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八、总决赛
有了上次的经验，元明华不敢再让选手们凑在一起从正门进电视台了，这次七人分两组两车，与殷璜同车的是张白玉和柳芳二人。车上，三人相对无言，殷璜这才得空拿出手机。还没点开就发现自己的微博炸了，消息太多导致死机。
元明华一直找过她，不知道要干什么。团队群里反应挺快，她随便瞄了一眼，发现他们已经准备了律师函，不愧是有经验的专业团队，条理清晰，干脆利落，只等她点头了。
不过，这显然用不上。
那件事根本没有必要澄清，无聊而已。
“无需。这件事晚点再说。”殷璜回复消息，道：“大家辛苦了。”
殷璜：“元明华找我，可能是签约的事，这个按计划进行。”看着团队回复“收到”，殷璜关掉对话框，意外的发现还有另一条消息。
“十二点三号厅集合辟谣。”这是中午就发来的消息，她一直忙着没看手机，所以现在才看到。
“？”殷璜看一眼冷漠的坐在对面，同样在刷手机的人。
橄榄枝递过来了，没道理不接。殷璜弯着嘴角扬了扬。
“呵！”张白玉不知看到什么，莫名冷笑一声，默了片刻，她忽然道：“你想过今晚过后怎么办吗？”
“你问我？”
“不然呢？”张白玉翻了个白眼，显然柳芳根本算不上她的对手入不了她的眼，而她，就像一定能成团出道一样。
殷璜笑了笑，道：“没想过。”
“人啊，目光还是要长远一点。”
“谁说不是呢！”
“……”张白玉被噎了，虽然对方顺着她的话在说，可她总觉得自己被轻视了！心有不甘，很不甘！不过一想到今晚过后就没有殷璜了，她又乐了，跟个手下败将说那么多，显得她很没品一样。
哼！
这么一想，她闭上眼睛开始养神。
“你呢？”殷璜小声问柳芳。
“回家呗。”
“也不错，至少有家可回。”
“？！”柳芳一愣，这话的信息量有点大。
殷璜无所谓的冲她笑笑，也开始闭目养神。
一个小时后，两台车分别从电视台的两个专用通道驶入地下停车场，七位选手步入专用电梯，元明华也在其中，左右看看，她的目光意味深长的落在殷璜身上，就像在看一件物件。
看来她们都认定她没戏。
殷璜只做不知。
这个时候，没必要和她多说什么。
众人进入后台，进入最后的准备的阶段。介于上次的车祸级失误，这一次的直播不再选择用集体舞开场，若非选秀的结果是成团，大概连合作表演都会取消。不过基本流程不变，只是将独演提前。而独演的顺序按照实时公布的人气值高低进行，第一个出场的独演，就是人气王。
今晚的舞台上还增加了实时计分器，大屏幕上还有网络投票统计，以示公平公正公开。
这同时也让选手们忍不住紧张。
第一轮按照开场的人气顺序排序，票数最高的第一个出场，出场只取前五名，票数最后两位，将失去独演舞台的机会。第二轮则是根据实时排名，由前三名各自选择一名合作伙伴，共同完成表演，倒序上台。至于在这一轮中没有被选择的那个，当然就没有表演的机会了。第三轮是四位导师从前五名中各选一位自己最满意的选手演出。三轮比赛公布人气值的时间是固定的，分别是二十点，二十一点，二十二点。这就非常考验主持人的功底，她必须把控好串场活动。
不过这三轮与其说是比赛，更像是表演，因为导师只点评不打分，分数掌控在在场的观众以及网络投票上。说白了，成团的唯一标准就是人气值。当然，三轮比赛之间的串场活动，也得由人气值决定的。这么一来，人气低的，这一晚可能只能在后台坐冷板凳，根本没机会去前台。
节目组为了证明自己没有黑幕，还特意分别从公证处和统计局各请了两位工作人员。
不过所有这些，殷璜都没放在心上。
其实怎样于她而言都无所谓。
因为结局不会改变。
