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去与留1
被说“不确定”的第二天一早，柯小恶又偷偷把“蓝色降落伞”加了回来。
但是双方都没有说话，柯小恶不知道和马薇薇聊些什么。
但是，柯小恶知道马薇薇一定是知道他把她删了的。或许她也在生气，或许她认为这是柯小恶第二次删她了，无论如何都要给他点教训，要他去哄她求她。
2010116
又过了一天，那是个星期六，柯小恶家的公司是周日单休，但柯小恶实在无心上班，幸好老爸出差，便找个理由说出去办事，也没有人敢管他这个少老板。
他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从家里出发走过解放桥，右转走下台阶走到江边。
他任冬季寒冷的疾风吹打着自己，无遮无蔽地享受着这一切。
柯小恶沿着滨江步道走着，神色低落，其实他的心情已经没昨晚那么糟糕了 。只是确实是想不明白，有些疑惑不解，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看到远处有一个人曲着腿蹲在江边，有些面熟。
柯小恶走近一些，原来是老熟人曾为锁。曾为锁好像正蹲在河滩的鹅卵石上，痴痴呆呆地盯着江水里游动的小鱼。
“为锁哥，在这干嘛呢！”柯小恶走近问道。
曾为锁回头看到柯小恶吓了一跳。“怎么是你啊！”
“我无聊出来逛逛啊！你在干嘛？”柯小恶苦笑着说道。
“哎！没事啊！蹲在这看看这些小鱼仔怎么是游的。那边有一条黄斑鱼好像都认识我了。每天我一到着，就游过来。”
“我靠，你每天都来这里吗？”
“嗯，也不是每天啊！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来这看看鱼，想想问题。”
“是吗，我也来看看。”
柯小恶和曾为锁一起蹲在江边看着鱼，原来江里的鱼来鱼往就像是芸芸众生的人类社会一样纷繁复杂。有些鱼两两成对，有些又形影单调，有些追逐玩耍，有些撕抢斗狠。两人呆在那看了一个上午，柯小恶觉得暂时好像得到了些许解脱。
“小恶，你有什么心事？怎么一个早上都在这。今天周末，不用陪马薇薇吗？”
“不用，她应该不是在人民医院实习就是在家复习考研呢。没空理我，你又是干嘛，那么无聊。你就经常在这盯一天？”
“哎，我一直在想那个‘因为爱’那个事，这一招真是太牛了简直是把我的信念击得粉碎。所有的道理在这三个字面前都是那么的庸俗不堪，那么的不值一提。”
“是啊，在这三个字面前，其他的说法都太low了是吧。”
“是啊，当你告诉我，他们最终是这样解释的，我就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
“噢，你说如果一个女生和一个男生认识多年，暧昧加上正式在一起快三年了。然后有一天那个女生对这个男生说对他其实是‘不确定’的。你说这个男生应该怎么办？”
“那如果是我也肯定生气啊，还用问吗？”
“是的，生气归生气啊！问题是接下来怎么办啊？”
“出来讲清楚咯，如果真的是不爱的话，就分手咯。”
“噢！如果她说不知道爱不爱呢？”
“三年还不知道爱不爱啊！我去，那她有病噢！那肯定是不爱呗。这种情况就只能拜拜了。”
“…噢！那可以一方很爱，一方不爱那样吗？”
“可以啊！当舔狗呗，舔到老舔到死。但是你是这种人吗？”
“…我又没说是我…”
“哈哈！所以咯！那就得讲清楚，叫她确认自己的内心。如果真是不爱，就和平分手嘛。”
“嗯，确认自己的内心！怎么确认呢！如果她自己也不确定，怎么确认内心…”
“小恶，知道82天原理吗？只要两个人情侣，不联系超过82天，就再也不能在一起了！但是如果是真爱就可以打破这个定律噢！越是真爱，这个时间或许会延长一些，但是82天是大多数分手情侣的宿命。所以…”
“通过，失联去让她确认内心吗？”
“我不懂啊，我只是听说这个原理。”
“嗯，你早就超过82天了吧？”
“哈哈，是啊！已经251天了！我和小蜜蜂又不一样，中间隔了一颗老鼠屎，所以我没有在等她。我只是在怀疑自己之前的信念。到底是为什么？”
“嗯…”
“哈哈，好！中午了，我去超市算账了！再聊！”
“好！”
柯小恶送曾为锁走到江堤上，目送他骑上那辆快散架的电动车便一人继续往市中心行走。
