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47章
四十七、砸人饭碗
“我不管你了！”殷璜说着已经走远，恹恹的抬了一下胳膊，道：“早睡才能长高，我要长高一点。”
“……”已经很高了！你只是比花齐矮些而已！沈靓很像吐槽，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明天再录，晚安。”殷璜才听不见这些几乎冲出屏幕的内心戏。
“……”镜头追着殷璜的背影，正常人都能看出他的镜头语言：神的晚安！谁跟你晚安！
视频里传出的声音却是无可奈何的宠：“好好好，你睡你睡……”
视频下一片哈哈哈哈哈，都问沈靓带孩子快乐否！而后竟然开始认真讨论，讨论新歌什么时候正式上线，讨论歌词是殷璜临时组起来的，还是早就写好的，讨论给殷璜家旋律的到底是不是沈靓，甚至讨论沈靓会不会失眠，热闹了一晚上，却有志一同的，没有人提半句殷璜竟然那么熟稔的睡在沈靓家。
人气旺得让营销号们眼红，内容干净得让营销号想挨个摇醒这些粉丝：他们在一个屋檐下，一个屋檐下，一个屋檐下，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殷璜睡在沈靓家，不是在他床上就是在他家有房间啊喂！你们怎么还这么撩不动，说什么新歌？来八卦呀！
可这些声音很快就被两方粉丝，甚至二人的cp粉们压下去。
废话，谁要看沈靓犯罪？他犯罪那就不是塌房，而是地震，是自然灾害了！谁能接受？连路边只听过《万里无垠》的烤红薯大爷都不接受！
两个人关系好又一起工作，别说有个房间，就算睡沙发又怎样？沈靓的队友以前就打地铺，后来换了别墅才有房间的！当然，以沈靓的心思，肯定舍不得殷璜睡沙发，那他就是把床让出来，又有什么问题？
时代变了，粉丝们早不像以前那么好糊弄，随便几句模棱两可的话，模糊借位的垃圾图就能带着节奏满天飞了！
营销号们哀嚎着自从有了殷璜，日子就不好过了，现在的娱乐圈被她搞的比当年全网清朗时还干净，粉丝们就像突然间有脑子了一样，被她带得理智又清醒！
这活儿没法儿干了！当天夜里，就有好些个有名气的职业营销号，销号了。
明星八卦的钱，不好赚了，要是大家都被殷璜这个人间清醒教得门儿清，那……他们还不转行，等着风餐宿露喝西北风吗？
隔天，像是收到什么风声了一样，营销号们又销了近半，只余下些“富贵险中求”的顽固投机分子。
出于被砸了饭碗的原因，这些人中有一部分，自发的成了殷璜的职业黑，他们喊着“毁人营生，天诛地灭”的口号，他们专门盯着殷璜，瞅着她的行动，只为找个机会狠锤她，把她锤出娱乐圈，让娱乐圈回到从前，粉丝们乖乖听话被他们左右的光荣岁月。
这些人本就是靠营销明星八卦过活的狗仔八卦，熟知业内各种潜规则，一贯肆无忌惮，积少成多后也有了些不知从何而来的狗胆熊心，他们明目张胆的自称：城市杀虫剂。
这也是头一份。
从来没有哪个明星的黑粉有昵称，殷璜的有，她的黑粉叫“杀虫剂”；还从来没有哪个明星有职业黑，殷璜有。不仅有职业黑粉，她的职业黑粉还有昵称，叫“城市杀虫剂”。添加城市二字，是为了区别以前董天方和元明华雇佣的那些水军。
像蝗虫们一样，城市杀虫剂们也统一化整，训练有素，的样子。
殷璜：……
蝗虫：……
“所以说……殷璜动了营销号们的奶酪？而最希望全网乱的，其实是营销号们，这样他们才能自我感动的‘富贵险中求’？”有蝗虫悄悄打出这句话，很快被传出圈，转发评论过亿。
奇怪的是评论中最多的点赞和回复，竟然不是“真相”，这一条只排第三。第一名竟然是“曾经年少无知的我。”紧随其后的第二名就是“岁月荒唐过人生。”这一条隐隐有压过第一的趋势。
“看来人们苦营销号久已。”这一条后来居上，半日后才出现，已经跻身前五。
营销号们天花乱坠的明星八卦，带来的流量，不及一个无名粉丝的一句真话。
那营销号们还有活路吗？
不过，这不是殷璜需要思考的问题。
时间在录歌、拍mv以及各种通告中流逝。八月的最后一周，赶在暑假结束前，孙嘉义导演的系列电影《刺客之曹沫》上映了。名字太长，大家亲切的称之为《曹沫》。首映式后，张名扬开始跑路演。卜琳给他配了三个助理，其中做主的那个是他拍戏时就跟着张峰铁学习的，眼下已经转正，签了花花工作室的合同，专职做张名扬的私人助理，另外两个是才招来的新人。
卜琳也没空跟殷璜，她忙着接手天汇娱乐的事情，直接把殷璜寄放在沈靓那儿了。两人才发了一首新歌，还是合唱，最近的通告节目都是二人一起上，最近的商业演出，二人也都榜上有名，出场次序也越来越近。
短短两个月，殷璜已经从开场嘉宾变成倒二场，没有沈靓的舞台，就是她压轴。似乎所有人都默认了她的位置，只比沈靓差一点点。
而她差的那一点点到底是什么，虽然没有人明说，可知道的人，都知道。
天汇娱乐的办公室在天方地产总部大楼，特别高调。员工却不多，只能说五脏俱全，相对而言，艺人少得可怜，一共就只有组合玉兰芳菲，以及新签回来给明玉带戏的那个号称最后一位“香港少爷”的男演员。
