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学姐，以后不要这样了。”黎萧走出梁薇雅的办公室，一脸不快。
梁薇雅微笑着看黎萧走出办公室，给李牧打了一个电话：“李牧，今天的事情要谢谢你呀。”
“什么事情？”李牧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反正我是要谢谢你。先这样吧，有机会请你吃饭，下次要叫上你的女朋友哦。”
梁薇雅躺在椅背上，笑得格外妖娆。
前几天，梁薇雅调查了钱露的资料，钱露在她们艺术学院是一等一的天才，刚好梁薇雅想招一名形象顾问，如果把钱露拉拢了，夏天真的行踪不也就被全部掌握了么。上午，梁薇雅打电话给李牧，与原本是想要钱露的电话，然后把她约出来面谈的，谁知道李牧却说钱露没空，下午约好了要和才回西顺的夏天真聚聚，梁薇雅顺便说了一句：“黎萧不是昨天就回去了么？他没和夏天真在一起？”李牧又没心没肺地回了一句：“天真今天才回来，黎萧怎么会和她在一起？”
于是乎，梁薇雅一挂电话就催黎萧回公司。
两天后，天真妈妈和天真到了洛卞，文玉珍又准了天真一天假，让她陪着妈妈在洛卞逛逛，说起来，有文玉珍当老板，还真是见幸福的事情，前提是你得是夏天真。
天真妈到达洛卞的那天晚上，文玉珍专程提早回家和妹妹话家常。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天晚上算是唱了一台好戏。
偏偏赵宣博醉酒后不回那个有汤向琬的家，硬生生地在文玉珍家的门上砸了几分钟。
“宣博？你怎么醉成这样？”文玉珍看着被的士司机扶着的赵宣博说。
“玉珍，对不起，我喝醉了。”赵宣博睁开朦胧的眼睛看着文玉珍。
“太太，你老公还没给钱呢。”的士司机一脸无辜。
“他不是我老公，他走错门了，这不是他的家，麻烦你送到他家去。”
“太太，他给我说的就是这里，要是你们夫妻之间吵了架，你看你老公这个样子了，明天再和他追究吧。”
“姐，让他进来吧，这么晚了。”天真妈听到门口的说话声，也走出来了。
文玉珍面露难色，想了想说：“天真，在我包里拿些钱出来给司机。谢谢你了，玉芳，你来搭把手。”
赵宣博看到天真妈也在，勉强笑了笑说：“妹妹什么时候来的？招待不周，真是不好意思。”
“行了，进去吧。”文玉珍和天真妈扶着烂醉如泥的赵宣博进了家门。
“咦，是大……”天真把话咽到肚子里，走到外面把钱交给司机。
三个女人在屋里为了赵宣博忙前忙后，而赵宣博却一个劲儿地喊着要和天真妈好好喝几杯。
“姐，他以前常这样吗？”
“没有，以前他从来都不会喝醉，你也知道他做事情总是很有分寸的，外面结婚以来，他从来都没有喝醉过。”
“那这是怎么了？”
“哎……估计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了吧。”
“你们离婚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处理的？”
“能怎么处理，离婚的时候他说他什么也不要，他可以把公司的股份都给我，但是他要晓晓，当然我没有同意，就把股份分了一些给他。”
“现在他在公司工作吗？”
“挂名的总经理而已。”
“姐，你这样做，是真的没有给他出路。”
“出路不是我给的，是他自己找的。”
“大姨，水来了。”天真端着一盆热水从浴室出来。
“放在这里。”
“姐，是不是他遇到什么困难了？”
“遇到困难了也和我无关，我们已经离婚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
“玉珍，我想喝点水。”赵宣博喃喃地说。
“天真，倒点水过来。”天真妈说。
“哦。”
直到半夜一点过，文玉珍、文玉芳和天真才将赵宣博伺候睡着，天真躺在床上，头刚刚沾到枕头就睡着了。文玉珍在隔壁房间却久久不能入睡。
夜已很深了，汤向琬挺着大肚子在屋内走来走去，赵宣博的电话始终都打不通，她心里后悔得不得了。
“到底去了哪里呢？”汤向琬自言自语，然后有踱到窗口，外面依然漆黑一片，“该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不行，我得给妈妈打电话找她帮忙。”
汤向琬眉头紧锁，看着就要哭出来了。
“妈，赵宣博到现在还没回啦？”
“没回来你找我干什么呀？男人嘛，偶尔在外面花花世界玩玩有什么？你现在不是打着肚子吗？”
“妈！赵宣博出门前我们吵过架。”
“什么？你怎么和他吵架了？”
“今天我才知道，他和他老婆离婚的时候几乎把股份都给了他老婆，他现在在公司里只是一个挂名的总经理。你说，我的孩子生下来能过上好日子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道听途说？”
