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接受委托
曲朗知道田晶晶的父亲不会无缘无故来找他,也不会无缘无故认为女儿有冤情,一定是他知道了些什么,或者女儿的日记透露了什么,于是试探着问:
“田先生,你认为你女儿的死因是什么呢?”
老人表面还能保持住风平浪静,但内心的波澜已然悄悄泛滥,善于观察人心里活动的曲朗发现了他的变化。
“她应该是有男朋友了,我看她日记觉得就应该是樊董事长要结婚的对象。”田晶晶父亲说。
他的话像一股暗流,在曲朗的心里起了波澜,无论是夏一航还是曲朗对他们的社会关系进行了调查,完全没有发现这一点。
“你女儿有了男朋友,你都不知道是谁吗?”曲朗不解地问:“难道谈恋爱也不公开吗?还是她在樊可儿与李利军确立了恋爱关系后,他们又好上的?”
“不、不、不。完全不是这样的,他们早就认识了。”田晶晶的父亲赶紧解释说:“我是看了日记,但也不完全相信到底是不是这个叫李利军的男人,反正特别像。”
“她谈恋爱会不告诉你吗?”曲朗不解地问。
“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反正我问过她不止一次,她先是说没有,后来我逼急了,甚至用回乡下威胁她,她才说现在处了一个,但还没有到见家长的程度上。”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曲朗又问。
“有一年多了,后来我就不敢问了,因为有一次我来这里,发现她的心情每天都不是很好,无论我说什么她都默不做声。我这个女儿,虽然条件一般,但性格执拗得很,她要是不想说的事,你无论如何也问不出来,再问,有可能她就躲开你了。”
曲朗点头问:“那她最近表现怎么样?有什么反常吗?”
老人家想了想说:“倒也没什么,就是不喜欢说话,我看她生活条件好了很多,她还说很快就能在城里买房子了,她说买了房子就让我住过来,还说乡下的房子卖了吧,两个人在一起好有个相互照应。”
曲朗接话问:“这应该是好现象呀,你怎么还是没觉出她的情绪变化。”
“我是看不透自己这个女儿,我当时问她哪里来的钱?一个打工的人,怎么可能买得起房?
这些年她连租房都不肯,一直睡在宿舍,后来宿舍不让她们再住了,她才租了一个三十多平米的小房子,冬天冷得人打团,夏天屋子里基本上待不了人……就是这样她也不肯回。”
曲朗觉得这个案件有点意思,最关键的是老人虽然看上去很胆小,但做起事来一定跟他嘴里的女儿一样是个执拗的人。
曲朗觉得现在问得在多,到时候依旧有对不上号的地方,于是对他说:“这样吧,我也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你让我看看这些日记里到底记了什么,如果真的有蛛丝马迹的话,我会给你一个答复的。”
“好吧……”老人虽然有点勉强,不过觉得这也许就是最好的结果。
“您老今年……”曲朗感觉他一脸沧桑就问。
“五十九了。”
曲朗点头问:“那您觉得女儿是被……”
老人的神情沮丧起来,说:“能不能是她还想跟这个叫李利军的男人好,男人设了一个陷阱让她往里钻?”
曲朗摇头说:“应该不是,不然……这事不要猜测了,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好吧,反正现在已经这样了。还有……”
曲朗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说:“佣金方面,你既然说要给我二十万,我看你的情况也不算太好,我要十万,前提是案件有个新说法,如果我们这些都是猜测,而我的调查之后没有什么变化,那我一分不要。”
老汉点了点头又说:“不管怎样,这个案子你前期的工作需要花费很多钱,这个我还是懂的,我先给你打过来五万。我们加个微信吧,这样我好把钱打过去。”
曲朗想了想就点了头说:
“这钱樊可儿是什么时候给你的?”
“出事后十天左右吧,我也记不清了,反正樊可儿董事长来我家,她说都怨她,如果不是叫我女儿过来也就没这么大的事了,她还说,如果我真的想告她,她也认,但这一百万你说什么都要收下,是我的一点心意,您要是收下了,我的心情也能好过一些。”
“你与她熟悉吗?”
“不熟,她是个大人物,我们是靠不上前的,我女儿虽然跟她是同学,也是人们常说的闺蜜,但她们之间差着天上地下呢。”
“她们关系应该是很好,不然,这么重大的事也不可能让她来。”
“这倒也是,我女儿也住过一段时间好房子,樊可儿在市里有好几套房子,应该是几年前了,就在她要回来的时候,她把其中的一套让给我女儿住了,说是帮她看房子……”
“哦,”,曲朗觉得这些情况他们都没有掌握,或者是掌握了而他不知道而已,就问:“后来怎么不让住了?”
“她说要把几套她不太喜欢的房子都卖了,我女儿就搬出来了。”
“樊可儿开了那么大的一家公司,为什么不让你的女儿去公司工作呢?”
男人摇了摇头说:“这个我是真不知道了,也没敢问过。”
“你女儿在背后说她是好是一般……”
“她们关系应该是很好的,但这很好里是我女儿付出的比较多,有一次我在女儿的出租屋里的时候,她接了一个电话,好像就是樊可儿让她取什么东西,当时我们正在吃饭,女儿有些不高兴,说过一句,说我都快成了她的小佣人,也不管人家有事没有,她的事永远是大事。”
曲朗点头。
老人家临走的时候补充说:“也不能怨樊可儿,这些年她也没少帮她,如果她真的有能力买房子,也肯定是她资助的。”
曲朗点头,连连让老人家放心。
田老汉满意地走了,虽然依然悲痛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