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争吵
不让不一会从楼梯上下来一个男人。
“什么情况？”
小姑娘抽噎着说道：“这个客人要买两碗三十元一碗的，可他就给了我二十元，我说买不到，他就用酒瓶砸店里的柜台和他的头。”
老人看了眼男人：“你就是店主？”
男人点了点头。
老人吐了口唾沫：“你店里服务就这态度？一碗破面卖到三十一碗，忽悠谁呢？”
男人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们这的面的确是三十一碗，成本在这里，实在是不能再便宜了。”
老人又拿出一瓶啤酒：“你说什么？”
男人露出一丝怒气，但半响后却叹了口气，招呼声厨房：“给他们上两碗三十元的拉面。”
老人冷笑一声，谁知他还不满足：“就这么完了？”
男人面色低沉道：“那您还要怎样？”
老人指了指柜台的小姑娘：“让他给我道歉！”
这下子小姑娘再也绷不住了，大哭起来。
“明明是你不讲道理，凭什么我给你道歉！”
男人拿出手机：“我们已经做出最大的让步了，要是你再纠缠不清，我就直接叫监察局的人来处理。”
“少在这拿监察局压我，我还真就告诉你老爷子我烂命一条，谁也不怕！”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并没再要求道歉。
他是挺狠，可他也知道，要是监察局来那他即使能吃到这碗面也要拿点钱来赔偿店里的损失。
走之前他还顺走了柜台上之前用来买面的二十块钱。
“你！”
男人摆了摆手，制止住了小姑娘的话。
叶辰见这一幕怒道：“什么人啊，傻逼玩意，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吧？”
张明叹息道：“第二区就这样，谁狠谁就是祖宗，没看人家连啤酒瓶都往头上碰吗？店主也是怕动静大了影响生意才选择息事宁人的。”
出门一趟却见到这么一幕，叶辰瞬间没了胃口，倒是洛羽和秦小绵吃着正香。
这么一部大戏在荒野可看不到，洛羽看着他们吃着手里的面，一眨眼的功夫面就没了，连汤都没剩下。
面端上来后另一桌上的小男孩还没吃几口就玩了起来，把面条弄的到处都是。
老人没有去管他，自己坐在椅子上吃着自己刚刚的劳动成果，时不时抿抿嘴，像是一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面。
小男孩玩了一会觉得没意思了，偏过头来看了看叶辰，脸上出现了坏笑。
他悄悄走到叶辰身边，左脚绊右脚故意摔了一下，手顺势把叶辰还没吃完的拉面打到了桌下。
叶辰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他愣愣的看着跌倒的小男孩。
小男孩站起来后笑眯眯的说道：“对不起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眼里满是戏谑没有一点歉意。
叶辰收敛的所有表情，就这么盯着小男孩笑脸。
长辈放肆的爱会造成什么？
哪怕是站在一个比自己大十岁的人面前他也不会害怕，因为他知道，他的长辈会保护自己，即使事实上他的保护伞不过是个没有稳定工作的可怜人，即使他在真正的大人物眼里是一只蚂蚁。
可小男孩就觉得自己的爷爷无所不能，所有人都要听他爷爷的，他对在这个世界自己的定位都不明确，这才是最可悲的。
叶辰叹了口气，缓缓起身，一旁的张明拉了拉他的手：“叶哥……”
叶辰轻拍了下他的手背。
他走到小男孩身前伸了个懒腰。
“干嘛？我不都已经道歉了吗？”小男孩此时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过没关系，他下一秒就知道了。
砰！
叶辰用尽最大的力气，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前，由于和对方有身高差的缘故，小男孩没有被踹出多远，但这不是什么好事。
在没有空间卸力的情况下他的身体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声响惊动了店里每个人。
