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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7回 斗杨林战登州府 急智计赚靠山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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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说到,靠山王杨林闻言后,不禁得心中大怒,杨林一摇手里这对囚龙棒,接着对他道:“尔等来观看,你若胜了本王这对水火囚龙棒,这二拨的皇杠本王照样给你。”秦琼道:“好,你就撒马来战。”秦琼心里想道:现在我可要给我父亲报仇了。马往前一冲,双锏直奔杨林的面门扎来。杨林合棒一挂。二马错头,底锏打马。杨林合棒一支,护住了马的身子。二马冲锋过镫,双锏一个白鹤亮翅,直奔杨林的脑海打来。杨林扭腰回身,用棒一挂,两个人打在了一处。秦琼拚命施展自己的武艺,就见他:出手双龙搅海,下打枯树盘根,托锏挂印惊敌人,暗藏白蛇吞芯。翻身白猿献果,换式巧认双针,阴阳双锏上下分,藏龙紧要护本身。这是秦家三十六手翻天锏,当初也曾名扬天下。

    二人打了足有十几个回合,二马冲锋回头,整整二十多个照面儿,难分胜败。秦琼跟杨林动手,逢是一碰面,这锏就抢先手招恐怕落个后手,万一挂不出棒去,自己就有生命的危险。

    话说,老杨林他是老奸巨滑,打了这么些个回合,他始终是一招没发,老是招架,封严不漏的耐战。老杨林心里想道,倒要看一看这响马的双锏,究竟有多大的能耐。但是他心里暗想,虽说我跟他耐战吧,也就是我杨林,要换一个人来,准是非死即伤。这响马竟有这么好的武艺,真是奇怪呀,奇怪!我可不能再跟他耐战了,再跟他战下去,我也难讨公道。这回杨林的马头冲东,又撞了上来,秦琼心想:这个老儿打了这么些个回合,始终是封严不漏,要是再打下去,我可要吃亏,不如把这一回合耐过去,我要施展我们秦家的绝招撒手锏了。把主意打定,一看杨林的马冲上来了,双锏就插花盖顶奔杨林砸下来。杨林沉住了气,双棒摆好架子,拿自己的头顶找他这对双锏,容他不能更招变式了,捧双棒往上一支,拿龙犄角找锏。说时迟,那时快,秦琼的锏可就叫双棒的龙犄角给咬住了。跟着杨林翻腕子一别,别住了,用尽了膂力往下转弯儿一搅道:“撒手。”

    秦琼心里想道:哎呀,坏了!就好像有人把双锏给夺出去似的,哧,哧!双锏就飞出手去了,再想掰镫拨马跑,都跑不了啦!因为此时杨林抢了一个上风头,二马已然错头了,用右手棒奔秦琼的左偏脸儿打了来,秦琼连铁板桥都来不及啦,只好猛一低头。原来杨林这手捧是个虚招,就为的是叫他低头,杨林的棒扫空了,顺势儿把右手棒央在左腋下,腾出右手来,一点秦琼的肋条。

    秦琼一吸气,杨林由底下往上一抠,就把他的丝鸾带给抠住了。此时杨林的右腿,早已就摘镫了,抠住丝鸾带往怀里用劲儿一拽,抬右腿一踹秦琼这匹马的前蹄髈,就把秦琼给抓将过来。正西瞧热闹的人们看着,没有一个不发愣的。这当中急坏了一个人,就是那飞腿朱能。杨林一只手托着个人,马往东走,来到了本队,吩咐道:“儿郎们,把响马的军刃、马匹圈回来,火速地随我进关。”兵丁答应了一声,圈马拾锏,大队擂着得胜鼓,风卷残云,进了登州的西门。

    飞腿朱能一看,塌腰就跟下来了,将走到护城河的吊桥这里,就见登州的西门关了。朱能“哎呀”了一声,止住了脚步。怎么城门会关了呢?皆因靠山王兵马进了西门,他这才把手里的人扔在了就地,道:“捆。”有人过来,把人给绑上,杨林吩咐道:“儿郎们,传下话去,赶紧关城。”又命骑三匹快马,往南、北、东三门各处送信,赶紧关城。杨林的心思,以为响马不定来了多少,必定都在城外十里、八里埋伏着。他们这个头领胆子大,到酒楼来喝酒,酒后失言,说出了名姓。我把他擒住,他们党羽若要听说这件事,必要杀入城来,或者乔装改扮,混进关来,城中定有一番大乱,故此他命人四出关城。

