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四楼的手术室
等到王清恒三人气喘吁吁地从电梯口跑过来,便看到苏贝站在厕所门口百无聊赖地看着墙上挂着的植物。
“贺行川在里面”王清恒看向苏贝问道。
苏贝点了点头。
季月白好奇地想往里面瞅瞅,但是什么也看不到,只看到一点影子。
贺念川有些担心道:“姐姐,哥哥他一个人没关系的吧。”
苏贝想了想:“应该没事,毕竟贺行川他脑子聪明。”
见苏贝那么放心,其他三人也不再紧张了,王清恒沉声道:“我们去电梯口那边看了,发现那边显示的还是三楼。”
“看来四楼消失不见了啊。”苏贝摸了摸下巴。
“四楼不是消失不见了,”这时贺行川走了出来,拍了拍苏贝的肩膀,然后环顾其他人说道,“而是我们选择进入四楼的方式不对。”
“方式除了电梯和楼梯还有别的上下楼地方吗?”王清恒皱紧眉头。
“它不一定长得像上下楼地方。”贺行川摇了摇头,然后率先走去。
几人一路走到了三楼的尽头,顾念舟抬头看了眼牌子:“妇产科……!”
这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贺行川简单地和他们说了一些关于林姝的事情,然后走到最尽头的房间门前,先是敲了敲门,后朝苏贝点了点头,苏贝抬脚就是踹了过去,一脚就直接把门给踹开了,里面的灰尘立刻就扑面而来。
季月白张大了嘴:“我靠,苏贝姐还是那么猛啊。”
苏贝一马当先走了进去,里面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打扫整理过来,书籍和纸张七七八八地乱了一地。
几人在这些书籍纸张中寻找关于林姝的资料,不知过去多久,贺念川在一个破旧的文件夹中找到了关于林姝的资料,递给了贺行川。
资料上显示怀孕五六个月,但是被人为流产了,签字确认的地方清清楚楚龙飞凤舞写着的是贺州两个字。
王清恒突然打了一个寒颤:“怎么会有一股冷风。”
而贺行川抬眼看一边怀里抱着那个血婴儿披着湿漉漉头发的林姝低着头看着贺行川手里的资料一言不发。
“你是不是完全忘记有这件事了。”贺行川开口淡淡道。
除却苏贝,其他人根本看不见林姝,听贺行川这么说,季月白瞬间鸡皮疙瘩起来了:“贺哥,你在跟谁说话啊。”
贺行川没有回他,而是定定看着林姝,林姝摇了摇头,声音苦涩道:“我的人生被他毁了,我的记忆里只有对他的恨意。”
这时,她怀里的血婴儿开始哭了起来,婴儿的啼哭在空气中显得诡异异常,更何况血婴儿的声音更是尖细。
“我在想一种可能,”贺行川淡淡道,“你有可能也猜到了,你明明被贺州杀死,却出现在医院厕所里,
“想必是你未出世的孩子救了你。”
林姝紧紧抱着血婴儿跪了下来,她轻轻地开始啜泣了起来,血婴儿似乎感受到自己的母亲悲伤的情绪,它哭的愈加大声,林姝嗓音含着一点哭意,一边开始轻轻哼唱一边轻轻地拍打着怀里的血婴儿。
“苏贝。”贺行川低低道。
苏贝眼睛不眨一下,跨过一地散落的书籍资料,走向了办公桌,然后蹲下来四处摸索,不知摸到了哪处,众人听到了咔嚓一声,紧接着原本书柜那边轰然坍塌,露出了一个黝黑的通道。
“你要去找他吗?”贺行川侧过脸,问林姝。
林姝抹去泪痕,脸上尽是恨意:“要。”
一行人穿过黝黑的通道,最终停在了标有绿色通道的楼梯口。
贺行川伸手打开了通道的门。
映入眼帘的竟是令人心惊的血红色,走廊上的墙壁无疑被血给泼红了,不知怎么的,林姝怀里的血婴儿情绪愈加波动起来,嘶哑地大声哭着好像在发泄什么。
所有人默不作声地跟着贺行川一路走到走廊尽头,那里是一间手术室,而手术室上面标注着红色的手术中。
贺行川瞥了眼林姝,没说话而是推开了门,一个被绑在手术台的血肉模糊的人进入了所有人的视野。
不用贺行川说,所有人的心里都对这人的身份有了一个答案。
林姝尖叫一声,抱着血婴儿扑了上去,手术室不知为何有很多玻璃试管,王清恒季月白贺念川三人也透过玻璃试管看到了满脸怨毒的林姝模样,下意识地齐齐后退一步。
林姝几乎在撕咬着贺州的肉。
不知过了多久,可是林姝却对贺州没有造成一点影响,林姝愈加癫狂了,而贺行川却淡淡地看向被林姝放在手术台一边的血婴儿。
此时的血婴儿并没有在哭,而是眼珠动都不动的盯着手术台上血肉模糊的贺州。
“咳咳……”
手术台上的人醒来了过来。
贺行川与他四目相对,贺州嘴角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这不是我的好弟弟吗?”
他看不见林姝,也看不见林姝恨不得食他血肉,诅咒他不入轮回的疯癫样子。
贺行川却冷冷瞧着他:“你快不行了。”
不提死字,如同一个旁观者简单地阐述事实,贺州笑了,笑声里带着血腥气,笑完他也冷冷看着贺行川:“你是特意来告诉我这个好消息的吗?”
“好消息”贺行川重复这三个字。
“是啊,”贺州眼神一点点温柔起来,“我就要和姝儿相聚啦。”
在这个血腥冰冷的手术室里,他说出的话却无故令人心寒,贺行川在陷入死寂中说:“你做鬼也不肯放过嫂嫂吗?”
贺州大笑了起来,似乎要把他身体里的血给笑出来,他的嘴角眼角都流下了血,他看着贺行川:“你知道我有多爱她吗?”
“这个世上没有谁比我还要爱她。”
听着贺州坦露的关于爱的宣言,在旁发疯的林姝安静了下来,眼眸却猩红地盯着贺州看。
“你却把她杀了。”贺行川淡淡道。
贺州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杀了她那只是她不肯乖乖听我的话罢了。”
贺州的这些话让在场的人感到很是愤怒。
“然后你骗她打胎了。”贺行川却垂眸,语气淡淡地继续道。
贺州愣住了,似乎没想到贺行川知道这件事,可是他很快就大笑了起来。
“当然了,不知道这是她和哪个野男人的孽种,我当然得给她打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