“小虎！”老人一惊，连忙跑到小男孩身旁扶他起来。
刚刚小男孩来打翻叶辰的碗又被叶辰踹到在地的场景他并没有看到，那时他还沉寂在拉面的美味里。
他在想要不要说一句“就这破面还值三十元果然是在漫天要价”之类的话来衬托他作风的合理性。
谁曾想，还没说出口就听的孙子被踹倒在地的声音。
这一脚实在是太突然了，小男孩被扶起来才反应过来张开嘴哇哇大哭。
老人拍了拍他的后背：“小虎别哭，有爷爷在。”
“刚刚这是怎么了？”
小虎指了指不远处的叶辰：“他欺负我！”
哭声引来了店里的老板。
柜台旁刚哭完的小姑娘眼睛微红，她看到事情的真相，小男孩用着拙劣的演技企图戏弄那位客人，结果被识破后反而被踹了一脚。
她和洛羽等人一样，都是高二的学生，为了自己的学费在外奔波，开始干这行的时候她就想过会遇到不可理喻的客人，但没想到是这么令人恶心的爷孙。
看着叶辰可能被人针对，她咬紧了牙关，像是为这世道抱不平。
“你这么一个大青年，怎么好意思欺负他这个孩子！”老人愤慨道。
叶辰双臂环抱于胸前，冷笑道：“您这么大的老人了，怎么好意思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
说着他指了指柜台旁的女孩。
“我什么时候欺负她了？服务态度不好还人说？”
叶辰耸了耸肩：“那您孙子把我面打翻了还不让人打？”
“自己不会教育那我就帮帮你。”
小虎大哭着说道：“我是不小心才撞到的，而且我明明已经道歉了。”
未经社会打磨的小孩子总喜欢待在象牙塔里听着先辈们诉说着外面的美好，他们总会以为无论多大的过错都能通过道歉解决。
可爱孙成魔的老人哪里会懂得这个道理？
“听到没？是你们先欺负我家小虎的！今天你们要是不给我个说法，都别离开这！”他眼球中满是血丝，如此可见他爱自己的孙子不是假的。
“店长呢？店长！你们店里发生这种事你不用出来解释一下吗？”老人大吼着，还略带一丝破音。
之前出来安抚他的男人过来问道：“又怎么了？”
话语里丝毫不吝啬自己的不满，心想：我今天是没看黄历就出门了是吗？这么倒霉。
“这个不要脸的牲畜打了我孙子还不承认，今天你们不给我个交代咱们就去监察局聊一聊！”
无论说什么都是叶辰先动的手，在联邦的法律里这是不允许的。
老人在外混了这么多年没事就研究这些东西，好为自己的“生意”做铺垫，他就是咬定自己这次占理才敢这么狂的。
但他不清楚的是，也只有死气沉沉安于现状的第二区才会搭理这无聊的事，第一区和下三区根本不会把它放在眼里，所谓的法律不过是强者用来维持社会运转的工具罢了。
叶辰的底气就在这里，他的家境很好，在第二区的监察局有着不小的关系，想在他身上赖下去这是不可能的。
店主捏了捏眉心：“既然这样那就直接叫监察局的人来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客人惹的祸和他八竿子都打不到，这种人越早离开越好，最好一辈子都见不到。
老人看着叶辰露出一丝微笑：“小伙子，你也听到了，要不咱们去监察局走一趟？哎呀，这要是在你档案里留下一笔，说你欺负孩童是不是不太好？我这老家伙倒是没关系，关键是今天的事可能会影响你未来升学找工作什么的。”
刚刚他看了看宝贝孙子，确认这一脚只是受了点轻伤没伤到后脑勺，现在就开始他的职业表演了。
这次可是他占理，这种顺风局好久没打过了，说什么也要狠狠坑他一把。
来回看了看超凡社众人的衣着，他推测这些人的家里应该有点钱，这回应该能连着好几天不用“上班”了。
这些学生的钱最是好骗，他们年轻气盛，却没什么社会阅历，先前他们看到自己用头碰啤酒瓶肯定已经吓坏了，只要态度强硬一点绝对大赚一笔。
干完这单就给小虎买几件新衣服，省得被学校里的那些家伙比下去。
还没结束他就已经开始盘算拿到钱后的事了。
叶辰冷笑道：“那不知老爷子你什么意见？”
老人见他询问自己的意见以为是他得手了，连忙摆出一副施舍的样子：“年轻人不懂事很正常，这样吧，我看你是个学生也拿不出那么多钱，就赔偿我们爷孙俩三千联邦币给我孙子做个检查吧。”
