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幻境
没过几天，贺行川就发现苏贝比他还快地适应了新的环境，在他等苏贝买饮料时，就低头看了眼手机的这会儿功夫，他一抬头就见苏贝跟南晓在那窃窃私语。
贺行川:“……”
走近了便听到南晓用敬佩的语气说:“苏贝你也太厉害了，这么几天功夫就把男人给钓住了。”
“哎嘿嘿，我看你对你那竹马有点意思，要不要我帮忙撮合撮合。”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啊，那个贺同学，下午好。”南晓正娇羞着，才发现贺行川已经站在她们后面了，她被吓了一跳。
“你要喝什么”苏贝早就见他走过来了，当时也没说什么，现在等南晓发现后，她就抬起头问贺行川。
“水就可以了。”贺行川随意道。
“我我先走了，苏贝咱们寝室聊哈，不打扰你们约会。”南晓见状，把话一股脑说完就哒哒哒跑走了，那小步伐比谁的频率都要快，然后苏贝伸手递给了贺行川一瓶蜜桃水。
贺行川:“”
“长得跟你脸很像。”苏贝笑嘻嘻看着贺行川。
“滚。”贺行川保持冷漠，手上却拧开了蜜桃水的瓶盖，嗯，不得不说还挺好喝的。
“你现在跟南晓关系不错嘛。”贺行川说。
“既然要得到情报，就要潜进敌人内部，打好基础。”苏贝不以为然。
贺行川挑了挑眉:“你还挺懂，我还以为你一天都会喊打喊杀。”
苏贝回了他一个呵呵。
“你那边怎么样？”苏贝问道。
贺行川摇了摇头，然后一口气喝了三分之一:“很不乐观，尽管我说我跟你在谈恋爱，但是那个于浩防我跟个防狼一样，一天到晚寸步不离季真。”
苏贝吸了口凉气:“这还没开始发展剧情呢，就有这么强占有欲了”
贺行川也觉得有点无语:“那个于浩的确有点问题，不过我说的不仅仅是那么强的占有欲，我更觉得主要有问题的是他脑子。”
苏贝赞同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说，拉我们进这个上演曾经发生过事情的幻境，一定有人想要并且一定要我们看到什么东西的原因。”贺行川将蜜桃水丢给苏贝，“这让我想起之前南晓走前跟我说要我做选择的事，有点令我在意。”
“有可能她会给出两个美女，问你想选哪个做老婆。”苏贝晃了晃手中的蜜桃水，神情开开心心道。
被噎住的贺行川:“……那我宁愿打光棍一辈子。”
“你难道不喜欢美女吗？”来自苏贝的疑惑。
“我当然喜欢美女，但是前提是这不是南晓给我的选择，尽管你的话很离谱，但是如果是副本的脑回路的话，什么都有可能，所以我想避免这个可能。”贺行川深沉道。
苏贝撇了撇嘴:“一般来说，避免可能这件事就是不可能的。”
贺行川惨叫一声:“我真的看不懂，他们是要时时刻刻黏在一起不分离吗？”
“什么不分离”
苏贝虚弱地咳了几声，原本手里把玩着的瓶子早就被手的主人安安稳稳地放在手心里。
季真睁大眼睛看着刚刚发完疯的贺行川，一脸好奇。
贺行川:“……”
草。
“我在跟苏贝模仿一些同学说我跟苏贝谈恋爱的话。”贺行川轻咳一声，扯谎时眼睛都不眨一下。
“哈哈哈挺形象的，就是这个味。”季真哈哈大笑。
苏贝低声道:“季同学今天怎么一个人，于同学不在吗？”
“我刚刚踢球回来想买饮料，然后撞上你们这对小情侣了，于浩他回家啦，好像去取点东西。”季真拍了拍手里的足球，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笑着。
贺行川突然想起之前南晓对于浩说的那句季真假装不知道而已的话，他下意识脱口而出:“喂，季真，你觉得于浩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季真奇怪问道，“挺好的兄弟啊，虽然有时候真的很烦，跟老妈子一样，又给我送水送饭的，哎!”