    杨林进到王府,卸去了甲胃,换上了袍带,升座银安殿。文武官员列立两旁。杨林道:“来人哪!把响马带上来问话。”一会儿,响马被带上来,跪倒在阶下。秦琼心里想,我要是立而不跪,破口大骂,也不过是多饶一面儿,我既然被擒,也就是认了命啦!故此跪在那里,一语不发。

    杨林道:“响马,你实在大胆,劫去了头拨的皇杠,因何又来到登州府,要二拨的皇杠呢?你带领了多少同党?埋伏在何处?既然被擒,你还不从实地招来!”秦琼道:“我对你实说了吧,只因我们人多,头拨皇杠分完了,我没剩了多少,故此我独自一人来到登州要二拨的皇杠。你家好汉爷既然被擒,杀剐存留任凭于你。”

    杨林喝声怒道:“好一个大胆的响马!徐芳,徐元亮。”二人拱手道:“在!。”杨林吩咐道:“你们再仔细地看一看,小孤山劫皇杠的,可是他?”徐芳道:“父王,不错,是他。您想要不是他,敢来到登州要这第二拨的皇杠吗!”杨林道:“好,既然如此,传令开斩。”叭!扔下斩令来。当时刀斧手把秦琼推下了殿台。这时,旁边过来一人搭言道:“王驾千岁且慢传令,末将有话回禀。”

    杨林一看说话的这人,正是他手下的首府上官狄,遂口道:“上官狄,你有何话讲!”上官狄道:“末将请问王驾千岁,响马的窝巢在哪里,王爷问了吗?”杨林“啊!”了一声,杨林道:“他们有多少伙连,您问了吗?”上官狄吞吞吐吐道:“这个嘛!”上官狄又道:“赃银窝在了何处,您问了吗?”杨林道:“哎呀呀!我全没问。”上官狄道:“好,全没问,您就行刑了?这皇杠的事,岂不依然落空?依我说,您快命人把他押回来,还得二次审问,不知王爷的意下如何?”杨林道:“来人哪!再将响马二次带了上来。”刀斧手又把秦琼带上殿来。

    这时,秦琼的心里倒着上急啦!心里想道:杀了就完了,我不过落一个是响马。这要是三推六问,万一叫他们看出我是涂眉染面来,再要追问起实情,这个漏子可大了!一时急得他是汗流满面。刀斧手把他带到殿上,二次跪倒。

    杨林道:“上官狄,你去替我仔细地问来!”上官狄说了一声:“遵王谕。”走过来站在秦琼脸前,遂口道:“响马,你这胆子可真不小,你敢一个人到我们登州来要皇杠,究竟你是怎么回事?”

    这时,秦琼可露了相啦,他这脸上原是用颜色揉的,这么一出汗,颜色被冲落,颧骨上可就露出本来的脸色了。上官狄看了又看,心里想道:嗯?不对!怎么这人的脸上花了?注目仔细查看。秦琼心里想道:要坏,他是上官狄,认识我呀!可别叫他看出破绽来,要是瞧出来,可就糟了!赶紧低头躲他的眼光。

    上官狄看到此人直低头,心里更疑心了,心里想道:他干什么低头躲我呀,倒得仔细地瞧瞧他!用手一推他的额角,道:“咳,响马!你干嘛低头哇?”抽回手来一看手指上:“嗳呀!”沾了一手的颜色,道:“响马,你这个脸上怎么有颜色呀?”两旁的人等也是觉着奇怪。

    这时,杨林在殿上看了又看,上官狄跟响马在那里指手划脚的,不知道说什么呢,高声叫道:“上官狄,你那儿说什么呢?”上官狄道:“回禀王驾千岁,这响马的脸是假扮的,涂着颜色呢!”杨林道:“奇怪呀,奇怪!”上官狄一回头,对两旁的军士们道:“你们赶紧打过一盆水来。”不多一会儿把水拿来,上官狄道:“朋友,你下脸吧。来人哪,帮着给他洗一洗。”有人过来,帮着他一洗脸,胡子也拔了,压耳毫毛也掉下来了,好,全是假的。拿着堂布手巾一给搓,道:“敢情他是个黄脸膛呀!”擦干净了,把脸盆拿走,上官狄第二次走了过来,蹲下身去这么一细看,道:“哎呀!这不是二……!”哥字没说出来,心里一急,眼前一晕,往后一倒,就背过气去了。