玉兰芳菲已经原地解散，五个成员中，殷璜是半约，早就明言限定期一过就走，不考虑续约，明玉是重点保护对象，这也是卜琳来这儿，接手这个公司的原因。至于白兰、柳芳、徐菲三人……于她而言，实在有些鸡肋，实力有，但都不足以独当一面，虽然说勤能补拙，可她们并不够努力，还各怀心思，根本不往一处想。
一盘散沙。
“没有关系户。”董天方说：“不想要的都可以——”
“砸人饭碗，天诛地灭！”卜琳打断他的话，不赞成的看他一眼。
董天方几不可见的笑了笑，明显松了一口气。当初成立天汇娱乐时，他并没有野心勃勃，但期望值还是有的，一应工作人员，都和元明华一样，是从别处挖来的，只是许元明华得更多而已。现在让人家失业，他还真有些过意不去。
“她呢？”
“……”卜琳似笑非笑的看他一样，不赞成道：“董大哥——”
“不问，我不问了还不行。”董天方算是怕了她打趣了。
“你们那晚到底聊了什么？”卜琳想不明白，那天她哥，沈靓，以及殷璜都轮番找董天方聊聊，显然，也就是那晚之后，董天方对殷璜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不仅言听计从，现在还会主动问她了！
“没，没什么。”说起那晚，董天方的耳廓可疑得红起来，他把所有资料材料都留给卜琳，自己回办公室去了。
三天后，卜琳拿出了新的发展规划。虽说卜琅的意思是让卜琳接手天汇娱乐，可没道理让董天方白送，也不能这么做。所以，卜琳的身份是董天方聘请的天汇ceo，发展规划还是要给董天方看一眼的。
虽然他根本不看，甩手掌柜，全权交由她负责。
“我打算做艺人学校，练习生工厂。以培训出道为主。”卜琳道，这其实是天汇娱乐原本就有的发展企划，所以原本就有配套的修习大楼和宿舍。想法是好想法，还能规范艺人的综合素质，至少不用出现那种汉字都不会写的情况，只是元明华走了偏门。
“所以各个部门都将扩大。”好在原本用的hrd等各个部门总监都是名声在外的，这么一群人凑在一起，想不成事都难。
“你决定，人留不住了就说。”董天方道，那些人，原本都是冲着他来的，而他能帮卜琳的，除了钱和不插手之外，就是这了。
《曹沫》的路人缘很好，这是孙嘉义电影的特色，交口称赞的好，但也仅此而已。因为他几乎不用流量，只用演员。偶尔到了他手上的流量，也会被□□成演员，演出他想要的模样，没了流量特有的吸引力。
这是电影导演的本事。
也是作品优秀的第一体现。
当然，一般流量到不了他手上，没有人会花时间□□没有可塑性的人。
张名扬不同。他不是流量，偏偏自带流量，他的流量来得莫名其妙的，谁都没看明白，也没研究透彻，反正这个人就是突然从一个跑龙套的科班生一跃成为孙嘉义男主，再到50亿票房，他一炮而红，跻身一线，成为当红辣子鸡。
相比殷璜的一鸣惊人，张名扬有过之而无不及。
顺带着孙嘉义电影也一改原先只有口碑没有商业价值的评判，《曹沫》让人们意外发现，他不仅可以获奖，还能融入大众生活了。
虽然红透半边天，张名扬却低调得很，除了宣传电影的路演外，再没有任何活动，他低调得像是不存在，连节目采访通告都没有，更遑论广告代言。
私人公众平台一如往常，被扒出来后，他就连日常都不分享了，最新的消息还是转发《曹沫》剧组的宣传。他的低调搞的粉丝们个个张着嘴嗷嗷待哺，大喊着“饥饿营销”，重新扒张名扬原来那些为数不多的视频照片去了，有人把单剪出来的张名扬在《奈何桥边》里没有露脸的身影翻出来，一发出就直奔热门头条。
就是这么红。
于是顺着《曹沫》，《奈何桥边》才完结歇下没几天，就又开始重映了，连带着“先王”又称霸了。
倒有了点一荣俱荣的意思。
“寂寞如雪。”有人在殷璜刚发布的新歌《昙花一现》下留言：“小奶狗怎么都不出来玩！”
是的，才发了一首跟沈靓的合唱的殷璜，又发单曲了，正是那晚她临时作的那个。
所以还有人在这首新歌下留言说：“跟靓哥去法国拍他mv那首什么时候发呀？”
“这个得问他呀！”殷璜回复道。
“哇！！！！！！！”
天降惊喜大约就是这样了，谁都没想到，殷璜会来新歌下面看评论，不仅看了，她还回复了，不仅回复了，而且大大方方的回复问沈浪的歌的问题！
这边还没热闹完，另一边也嗨起来了。
对于前面那个问题，殷璜回了个坏笑的表情，道：“开学了。要不大家众筹一把，我做代表去给大家偷拍一下，保证不会被抓！”
“啊啊啊啊啊！！！！！”
“好萌啊！！！”
“不许去不许去不许去！！！”
……对于这个建议大家众说纷纭，但是没有人当真。殷璜怎么可能去偷拍张名扬，还众筹卖照片？这不可能！现在的张名扬也不可能去学校上课坐着给别人偷拍卖照片。
有不太了解的路人顺着问：“你什么时候开学？”
众人登时愣住了，刚要把这人这评论赶走举报删除，殷璜已经回复了：“我也想上学啊。”
简单的一句话搞的蝗虫们哭唧唧的，评论区都欢乐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