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灵与肉1
“哎呦！好痛！”柯小恶从梦中惊醒，发现一个篮球重砸在自己的脚上！
从旁边跑来一个可恶的“篮球哥”有些慌乱地连忙道歉。
“不好意思，那么晚没注意有人在草地上睡觉！”
“……算了。”柯小恶咬咬牙，还是决定把气憋在肚子里了。
“叮”的一声，是马薇薇的短信。
“小恶，我不想把问题过夜。我当时那么做，和现在不想那么做无关感情，只是我不同阶段有不同的想法。希望你能理解，不要幼稚了，男人难道不应该大度一些吗？”
“好吧，是我幼稚，是我计较了。”柯小恶看着马薇薇的短信，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至少她还是有些在乎自己的情绪，于是绅士地回复。
“哈哈！那下周还来不来，我问清楚了，那地方是叫通灵大峡谷！”
“好！没问题！”
虽然柯小恶暂时把这个“双标”问题压了下来，但是柯小恶内心一直不认同马薇薇所谓“不同阶段不同想法”的解释，如果这还不是“双标”什么是“双标”？但又能怎么样呢？
“那我叫上我们学校的那个大师，她也很博学，和你应该能聊到一块，哈哈！”
“嗯，行呀！”
2009临近冬季的一天，南宁医学院
这天下午，忽然乌云蔽日，黑云压城，凛冽的北风刮起，散落一地针管般的小雨。
马薇薇和隋菲菲，冒雨走在去食堂的路上。
“唉，你男朋友都好久没来了，这回你们就要出去外面玩了？”隋菲菲憋了一路，忍不住开口问道。
“嗯，是啊！去通灵大峡谷。我之前问过申学长，他说他和几个兄弟去过那，介绍了一番路线啊，周边吃住什么的，听起来还蛮好玩的。”
“哎呀，还敢提人家。他知道了肯定伤心死，真不知道申学长喜欢你哪点，你也太作了。和男朋友出去旅行还要人家申学长给你攻略。”隋菲菲一向为申学长打抱不平。
“哈哈！我又没怎么他，不就是问一下哪好玩嘛。何况，去旅游又怎么样，又不会发生什么。”马薇薇一把挽着隋菲菲坏坏地笑了起来。
“信你个鬼啊！当我傻子啊！不过你们在一起快半年了，带出去玩玩加深一下感情也正常！哈哈！这回申学长可得哭死了。”
“嗯，我明天先带曹秀秀去见他。我就信曹秀秀，她看人挺准的，她水平可比你们高多了。”
“切，你就信那个神棍。天天和个尼姑一样，吃斋念佛的，又目空一切，她说的那些话，我真是什么都听不懂。”
“你懂什么！人家这叫通透和深刻，我就喜欢她这种风格。哈哈！我和她说了，她点头我就和男朋友去旅游，她摇头，我就找个借口不去了。你觉得这样可好？”
“噢！那你不去的意思是申学长还有机会？”
“哈哈，和他无关。”
第二天，暴雨。一辆沐浴着冬雨的破旧公交车正疾驰在明秀路上。
才下午5点多，天竟然已经暗了。因为马薇薇已经开始实习并已搬到她们学校附属医院的宿舍住，柯小恶坐在车上前往南宁医学院附属医院站。
因缘际会，刚好是下班之际。那辆车挤满了人，汗臭味，狐臭味，脚臭味充斥着车厢。
柯小恶捂着鼻子坐在后排，却不敢开窗。因为车窗外面是的狂风夹杂着暴雨，闪电劈裂着天际，车外雷声震动车内人潮鼎沸。
柯小恶一直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静若处子，观望着窗外的霓虹灯，周围一切狼藉，也打破不了他沉寂的心境。
“叮”，马薇薇发来一条短信。
“小恶，我和我同学在附院对面的米萝咖啡等你。公交车站好像就在旁边，你走过来就行了。”
“好！”
柯小恶没想到南宁下那么大的雨，因为没有带伞只好把他的耐克挎包顶在头上遮避。
从公交车站到米萝咖啡不远，大概五十多米。柯小恶一路小跑的到了这间咖啡厅楼下，想到马上可以见到马薇薇忽然沉寂的心一振，又有些心悸起来。这时的柯小恶的肩上，裤腿都湿透了，却加速了他渴望急切的心情。
