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死亡
过了一会，洛羽感觉眼前一亮，一块手机屏幕放在了他面前。
上面写着这样几行字：我是救赎之光的成员。
救赎之光，活跃于全联邦的势力，他们以救赎为名，组织信条是终结现如今的腐败局面，组织内有不弱于财团的情报网。
“那，那你之前说的身份？”洛羽又问道。
他眨眼的次数越来越多，这说明他一直是在强撑，身体早就不行了。
秦小绵又打了几个字：那个身份也是真的，我的确是秦家的小姐，而且地位不低。
洛羽又咳嗽了一声，血液渗透进了后座的垫子：“最后一个问题，要是让你再选一次，你会在东方金鹏对我动手的时候救我吗？”
秦小绵这次没有思考，也没有打字：“不会，我不会为了一个刚认识的人去犯险，即使我对你的感觉不坏。”
“况且我对你也说过，你只要参加了这次战斗，就是我的敌人。”
说到这她停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坦白说，我和荒野上大多数人一样，都很自私。”
“我很少主动救人，就是有那个能力我也不会去，你救了我一命，你遇到了麻烦我会竭尽全力，除了用我的命换你的命。”
“要是有必要我甚至都会用无辜者的命去换我命，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是个人渣？”
联邦网络上圣人云集，为了自己的命去杀害无辜者一定会受到他人的批判，这是一定的。
事实上换命这件事只要对方是个无辜的人都不对，可实际上呢？网上说得那么好听，到荒野溜一圈试试。
别太高估自己的人性，它总是在用现实打你的脸。
批判可以，骂人也可以，对于一个拿别人生命换自己生命的人从道德上是绝对允许的，只是千万别觉得自己会比他做得更好。
久而久之这会让你出现自己是圣人的错觉，你或许不这么觉得，可你翻看一下自己的评论记录，原来那些做法都做到的就是圣人。
“你跟我……真像啊。”洛羽说完最后一句话，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眼睛缓缓闭上。
秦小绵一直在他身边，两人不是朋友，顶多是多算是投缘的陌生人罢了，看到他的生命消失，秦小绵心里没有伤心，只是觉得太可惜了。
荒野上每个人都在努力地活着，可即使如此死神还是会毫不犹豫的收割生命。
一个十二岁就觉醒的人，谁也不知道他受了多大的刺激，把辅助的精神系能力练到这个地步谁也知道他付出了多少。
疼痛的感觉消失，意识开始模糊，到最后连抬起一根手指头的能力都没有，眼前回放起从出生到现在的片段。
有王婉柔带人想掐死他，有出入荒野遇到的劫匪，还有第一次遇到老神棍和他唯一的朋友。
走完这趟回马灯，了却最后的牵挂，心脏停止了跳动，血液不再流动，最后的最后大脑停机生物活性彻底丧失。
秦小绵陪洛羽走完最后一程，沉默一会又把座椅转向方向盘，ai控制换成了手动操作。
这是为了应对突如其来的进攻，人的灵活程度总是比人工智能强的。
“他……死了吗？”十分钟后宋诗诗小心的问道。
秦小绵淡淡道：“对，死了，这是很平常的事情。”
宋诗诗默不作声，一个生命在自己眼前消失，从小到大她都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
“你们为什么要抢那件东西？”宋诗诗犹豫片刻后问道。
秦小绵：“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根本目的，但我们的直接目的是一样的，破幻手链是一把钥匙，但不是唯一的钥匙，不让刚刚就会只有宋磊一个s级入场了。”
“你不知道这件事？”
宋诗诗摇了摇头：“我在战斗开始前都不知道有这回事，直到宋磊叔叔把我带的了一个房间里才告诉我。”
慌张解决不了问题，宋寒旭只是模糊的告诉宋诗诗文化节上可能有麻烦，让她跟紧宋磊不要乱跑。
宋诗诗从d城偷跑出来家里人是知道，但因为身边带了b级高手的缘故父母也没多管。