    大家伙就是一愣,秦琼心里想道:这可是捅下漏子了!杨林道:“这是怎么回事?来人哪,赶紧把他唤醒过来。”大家伙是连撅带叫,上官狄慢慢地缓过这口气来,放声大哭,一边哭着对他道:“二哥,您为什么冒充响马?怎么拿着性命当儿戏呀!”杨林道:“上官狄,你因何痛哭,他是谁呀?”上官狄拱手道:“启禀王驾千岁,他就是秦琼。”

    靠山王杨林为什么知道秦琼呢?前文在长安城闹花灯不是已然提起过,说上官狄奉命带着十颗珠子去到京城给越王杨素送礼,走在河北磨盘山被响马所劫,逼得他在树林里上吊。正赶上秦琼发配的途中,讨回了珠子,救了上官狄,这事已然交代过了。上官狄连夜进京到越王府,交了珠子,赶回登州对杨林禀明此事,杨林也想救秦琼这条性命,就走了一道公事,到北平王那里要秦琼这案。可是秦琼在北平已然认了亲啦,哪能再到登州来。故此罗艺回了一道公事,说秦琼还未解到,等解到了,再转解到登州。

    杨林看了公事,对上官狄言道,等着吧,左等不来,右等未到,等了一年多了,还是没来。又走了一道公事催问,批文到了,上面写此案内有冤枉,已然洗清楚了,将秦琼释放回家啦。如果要这个人,请到他的原县去要吧。上官狄一听秦琼无事还家了,也就放心啦,可是还时常在杨林面前说秦琼的好处。杨林呢,总想要把秦琼调到登州,提拔提拔他,可是后来因为事情也多,又搭着办理皇杠进京的事,可就把这个事撂下了,这段前情表过不提。

    话表,杨林一听,他就是秦琼,心里想道:既然他是秦琼,为什么又假扮响马呢?上官狄道:“回禀王驾千岁,据末将职所想,他必然是被屈含冤。请王爷把他松绑,您仔细地问一问他,好不好?”杨林道:“好,来人哪,搜过他身上有无夹带,再给他松绑。”有人上前一搜,没有夹带。

    上官狄上前,亲自解开了秦琼的绑绳,道:“二哥,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情?”秦琼道!“贤弟,我是一言难尽!”上官狄道:“二哥,您有话自管向王爷实话实说,您放心,今天您要是死,我陪着您,我得死到您的头里。”秦琼道:“好。”

    秦琼迈步向前,来到公案前头,心里急忙想了一套说词,虽然发慌,可是脸上不带着急的样子。他双膝跪倒,道:“卑职秦琼,参见王驾千岁。”杨林问道:“啊!既然称卑职,你在哪里居官?”秦琼道:“卑职是在山东济南府镇台节度使唐璧的帐下调遣当任棋牌官。”杨林又问道:“你既然棋牌官,因何涂眉染面假扮响马?”秦琼道:“卑职我有下情回禀。”杨林道:“讲。”

    秦琼道:“只因济南镇忽然接到王爷的滚单,我等这才知道,皇杠被劫,王爷给的是两个月的限期,要赃证俱明。我家将军给了历城州衙一个月的期限,要人赃并获。知府没有法子了,这才想到卑职我这儿,因为卑职在当年充任过历城州衙的班头,曾破获过几件案子。知府去面见镇台将军,指名借下来卑职,到县里抓差办案。限定半个月,要人赃并获,如若不然,身家难保……!”杨林又问道:“还怎么样呢?”秦琼道:“卑职只得遵命办理,到处一访查,如同石沉大海。如今限期已过,可是这皇杠一案,连点儿线索都没有,逼得卑职走投无路,我这才想了这条拙计,涂眉染面,冒充这个程达尤金,来招王爷生气,王爷把我擒住,我这么一死,一、把王爷的气给消啦。二、虽然卑职丧命,可是救下了年迈的老娘。三、还可以保全了济南府一百多名文武官员的性命。故此假扮响马,前来销案。万没想到被上官狄看出了破绽。这是卑职所有的实情,今天在王爷面前,自行请罪。”

