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回 雄阔海逞强卖弓 遇恶霸婉娘遭祸
上回说到,雄阔海在街道摆摊卖弓,天宝大将军宇文成都乃负责京幾安全,正好前来出城查街。这时,队伍也都站住了。只见这场子里站着一条大汉,在那里喊叫道:“诸位!我这张弓,叫铜梢、铁把、钢弦弓啊!要买是纹银五百两。要拉开我这张弓,是双手奉送,分文不取。可叹这长安城,就没有一个拉得开我这张弓的,实在叫我好笑呀!”
宇文成都闻言后,眼珠一转,遂吩咐道:“儿郎们,人马列开,唤地方前来。”只见,宇文成都的马往上一撞,来到前面,有人就叫道:“这位老者!”只见,这位老者惊吓得是颜色更变,哆里哆嗦,来到宇文成都的马前跪下道:“将军在上,小人我给您磕头。”
宇文成都一指旁边的雄阔海,就对他道:“这位老者,你去传那卖弓的人,叫他拿着那张弓,到马前回话。”这位老者道:“是。”这位老者来到场子里道:“嘿,大个子,你这不嚷了吧!将军怪下罪来,走吧,拿着弓,跟着我回话去吧!”雄阔海道:“好,谁买我卖给谁。”说罢,心中十分大喜,拿起弓来,心里想道:宇文成都呀,我等你好几个月了,今天可把你给等来啦!
雄阔海随着地方上了甬路,注目一看宇文成都,只见他:跳下马平顶身高顶九尺,胸前宽,背膀厚。头戴一顶黄金打造荷叶盔,高扎簪缨,七层珠缨倒洒,周围相衬八宝轮螺伞盖,花罐鱼长,配着黄金的抹额,相衬二龙斗宝。顶门一朵黄绒球,洒黑点,突突乱跳跃,楼海带四指宽,上排金钉卡得紧绷。身披一件锁子连环龟背大叶攒成鱼鳞甲,内衬一件紫征袍,前后护心宝镜冰盘大小,亮如秋水,闪花花夺人的二目。杏黄丝绳袢甲绦,巴掌宽的狮蛮带煞腰,肋下配宝剑,银吞山,银什件,杏黄挽手,剑把上飘洒灯笼穗。左右勒征裙:掐金边,走金线,挡护膝、遮马面,护裆鱼褟尾,三叠倒挂吞天兽,横搭在铁过梁后。大红中衣上绣白团鹤,一双五彩花靴牢扎紫金镫。背后八杆护背旗,黄缎子银心,配的是白火焰儿,金葫芦照顶,白穗低垂,上绣蓝龙。相衬着八条白绫色的飘带,上绣青云龙。再往脸上观看:面如古月,宽天廷,重地阁,两道朱眉直楣鬓,二目圆睁类如朗星,准头端正,四字阔口,双耳有轮,颏下一部红髯,扎里扎煞透着凶猛。又见他胸前挂着一面金牌,高一尺六,宽八寸,上面横着硃砂红笔写的二字:“钦赐”,下面竖着有一行字:
“天下横勇无敌,天宝将军第一名”
反过来背后还有四个字:
“天宝无敌”。
胯下一匹浑红兽,头至尾够丈二,蹄至背八尺五,细七寸,大蹄碗,螳螂脖,吊肚,竹签的耳朵,鞍鞯鞧嚼一颤鲜明,马挂威武铃,在鸟式环、得胜钩上挂着一条七曲凤翅镗。背后一杆坐纛旗,黄缎子银心,周围配白火焰儿,上有金虎头,下摆蓝穗低垂,下边白月光里有
“宇文”
两字,坐纛旗上头横着青绒字:
“京营节度使,镇殿大将军”。
再加上左右的儿郎人等,弓上弦,刀出鞘,高举着纱灯,真得说是威风凛凛。
二人来到马前,雄阔海把弓横着向地下一放,双手一抱拳,遂口道:“将军在上,卖弓人参见。”
宇文成都见他立而不跪,不禁微微一笑,道:“儿郎们,将弓取来,待我观看。”有人把弓由地上取过来,递给宇文成都。宇文成都接到手中,略微地把弓背、弓梢、弓弦都看了一遍,看完了,把头又略微地点了一点,道“卖弓人。”雄阔海道:“将军。”宇文成都道:“刚才你高声呐喊我已然听见,我看你决不是良善之辈,谁能花五百两银子买你这张弓?你非是卖弓访友!”雄阔海道“将军,那您说我这是干什么来了呢?”
