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正式出庄

    长青师傅匆匆赶到我的房里，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少爷，听说庄主同意你出庄了？”

    “是的，师傅您有什么嘱咐吗？”我问道。

    长青师傅有点难为情地说道：“少爷，你稍等，我去请示下庄主，看能不能和你一起出庄去。我要亲自去找明空，我要弄清八佰精英出去至今毫无消息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稍等。”说完，他踏罡步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

    过了好一会，他回到我的卧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颓丧地说道：“我跟庄主说了很久，庄主没有同意。庄主说黑水死士近来活动猖獗，竟肆无忌惮地袭击山庄周边的城镇，目的一定是咱们山庄，一定是想救出残霸。她希望我能留在庄里，加强对弟子的训练，加强警戒，同时对那八百精英的情况全部再摸查一遍，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线索，有新的发现，从而挖出奸细。少爷，你有了明空的消息，能不能立即通过吴堂主的飞鸽传书给我？我想你应该能理解我对明空的思念之情吧。”

    “嗯，长青师傅，我一出庄就上一趟叠翠山，去天外小筑找明空师叔，劝他回庄来找你。”

    他挥了挥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道：“回不回庄来倒不重要，我就是想知道他平安。这么久了，他不回来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但是究竟是什么阻止了他回庄，我也不清楚。难道他怕一个人独自回来，无法向一起出征的兄弟的爹娘交代？抑或是他还调查到了什么，在跟踪？但无论如何，如果你见到他，还是让他再给我一封信。好打消我的诸多疑虑。”

    我把灵霜宝剑、巽炁面罩和灭魔霹雳弓拿出来交还给他。他推了回来，说道：“这是先师传给我的，我年纪也大了，理应传给弟子。少爷，虽然名义上我是你的师傅，但是我也没教你什么厉害的功夫。你这次出庄去，路途遥远，凶险难料，这三件宝物你也用得上，就正式传交给你了。希望你能珍惜爱护，好好保管。”

    我谢过长青师傅，将那三件宝物收好。

    他站在窗前想了想，说道：“我还是写一封书信吧。少爷，你如果见到明空，请帮我转交给他吧。”他摊开纸张，我帮他研墨。他拿起笔，洋洋洒洒写了好几页，封好后郑重地递到我的手上。

    我收拾好东西，关上房门的那一刻，突然心里生出莫名的惆怅。一直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无限的憧憬和向往，而如今真的要离开，我却又有些不舍。

    “好男儿志在四方，岂鹿豕也哉而常聚乎？”长青师傅似乎看出我的心思，拍了拍我的肩膀，鼓励我说道。

    哑仆也来为我送行，他用深情的眼神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走过去向他鞠了个躬，用瀚海无声跟他说道：“哑仆，好好照顾奶奶，我会平安回来的。”哑仆没有回我的话，不知所措地站着，唇角抽搐，他挥着手迅速地跑开了。我分明看见他的眼眶又闪烁起泪花，他也许担心我跟祖奶奶一样，跟我的爹爹一样，一去不再归来。

    这个老人经历了太多，也看了太多的生离死别了。他曾经跟我说过，长寿是上天对他的惩罚，是一种巨大的痛苦。他总抱怨自己不应该活那么长，那么久。我对他的这种说法以往总是嗤之以鼻，而此刻却有了些许的领悟。一个人比他人活得更长命，不仅需要健康的体魄，更需要强大的心理支撑，因为活的越久，就意味着独自要面对更多的生离死别，就意味着越寂寞、越孤独。

    ······

    直到我们出庄来，我都没看见奶奶。我三步一回头。银姑似乎看出我的不舍，说道：“你这孩子，庄主不准你出庄的时候，你闹着要出来，甚至偷跑着也要出来。现在庄主同意你出来了，你却儿女情长起来。庄主是不会来送你的了。”

    岳熙倒像刚出笼的小鸟，欢快地跑在路的前方，摸摸这棵小草，摘摘那朵野花，就像路边草丛彩色的蝴蝶。圣女心事重重，着急地赶着路，一句话也不说，吟霜紧紧地跟着，一步也不敢落下。我想靠近去跟她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因为谁也无法抵得过他的爹爹在她心中的份量。这次我们走的是大道，而大道上却空无一人，这是一条与我从秘密通道出来和夜归时走的都不同的路。

    “银姑，你走过这条路吗？”我疑惑地问道。

    银姑一时也分辨不清，说道：“这条不是我上次出庄的那条路。上次我一路追踪那些黑水死士，穿过丛林，绝没有这样的大道。也不是我们回庄的路，回庄的路是岳堂主领着走的，是一条山路。这里怎么凭空就多了一条路呢？可能有诈，岳熙不要乱跑。”

    她话还没说完，岳熙就跑进了前方路旁的一个茶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