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孙家姑娘
在柳州能被称为孙家的，只有孙通判家。既然是孙家，红娘子知道这巴掌是难讨回来。不过现在也不是置气的时候。屋内的客人还等着“去请牛娘子来梳头”。
“是，娘子”红珠转身快步去请人。
红娘子站在门口等着，但很快红珠另一边脸上也挂着一巴掌印回来。
“怎么回事？”红娘子语气中带着怒意，她的人让人一而再的打。
“牛娘子也被黄娘子请走了。”红珠忍着泪说道。
黄娘子，是怎么回事？红娘子心里也有火气，铺子里就两位梳头娘子。都被黄娘子请走，她这边可开了天窗，怎么跟客人交代。说着红娘子顾不得孙家势力去要人。
虽然外面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李夏听的清楚“姐，咱家跟孙通判家有仇吗？”
李歆正欣赏着手中的钗，闻言放下钗，想了一会道“李家初到柳州，没有跟人结仇。”
李夏说了听到的事情。李歆蹙眉，那孙家大小姐，李歆跟她并无交际。只是随卢氏参与宴会时见过两次。孙家姑娘相貌的确出众，本身有些才气，再加上通判家的嫡长女身份，被人捧为柳州第一美人。虽然表面温温柔柔的，内里却是傲气不已。
其实在李歆看来，孙姑娘的长相没有李夏长得好看呢。只是李夏每次都低着头缩在角落。
“也许是巧合”说出这几个字李歆笑了，这世上哪有什么巧合。若没有孙家姑娘指使，一个首饰铺子的迎客娘子哪来的胆子敢这么对待她们。就不知这一切是冲着李家，还是冲着李歆来的。
很快红娘子面带笑意的走进来，带了一位妇人进来“耽搁两位姑娘了，这位是我们心巧阁最好的梳头娘子花二嫂。”说着红娘子示意花二嫂上前给李歆梳头。
花二嫂来，先将手上的工具放到桌上，净干净手。走到李歆身后，先把李歆头上的珠钗发饰一一摘下。重新梳了发型，戴上白玉嵌红珊瑚珠双结如意钗。
红娘子捧了铜镜让李歆观看。李歆仔细打量对钗很满意“这钗我要了”。
“姑娘慧眼，您再看看其他的”每卖出去一份，红娘子就有一份提成，热情的推荐着。
李歆又挑了些发钗和耳环、手镯“这些也要了”。
红娘子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今天可真是大主顾了。亲手将李歆要的这些都包好。
“把这也包上”说着李歆从头上拔下白玉嵌红珊瑚珠双结如意钗，让红娘子一起包好。唤了声“丹青”。丹青上前挤开花二嫂重新梳原先的发型，戴上发钗。
打开房门两人走出去，看到斜对面包间也正好有人走出。是一位皮肤白晰，容貌甚是美丽，身材苗条纤细，透着股柔弱气少女。少女见到两人，露出笑容微微颔首。
李歆端庄有礼的回礼，下楼离开。回到马车内，李夏感叹“面若桃花，心若蛇蝎”。那孙家姑娘梳的发型，带的发钗都与之前在屋里李歆梳的、戴的一样。两相对比，李歆的容貌比不上孙家姑娘，在外人看来自然地就落了下乘。
李歆心中原本的不愉被李夏一句话给冲散了。
回到李府，李歆去了雁归院说了今天遇到的事情。
孙通判与李铭的的政见不合，卢氏是知道的。但没想到这大人事的，孙家姑娘也掺合进去。这孙家家风可见一般。
“孙家姑娘，你注意少接触”卢氏叮嘱李歆。
“以前不知道就罢了，现在知道，我会注意的，不会吃亏的。”李歆并未把孙家姑娘放在眼里。卢氏点点头。但两人怎么也没有想到，未放在眼里的孙家姑娘不久会给李歆一个天大的打击。
“娘，那心巧阁与孙家有什么关系吗？”孙家姑娘搞这么一出，心巧阁内那些迎客、梳头娘子不可能不知道。还由着她们来。
卢氏心中点头，李歆知道多思考了“心巧阁是孙夫人的陪嫁的产业。”
“这么看来，是孙家要跟李家过不去”李歆皱眉，孙家在柳州就是地头蛇。李歆担心家里会吃亏。
“别想太多，这事有我和你爹在呢”卢氏拍拍李歆的手，让她不要多想。这些年她陪着李铭见识了不少，这事她们能处理得了。
时间在李觥和李珖害怕中到了县试。李珖带着赴死的决心去参加县试。没办法李铭说了，若李珖不过，就将他送到知悔书院读书。知悔书院那可是所有学生的噩梦。进去读书的学生不论家世如何，全部统一的。寅时起、戌时睡，无论寒暑，没有休息。每月都有月考，考得不好会受到严厉处罚。
那里就是学生的地狱。李珖可不愿意去那里读书。也许李珖的决心有了作用。他通过了县试，排名中等。再过院试就成为童生。
李珖对自己的成绩挺满意的，没倒数。但李铭可不满意，身为李铭的儿子怎么能只考这个排名。李铭决定每晚对李觥、李珖、李辉指点。不管怎么说，李铭当年都是超过万人，挤上科举独木桥，才能有如今的成就。指点三个儿子还是绰绰有余。
三个儿子就李辉能够很快的将李铭的指点融会贯通，并举一反三，进步神速。李觥是用心但死脑筋，做不到活学活用。而李珖人坐那里，心都不知飘到哪去了。
深夜书房，忙碌一天的李铭继续查找资料。明天定要压倒那孙通判。李铭几次提案，孙通判都想尽办法驳倒。驳不了就推迟拖延，让李铭推进工作进度很慢。
公事心焦的李铭放下书籍。抬头看到睡得正香的李珖。不多说拿起桌上的戒尺，起身走到李珖重重打在了李珖背上。
“嗷呜”李珖正美梦中，被打的叫出狼叫。看到怒气的李铭，压下声音，低着头不吭声。
“我让你来背书，不是让你来睡觉的。”说着李铭又重重地拍桌子。对着李珖一阵输出，将心中不愉快也没了。丢下句“继续背书”，背着手回到位置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