宇文成都道:“你明明知道我要来查夜,故意在此挑衅。”说着他一低头,用左手托起这面金牌,右手一指,言道:“你为它而来是也不是?”雄阔海心想:这小子够鬼的呀!跟着道:“将军,我怎么会是为它而来,您要这么想,我可有什么办法呢?”
宇文成都大喜道:“卖弓人,我一不问你姓什么叫什么,二不问你住在何处,三不问你是做什么的,适才你说有人拉开你这张弓你是分文不取,毫厘不要,双手奉送。今天我说句大话,这张弓我要把它拉开,我这面‘天下第一’的金牌是归你所有。”
话说,这雄阔海顿时一愣,遂口道:“将军,您这话我可不明白,既然您给我这张弓拉开了,这金牌怎么还要给我呢?”宇文成都道:“我这是说,光把你这张弓拉开还不行,还要把它拉碎了,这你该承认我是第一了吧?”
雄阔海道:“噢!那您再要给我这张弓拉碎了,我起心里佩服您真正是天下第一。”宇文成都大喝一声道:“你来看!”两脚踹镫,稳坐马上,一手执弓,一手拢往了弓弦,用力一拉,耳轮中就听,咯,札,札,札,把弓拉开到八成,前手一扣腕子,后手一叫弓弦,一运气功道:“开!”只听得“叭”的一声响。
大家看了又看,这张弓真叫宇文成都就给折碎了!这是怎么个劲儿呢?这张弓若是拉到了十成圆,就有多大的膂力,也拉不碎它,这是个巧妙劲儿。宇文成都拉这张弓,他是把弓拉到八成,一运周身的力气,把气运在了两臂上,前手扣腕子一错,后手一拉,用这么个巧妙劲儿,这张弓就没有个不折的了。
只见,宇文成都左手执着弓背,右手拿着弓弦,两头带着弓梢,在马上是仰天大笑。雄阔海一看气得哇呀呀怪叫。
旁边秦琼众人见到也全愣了,宇文成都道:“卖弓的!你来看,像你这张弓,也就只可卖些个碎铜烂铁吧!”说罢,就将弓背、弓弦扔在马前,大喝一声:“儿郎们,开道,走!”宇文成都闪过了这卖弓的雄阔海,领着儿郎们等一直的往西而去。
雄阔海站在角路上愣了一会儿,心里想道:一不做二不休,折了我的弓,再叫你尝尝你家大王爷的镔铁棍!想到这里,一跺脚,回身就走。
秦琼过来一拉,劝道:“朋友,你要到哪儿去?”雄阔海道:“朋友你甭管,今天要将这个豪强弱死!我回店取铁棍去,叫你们再瞧个漂亮的!我走啦。”说罢,也没顾了拾破弓,大踏步往东而去。秦琼道:“他走了!今天晚上可要热闹了!”柴绍道:“二哥,他玩他的命,咱们逛咱们的灯,走,别管闲事了。”
秦琼一干人等又往西走下来。一看前面是灯光照耀,远远有一座戏台。李如眭一指前面,道:“这里还有一座戏台呢!咱们看戏啦!”大家挤过来一看,这座戏台很大,上面是奇灯异彩,前面挂着一块小横匾,上头写着是
“蹴球台”。
台的幔帐上,
有四个字乃是:
”以武会友。”
这时,在台上正有两个人,是全身的紧缠利落,一边一个在那儿练球,这个人把球踢过去,那个人又把球踢过来,什么“苏秦背剑”啊,“进步鸳鸯脚”啊,踢得这球好像一条白线儿似的。台下头看热闹的人齐声叫好。哥几个又往后面一看,只见台帐的前面,放着一张桌子,桌后椅子上面坐着一个人,旁边有四个仆人伺侯。仔细一看,原来这个人就是方才摆灯虎棚子的那个公子。只见台上头这两个人把这场球练完了,在旁边一站。
这位公子朝着台下头众人道:“诸位!每年我是前半夜摆灯虎,后半夜是摆蹴球台。这二位是我的球把式,是先叫他们练一练,咱们大伙儿看了又看。要是你们也有会练球的,也可以请上台来练一练,我这里是以武会友。”
秦琼道:“这个球,我还是真没玩过。”柴绍道:“二哥,这不算什么的,当初我也玩过这个这球,今天看见了,我又旧技复痒了。我上去也练一套,给他们看看。”哥几个都道:“你上去练一套,我们看看!”