“我今天看了他的离婚协议，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我问他是怎么回事，他说你看到的是怎么回事，就是怎么回事。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这件事情确实是他不对，但是你现在怀着孩子还生这么大的气，对孩子不好啊。你先休息吧，我这就叫人出去找他。”
“快点啊，找到了告诉我。”
“知道啦，宝贝儿，快睡觉吧，我现在就到你那边来，你叫保姆等我来。”
“行。那挂了。”
汤向琬放下电话，叫醒了保姆说：“阿莲，你先起床来，等会儿我妈要过来，你给她开门，我先去床上躺躺。”
“是。”
阿莲扶着大肚子的汤向琬到床上躺下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瞌睡。
赵宣博在书房的沙发上睡得很熟，他做了一个梦，他梦到自己和文玉珍还在西顺开小铺子，文玉珍依然时时刻刻与他争吵，但是吵后依旧甜蜜如新婚时期，晓晓会从铺子外面一边走一边喊：“爸爸，妈妈，今天老师夸奖我了。”然后文玉珍便会问为什么夸奖，晓晓就会一一道出原因。一家三口在一起开开心心地，让人家羡慕不已。
“阿莲，向琬呢？”汤向琬的妈妈匆匆赶到汤向琬家里。
“在屋里休息。不知道睡着了没有。”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也不知道，吃过晚饭我就把家里的垃圾归置在一起拿出去丢了，然后又去了市场买水果，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赵总气冲冲地走出别墅区，到家里就看到向琬姐哭个不停。我安慰了她许久，然后她才安静下来。后来她就让我回房休息，我以为没什么事儿了，收拾好后就回房休息了，后来的事情我就不清楚。”
“向琬说什么没有？”
“没有，只是哭。”
“哦，有点晚了，你去给我收拾一间房，我待会儿要睡觉，然后你就可以先去休息了。我去看看向琬。”
“好，有事情就叫我，我在这间房。”阿莲指了指右边角落里的房间说。
“去吧去吧。”
汤向琬的妈妈推开汤向琬房间的门，看到汤向琬在床上睡得很熟，于是准备退出房间。
“妈，你来了？”汤向琬一向都很惊醒。
“嗯。”
“找到宣博了吗？”
“找到了，在堂皇大酒店住着呢。”汤向琬的妈妈撒了个谎。
“哦，那就好，妈，你过来，睡在我身边吧。我好久都没有跟妈妈一起睡了。”汤向琬撒着娇。
“行，我还叫阿莲收拾一间房呢，早知道就不麻烦她了，这么晚了，她也挺累的。”
“不要管她了，她平时也没做什么，不累。”
“你这孩子是没做过家务，照顾过人，你怎么会知道当家庭主妇的累。你还是对阿莲好一点，虽然现在人家成了你的保姆，但怎么着也是咱们老家来的人，要是你没怀孕，人家还不稀得来照顾你。阿莲是个有情有义的姑娘，又勤快……”
“行了，你每次来都跟我说这些，睡觉吧。明天宣博回来，你和他谈谈，叫他把股份争取回来。反正我不会和他说话了。”
“知道啦，先睡吧。”
赵宣博从梦中醒来时，已经到了上午十一点过，他睁开眼看着周围的事物怎么那么熟悉，发觉自己不在汤向琬那个家，顿时，心“咯噔”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我回家了？我昨晚回家了？”赵宣博赶紧从沙发里翻起来，整理了衣衫走出书房。
客厅里只有文玉芳在看电视，他咳嗽了几声，欲引起文玉芳的主意，但是电视声音太大，文玉芳根本就没听到。赵宣博只好走过去坐在她右边的独立沙发上。
“醒了？我姐给你熬的有解酒汤，放在桌子上的。我去看看，冷了给你热热。”
“不用了，我……我……我想知道昨天我是怎么到的这里？”
“喝醉了打的车过来的。”
“然后呢？”
“一般醉酒的人做了些什么事情，你都做过，对了，姐夫，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哎……要说烦心事，到处都是。”
“难怪要借酒消愁，能说说吗？”
“小妹，你说我这婚到底离对没有？”
“什么对啊错的？你要我说，这件事情都是你的不对。都老夫老妻的了，还离婚，说出来不怕人笑话。”
“我也是没办法，我知道我对不起玉珍和晓晓，但是……”
“婚都离了说这些有什么意思，我姐说了，你醒了后就赶紧离开，下次再这样她是不会让你进屋的。”
“小妹，你也怪我？”
“站在已婚女人的立场上，我会怪你，站在我姐的立场上，我依然会怪你，站在男人的立场上，我对此表示理解。”
