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曲终人散2
自从那天相遇后，柯小恶难过之余也有些释然，原来人与人的心思是那么的南辕北辙。
他沉静地翻开日记本记录下与马薇薇最后的回忆并郑重地合上。接下来，他收拾着与马薇薇相关物品，一个小型毛衣除球器，一条湛蓝色的围巾，一顶棒球帽，几封书信，通灵大峡谷的门票，一张一寸的“山口百惠”照片。他把这些物件悄悄地放入一个抽屉，轻轻地上了锁。做完这些动作以后，他把钥匙夹在日记本里工整地一起放入老妈的保险夹层柜里。
qq闪烁着，是王圆圆。
“小恶，我和我朋友明天就回湖南了。再呆一个星期就回美国了，你如果有时间就来湖南找我玩哈！”
“嗯！不好意思，我下周一跟着我爸去越南出差呢！去不了啦！”
“没事，那今晚吃完饭有空就见个面吧！”
“嗯！晚上不是说我请客！”
“不用不用，我们其中一个朋友说好了请客，吃完饭我们找个酒吧叫你。可以带上你的朋友一起嗨！”
“噢！好吧！”
这时，慕容如雪的电话响起。
“小恶，快！帮帮我！帮我劝劝梦涵！”慕容如雪的声音急切又颤抖。
“你这是怎么了？”
“梦涵，拒绝我了！她还说有喜欢的人了。”慕容如雪突然的声音沙哑了起来，似乎每吐一个字都像是梗在嗓子眼。
“额…那我怎么帮你劝？”
“我晚上7：00约了她在王城烧烤摊！你一起来吧，帮我讲好话劝劝她！”
“哦！好吧！”柯小恶
傍晚时分，靖江王城古门之外，一排排宵夜摊挨着城墙一眼看不到底。宵夜摊的棚子一头用木杆撑着，一边用铁钩勾住城墙上的洞眼，显得杂乱又古朴。
柯梦涵，慕容如雪，柯小恶三人坐在其中一处棚户里的一张小木桌边。
“今天我请客！梦涵喝点酒吧！”慕容如雪拿着一杯啤酒就一饮而尽。
柯小恶和柯梦涵看着如此生猛地慕容如雪有些惊呆了。
“刚强哥，别这样。我在网上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不可能，我有喜欢的人了。”柯梦涵开门见山地第一句话就要把话说死。
“梦涵！你知道我为了你付出多少吗？我从中国第一大汽车企业上汽集团辞职回来追你呀！”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如果真是这样，只有谢谢你的错爱。”
“梦涵！你是不是怕和了我会不幸福？你放心，你哥也在这！我保证不会负你。以后我们结婚，我的每一分钱都是你管，以后小孩我妈来带也不会辛苦你。当然，我也不会逼你马上接受我，至少再给我一段时间。”
“哎！你很好，但是我真的对你没感觉！”柯梦涵看了看手机冷漠地说道。
听到“没感觉”三个字，柯小恶一愣对身边的慕容如雪有些感同身受，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拍了拍慕容的肩膀以示安慰。
“哎呀，梦涵！刚强哥蛮有诚意了，再给他一段时间考察也行啊。”柯小恶对她轻轻地说道，尽力在一边打着圆场。
“反正我话说完了。刚强哥你也确实人蛮好，会找到好媳妇的。”柯梦涵站了起来好像要走的样子，无视柯小恶的圆场冷酷地说道。
“不！梦涵！你骗我！你根本没有什么喜欢的人，就算有也要过我这一关。我要考察！”刚强哥有些激动咆哮跟着站了起来。