柴绍一时的高兴,走到台旁边,顺着木梯儿上来。向这公子一抱拳,道:“公子!”这位公子道:“柴公子,您也会蹴球吗?”那位公子道:“我也练过两天,要借您的这台,献献丑。”说罢,柴绍把大氅一脱,混身上下,紧缠利落,道:“烦劳您把行头给我吧!”有人道:“您接着。”就把球扔了过来,柴绍抓住了球,面朝前,把球往台板上一拍,练了几手:金丝缠腕、二郎担山、白猿献果、张飞蹁马、独龙戏珠。就瞧这个球儿随着人转,转这么一台。行家子一瞧,就知道他下过几年的功夫。外行人一看,就好像这个球粘在他的身上一样。看热闹的人连声地喝彩,不住地叫好。
柴绍练了半天,忽然之间,把球拍欢了,用脚尖用力一挑,这个球“腾”的一下,起到台上天井子里。他往前一上步,前腿儿弓,后腿儿绷,等着那球下来,一回头看准了球儿,用后脚掌把球又踢上去,撤身还原,把球儿接在手中,这手功夫叫“倒踢紫金冠”。
柴绍笑着对大家伙道:“诸位,我献丑,献丑!”大家伙是齐声叫好道:“好呀,这个行头可练绝啦!”柴绍来到桌子头里,把球放下,说了声打搅,穿上了大氅,由木梯下来。大家也就一哄而散。
兄弟六个随着人群出来,上了甬路又去逛灯。逛了好几条街,这对,天已交了三鼓,正往西明德门走来,就见由北巷口里出来了一乘小轿,急走如飞,后面跟随几十名打手,都拿着木棍道:“躲开,躲开!先叫我们过去。”只听得小轿子里有女子哭喊的声音:“救人呀!救人呀!你们抢良家的妇女,还有王法吗?”
只见,这乘小轿子进了南巷口了。柴绍看了又看问道:“诸位哥哥,天子脚下,竟有这事吗?”王伯当道:“你们别忙,待我打听打听。”
王伯当过来,就问旁边看热闹的人道:“这位大哥,我跟您打听打听,这是怎么回事呀?”这个看热闹的人说:“啊!您还是逛灯去吧,这闲事少管为妙。”说罢,急忙躲开。六个人正在纳闷。只见有个老者一边跑,一边哭喊道:“太没有王法了,我的女儿叫他们给抢了去啦!”
王伯当仔细看了又看道:“二哥,您瞧这不是文家老店店的文老爹吗?”秦琼赶紧迎上去,道:“文老爹,你这是怎么啦?”文老爹见到是秦琼,一边哭着,一边道:“二爷,我的女儿婉娘被人家抢去了,求求二爷救救我闺女吧!”秦琼道:“掌柜的你先别着急,慢慢地说。”就把文老爹带到甬路下边。
文老爹喘息了片刻,才道:“我那女儿婉娘,她非要逛灯不可,依着我不叫她来。我说:“灯市上,找便宜的人太多,姑娘年岁大了,不用去啦。”她母亲说:“得了,你带她去一趟吧。她已经有心上的人了,过了年就叫人家抬走了,往后还不定逛的着逛不着呢。”我这么一想,也对,我就带她逛一趟吧。我们这是要到明德门去看看彩山殿去,正走到北边那里,对面来了一群恶霸豪仆,拥着一位阔公子,过来就问我:“,老头子”领着的这个大姑娘,是你的女儿呀?”我说:“不错是呀。”他问道:‘这位姑娘有人家没有?’我这么一听,不像人话!就回答道:“你管得着吗!”他上来给了我一脚,就把我踹了一个大筋斗,他这一喊道:“来人哪,把这个漂亮的大美人,给我带了走!”只见,打东巷口里头,出来了一乘小轿子,这一群恶霸豪仆一拥而上,把我女儿装在轿子里,他们就进了巷口,扬长而去了。”他一边哭,一边道出了恶霸欺压乡民,强娶妇女的恶行来。
秦琼一听,“哎呀”了一声,就愣在这里了。这哥五个一听,无一人不愤恨难当。王伯当愤愤不平道:“这京畿上还有王法吗?”齐国远道:“二哥,咱们赶紧得设法救文老爹的女儿去。”文老爹道:“哎呀,秦二爷,你得设法搭救我的闺女呀,要不然留下我这糟老头子,真没法活啦!”