观众入场后，演播厅里就开始循环播放比赛规则，每人每个平台每次最多能投五票，同一账号不能给同一选手重复投票。在每次公布计分十分钟后，才开启下一轮投票统计通道。
二十点整时，大屏幕和现场的计分器同时停了。上面出现七个名字，名字后面跟着截止这个点钟的人气票数，按顺序排列。
现场顿时沸腾起来。
排名第一名明玉，人气值64584，第二名是白兰，人气值57423，第三名是徐菲，人气值49132，第四名姚芳，人气值43973，第五名张白玉，人气值36361，第六名柳芳，人气值20256，第七名殷璜，人气值20115。
刚开始就是一出跌破众人眼镜的大戏。
“怎么回事？”
“殷璜的人气值怎么了？”
“她那么不检点，没有人投她才正常！”
“绯闻缠身的人，她就不配出现在公众面前！”
“区区失德艺人，早该滚蛋了！”
“那我投的票呢？”
“我和我家人们投的票呢？”
“为了让殷璜能够成为失德艺人，我特意喊我的小伙伴们一起投票，现在怎么办？连艺人都不是的话，她怎么做个失德艺人？”
“我也……”
“你们这些无脑粉！！！！”
……
现场观众议论纷纷，网上问得更多，几大平台都有短暂的瘫痪，幸好的后台工作人员早有准备，一直在加班，才没有造成重大损失。
与此同时，在后台准备的选手们，也都在看直播屏幕，几人也都看见了眼下的实时人气值。
“呵！”白兰笑了一声，乐呵呵的转身准备去了。
张白玉的排名不高，但是她得到了最后一个表演机会，看着殷璜放肆的哈哈大笑起来，得意道：“这就是命！”
“好了，你们干什么呢！”排名第一的明玉拿出冠军的架势，终于！她难掩欣喜，轻斥了不团结的两人，抬手在殷璜的肩上安抚的拍了拍，刚要说几句安慰话，却听见殷璜一声冷笑。
明玉：……
殷璜道：“快点准备去吧。”
“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明玉大度不与她计较，白兰可见不得，道：“明玉就是心眼太好！”
“算了，她心情不好吧！”明玉拉着白兰，抱歉的冲殷璜点点头，眉开眼笑的走向舞台。
前五名才有机会上台，站在观众面前。
后两位可没有这样的机会。
不一会儿，后台只剩下柳芳和殷璜两个人。
难姐难妹。
柳芳红着眼圈，她没想到自己居然……她跟第五名相差有点远，第七名却只少她几票，这还是在殷璜绯闻缠身的情况下，唉，难道她真的不适合吃这碗饭？难道明姐说的都是真的，她跑错片场了，应该去端另一个碗？
殷璜却没事人一样，转身从背包里拿出一本红色封皮的书，看了起来。
“你在看什么？”
“刑法。”
“？”柳芳不懂她，也不打扰她，她退后几步，不再跟她说话。只可惜这么忧伤的时刻，她只能自己一个人躲在角落里难过，独自冷。
太可怜了！
舞台上所有人，从导师到五位选手都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本该如此嘛，几人暗自交换眼神，原本的成团计划，就是这五人，这件事终于回到正轨上了。
观众席上不同的声音却没停过。和网上一样，议论纷纷，又碍于什么，没有人真的闹腾。
主持人季宏，是个有六年从业经验的主持人，业务不错，但一直不温不火，她顶着巨大的压力，介绍了导师嘉宾，领导人以及重要的工作人员后，又与众人寒暄一番，按部就班的请明玉上台表演，其余人在一旁做准备。
眼看着明玉就要开始表演，那怎么行？台下反对的声音渐渐压不住，越来越大。
“怎么能无视我们的诉求？”
“他们在心虚什么？”
“复查！”
慢慢的，观众席里就像有人在指挥作战一样，开始出现这样的统一的呼喊，与此同时，网上也出现这样的声音。