“好！那我马上叫他来！”柯梦涵开始有些被刚强哥吓到，迟疑了两秒马上转换表情变得毫不示弱地拿出电话拨着一串号码。
“哎！你们俩别冲动！”柯小恶无奈地拉着两人坐了回去。
“来，让他来！我看看他哪点比我强。”
大概十分钟，一位小单眼皮，高高瘦瘦，鬓角浓密，穿戴“嘻哈”的时尚青年走了过来。柯梦涵骄傲地给柯小恶，慕容如雪介绍着他。他大概是一个小公司的销售员，是柯梦涵在一场桌游重新邂逅的初中同学。
慕容如雪虽说翻着白眼不屑一顾，但还是绅士地请他就坐。
“鬓发男”刚一落座，慕容如雪就端起酒杯向他敬酒。一而再，再而三，酒过三巡，慕容脸色有些泛红声音便更高亢了起来。
“兄弟，你哪个学校毕业的？知道什么叫985，211吗？我可是985，211毕业的。”慕容如雪骄傲地说道。
“不知道，我就一个大专生。”
“那你拿什么和我比？”
“我就喜欢他，怎么样吧！”柯梦涵在一边看不下去了，赶紧维护“鬓发男”说道。
接下来的一切故事才刚刚开始，他们唇枪舌剑，你来我往之间，柯小恶作为中间人简直无处插话。一会是慕容如雪逼问着“鬓发男”的工作，年薪，家底；一会是“鬓发男”太极八卦游刃有余地化解。
“叮”的一声，是曾未锁发来短信。
“小恶，在哪！我和沈月在散步，她说好无聊啊。”
“慕容，为锁哥和沈月来坐一下怎么样。”
“行啊！”慕容如雪正愁没有帮上，想着曾为锁过来又来自己一个朋友，多一份底气。
“快叫他们过来！”柯梦涵也急切地希望人多能分散刚强哥的火力。
当曾为锁牵着沈月的手来到了烧烤摊。柯小恶还是有些吃惊，没想到现在的曾为锁已经今时不同往日，竟然三两天功夫就牵手成功了沈月这种校花级美女。
“耶嘿！为锁哥，可以哦！找到沈月做女朋友了哦！”刚强哥虽然有些醉意看到这一幕还是被惊醒了。
曾为锁尴尬地看了一下沈月笑了一下，挠挠头。
“应该还不算…吧”
“都可以啊。”沈月露出唯美的笑容，侧颜躺在夜空下泛着皓月的光。
“沈月，还记得我不！当时我踢足球，你每天都会看的啊！”慕容如雪见到沈月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想起了高中复读时的场景，便在大家面前炫耀着大众女神沈月当年对自己的欣赏。
“嗯，对呀！我当年可喜欢你了。你就是我的爱而不得！”沈月高情商的回应刚强哥，愉快地陪他逢场作戏。
“哈哈哈！你看看！梦涵，所以说我还是挺受欢迎的哦。”刚强哥眉飞色舞地的对着柯梦涵笑着，校花沈月盖章认证了自己的魅力让他觉得自己的底气更足了，柯梦涵的表情却似如坐针毡。
几个人相互介绍了一下，尴尬地听着慕容与“鬓发男”互相挤兑了大概半个小时。
“叮”的一声，是王圆圆。
“小恶，我们在爵色酒吧。你过来吗？”
柯小恶犹豫片刻觉得自己实在镇不住这个场面还是借故离开吧。
“那个王圆圆在爵色，我过去一趟。你们慢聊哈！梦涵，刚强哥真的不错的，给他一个机会嘛！”
慕容如雪一愣想劝住柯小恶的离开。
“嗯！快去啊，她明天就走了吧！王圆圆相当不错哦！别错过机会！”曾为锁热心地给柯小恶递台阶。
“我也去！”柯梦涵见柯小恶要走，立即站起来想要脱身。
“不行！梦涵，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如果你去，我也跟着去！”慕容如雪也激动地站了起来。