    这一套慌话,把杨林哄骗得哈哈大笑。上官狄道:“王爷,我的恩公所说的话,您听明白了没有?”杨林道:“不怪他叫赛专诸,似孟尝,实在是个孝义之人。”秦琼心里想道:老杨林,这套瞎话,你信了可就行啦。这时,只听得杨林道:“秦琼,看在你的面上,就赦免了济南府历城县阖城文武的命吧。军政司何在!”军政司拱守道:“卑职在。”杨林吩咐道:“急速往济南走一道公事,把秦琼涂眉染面、假扮响马的事说明,饶恕他等无罪。”军政司道:“遵王谕。”

    秦琼道:“王爷对我恩施格外,卑职我先替他等谢过王爷了!”杨林道:“秦琼,你不是说这响马现在没下落吗,我就派你做专办皇杠一案的差官,不限定日期。可有一节,无论如何,你得把皇杠给本王找回来。”秦琼道:“王爷既然施恩缓限,卑职必能够人赃并获。”杨林道:“那个太好了,你就平身一旁站立吧。”秦琼道:“谢过王爷。”磕头起来,站在了一旁。

    杨林一问秦琼当差的经过,秦琼是对答如流,应该说的全说,要是不应说的,可就不说了。杨林是越听越爱听,道:“你既叫神拳太保,来人哪,院里看坐,你给我打一趟拳,看一看。”有人赶紧在廊檐下预备好了金交椅,杨林出来坐下。后面有人撑着一把杏黄的罩伞,遮住了日光。两旁人等,垂手侍立。秦琼遵王谕,在院里蹿蹦跳越,打完了一趟黑虎拳,来到廊下一跪,道:“卑职在王驾面前献丑。”

    杨林是双伸大指,哈哈大笑,起心里爱惜,心里想道:老夫若是有这么义子的话,生平之愿足矣。就道:“秦琼,不愧你叫神拳太保。果然是拳法精奇。来人哪!把他的双锏拿来。秦琼你练一趟锏,我再看看。”秦琼遵命,接过来双锏,在当院练锏。秦琼一想:老儿杨林,该着今天你要命丧我手了,等你看入了神啦,我施展秦家门的绝招,打你一撒手锏。

    秦琼正意欲锏打老杨林啦。他练着练着,一想使不得。我这撒手锏出去,一定能把他打死,无奈一节,他们已然知道我是济南镇的棋牌官,定要奏禀朝廷。这么一来,不单连累了我的全家大小,就是济南府历城县的阖城文武也得被罪。好了,搁着这个碴儿,对了机会再把他打死给我父亲报仇不就结了吗。

    话说,杨林一看这对双锏练得是风雨不透,不由得双伸大指,连声儿地说好。秦琼练完了这趟锏,过来道:“卑职献丑了,还请王爷指教指教。”杨林大喜道:“据本王观看,你这锏法是经过高人传授,就是那有名的上将,也未必是你的对手。可惜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棋牌官,埋没了你这身的好本领啦。可惜呀,可惜!今天我实在是痛快,来、来、来!随本王一同到后面,咱们是另有别谈。”

    杨林叫上秦琼、上官狄,迈步上了银安殿,转围屏,出了后殿门,直奔后院书房而来。杨林居中落座,道:“秦琼,你坐下。”秦琼道:“哎呀,王爷面前,焉有卑职的座位。”杨林道:“今天把礼节一概免去,随便地坐下。”

    上官狄道:“二哥,既然王爷叫坐您就坐下吧。”秦琼这才谢了座。杨林道:“上官狄,你也坐下。来人哪!摆酒,今天我们要痛饮一番。”一会儿酒菜摆齐,秦琼心里暗想,这老杨林是安着什么心呢?怎么这样儿款待我呀!酒过了三巡,杨林道:“秦琼,前者你夺回了珠子,救了上官狄他这条命,究竟这珠子是我的,我这里谢谢你了!”秦琼道:“回王驾千岁,这也是凑巧的事,实在不敢当这个谢字呀。”杨林笑道:“今天,咱们别看是初次相见,也是爷俩有缘,本王拿你也不当外人,如今当着上官狄,索性谈一谈本王的心事。本王在幼年间,曾经三访高颖,学来一对水火囚龙棒,敢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我辅助我大哥,灭北齐、伐南陈,就凭我这一对双棒,打得天下一统。我一生是无儿无女,在年轻的时候南征北讨,不拿儿女在意,如今天下太平,又上了年岁,感到了无儿无女这份儿难处。我才这么一收义子,由大太保说起,直到十二太保。秦琼!你说这十二个太保,我是爱他不爱?”