贺行川沉默了，他现在觉得脑子有问题的不仅仅只有于浩了，季真脑子也有问题，于浩这种伺候老婆的方式，季真是真的眼瞎看不出来吗？
有可能是南晓和于浩高估顾真的智商了，贺行川想，恐怕到最后季真都还不知道于浩喜欢他。
季真嘟嘟囔囔说他才不能打扰小情侣亲热后，买完饮料就跟之前南晓一样一溜烟跑走了。
“我现在已经开始怀疑起于浩是不是有臆想症了。”贺行川看着季真的背影对苏贝说道。
“是真是假只有他自己知道，”苏贝耸了耸肩，“走吧，先去吃个饭。”
两人今天也不知道什么运气，随便进了家饭馆就撞上了贺行川的同学，也就是季真于浩的同学。
“你们小情侣来下馆子啊。”那几个同学笑着说，热情招呼他们一起坐。
“好巧啊。”贺行川笑笑，苏贝没说话，但两人还是在这些人边上坐下了。
大学生的酒量不见得多好，酒下去几杯，人就醉醺醺地了，然后开始互相吹牛八卦。
贺行川喝了两杯，苏贝没喝，就安安静静坐在贺行川边上吃菜，贺行川觉得苏贝这个人在正常世界里就会变得很正常，就是一个乖乖巧巧的女孩子，大概如果在正常世界里不正常的话多半是送进神经病医院的，这么想来贺行川才觉得苏贝是个还保留理智的疯子。
“你一天到晚跟季真他们一起也不觉得累。”有人话头扯到了这个上面，对贺行川说道。
贺行川手指摩挲了一下杯子，他想听到的点终于来了，平时根本不敢说出口的话此刻借着酒便可以肆无忌惮地说出口，这也是他陪酒到现在的原因。
“就是说啊，谁不知道于浩那个家伙喜欢季真，跟看个崽子一样，”另一个人立刻赞同，“幸好你跟苏贝谈了恋爱，不然，啧啧啧，怕是难受的要命啊。”
贺行川轻轻抿了一口酒，然后露出一点笑容:“我一直很想知道，季真是怎么看于浩的。”
“那还有什么，当好兄弟咯，”已经有人回答了，“我看季真压根没想到这点，不过如果想到了，应该会避的很开吧，毕竟他可是不折不扣的直男啊，哈哈哈哈。”
“对对对，季真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喜欢上于浩的，要我说季真那家伙估计对于浩的青梅竹马有好感，就是那个叫南晓的女孩子。”
合着敢情还是三角恋而且还是最稳固的那种
贺行川听着都觉得有点无语。
听到了自己想听到的，贺行川拉了拉一边干着饭的苏贝的手臂，苏贝便搁下了筷子，脸上露出一点娇羞:“那个，亲爱的，今天晚上我感觉不是很尽兴。”
贺行川直接被恶心住了，他费力地挤出一个笑容:“这样啊，那不如……我们去尽兴一下各位哥哥们你们觉得呢？”
几个酒鬼听这些话，脸上露出了暧昧的笑容，眼神透出我懂的意思，领头的那个人大手一挥，豪迈道:“贺行川，春宵一刻值千金，快去吧。”
两人从饭店出来时，晚风刚好吹了过来，贺行川都闻到自己身上的酒气，他无奈说:“你的恶趣味真的够了啊。”
苏贝撇了撇嘴:“我还没吃饱。”
“别说了，我也是，”贺行川面无表情，这个幻境还真的真实，连饥饿感都有，“走吧，去吃串，我顺便梳理下大致的一个情况。”
苏贝点了一堆东西，贺行川坐在椅子上，觉得风吹的脑仁有点痛，他闭上眼睛:“怎么说，感觉就是一本狗血的青春爱情小说”
“到现在为止，的确是这么一回事。”苏贝等着烧烤，听贺行川这么说，仔细想了想肯定了贺行川的说法。
“……那为什么后面画风就崩坏了呢？”
“有可能是作者放弃治疗了。”
贺行川:“……”
为什么感觉还挺有道理的。
空气里弥漫着烧烤的味道，安静地铺上生活的烟火气息，两人不再说话，就那么安静地等待，贺行川恍惚了一下，感觉看到了未来的几十年，然后他听苏贝说。
“我现在只想让那个人赶紧快进。”
“为什么。”他听到了他的声音。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花甲粉丝上来了，浓郁的气息似乎要吞没那句话，可是贺行川分明听的清清楚楚，那是金刚经里的一句话，这时却被苏贝拿来作为引用，也不是没有道理。
苏贝掰开了一次性筷子，挑起粉丝慢慢吃了起来，贺行川就这么沉默地看着她吃。
也许是苏贝的希望被那个人听到了，在第二天时，贺行川便发现时间已经到了大二。
二零零三年三月十八号。
在南晓编的故事里是起源开始的第一天，这时新生开学车马水龙络绎不绝，就在贺行川礼貌地拒绝了不知道第几个女生要他的联系方式的请求后，边上的季真语气也酸溜溜起来:“你咋这么受欢迎。”
贺行川苦笑:“这有啥用？”
“也对，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你可是名草有主。”季真特意把最后四个字拉的长长的。
贺行川:“……”
“砰——”
“有人倒下了!快来帮忙啊。”
两人说话间，不远处突然发生了一阵混乱，贺行川心下一沉，果然是这样，即便南晓编的那个故事有假，但是时间线却不假。
二零零三年三月十八日那天的的确确是变故的开始。
贺行川下意识地看向站在季真身边的于浩，却没想到于浩也在看他，两人视线交汇在一起，而于浩朝他缓缓露出了一个笑容，贺行川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