见他无耻的样子，叶辰气的嘴角开始抽搐，双拳紧握。
刚吃完面的洛羽看着他们讨价还价的样子倍感无聊。
看多了名著偶尔看一下街边小说换种口味可以，但街边小说看第二遍就会感觉索然无味，它们不像名著一样值得深入研究。
洛羽起身打算结束这场闹剧，秦小绵看他起身也跟着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坐的时间太久起来运动一下，顺便看看同桌怎么解决当下的难题。
老人看向洛羽以为他要动手，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你想干嘛？我孙子受伤了，这些钱我要的可不算多。”
洛羽没搭理他，只是懒洋洋拿出手机：“能网上支付吗？今天没带那么多现金。”
老人愣了下，随后露出了和蔼的微笑：“还是你这个年轻人懂事啊，知道拿钱消灾的道理。”
“不像有些人，连孩子都不放过！”
叶辰看着洛羽就要用手机支付，连忙说道：“洛羽，我的事你不用管，今天我就想看看他能不能在监察局说出个花来。”
洛羽瞟了他一眼：“咱们还要赶时间，没空和他在这里浪费下去。”
文化节就在下周的周四和周五，周一到周三正常上课，放学后他们没那么多时间来第二区，明天还有计划，一但去了监察局就是找关系赢了他也没有时间去郁金香精神病院了。
“就是这文化节不过了我也不能让这混蛋嚣张下去！”叶辰咬牙道。
老人听到两人的对话心头一喜。
他最讨厌的是那些喜欢和他熬时间的人，有一次就有一个家伙气不过他，硬生生和他从早上八点熬到了第二天六点，最后他实在是熬不住了。
这些人就不一样了，只要是赶时间的目标总会有缺口可找，而且听洛羽的意思他根本不差这点钱。
只是，他已经说了只要三千联邦币，这时候改口不好改啊。
他低头看了看停止哭泣的孙子，顿时感觉灵感来了。
“咳咳，那什么，小伙子，我看你有点急事，刚才的事我也不想和你计较了，再给我发两千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老人恬不知耻的说道。
叶辰终于忍不了了：“去尼玛的，老东西，真以为我们好欺负是不是？今天你要是能站着走出这个门老子就不姓叶！”
老人随意看了他眼，没再理会，现在能给他钱的是洛羽，其他人没必要在意。
对于这种坐地起价的行为洛羽只是淡然一笑：“老人家，我今天就带了这么点，要不你记下我电话号码，回去后我给您打过去？”
老人想都没想，摇了摇头：“我看你实在才给你便宜了一点，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爱耍小聪明的人。”
让你回去？我的钱还能到手？真当我是傻子了？
洛羽没再解释，而是看向小虎说了些让人听不懂的话：“您这孙子蛮可爱的，他的父母呢？”
提到孩子的父母老人的脸色阴沉的像死水一样：“别岔开话题，马上给钱，要不然你们也就别走了。”
洛羽笑着看了看他的表情，问道：“他的父母死了吗？”
老人没好气道：“这跟你没关系。”
看起来不像是死了，问题不在这里。
他想了想，又问道：“您的孩子经常回来看你吗？为什么孩子不是他父母带？”
话音刚落洛羽直接怒不可遏：“你少特么废话！本来再给两千就能让你们走，现在？呵，四千！少一分都不行！”
看着他发怒的表情洛羽笑了起来。
原来是被孩子抛弃了啊，真可怜。
不枉我用能力加深了心理阴影对你的影响，虽说是好奇所致，但这点程度应该还不足以引起其他人的洞察。
不过今日的额外节目就到此为止吧，我也看够了。
洛羽的笑脸映入老人的眼帘，他的怒气值直接到了顶点，用力推了洛羽一把。
在想着老人遭遇的洛羽一个不注意竟然被一个老人推的倒退了好几步，刚好撞到了身后的秦小绵。
碰撞和维持平衡的动作使两人腰间的东西同时掉在了地上。
金属与地板碰撞的声音填满了整家小店。
超凡社剩下的三人看到洛羽被欺负就准备一拥而上，连劝叶辰忍耐的张明都站了起来。
可正当他们打算动手的时候，就看到了掉在地上的东西。
两把手枪砸到地上后静静的躺在那里。
一时间店里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