    秦琼拒绝道:“据卑职所想,王爷要是不爱,焉能收他们呢!”杨林道:“哎,不对!跟你这么说吧,在武夫之中,我平生只喜欢两个人,那是我发于肺腑的爱。”秦琼道:“哦,您头一个爱谁呢?”杨林道:“就是那京营节度使、镇殿将军、金镋无敌将宇文成都。”秦琼道:“那第二个呢?”杨林道:“就是那潼关守将、花刀魏文通。”秦琼道:“请问王爷,这十二家太保您既不爱,为什么又收他们做义子呢?”杨林道:“嗐!你哪儿明白我的心呢,比如说这儿摆上了酒菜,这个给我斟酒,说父王饮酒,那个给我布菜,说父王吃菜吧,我这么一痛快,就能够多饮上他两三杯,这也是一个乐儿。”

    秦琼道:“噢!是、是,这我才明白。”心里这个骂,分明这是叫拿着穷人打哈哈呀!又听杨林到:“为什么跟你说这个话呢?今天爷俩一见,我跟你就投缘。我打算要收你做一个十三太保,你愿意吗?”秦琼吞吞吐吐道:“这个……!”

    杨林道:“秦琼!你可不要这么想,以为我拿你跟他们一样,不对!皆因我看你拳脚、锏法样样儿精通。言谈话语,无一不好,发于肺腑地爱你。方才我没说,我生平就爱两个人吗,到你这儿是第三个,我只喜爱你们三个人了。将来我必叫你高官得做,骏马得骑,门排画戟,户列簪缨,位到了极品。我要是有一句假话,叫我天诛地灭,不得善终,你就不用推脱,应允了吧!”

    秦琼一听,心里想道:得!到我这儿了,世界上有扣着硬认干儿子的吗!再说我焉能认贼作父呢!不由得沉吟不语,进退两难。上官狄道:“二哥!您可大喜啦,这您还有的说吗,就跪下给王爷磕头吧!”

    秦琼道:“别忙。”杨林一听,脸往下一沉,道:“啊,秦琼,莫不成你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吗?”秦琼道:“您请想,您是谁!您是一位太岁靠山王。照您这样的义父,就是打着灯笼拍门找,也找不到哇!我焉有不乐意之理。”杨林听到这儿,又转过了笑容,大喜道:“啊,这王爱听,那你还不跪下?”秦琼道:“无奈一节,虽说我父亲死的早,上面还有我的老娘。容我回家禀知了我的母亲。据我想,我的老娘哪有个不愿意之理。二返回来,正式认您做义父。常言说:大水漫不过桥去,若不禀知我母亲一声儿,王爷您想,我是不是礼节有亏呀?”

    杨林点了一点头道:“好!上官狄,你听见了吗?”上官狄道:“王爷,我听见了。”杨林道:“不怨我爱他,你听他这篇话,真是不愧他叫赛专诸!”上官狄道:“回王驾千岁,说得对。”秦琼心里想道:得了,我暂时先搪过去,我走了,还能回来认你这个老儿吗!秦琼此时也只好逢迎其心,他爱听什么,说什么吧。老小子是越听越爱听!

    话说,这杨林喝得是酩酊大醉,散了席,叫上官狄在前院给秦琼打扫了三间静室,叫他在那儿歇息。从此以后,杨林要是吃饭哪,喝酒呀,时常叫秦琼一块儿陪着。如是一说,一转眼就有十几天的光景了。

    这一天,秦琼跟上官狄备上了两匹马,出城游逛,看一看海景。逛了会子,哥俩有点饿了,上官狄把秦琼同到了望海茶楼。一进门儿,柜上大家伙儿都认识上官狄,连忙招待。两个人到了楼上,对着楼口落了座。上官狄一提秦琼的事情,本柜伙友们才知道那一天来的响马,就是这位山东的好汉秦琼假扮的。伙计到柜房一说,高魁可就上楼来了,拜见了上官狄。由上官狄给他引见,他这才口称秦二叔,上前见礼,命人摆上好洒好菜款待他们二人,自己在一旁陪着。在饮酒当中,高魁要求秦琼答应他这个赛叔宝的外号。秦琼微微一笑,只好点头应允了这一回事。爷仨正在喝酒之际,只听得楼底下喊道:“楼上瞧那座位,两位呀!”噔、噔、噔,楼梯的一声响,上来了两个人。一露面儿,可把秦琼吓坏了。原来不是别人,正是程咬金、尤俊达。不知秦琼如何应付?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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