秦琼想了一想,就问道:“老爹呀,你知道抢人的是谁吗?”文老爹回答道:“不知道啊!”秦琼道:“老爹呀,你就在这里等着我们,等到天亮,必把婉娘找回来。你可千万的别去地方,如果我们把婉娘救回来,我们再找不着你,这个急我可着不了!”文老爹道:“二爷。要是等到天亮,你们不回来呢?”
秦琼道:“这个吗?顶到天亮我们要是不来,不但你的女儿不保,就是我们也就发生意外了。你就赶快回店逃命去吧!”文老爹道:“好,我就在这里等你们啦!”
秦琼把文老爹安置在这里,兄弟六个就往南而来,一想这个抢人的到底是谁呢?正走在巷口,只见,前面巷口里走过来一个老头子,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提着一个灯笼,往前走着。
柴绍道:“二哥!这里有一位老大爷,咱们跟他打听打听。”秦琼道:“好,你们哥几个在这里等着。”进了巷口,朝着老头儿一抱拳道。“这位老大爷请了!”老头拿灯笼一照道:“请了!这位爷什么事呀?”秦琼问道:“我跟您打听打听,方才在大街上,抢良家妇女的那伙子人是哪儿的?老大爷,您可曾知道吗?”
这位老头感叹道:“唉!要依我说呀,你不用打听。我是爱说直话,伸手可就是祸,管闲事你要管不好,连命都得饶到里头,你知道啦!”秦琼道:“是,老大爷,我是不管哪,我就为的是明白,是怎么回事情。”这位老头道:“你要为明白呀?”只见这个老头把灯笼举起来,前后左右一照,看了看四下无人,这才对他道:“你知道有个摆灯虎棚子的,抢人的就是他。”秦琼道:“噢,知道。他是谁呢?”
这位老头道:“他就是当朝太子殿下心腹,兵部尚书宇文述第三个儿子,名叫宇文惠及,还有个外号,叫花太岁。手下有一群欺压良民的恶霸,他们上街专抢少妇长女,横行霸道,是无所不为,叫人没处诉冤去!”秦琼感叹道:“哎呀,老伯!难道这些被屈含冤的人,就没有地方告他去吗?”这位老头道:“哎!你说这都是糊涂话,上哪里告他去呀?”秦琼道:“怎么?”这位老头道:“他的父亲宇文述乃当朝太子殿下心腹。你知道有个京营节度使、无敌大将军宇文成都呀?那是他的侄子。他有这么大的势力,谁敢去告呀!被抢的苦主也就白吃这个哑巴苦子,你明白了!”
秦琼道:“跟老大爷打听,宇文述府邸在哪里呀?”这位老头道:“离这里不远,第二道巷子里,府前头有百鸟朝风灯的就是,你打听这个干什么呀?我劝你少管闲事!”秦琼道:“是,我不管。您回去歇着去吧,我跟您告辞了。”说罢,辞别了老头,出了巷口,见着了众人。秦琼道:“走,咱们奔宇文府了!”