他想起曾为锁的话，有些感慨。但是他毕竟和马薇薇比较熟悉，柯小恶还暂时不想把自己的事说得那么明。他翻了翻手机qq，找到李小科的头像。
或许他…这个不太相关，又情商那么高的人，能为自己解惑。
犹豫片刻给他发了信息。
“那个李总…有空出来吹牛吗？请你吃中午饭…”
“好啊！可以啊！吃火锅！正好有个事要通知你…”
柯小恶在中建银行对面的“美丽川”等着李小科，不一会他就到了。
“嗨，小恶！哎呀，我现在做行长秘书，工作确实比较忙。所以，只有邀你到我们银行对面的这个小店了，别介意哈！”李小科一上场就客套一番，他梳着英伦大翻头，带着黑框眼镜，穿着一身职业制服，春光满面似乎心情不错。
“没事…这有什么…”
“对了，那个顺便给你一个请帖，哈哈！我要结婚了！”李小科这时从他的黑色皮包里拿出一张大红金色烫金文字的请帖。
柯小恶惊讶地翻开“请帖”，赫然写着李小科，白茜茜恭贺新禧的字样。
“我去！怎么变化来得那么快！你们不是…没谈拢吗？怎么就要结婚了！”
“哈哈，没想到吧！连我自己都没想到！这或许就是真爱的力量吧…你叫我来的，你先说你怎么了。”
“我去…你们俩还叫真爱！我没什么！就是马薇薇说对我…不…确…定…哎！好纠结，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哈哈！我早说你搞不定吧！切，我早想到了，和我几年前情况差不多嘛，当时我和白茜茜分手的时候，互相都是不确定的！正常啊，这种情况就是应该先分个手…”
“为什么？”
“傻啊！这都不分手，以后你就真的做牛做马了，那她就要更加有恃无恐了！而且，人家都说了‘不确定’你还要赖着，那就太没有尊严了。男人在女人面前失去尊严，那就失去了一切！那就太惨了！”
“但是我不想…分…手…”
“先分手，过段时间如果互相都有意，再追回来…如果再复合，那就是真爱了！只能这样做，这是最好的办法…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只有分一次手彼此才知道是不是真爱。”
“噢！简直是至名言！”
晚上，柯小恶坐在饭桌上发呆。柯妈知道他心情不畅，特意给他做了最喜欢的几道小菜。
“哎，别想那么多了！好女孩多得是…初恋一般都是成不了…到时候，老妈安排几个姐妹给你相亲吧！”
“我不要！别和我说这些…”
“行！但是你别忍不住又去找她啊！人家都对你表明态度了，如果你再去求她，那你真是个窝囊废了！”柯妈一心急忍不住又严厉教训道。
“我知道！我爸呢？不是说下午就出差回来了吗…”
“哎，刚回就去公司和他们开会了！公司出了状况，你不知道吗！今天又去哪玩了！”
“…有…事，出去了一会！”
“哎！之前一大批产品，到新梦想一个新建的分公司那边出质量问题了。新梦想集团总部发函过来要彻查，并冻结了全集团给我们的货款。”
“啊！那怎么办？新梦想可是第一大客户，占我们60的产值。我爸那些新梦想的老关系呢？让他们去运作一下呀！”
“你爸能办事那个朋友杜总，在越南开什么封闭会议。估计你爸要过去一趟，但是他一个老头子去越南…语言又不通…手机也不会用！”
“那之前陪他去的兰总呢？”
“兰总，老婆生孩子，去不了…”
“那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我怎么知道！之前向中建银行借的贷款又刚好要还！那个李行长天天打电话给我催款！真是头疼！”
“噢！之前不是说不借嘛！”
“你叔带着那个李行长去找了你爸好几次。他们又找了我，送了我一个…包！就贷了2500万。现在可麻烦了，新梦想那边不给回款，贷款又要还了！哎！小恶，多去公司帮帮忙吧，少在这想女人了！”
“嗯…知道了。”
柯小恶躺在床上，十分内疚…自己确实总是把时间和精力放在马薇薇身上，放在自己玩耍上，忽略了自己应该做的事。原来，自己的幸福都建立在有人为自己负重前行上。
嗯，决定了！马薇薇…这边…必须今晚下决心有个结论，然后好好工作。
怎么决定呢？
首先，两大难题摆在柯小恶面前：“分”还是“不分”，“理”还是“不理”。
根据排列组合，有四种结果和结论…
“分”又“理”，那就是和平分手做回朋友，又当备胎。正所谓，由奢入俭难，能忍受做朋友目送她和别人在一起吗？所以，这不可能！
“分”又“不理”，那就是分手后，做陌生人…但是一个“不确定”，应该还没有到这一步！