沈月和曾为锁面面相觑，沈月给曾为锁使了一个眼神，曾为锁了然于胸。
“刚强哥！我先送沈月回去了。慕容你就别打扰人家柯小恶的好事了嘛！柯小恶最近都那么惨了，让他也有个机会嘛！你们三个当事人慢慢聊着先，我们接下来忙完，再回来就行了。”
“哎！那你们快点啊！”慕容如雪愁容满面地说道。
“嗯！”柯小恶诚恳地答应了慕容如雪。
“小恶，傻啊！买束花过去啊！”曾为锁和沈月已走了十米远，却又回头提醒道。
“噢！好吧。”柯小恶犹豫了一下，看到不远处正好有个花童便点头应承了下来。
就这样柯小恶拿着一支玫瑰前往到爵色酒吧去了，而曾为锁和沈月也离开宵夜摊进行着他们的约会。
到了爵色酒吧，王圆圆正随着音乐声轻盈地摇动着身子，随着节拍轻微移动着步伐。看到柯小恶手中的玫瑰，她惊喜地上前从柯小恶手中拿过来深深地闻了一下。
“很美！很惊喜！谢谢！”王圆圆兴奋地说道。
“嗯，你喜欢就好！”柯小恶没想到当年羞涩地她会如此主动的，有些惊讶地盯着她。
王圆圆示意柯小恶落座，并介绍着她那两女一男三位朋友。柯小恶却在此情此景之下灵魂出窍痴傻地出了神，一些往事不禁涌上他的心头。
那年马薇薇拉着柯小恶的衣角就是走进了这家名叫“爵色”的酒吧。当时酒吧和现在一样，人潮如浪排山倒海般随着音乐舞动。那时的她好像只能在这才能尽情地享受着这一切，这些喧闹好像能暂时掩盖凡尘俗世中的痛，让她暂时获得暂时的安宁。
正当柯小恶正浮想联翩时，王圆圆紧贴着柯小恶的耳朵，她轻薄的红唇触碰到柯小恶的耳廓说道：“会玩骰子吗，再来点啤酒吧？”
他只是点点的表示肯定，但是这一点点微末的接触让柯小恶想到了曾经的马薇薇。
王圆圆打了个响指示意服务员过来，与之耳语片刻，一打啤酒，一个黑色的骰子盒被拿了过来。
柯小恶和王圆圆以及她几个朋友边喝着啤酒边一起玩起来骰子。柯小恶喝了一阵子有些微醺脑子开始眩晕了起来，伴随着彭拜地音乐声和舞者使劲地摇动激励着人群不断的汇入舞者周围，他不自觉地随着声浪摇摆着居然也能融入这气氛中了。
王圆圆身边的一位男性朋友不知与她交替耳语说了什么，便给她递了一支女士香烟，便与两位女孩走入人流蹦迪而去。
她轻轻地仰着头吸了一口，随着一股芬芳绽放，迟疑了两秒便转身把嘴贴到惊诧不已地柯小恶耳边。
“小恶，会接吻吗？”
“没…试过…怎…么？”柯小恶虽有些迷糊，却也惊讶又害羞地使劲摇着头。
“我教你…”
王圆圆不等柯小恶说完就不由分说地把脸正对着到了柯小恶面前轻轻靠近。她表情充满着淡定和微笑，眼里闪烁着坚定不移。
当两人鼻尖距离只有大约五毫米时，柯小恶似乎想到什么于是惊慌失措地侧脸而去，王圆圆眼疾手快立刻捧住了他的脸便深深地吻了上去。
柯小恶没有反抗瞪着眼睛屏住呼吸犹如“永不陷落”的君士坦丁堡。王圆圆的攻势就是跨时代的“乌尔班大炮”凶悍又凌厉，伴着酒精和丝滑的暖意柯小恶的城防体系坍塌了，东西方文化在土耳其海峡间畅通无阻的交融。
“哎呀，哈哈，好疼！”王圆圆轻轻地拍了柯小恶的背。
“啊！对不起啊！”
“哈哈！你真的不会耶！之前不是谈了女朋友了！”
“嗯…”柯小恶有些尴尬地低下了头。
“哈哈，走！我们出去！”王圆圆亲切地把嘴凑到柯小恶的耳边说道，拉着柯小恶的手就向外奔跑。
“王圆圆，刚刚…”
“哈哈！你不是分手了吗？还怕对不起你前女友？”王圆圆一边挥手招来出租车一边高亢地笑道。
