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黑房子的黑暗
一条小胡同，三人在打着扑克，脸上有说有笑，身后是一个巨大的滑动铁门，与铁门连接的是比其它房子高出一节的围墙。
洛羽等人一走近，几人打牌的速度就慢了很多，他们对这位外来之客很是上心。
“进宰牛场。”洛羽亮出卡通卡片。
打牌几人看了一眼，随后把铁门向一边滑去，露出了里面养牛的围栏，。
一人跟着洛羽进去，剩下两人依旧在研究着手里的牌，看看下一局能不能扳回来。
没有去宰牛而是进了旁边的一个房子，房子里是一个巨大的冷藏库，有着大量的牛肉，上面还标明了生产日期和结构部分。
带洛羽进来的那人走到一张金属桌子前给洛羽摆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桌子很奇怪，桌面的中间部分有一道缝隙，缝隙刚好够一张卡片通过。
洛羽将卡片在缝隙里放了一段时间。
咔，房间的机关启动，墙壁开始下降，最后竟是出现了一个个台阶，台阶下面是一片黑暗。
“屠夫在吗？”洛羽问道。
那人点了点头：“那位今天从我值班开始就来了，这段时间没出去过。”
他没跟着洛羽一起下去，而是又出去和两人打扑克，几人依旧有说有笑，仿佛刚刚的客人不曾存在过。
台阶下一片漆黑，宋诗诗不由自主地抓着秦小绵的手臂，但秦小绵却出乎意料的没有甩开她。
对于这种台阶的设计，洛羽刚来那会就直言有病，实用性差还没安全保障，完全是为了营造气氛设计的。
渐渐的，下方出现了一丝光亮，但伴随而来的是一道道惨叫声。
“我不想死！求求你们了，再给我一段时间，欠你们的钱一定能还上！”
如此的叫声不绝入耳，声音撕心裂肺，其源头的主人似乎掉进了地狱。
宋诗诗不知不觉中手臂的力气大了几分，不过这种程度对秦小绵没什么负担，任由她抱着自己的胳膊。
出了台阶后是一个大厅，目测一下有上千平米，中对着台阶出口的墙壁上挂着一个超大型屏幕，下面则是十二三个戴着面具的人。
出口处的工作人员把同样的面具分给了三人，宋诗诗因为包的比面具还严实就没有拿东西。
“我要见屠夫。”洛羽淡淡地对出口接待人员说道。
接待的男人戴着面具说道：“先生，要见我们老板您要先预定一个天字号房间才行。”
男人身着西装，声音让人感觉如沐春风，即使看不见表情宋诗诗也觉得他面具后一定是张和蔼的笑脸。
“你让我想想哈，”洛羽回忆了一下，“以前见许航的时候口令好像是‘我要来拿屠夫的刀’来着，这玩意现在还能用吗？”
男人听后愣了一下，紧接着就向洛羽鞠躬道：“十分抱歉先生，是我无礼了，您先带着朋友在大厅玩会，我这就去找我们老板。”
他知道刚刚得罪了一位大人物，但语气还是不快不慢，道歉态度却十分诚恳，从他目前的表现来看完全是个理想的绅士。
洛羽回头看向宋诗诗：“走吧公主殿下，去看看你想知道的黑暗。”
大厅和屏幕都很大，现场加上他们都不到二十个人，椅子到处都是，随便一个地方就是最佳观影地。
大屏幕刷新开始，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出现在了上面，她双手被锁在了墙上，衣服是白色的连衣裙。
还没看宋诗诗就已经坐不住了，新闻里有很多变态都喜欢对这种年纪的女孩动手，她就从让父母加强这方面的保障，只是后来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然而黑房子是人性最扭曲的地方，它的黑暗可远远不止这些。
视频中的少女被注射了一种药物，根据旁白的说法这种药剂可以让人保持意识情绪，并且加强对外界的感知。
包括对疼痛的感知。
宋诗诗最恶心的事没有发生，而是出现了一双粗糙的手臂。
他先是把女孩双手双脚的指甲全部拔掉，又把女孩满嘴的牙齿用锤子敲碎。
女孩大叫出声，泪水止不住的向下流着，流到嘴角处和牙龈的血液融为一体。
接着还没完，那双手放开女孩，让其重重摔在地上，他又拿起锤子，又一锤，这次是敲在手指上，接着是脚趾。
女孩的叫声逐渐沙哑，泪水也快流干了，她四肢的骨骼都被敲的粉碎。
宋诗诗双手死死地摁在大腿上，浑身都在发抖。
转头看看那些衣冠楚楚坐在观众席的“贵宾”，他们看起来十分平静，身旁还放了一杯红酒，津津有味地看着屏幕。
这种平静让宋诗诗以为这只是后期加工做出的小成本电影。
“这个是电影，对……对吧？”她手指颤抖着指向屏幕。
大厅里人们的平静告诉她这是电影，可洛羽之前对她的经过告诉她黑房子是最黑暗的地方，那么这就会让人向着最糟糕的方向想。
而且这要是电影那就太真实了。
“很遗憾，这都是真的。”洛羽说出了最可怕的真相，“市场是有供需关系的，有人需要就有人提供。”
“联邦阶级固化太严重了，那些富人能得到的东西太多就会失去兴趣，他们需要更刺激的东西，于是黑房子就诞生了。”
“这里是专门为那些心理极度扭曲的人准备的，他们喜欢看着别人受折磨，越残忍他们就越兴奋。”
“为了迎合更多人的喜好，这里的老板还开发了众多行刑方式，有些你在最血腥的电影里都见不到。”
大厅里的视频只是用来激起顾客兴趣的，他们真正的服务是在一些房间里。
他们会把人押到房间内锁起来任由你动手，每个房间都有两个保镖保护，最高的天级房间还提供各种稀奇古怪的工具。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地方。
最高级的消费者甚至可以买到有亲属关系的人，比如一对母子，客人可以当着母亲的面折磨她的孩子，要是客人定制的话还能找来刚出生的婴儿。
世界上真有这种魔鬼吗？
有，在秩序崩塌在黑暗无光的世界里绝对有。
他们仗着在黑夜里看不清样子，就把自己扮成人类混进人类的社会，享受着下层人的劳动成果，再用这些成果折磨下层人。
站在阳光里是有影子的，但在黑暗里就没有，或者说，人被影子吃掉了。
屏幕上的视频到了尾声，女孩被不断被灌入一种液体，小腹也开始微微鼓起，她想吐出来但却被一双手捂住嘴生生摁了回去。
旁白解释道：“这是一些大型寄生虫的幼体，是核战争过后的产物，它的生长周期只有几个小时，其寄生于人体会吸食人的血液，想看相关后续的客人可以到前台购买。”
视频结束，观看视频的几人开始聊着自己的观影心得，还有些人找到工作人员买了一张碟片，他们有说有笑的走进大厅连接的房间。
谈论“剧情”和人物叫声时的那种专业真的和艺术们别无一二。
宋诗诗此时浑身无力，像木偶人一样，一开始还有眼泪，但后来的一切冲击她从小的三观让她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她的手指冰凉眼神空洞，那些酷刑好像不是用在了小女孩身上而是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