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天赐良缘
在这一刻,赵天赐就是赵莲珍绝望中的一抹亮光,照亮了她的心房。
“过来,坐下。”赵天赐两根手指捏着赵莲珍的袖口,将她拉到矮榻上坐下。
倒了杯茶水递给她,说:“润润嗓子。”
赵莲珍喝了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像一只找到妈妈的小奶狗一般,眼神湿漉漉的看着赵天赐。
赵天赐被她萌到了,上下瞅了赵莲珍一眼。
刚要开口问她怎么回事,却发现赵莲珍手腕处渗着血水的伤,刺痛了他的眼。
娘的,他的妹子他们也敢打。
赵天赐脸色一沉,“蹭”一下站起来,大步走向门口。
一把把门拉开,对福来吼道:“去把老鸨子给我绑上来。”
福来应了一声,转身下楼。
不大一会儿,老鸨子“嗷嗷”叫着,被福来拖了上来,倒是没真绑着。
身后跟着五六个楼里的打手,不敢动手,只敢动嘴,嚷嚷着:这是干啥来、干啥来……
老鸨子是被福来丢进房间的。
趴在地上好几息才坐起来,理了理发髻,
抬头看向居高临下、怒目横眉的赵天赐,嘿嘿一笑,道:“赵大少爷,俺告诉过你,这姑娘没教好,可是您自己要的,不赖俺。”
说罢,弓着身子就要站起来,被赵天赐一脚踹趴下。
“哎哟哟,疼死老婆子了,赵大少爷,这是咋了,您倒是让俺明白明白啊。”
老鸨子索性坐在地上不起来了。
“想要明白明白是吧?”赵天赐拎着她的衣领子,拖到了赵莲珍跟前。
指着赵莲珍的胳膊,厉声问:“谁让你打她的?”
“这这,哎哟,赵大少爷,楼里不、不听话的姑娘都、都这样教的呀。”老鸨子期期艾艾地说。
“我赵天赐的妹子就不能打!”赵天赐根本不听她的解释,暴躁的大声吼道。
“俺、俺也不知道她是您、您妹子啊。”老鸨子幽怨的说。
她觉得她被赵家村的二赖子给骗了,卖了这么一个姑娘给她。
这姑娘除了长的好看,脾性一言难尽。
后院她两个手下,被这野蛮的姑娘给伤了。
她还没处理呢,眼前这位爷就来了,点名要清白的姑娘。
事情就成了现在这样。
赵天赐本来烦闷的心情,这下找到了出气口。
幽幽地盯着老鸨子看了一会儿,邪魅一笑。
似打定了什么主意,大步走到门口。
门口福来等人和万花楼的打手,正在大眼瞪小眼。
就见笑得阴森的赵天赐出来,在福来耳边一阵低语,福来木着脸出去了。
若仔细看,能看到他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万花楼的打手郁闷了。
要不你真的小点声说,别让他们听到,可偏偏他们听到了。
打手头头刘鬼头,壮着胆哈着腰讨好的笑道:“大少爷,您这么做是不是不太那个、那个?”
“哪个、哪个?”赵天赐目光幽幽的看着他。
“这……”刘鬼头向后缩了缩,不敢出声了。
心道,这赵大少爷真黑!
赵天赐见刘鬼头这怂样,也没为难他。
只是回身对福贵和赵莲珍说:“你俩过来,咱们上隔壁屋里。”
老鸨子爬起来,拍了拍衣裳也要跟着出去,被赵天赐阻止了,说让她等一会儿。
待赵莲珍和福贵离开后,赵天赐才小声对她说:“本少爷今儿好心,送你一段天赐良缘,你好好享受吧。”
老鸨子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他。
对于她那几个打手使的眼色,她表示没看懂。
不大一会儿,福来带了一个流浪汉进来,对赵天赐说:“大少爷,附近大街上只找到这一个。”
“一个就一个吧。”赵天赐看了看福来带来的人,满意的点了点头,问流浪汉:“有婆娘没?”
流浪汉诚实地摇了摇头。
这年轻人他认识,镇子上有名的“鬼见愁”,他可不敢得罪。
赵天赐指着老鸨子说:“看见没,那个人虽然老了点,丑了点,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楼里的花魁。
今天她归你了,这事办好了,本少爷赏你十个大洋。”
流浪汉嘴角抽了抽,有女人,还能得十个大洋,这好事!
赵天赐刚要走,又想到了什么,回身对流浪汉说:“放心,把事办好了,以后爷罩着你。”
说罢,扫视了一圈,看得老鸨子和打手心底阵阵发凉。
处在云里雾里的老鸨子,这才明白咋回事。
“嗷”的一声嚎道:“赵大少爷,您这不能啊。”
能不能的不是她说了算,福来把门一关,五人像门神一样站在门外。
里面的出不来,外面的进不去。
赵天赐进到隔壁的房间,就看到福贵正在逗赵莲珍。
可是赵莲珍脸上仍有化不开的浓浓的忧伤。
赵天赐拉了把椅子过来,坐在赵莲珍对面,说:“别难过了,等惩罚完老鸨子,哥就带你回家。
来,告诉哥,你咋在这儿?”边问,边递了点心给赵莲珍吃。
赵天赐不问还好,这一问,赵莲珍又呜呜哭了起来。
刚咬进嘴里的点心,也掉了出来。
“天赐哥,呜……”赵莲珍断断续续地说:“是、是村里的二、二赖子,把我、把我绑到这里卖、卖了。
呜呜,我以为、以为自己就要保不住清白了,幸好你来了,幸好你来了,呜呜……”
“你傻啊,没跟二赖子讲,我是你哥?”赵天赐一听,气不打一处来。
他的名声不好使了?!
“说了,可、可二赖子不、不信。”赵莲珍哭的一抽一抽的。
“奶奶个熊,当老子是吃干饭的,回头哥哥替你收拾他。
别哭了,来,擦擦,你这哭得哥心里怪疼的。”
赵天赐从兜里掏出手帕,递给赵莲珍。
赵莲珍接过帕子,胡乱擦了几下脸。
“那你哥呢,是不是又进深山打猎了?也是,他要在家,二赖子也不敢?”赵天赐说。
赵莲珍听到赵天赐问到她哥,本来要停止的哭泣,一下子又变成了嚎啕大哭。
令赵天赐心里升起不祥的感觉,紧接着,就听赵莲珍说:“天、天赐哥,你、你救、救救我哥吧。”
“你哥咋了?”赵天赐心一紧,急忙问道。
在赵天赐心里,赵东升的事比他自己的事还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