小蚂蟥,我给你弄出来,你先蹲着。”黑子压了压我的肩膀,示意我低点,我这时才感觉到后脖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动。
老宋从口袋里掏出了我上次见到过的那个小酒壶,原来老宋一直随身带着这东西。
“我这有点白酒。”老宋将酒壶递给了黑子,黑子用瓶盖接了点,直接倒在了我的后脖颈。我立刻感觉到一股清凉划过我的后脖颈和后背,随即而来的就是些许痛痒。
“出来吧你!”黑子一边按着我的后脖颈,一边把蚂蟥从我的后脖子轻轻取出。
我看到黑子扔到地上的蚂蟥,立刻缩了缩脖子:“你管这叫小蚂蟥?这他娘的得有10公分了吧!”
“别动!还没处理好!”黑子没理我,直接把我的头又扭了回去。“这东西有没有带其他病菌不好说,还是得消毒。”接着他又在我脖子上倒了点白酒,我看着酒混着血从我脖子流下来便感到一阵后怕。这东西钻进脖子里,可有我好受的。
黑子在我脖子上倒了点云南白药,然后用纱布和绷带严严实实地裹了一圈,这让我看上去就像是戴了一个白色的项圈,最后还在我喉咙处打了一个蝴蝶结。
“嘿嘿,这样看上去可爱多了。”黑子笑呵呵地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给我看了看。
“我说,这个结就不能打到后面去吗?再勒紧点我就没法呼吸了。”
“坚持一下,等会血止住了,贴个创口贴就行了。”黑子直接抄起手里的小酒壶喝了一口,然后砸了咂嘴:“够劲!下次换个大壶。”
“拿来!”老宋一把抢过黑子手里的酒壶,晃了晃,似乎只剩一半了。
“嘿嘿,不好意思,没忍住。”黑子憨笑一声。
老宋心疼地将酒壶再次揣进了口袋:“我们互相看看,身上还有没有其他地方被蚂蟥叮了。”
我们三在太阳底下脱得只剩下了内裤,然后相互围着彼此的身子看了好几圈,再三确认后都松了口气。
黑子不知从哪捡了根长棍子,站在太阳底下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
“那个,作为一名专业的野外探险教练,我有必要告诉你们,在野外潮湿环境下行走,尤其是草丛比较高的地方。一定要穿长裤长靴,把裤腿扎紧,不要把皮肤暴露出来。但是如果条件不允许,我再教你们一个方法。”
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老宋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我,那表情似乎在问我黑子到底想干嘛?
我清楚黑子的秉性,为了不让他太尴尬,便搭了句话:“那么黑子老师,这个方法是什么呢?”
“嘿嘿,不知道吧。看着啊,这节课我不收你们钱。”黑子提着木棍走到一旁的草丛里。
“这招叫做打草惊蛇!如果路上的草太多,又砍不完,便可以用长木棍拍打草丛。把草里的蛇吓跑,也能把草上趴着的蚂蟥草蜱子等虫子震落到地面,我们通过时会相对安全点。”
我看着黑子卖力地表演,便假惺惺地鼓了鼓掌。倒是老宋像是真听进去一样,对着黑子竖了竖大拇指。
“多谢黑爷传授秘籍,不过那条路咱们已经走过了,能到这边打打草吗?”我朝着黑子喊道。
黑子似乎听出了我在调侃他,忙要急着和我斗嘴。不想手里的木棍却是没收住力道,一下子被他打断成好几截。其中一截往他头顶飞了上去,打在了他头顶的一个树杈上。
黑子立刻惨叫了一声,捂着脸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