秦琼六人走来走去找到了宇文府,看到门前灯楼上有一座百鸟朝凤灯,看灯的是里三层外三层的。没错,准是宇文府。
又一见府门开着,门口一个人没有。秦琼一努嘴,低声道:“进去!”哥几个挤过了人群,就走进去了。怎么这么大的府门口,连一个人都没有呢?原来,宇文述没在家,带着大公子宇文化及进宫面见杨广,宇文成都带着兵丁查街去了,二公子、也到大街玩去了。这府上的大管家、二管家以及家人、卫士们,在这个日子里,哪个人腰里都是肥肥儿的,一看主人们都没在家,门前又有不少看灯的老百姓,主人回来,必有声音,因此就全都在门房里、账房里赌上钱了,所以门口一个人没有。哥儿几个就跟走自己大门一样,进来一听,门房里吵吵嚷嚷的,耍的是非常热闹。进了二道门、三道门,一瞧北屋是大厅,东西有两个角门。
秦琼道:“齐贤弟、李贤弟,你们在这里听着风声,柴绍、映登二位贤弟进西角门,我和伯当贤弟进东角门,咱们到各处去找婉娘儿,谁找着了,把她救出来,还在这里会齐。”
王伯当道:“就这么办啦。”齐国远、李如眭道:“行了,我们在这儿巡风啦。”哥几个各脱大氅,斜插柳地往身上一系。柴绍、谢映登二人进了西角门,秦琼、王伯当进了东角门。
话说,秦琼、王伯当见了院子就寻找,见了院子就窃听,就是听不出来有婉娘的声音。找来找去,直找到后花园,真要把秦琼给急死。心里想道:哪儿去啦?怎么找不着呀!
王伯当一指西北角,道:“二哥,那边高处有灯光,八成是座楼,咱们到那里仔细看了又看。”秦琼道:“对,走。”二人绕过花池子、假山石,直到了楼下,一看是座三间的书楼,顺着楼梯上去,一听婉娘在屋里哭哭啼啼呢。秦琼心里略微踏实一点。哥俩来到楼拦杆里,在窗户上捅了一个小窟窿,往里观看。见到婉娘在靠北墙椅子上坐着,左右站着有四个婆子,还有十几个丫鬟使女们。只听得婉娘喊道:“你们为什么把我抢来,你们眼里还有王法吗!”
一个太婆道:“唉,傻闺女!这府里不讲王法的。”又一个太婆道:“我的傻闺女!你就是打着灯笼,拍着门找,也找不出来这么有钱的人家呀!”又一个太婆道:“到了我们府里,敢说一辈子衣食不缺啦,闺女你可千万别想不开!”
婉娘道:“你们不要嚼舌根了,你们都是干什么的?”一个太婆道:“哟!你要问我们姐妹四个都是干什么的呀,告诉你说,我们是府里四位掌家太婆,没有不知道的。”又听婉娘道:“不用管你们怎么能说,我也不应,至大我也就是撞死!”站起来就往墙上撞,这四个太婆道:“哎哟!我的姑奶奶,你要是撞死,我们担得了吗!”几个仆人过来将婉娘按在椅子上坐下了。
秦琼一听婉娘是至死不从,心里想:好!婉娘有骨气!哥俩一努嘴,推开了两扇荷叶门,用手就把棉帘子扯掉了。四个太婆看了又看,就道:“哟!你们是哪里来的呀?”说罢,王伯当一回手,
”呛啷啷”
把宝剑就拉出来了,一指道:“都进里屋去!”这群太婆、丫鬟们,吓得哆里哆嗦,跑进里间去了。婉娘见到是秦琼、王伯当就哭了。王伯当安慰道:“别哭,随我来!”拉着婉娘,就出门下楼。秦琼也跟出来,里面的太婆们,就吵吵嚷嚷道:“赶快来人哪,后花园有了人了!秦琼二返进来,挥起双锏,
噗!