“不分”又“理”，那就是当这件事没发生…说了“不确定”还要死皮赖脸贴着她，那就是舔狗…这样尊严沦丧，人将不人。
所以，答案只剩下一个。
当然…不分…
柯小恶看着马薇薇那张“山口百惠”的照片，一时心悸流下了一行清泪。
既不甘又不舍，这些都让柯小恶无法去和马薇薇提出分手。
那怎么办呢？去求回来，做个舔狗？
不可能！柯小恶一想到这便咬牙切齿，紧紧地握着拳青筋爆出。
既如此，当然也只能…不理。
那可怎么办？既“不分”又“不理”。
得出了这样矛盾的结论，这如何操作？柯小恶静静地思考着…看着窗外的夜空。月光下飞过的一只孤鸟，深情，孤傲而又执着。
柯小恶想到马薇薇说的话。她说不知道自己“爱不爱”柯小恶。如果，她能确认这一点…不管结果如何…柯小恶觉得就可以甘心了。
他又想到李小科今天说的：“只有分一次手彼此才知道是不是真爱。”
今天曾为锁说的：“只要情侣不联系超过82天，就再也不能在一起了！只有真爱才是例外！”
柯小恶急忙跃起，打开灯，翻看门背后的日历，一天天数着日期。
“现在（2010116）离考研结束（2011115-116）还有…72天，都不到82天，就算不是真爱…接近也…知足了。中间有个1211是个重要日子，是她的生日。1211距今36天。”
柯小恶躺在床上思考着，终于做出如下决定：他将与马薇薇进行一场有关时间与爱情的博弈：
一、2011117再联系马薇薇，到时通过这段时间的失联，她应该会思考那时她就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爱了；虽然柯小恶知道，之前她说“不知道”就是“不爱”，但是万一她是“爱而不自知”呢，通过这次失联，万一能…
二、如果联系后，她提出分手，那是正常的。那时柯小恶再去道歉，去努力，只要她没有走出来这段感情，凭着这些年的感情，柯小恶认为一定可以成功挽回；
三、为了增加成功率，她生日那天应主动联系一次；
四、不能走得不明不白，要和她打个招呼，免得她以为是自己要分手。
嗯！还要想想其他影响因素！
会不会这段时间出现其他人…造成了一个巨大变量呢…不管能不能追到她…
柯小恶犹豫万分，又陷入了深深地思考一会…
一番挣扎后，他给自己的答案是：不会。
原因如下：
一、马薇薇正在考研，为她的梦想而奋斗，这应该是她爸给她的唯一机会。她应该会好好珍惜，努力去备考。应该没有空这时候和周围的其他人去谈感情；
二、马薇薇周边的那些人，柯小恶自认为没有比自己强的；就算要换掉柯小恶也应该是考上研究生以后，到了更高的平台换一个更好的人。
三、马薇薇就算真爱不是自己，爱的是别人。那顶多也就是她那位一直心有不甘的“劈腿的前男友”，或是初恋“篮球哥”。“劈腿男”是绝不可能的，“篮球哥”太远了，也不可能。
四、相信马薇薇对自己的感情，就算“不知道”有没有“爱”，但是交往那么久，相识那么多年，不至于72天就有新人可以取代柯小恶吧。
综上所述，柯小恶认为这72天，应无外部因素影响。
第二天，中午。
柯小恶用qq呼唤了“蓝色降落伞”
“那个…薇薇，在吗？”
“在”
“嗯，我想和你聊一下，今晚有空吗？”
“这两天实习比较忙，要不明天吧啊？”
“那算了，明天我去出差了…要不等你考完研再联系吧！你这段时间好好考研…我也冷静一下。”
“噢…”
柯小恶看着“蓝色降落伞”头像由明转暗，马薇薇已经“隐身”或“下线”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给柯爸发了短信。
“我和你去越南吧！”
“好！明天出发！”柯大善的回复干脆利落，应该是很高兴的样子…
柯小恶拿起电话给柯妈打了过去…
“我决定和我爸明天去越南出差。那个…我也和马薇薇说了，考完研再联系。到时候我回国了，我怕忍不住联系她。所以，我从越南回来后，我把手机交给你管…回来后，我就住公司里面，跟着工人上夜班。”
“嗯！你好好工作我很欣慰。但是…马薇薇这事，这是什么操作！”
“我只是想和她博弈一下，看看她内心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她考完研我能追回她，你就不要反对。”
“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