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乌合之众
刚刚杀了刀疤脸胡瓜回来的袁枫溪淡定地站在司龙将军身边，面无表情！他只是听从司将军的命令，在战场上杀个把敌人从不皱眉头，对这帮拦路打劫的流民也没什么好说的，人家都要抢你身上的银钱了，还说什么？更甚者还有一些人想祸害队伍里的女孩子，有武艺傍身的情况下，那就更不用多说废话！直接杀鸡儆猴，把最坏的那个干掉，再看其他的，就不敢轻易动弹了吧？反派死于话多！
司龙看了看面前的一堆人，最后直接对中间为首的那个头领说：“兄弟，我不知道你们是来自哪里，但是在这里拦路抢劫就是不对！你们抢人家，那些遭到不测的人也有家人，他们该怎么办？所以今天算你们倒霉，遇上了我，我要替天行道！”
那头领看司龙一副要灭了他们的架势，这时也不愣着了，赶紧开口道：“好汉饶命！先听我一言！”
“说！”
“我们是附近的村民，因这两年地里的收成不好，加上贪官污吏对我们的层层盘剥，这一带的人实在活不下去了，这才在刀疤脸胡瓜的撺掇下铤而走险，就是为了能让家里的老人孩子吃上一口饭。如今出师不利，首次就碰上你们这帮武艺高强的好汉，如果你们真的要为民除害，还恳请好汉饶过他们，我愿一人承担这一切！”
“陈老大！”
“陈老大！你不能这样！”
“是啊！陈老大，大不了和他们拼了……”
人群沸腾，反对之声不时响起，有人嚷道：“反正这日子也过不下去了，大不了咱们拼了！”
司龙听着眼前乱糟糟的叫嚷声，正要开口，却见那原本骑在马上的壮汉下了马，抬手止住了那帮人的叫嚷声，转身对着司龙就跪下了：“还请好汉怜悯一下这群吃不饱饭的乡下人！”
看着眼前的这群乌合之众，司龙想了一下，开口询问：“既然吃不饱饭，为什么不去边疆为国效力，拼一身功名回来？也好过做这拦路打劫的山匪啊！”
这话一出，好似捅了马蜂窝，一片嗡嗡声不绝于耳。
那跪在地上的壮汉抬头盯着司龙说：“想去边疆参军为国效力，也要看有没有那个命？”
看司龙他们一脸不解的样子，那壮汉接着说道：“人是报名参军了，最后也不知道会被带到哪里开挖矿区，能不能逃回来还两说，另外就算是塞了银钱给里正，等到了前线，排在前面冲锋陷阵的肯定有你，但到了论功行赏的时候就不一定有你的名字！呵呵！真应了那句话‘天下乌鸦一般黑’啊！”
听到这，旁边的袁枫溪“呸”了一声，“你胡说！在我们……西北就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汉子一看他这样，忙道：“西北有司老将军坐镇，又有司小将军把持，自然不会有这等事情发生，可好汉不知道在北方边疆骠骑将军王昆那里，就是这样的，我们村里最早有二十几个人去了，最后只有一个半死不活的逃了回来，说得比这可怕多了，说……说那王昆将军有时捉不到敌军，就在山野间把平民百姓的头砍了去冒领军功！他们二十几个出去，实在不想做这伤天害理的事情，但又怕……十几个人就壮胆相约着逃回来，可是被发现了，一路围追堵截，最后只回来一人，其他的……唉！”听到这里，满场沉默！
司龙看了一圈面黄肌瘦的流民，最后抬手让跪在地上的壮汉起来，说道：“既然如此，你们也是情非得已，但是这毕竟是谋财，也不是该做的，下不为例！这次你们走吧。如果你们当中真有想去西北当兵的，可以和我说，我给你们写封信，你们带着去西北大营就能入伍了。”
那群人一见司龙他们不再追究，一时间渐渐散了，只有那个壮汉和陈老六没有走。
“你刚说的话可是当真？”
看到壮汉这样问，司龙点了点头，问道：“怎么？你们俩个想去西北参军？”
壮汉与陈老六对视了一下，干脆地对司龙说：“是的，原来早有这个打算，可是因为惦记着家人，这才一拖再拖，如今我家中的老母亲已不在人世，他的媳妇也受不了穷困，与他和离了，算起来我们可以说是无牵无挂，反正再回村里待着也是等死，不如去西北司将军麾下拼个功名回来！”
司龙见状，问了他们俩人的姓名，吩咐人开箱取出笔墨纸砚，一挥而就，待吹干字迹折好放入信封，递给陈老大——陈炳辉，又让人给了他们一些盘缠，才看着他们俩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经过这一番折腾，大家都疲惫不堪，但这里也不是安全之所，因此众人只是背靠背稍做休整，卯正起来洗漱一番，草草吃了点干粮就出发了。
一路上因为休息不好，温若也没有骑马，而是坐进马车里，让香草帮自己松了头发，靠在枕头上睡了过去。那香草在一边收拾了一下，回头就看见香渺在一边低头不语，于是问道：“你累不累，如果累了，也歪一下，路还远着呢！”
香渺摇了摇头，说：“我不累，你睡吧，一会我叫你。”
香草一见她一副恹恹的样子，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昨晚的事情吓到你了？”
香渺见她问，小声说道：“你说昨晚那帮村民也怪可怜的！饭都没得吃，看他们个个一脸菜色，这样下去，以后恐怕更加难熬！”
香草瞪了她一眼：“可怜？如果不是司将军他们厉害，昨晚可怜的就是我们，你可怜他们，不知道到时有谁可怜你？”
香渺一听，情绪低落下去，香草只好劝道：“这世上可怜的人岂止是他们，同情是同情不过来的，昨晚你没听司将军说吗？谁要去西北入伍，他写封信推荐过去，可是你看最后就两人等着司龙将军的信，其他人都散了，可见‘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39;这名话一点没错。人若被逼到绝境，肯定会拼死一搏的。”
打了个哈欠，见香渺还在沉思，也不多说，留下一句：“你慢慢想吧！我也睡会，等下叫我！”话音刚落，就闭眼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