“明白了，我先走了。”
“晓晓依然不和你联系？”
“嗯。她现在肯定很恨我。”
“晓晓性子倔，你也知道，以后会好的。”
“但愿吧。”
赵宣博想到昨晚和汤向琬吵架头就疼，原本他打算回家再去公司的，但是现在就想离汤向琬越远越好。
不论怎么说，他都不会将股份要回来的，那些都是文玉珍赚来的，理应归文玉珍，而且那些也应该属于晓晓。
“赵总好，早上董事长来交代过了，如果你今天来上班，就让我告诉你，你今天可以不来上班，但是从明天起……”秘书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去。
“明天起怎么样？说。”
“明天起你要是不来上班就当旷工，一切按公司的规定处理。除非你到她那里去请假。”秘书注意着赵宣博的脸色，不敢多言。
“哼……告诉董事长，我知道了。一切都会按照她的规定去做的。”
“董事长还说让你有时间了去找她。”
“好，你先出去吧，我会去找她的。”
赵宣博揉了揉太阳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找我？”
“来了，现在怎么样？头昏吗？”
“还行，你找我什么事儿？”
“那我就直说了，我并不想知道你现在有什么烦心的事情，但是，我麻烦你下次喝醉了之后知道回家，不要总是到我家来，这让我不好处理。”
“你就是为了说这件事情？”
“当然，难道还会有别的事情？”
“我想辞职。”
文玉珍看着赵宣博，微微一笑，但是并没有回应赵宣博。
“我辞职后就会远离你的世界了，那样，我比较安心。”
“离开我你就安心了？真是好笑，我居然能让你不安心？”
“董事长，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彻底离开你，这样……”
“这样对我们都好是不是？”文玉珍走到赵宣博面前，仰起脸说：“赵宣博，这句话你说了多少次了，你算过没有？我问你，什么叫都好？难道说我们离婚的这段时间我为我自己找过你吗？你还真是好笑，我一切都顺着你的意思去做，你还说我让你不安心。如果你执意要离开公司，那就走吧。只是，我在想离开这里，你能做什么，你又拿什么去养你的汤向琬和你的孩子。都这把年纪了，还这么不会三思而后行。”
“我的事情不用你考虑，请问董事长你批准我辞职吗？”
“不批，在销售这方面，你一直做得很好，如果现在重新提一个上来，不见得比你做得好，工资我可以给你更多，只要你留下来。”
“我已经有很久没有上班了。”
“我知道，就是因为你没有上班我才发现公司少不了你。”
“明白了。”
“那么，今天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开始，重新做回你的赵总，就算是为了晓晓。”
“好。”
八月五日，夏天真领到了人生的第一份工资，她拿着蓝染发给她的现金，激动得恨不得立刻飞回家里告诉妈妈，她赚到钱了。
“小丫头，你的工资比小谭的还要多300块钱呢，所以在他回办公室之前把钱收起来。”许朵伏在夏天真的耳边说。
“啊？哦，你怎么知道？”
“这公司里的每个人的工资我都知道。全公司只有你一个人领现金，而且你的钱已经比好些人都高了，所以低调一点。”
“为什么我能拿这么多？”
“因为你的师父是蓝染，还因为你大姨是董事长。”
“不明白。”
“你会明白的。”
下班后，夏天真立刻给文玉芳打电话，叫她出来吃饭，而且还很得意地说：“我请客哦。”
文玉芳知道夏天真领了工资，又出于母亲对孩子的教育，于是语重心长地教育道：“天真啊，还是买东西回来做吧，咱们不能铺张浪费，小时候妈妈都是怎么教你的，你忘了吗？赶紧回来。”
夏天真挂了电话，心情郁闷到了极点，就是小小地浪费一下，开心一下能怎么样，又不是常常这样，不明白。
不过，她还是乖乖地回了家。
晚上，文玉芳给夏天真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并且又对其进行了语重心长的教育。夏天真开心地扒拉了几口饭，又开心地说了一通自己要出去庆祝的理由，结果还是被无情打回原形。
在文玉芳心里，夏天真只能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夏天真本身就比同龄人要单纯一些，她不懂事也是人之常情。
处于郁闷状态的夏天真给晓晓发了一封邮件，然后对着电脑发呆。
这种放空的状态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悄悄地进入了夏天真的世界。我们的天然呆夏天真似乎已经慢慢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