柯小恶走到正对的有个楼梯口，仰望而去楼上打着“米萝咖啡”招牌的门帘闪着橙色的暗光，橡木制的楼梯直通而上，两排挂着几副西洋人物油画。柯小恶脚步带着水滴声，滴滴答答地沿着楼道向上，油画中的“洋人头像”好似正瞩目着他赶赴宴场。
进了门，整个大厅一片黑寂，只有几盏射灯开着，照耀着寥寥草草的几桌客人。这几处光晕稀稀落落的洒在满堂肃静的咖啡厅里，将这儿点缀了一点生机，好似浩瀚宇宙中的镶嵌上着的几个星系。
“小恶，在这！”马薇薇桌位正对门，一眼就看到了柯小恶，正微笑着对他招着手。
柯小恶也回以招呼，摸摸了被雨水打湿透的头，手指捋了几下刘海和鬓角就当绅士地擦了发胶一般，嘴角露出些许微笑。
他快步走到马薇薇跟前便坐到了一起。
“这是我男朋友，柯小恶。这是我同学，我讲的那个大师，曹秀秀。”马薇薇都市白领般职业的微笑着，给互不熟悉地两位介绍着。
“哈哈，好可爱的一个男生！”曹秀秀抿着嘴笑道。
“你好！大师，听说你学识渊博，不敢在你面前造次。”柯小恶立马启动忽悠模式，随时切换各种态度是他的拿手好戏。
柯小恶仔细端详了一下曹秀秀，她相貌平平无奇，扁扁的鹅蛋脸上点缀着些许雀斑，圆鼻头，塌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发际线比较靠后，发量极少或许是为了证明她脑力惊人。但是，她锐利地眼神似乎看起来能够洞悉一切，眼光中充满了深邃和故事。
“哈哈，好的！咱们薇薇同学可是我们这最抢手的女生，我们很多男生都盯着她的，你真是有福气噢！”曹秀秀开场客套了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哈哈！是的！”
“嗯，听说你饱读诗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学富五车，平生罕见？”
“不敢，不敢，谬赞谬赞！”
柯小恶和曹秀秀一番尬聊之后，明白了。原来这又是马薇薇请了个高人在考察自己。
柯小恶倒吸一口凉气，于是尽量在曹秀秀面前展露他的才华，让马薇薇有面子，当然更也对得起自己“博学”的江湖名声。他滔滔不绝地和曹秀秀谈世界三大宗教发展，五代十国，南北朝历史，论世界经济。
差不多三个小时的尬聊结束，柯小恶小心翼翼地应对着这场终究面试，他知道面试的结果好坏或许直接决定了马薇薇对柯小恶的认可度。
散场前，曹秀秀拉着马薇薇到一边叽叽喳喳说了一通，不知是给柯小恶这个“男朋友”颁发了勉强满意的“合格证”还是觉得他水平有限的“劝退书”。
随后，柯小恶与马薇薇打着伞散步在路边。他刚在马薇薇朋友面前展示完自我，心里特别没底，马薇薇走在前面，他就一路跟在后面，一直走到附院旁边的一个小宾馆。
“哈哈，帮你省钱！这儿只要30元一晚，离我们学校又近。”
“噢！没事，方便就行！”
柯小恶看到这个破旧的门楣上挂着红色油漆涂抹的“有房”两个字的木牌，大概就知道了是什么档次了。他们上去二楼走到房门前，眼前是一个木门铁栅栏，扫一眼房间里，一台老式黑白电视机，木板床铺着洗旧了且满是霉块的灰色的床单。
“可以了，好像还有只能挤进一个人的小厕所。我高中的和我爸去北京出差，有些地方厕所都没有。”柯小恶小时候经常和父亲柯大善走南闯北，再烂的地方也住过，所以也没觉得什么。
“哈哈，你还有这遭遇。”
“是啊，什么地方我都睡过的，没事。”
“那我回去了，今天你也累了，睡个懒觉吧！明天早上10：00叫你哈！”
“ok！”
“小恶，我那同学说你很不错！让我们好好珍惜这段感情。”
“哈哈，大师那么给力的啊！我也觉得。”
“哈哈！明天见！明早带你去吃老友粉哈。”
“嗯！”
第二天一早，马薇薇就叫上柯小恶吃了个老友粉便出发前往汽车站。他们先是到了江南客运站，随意在附近逛了一圈，吃了点零食就坐车出发了。
“薇薇，你不是晕车嘛！买点晕车药吧！”
“好像没什么用！我教你按穴位！这叫合谷穴，就是虎口这里，你这样帮我按一下，我就好受一点。哈哈！”