谁知道没玩几天就被来抢破幻手链的人盯上了，这些人本来是财团派来监视宋寒旭的，接到命令确认破幻手链，最后他们的任务变成了尝试在其他势力来之前拿到东西。
他们之中也有b级基因战士，宋寒旭把兵力都集中保护自己上了，没有空余的人力送她回去，而且谁也不敢保证有没有人半道拦截。
不杀主脉人物是财团竞争的妥协，可绑架勒索这就不属于潜规则中的条例了。
要是不来交换，那就饿人质几天，在他睡觉的时候开音响，把精神状态维持在将疯未疯的地步，就不信没人来赎人。
“身为主脉人物他们竟然把你保护的这么好，还是在你爷爷那种狠人做家主的时候，看起来你不是一般的受宠啊。”秦小绵感叹道。
宋氏家主对子孙极为严格在财团里都是出了名的，他的教育方式就像雄鹰一样，把长大的孩子推下山崖，能活就活，不能活就死，宋诗诗这么受宠实在是不正常。
一路上，两人说了很多话，宋诗诗发现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其实也没那么可怕。
……
宋寒旭的别墅内，一块大屏幕摆在墙上，里面正在和一位老人通话。
他头发发白面貌坚毅，眼神里说说不上来的威严。
“我杀了五个a级，还有一个是在和其他势力发生冲突时死掉的，是东方家的东方金鹏。”宋磊向屏幕中的老人汇报道。
老人放下红茶，淡淡道：“那五个人能确定身份吗？”
宋磊：“一个江户的阴阳师，剩下的四个分别来自何氏、元蒙佣兵团、天主教会和拾荒人。”
之前他的判断有点失误，他以为里会有周氏的人，可谁知道别说a级，附近连周氏的影子都没见着。
“这么多年了，周氏的那个老家伙还是什么都没做吗？”老人疑惑道，“到底是没雄心还是在谋划一盘大棋呢？”
没等老人考虑完，宋寒旭急忙说道：“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诗诗还在别人手里，我们应该想办法把人救出来！”
老人停止思考，目光缓慢的转向宋寒旭，眼神极为冷漠，根本不像是一个父亲看儿子的眼神。
宋寒旭打了个哆嗦，但还是顶住压力：“她毕竟是您孙女，还请您让手底下的人救一下吧。”
他没有逃避，而是选择直面父亲的眼神。
老人平静道：“卫星已经锁定他们了，最近的部队驻扎地也备好了导弹，不过只要他们不傻一定会换成其他交通工具。”
“四个反重力驱动器就像灯泡一样，不被人发现才怪。”
“那，您的意思是？”宋寒旭选择相信宋氏家主，这位联邦真正意义上的大人物很少出错，至少在他记忆里没有错过。
老人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话锋一转：“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改不掉慌乱的记性。”
“亲人被挟持慌乱很正常，但这种情绪除了证明她在你内心的地位外毫无用处，想救人就先克服一下你的生理本能。”
父亲的话让宋寒旭无言以对，慌乱的确没有任何用处，冷静永远比慌乱强。
平静下来后，宋寒旭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老人没再管他，对宋磊说道：“你要来救你哥我同意了，现在顺道把诗诗也救一下吧。”
宋磊隐藏了十二年之久，可偏偏在抢夺破幻手链上暴露，要是把他留在西北沙漠上效果或许会比今晚好很多。
当年宋磊还小，性格孤僻没什么朋友，一直是宋寒旭来陪他玩耍，武夫体系的事情也是宋寒旭告诉他的，所以他才会主动请缨来救宋寒旭。
不过告诉宋氏家主的理由不是这个，他说西北沙漠开启一定有军队待命，里面的东西太重要了，各家财团要是失败了定会真格的。
强大的热武器下就是s级武夫也得毙命，倒不如先削弱他们的力量。
这个理由很牵强，可宋氏家主还是答应了，至于为什么不取消这次钓鱼计划，这位老人也许有自己的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