“哎！不是，有点违背我的价值观 ，我们都不是情侣关系，这样太随意了吧。”
“哈哈！那你觉得开心吗，舒服吗？”
“嗯！”
“那就好了，在美国这很正常，我不在意，但是你牙齿咬着我了！”王圆圆笑盈盈却又佯装生气地说道。
“那对不起啊！”
柯小恶心里虽然知道王圆圆这么做是对自己有些不甘，但是她的变化也看在眼里，惊骇，遗憾，失落，同情，理解的情绪涌上心头，心里五味杂陈。
在出租车上两人尴尬地顾看了一会，王圆圆借着酒劲搂着柯小恶脸又吻了上来。
片刻功夫，王圆圆却停了下来。
“小恶，啊呀！你真不会！我教你！”她轻轻地在柯小恶耳边吹送着“伊斯兰教”和“东正教”如何融合发展的人生奥义。
柯小恶听得一愣一愣，脸红得发烫，心砰砰跳。这时的他亦无暇顾及，便心一横照着她的方法回吻了而去。
出租车一路开司机神色张皇，除了兼顾窗外众人川流不息，还要兼顾偷窥车内两人的隐隐私蜜。
“小恶…手放这里…”王圆圆趁着两人气喘吁吁中场休息的片刻继续地传授经验。
到了酒店门口，醉意已过大半的柯小恶摸着自己脸上，脖上以及身上的印记，不由得又想到了篝火晚会那天，一时有些感慨和叹息。两人不动声色地矗立在门楣之下。
“王圆圆，刚刚对不起！我实在是没忍住，要不你打我一巴掌吧。如果…你要在一起的话…我可能暂时还不行…对不起…”
“哈哈，不用不用。我还要在美国呆一年，也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何况我在美国那边有男朋友，我和他在一起很开心。”王圆圆扬起甜美的笑容眼中却充满了晶莹。
“那…刚刚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遗憾呀…傻瓜…但是只是遗憾，我…并不在乎能不能在一起…”
“嗯！那…好吧，以后…的话…或许会有缘分吧。”
“哈哈！走咯！拜拜！”
“嗯，保重！拜拜！”
王圆圆说罢就走进了酒店的旋转门，柯小恶呆呆地望着她倩丽的背影消失而去，心里也有些难过。
“滴滴滴”一通电话打来，是慕容如雪。
“柯帅！你快过来！梦涵要和他一起回去，不让我送！你快过来呀！”慕容声音颤抖像是憋着心酸与痛楚。
“别急…什么情况！我马上来。”
柯小恶想了想便拨通了曾为锁的电话询问着他是否送完沈月，如果可以就一同到了原来那个烧烤摊。
当柯小恶和曾为锁刚到现场，一辆出租车已经横在小木桌旁不远处。柯梦涵和“鬓发男”正要上车，慕容如雪满面泪流哭喊着挡着车门子，不许“鬓发男”和柯梦涵一同上车，也哀求着柯梦涵让自己送她回家。
柯小恶和曾为锁到现场以后，两人一起尽力地劝慰着慕容如雪，但是他情绪已然失控不断地哀求柯梦涵，也向大家哭诉着他的用心。
“鬓发男”护在柯梦涵跟前扮演者一个忠诚的卫生。慕容如雪激动的手舞足蹈，但一只手永远把着出租车的车门。
“刚强哥，别说了！今天我肯定是要和他一起走的。”
柯梦涵或许也有些恼怒，或许她感觉被刚强哥骚扰了一个晚上了还不许自己回家，便用手使劲掰了一下刚强哥挡着车门的手臂。就是这一时的动作，让刚强哥失去平衡不慎摔倒在地，继而痛苦的在地上翻滚了起来。
这哭声透过城市的喧嚣直达云霄，苍天似乎感受到慕容的悲恸，一场磅礴的大雨倾盆而下浇透这骚动浮沉的人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