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黑水白鱼

    穿林打叶，又是雨后，我的衣衫早已湿透，一路急赶，也未再见人烟。

    我怕匆忙中跑偏了方向，在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上停了下来，重新查看了下罗盘。

    确定方向无误后，我又吃了几块临行时道士赠予的糕点，不禁琢磨起他是何人来，而刚才所经历的一切，又恍若一场梦。

    正寻思时，我忽然听到树下有人说道：“护法也太过小心，八卦山庄哪里会有人敢跟上来。还让我们在这里守着，白淋了一场雨。”

    “就是，昨晚一战，看来八卦山庄不过尔尔，要不是有个小阵法在，我们就唤醒了九婴魔龙，那可是大功一件。”另一个说道。

    我躲在树背后，瞧见两个黑衣人正躲在灌木丛下。我拿起灭魔霹雳弓，想一箭结果了他们。突然想起道士的话，怕不是他们的对手，同时也怕打草惊蛇，就又收了弓，等着。

    “不如我们先去回报，就说未见有人跟踪，如何？你看，咱们在这守了快一天，滴米未进，着实饿了。”一个高高的黑衣人说道。

    “确实，他们在镇上快活，俺们在这遭罪。护法如若担心，到时让他重新安排人来就是。咱们走吧。”那个胖胖的黑衣人说完。他们就同时如影般消失了。

    这武功绝对是上上乘的。我庆幸自己未曾出手，一个都未必是敌手，何况俩呢？

    我也不怠慢，随着黑影消失的方向一路跟过去。

    远远就看见了一个小镇。说是小镇，其实是个渔村，不过异常繁华，人影穿梭，热闹非凡。

    渐渐地我听到了镇里的喧闹声，就停了脚步，整理起装束来。我不想因为自己的衣服太过邋遢或不合时宜，引起不便。同时，也把小蟾蜍收到了灵霜宝剑里，以免引起他人不必要的好奇。

    前方的牌坊赫然写着三个字“落渔汀”，牌坊的两边分别写道：喜会东南西北客；齐尝五湖四海鱼。字体遒劲，颇有些年月。牌坊下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一走进落渔汀，空气中就弥漫着烤鱼香，各家的店小二都在自家店门前吆喝着，报着自家的招牌菜，听了我的肚子又咕咕乱叫起来。

    看来是应该找个店家好好吃一顿先。

    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呀，不管有多紧急的事，都要先填饱了肚子再说，安抚不好五脏庙一定会对自己的判断和选择造成影响，何况民以食为天呢。

    忽然，街上的人都跑到一个鱼店前看起热闹来。

    只听那家鱼店的店家喊道：“大家快来看呀，码头新到的鱼。黑海的白里浪，千年难得一见，包你没看过，没吃过。听说呀，吃了这条鱼，能起死回生，返老还童，青春永驻，长生不老。大家快来竞价吧，价高者便可享用。今晚亥时准点开杀设宴，大家快来呀，快来呀。”

    听到叫卖声，我也挤到人群里，只见一个透明的四方缸体里装满了黑色的水，黑水里游着一条一米多长的鱼，通体白色，只有头上和鳍下有几处黑点。黑水明显不是它喜欢的所在，鱼嘴直往上喘着气。

    有好事者嚷道：“这水怎么是黑色的，莫不是药水吧，把黑鱼泡成了白鱼，欺骗顾客。大家说说，有谁见过黑水？”

    “这是黑海的水，只有黑海的水才能养活黑海的鱼。为了保证大家吃到新鲜的鱼，这鱼自打上来后就用黑水养着，可是千里迢迢运回来的，大家来闻闻，来闻闻，这水除了海味，可还有别的味道。”店家喊道。

    大家都靠近去闻，鱼惊吓着拍起来巨大的水花。水里的确没有闻到药味。

    当我靠近的时候，这鱼异常激动，拼命用嘴撞着鱼缸。眼睛里还流出透明的液体。有人突然喊道：“快看呀，这鱼流泪了，这鱼流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