打死了一个太婆。道:“你们还有谁嚷来着?”这些太婆、丫鬟们看到,死了一个,吓得她们结结巴巴地道:“就是她,她,她,嚷嚷来着,我们都没嚷!”王伯当道:“你们都给我进里间去!”这些太婆、丫鬟们吓得也有滚的,也有爬的,都进了里间。
秦琼出来,将门拉上,手中挥舞着熟銅金装锏,道:“你们那一个敢嚷,我听见,进去是一个不留,全把你们给宰了!”屋里众人谁也不敢再嚷了。王伯当一扶楼拦杆,把腿涮在外头,往下一跳,落在平地,往东追赶秦琼。
这时,王伯当来到了花园后门,秦琼随后也追到了。王伯当一回头,秦琼就把楼上之事,详细说了一遍。王伯当过来仔细看了又看,只见门上是一把大铁锁,一个急劲儿,揪住了锁,用力一拧。只听得“喀吧”一声响,铁锁虽然没给拧开,把门上的屈戍拧下来,一拉门自然就开了。三个人出了后门,王伯当又将门儿给浮掩上,往下一蹲,道:“姑娘,你趴在我的肩头上。”
话表,王伯当背着婉娘在前,秦琼在后紧跟,保护着穿街越巷,一直来到方才所定约会的地方,找着了文老爹,放下了婉娘。文氏父女相见,将要哭,秦琼道:“别哭!赶紧背着姑娘回家。”文老爹感叹道:“哎,多谢二爷相救之恩?”秦琼道:“救婉娘是伯当贤弟,不必谢我。”文氏父女转身向王伯当行礼,道:“多谢壮士相救,我给您磕头”。说罢,文老爹叫婉娘伏地磕头。秦琼道:“文老爹我还们得翻回去,那里还有我们的人哪,你们走吧。”文老爹听了,连连点头,婉娘一眼看着王伯当,而文老爹背着婉娘一直地往东而去。
话说,秦琼、柴绍二人按着原路而回。来到相府后门,推开进去。二次上了楼,这王伯当见到,宝剑还在门缝上夹着呢,把宝剑取下来入了鞘。秦琼道:“伯当贤弟,咱们到前头去找他们去。”王伯当道:“好。”二人欲要下楼,就见到东南上有灯光和说话的声音,这哥俩推门就进了屋中,回手把门掩上,靠北墙面对门口坐下。把里间的太婆、丫鬟又都吓得魂不附体。
王伯当道:“二哥,这说话的声音,可像宇文惠及这小子,他要上楼来,咱们给本地除一大害,您看好不好?”秦琼道:“好,咱们在这里等着他了。”
这时,只听得宇文惠及道:“你们随着我上楼,看了看去。今天你们得的这个怎么样呀?”众恶霸道:“今晚这个您这么仔细一看,就得可心,嘿!这个漂亮呀,就甭提啦!”宇文惠及道:“是吗?本少爷看着有一可心的,每人赏给你们十两银子。”众恶霸道:“谢谢三爷的赏,准保没错!”来到楼上,进到屋里一看,屋子里坐着两个人,家人们回头将要跑。
只见,王伯当转身一窜,到了楼口前面,“呛啷啷”就把剑亮出来,一瞪眼睛,这四个恶霸“哎哟”了一声,全吓趴下了。秦琼道:“你们不许嚷,都给我进屋里去!”这四个恶霸吓得都爬进了里间。
这时,就把宇文惠及吓得木在那里了。王伯当站起身来,一指着宇文惠及的鼻子道:“你可认识你家爷爷吗?”宇文惠及道:“这您不是那少华山响马头领王伯当吗?”
王伯当大怒道:“呔!你这小子,倚仗你家的势力,欺压良善,抢夺民女,我要好好管教你!”王伯当是越说越有气,不由得怒从心上起,上前抬腿一踹,就踹在宇文惠及的胸口上。“咕咚”一声,这小子仰面朝天栽倒。柴绍一上步,踩住了他的小肚子底下,猫腰把他的左腿就给搬起来啦。
这时,宇文惠及是满嘴乱叫,求饶道:“这位爷爷!您把我饶了吧,下次我再也不敢了!”王伯当道:“什么?饶你!”王伯当这一用力,只听得“噗”!这宇文惠及“呕”的一声,便一命呜呼了。再看王伯当!这身白绫子的衣服,前胸、满脸,都成血人了。王伯当道:“二哥您看怎么样?”秦琼道:“好!这才是我的好兄弟!随我来。”说罢,哥俩出了门口,下了楼梯往前走,出了东角门,再找齐国远、李如眭,他们已然踪影不见了。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