反应也很奇怪，根本没有粉丝过问绯闻的事，也没有人理睬那样的言论，搞的吃瓜路人们一愣一愣的，反倒像是自己干了什么愚蠢的事情。
难道，被营销号耍了，吃错瓜了？
明玉穿着特意订制的演出服，自信满满的站在舞台上，她本就漂亮，洋娃娃般大眼单纯，她像个不谙世事的公主，看起来乖得很，唱歌跳舞也都可圈可点。只可惜时不与她，先前被小黄压一头，后来被殷璜压得喘不过气，一直没能真正进入大众的眼睛。
不过这一刻，她终于是第一名，明玉暗自高兴，憋屈这么这么久，她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今晚，她一定能够c位出道，从此以后她将是最红的大明星。
可不同的声音却从台下响起。
“复查！”
观众席此起彼伏的传出这样的呼喊，渐渐的，呼喊汇成一股巨浪，直直拍在她妆容细致的脸上：“复查！”
怎会如此？
明玉开始慌了，不，不该这样，她安慰自己，这不是真的，只要她开始唱歌，就一定能盖住这些不和谐的声音，所有人都会被她吸引！
“当你看着我，我没有开口，已被你猜透，还是没把握，还是没有符合你的要求。”
她特别有心机的选了这首耳熟能详又并非烂大街的特别温柔的情歌《第一次》，原本是期待着这个时候可以和台下的观众们互动，这也是一个和粉丝们拉进距离的机会，可现在么，确实有互动，只是……
“复查！”
所有明玉断句期待互动的地方，台下都在喊“复查”。
“是我自己想得太多”
“复查！”
“还是你也在闪躲”
“复查！”
“如果真的选择是我”
“不是你！”
“我鼓起勇气去接受”
“复查！”
“……”这歌还能唱吗？这一年还能好吗？明玉站在台上瑟瑟发抖，她很委屈。
她只是，她只是得了第一，要唱一首歌而已，这些人，这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你们怎么回事？”
“就这么输不起吗？”
明玉的粉丝们显然见不得明玉受这样的委屈，她都快哭了！他们立刻在台下反驳起来，一个两个人，一句两句话也就罢了，然而，殷璜的粉丝实在太多，又无处不在，他们像蝗虫一样，简直无孔不入一般，出现在现场的各个角落。
明玉本就不多的粉丝才说一句，周围便有好几个殷璜的粉丝反驳她。
“你自己看那分儿正常吗？”
“摸着良心说，这真的没有黑幕？”
“谁输不起还不好说，有本事当真公平公正公开！”
“你们自己看！自己看！”
有人差点把手机怼到对方脸上，那是网络上的投票统计，一个是“八点前给殷璜投票了吗？”选择投了和没投的选项，两个选项都超过四万，并且还在增长。另一个是“你在给殷璜投票吗？”这个投票有投了，一会儿投，和不投三个选项，其中投了的选项已经将近四万。
这说明什么？
说明直播里，大屏幕上显示的人气值，有问题！
台上明玉勉勉强强，好不容易坚持唱到一半，却无论如何都唱不下去，最终她捂着脸，抱着麦克风，在台上呜呜的哭起来。
“第一次我”
“复查！”
“说爱你的时候”
“复查！”
复查之声如涨潮，一声比一声大，谁受得了这个呀！
这梁子是彻底结死了！明玉越想越委屈，原本她就讨厌殷璜占了她的位置，可明姐非说枪打出头鸟，站得高摔得才重，殷璜还有用，先让她在前面帮她挡风。她这才没有闹先前那些流量的事情。可现在呢？她感觉自己被元明华坑了！坑很了！她越哭越难受，捂着胸口抽抽，她的成团夜，她的出道日！
呜呜呜呜呜，就这么被殷璜和她的粉丝们毁了！
他们还真是……蝗虫过境，寸草不生！
可怜了她这个大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