开往靖西的大巴车启动了，马薇薇给柯小恶讲述着她的规划：第一天先去靖西县住一夜；第二天再去“通灵大峡谷”，下午就可以回南宁了。
大概是乘车半小时之后，柯小恶便看出马薇薇流露出难受焦躁的神色。于是，柯小恶一路帮马薇薇按压着“合谷穴”。一路按压一路和马薇薇聊聊天给她解闷，大概按了三个多小时，一刻也没有松开。无论路边如何风景如画，柯小恶早已无心留意，他的心一直随着马薇状态起伏，时而松弛时而焦躁。
中途到了崇左休息区，马薇薇在柯小恶的搀扶下，走下车在水池边吐了一次。
“是不是我位置没安对？”
“嗯，不知道！或许不按这个穴位会吐得厉害，哈哈！”
“噢！”
下午五点多，不知怎么回事一到这个点，天便开始暗了下来。
不久，柯小恶和马薇薇终于到了靖西县城。
“那有个酒店，就住那吧！”柯小恶看到一栋外观不错的酒店，玻璃橱窗处挂着“有房”字样的led屏。
“好啊！我反正对住不在乎，我就喜欢吃。哈哈！”马薇薇随意看了一眼，微微点点头说道。
“老板，开两个房！”柯小恶夺门而入，就先声夺人的喊道。
老板抬起头，疑惑的打量了一番柯小恶，苦笑了一下。
“一个房80元，两个房160元。”
“150嘛。”马薇薇对这个价格表示难以理解，这小县城房价比得上省府了。
“一分不少！”
“……要不然。”马薇薇犹豫着望着柯小恶。
“好嘛！160就160吧。”柯小恶注意到马薇薇的犹豫，觉得她想换一家酒店。但是，他对价格一贯没什么概念，也懒得再找其他家，觉得大概差不多就行，于是点点头说道。
各自安好行李后，柯小恶和马薇薇拉着手走在酒店附近的街道上。两边的房子整齐划一，看起来是做过统一的立面整修。每间独栋的屋子下，都是门面，有土特产店，有饭店，有小超市，虽然这时没什么游客，但是店面还是蛮密集的。
“开那么多店，又没有人来，不知道靠什么赚钱。哈哈！”
“哈哈，确实！估计是旅游淡季吧！”
“也是！”
“薇薇，那儿有烤羊肉串，要不要吃。”
“垃圾食品好不。亚硝酸盐超标，不要不要。”
“哈哈！那好吧。”
柯小恶和马薇薇去路边快餐店吃了点东西，逛了一间小超市买了一些零食，便一路走回酒店。两人感觉心情特别好，有着说不完的话，谈不完的心。不知不久就到了酒店大堂。
“薇薇，好冷啊，我先去洗澡了！你也早点休息，你累了一天了吧。晚会手机上聊哈！”
“噢…”
柯小恶回到房间把衣服脱光，裤子衣服随手丢得满床。把热水打开洗澡，刚洗了一半，满身都是泡泡之时，电话铃声响起。
“喂，薇薇！啥事！”柯小恶裸着身子接听了电话。
“出来啊，我刚下楼买了两根羊肉串，哈哈！我太馋了！”马薇薇笑着说道。
“…你刚不是说不吃…那个我现在在洗澡，等会啊！”
“哎呀，裹个浴巾出来不就行了…外面那么大的冷风让我等…”
“…我满身都是泡泡，稍等一下下嘛。”
柯小恶急忙把身上的泡泡冲干净，正准备把浴巾一裹给马薇薇准备开门…
当手握住门把时，柯小恶犹豫了。是不是有点猥琐！还是算了，他宁可让马薇薇多等两分钟，然后把自己穿得整整齐齐。
柯小恶打开门，看着早已站立在马薇薇拿着两根已经冷掉了的羊肉串。
“怎么让我等那么久啊！都有十分钟了…”马薇薇看着衣着整齐的柯小恶愣了一下，微笑了起来。似乎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却感觉她情绪上又有些压抑。
“哎，抱歉！”柯小恶无辜地挠挠还是湿答答的头。
“哈哈！没事，吃吧！不过都凉了，不好吃了…”马薇薇保持着一贯甜美的微笑把两根羊肉串都递给柯小恶。
柯小恶拿着羊肉串就啃了起来，不一会就吃完。
柯小恶吃完羊肉串后，尴尬地看了一下马薇薇，似乎她还没有离开的意思。他想了想要不要邀请她到房间坐坐呢？到底要不要呢？
“薇薇…那个…要不休息吧，网上聊？”
“噢…我到你房间看看呗…”
“好啊！”
马薇薇跟着柯小恶到房间看了一眼，两人都有些尴尬。
“哎呀，乱七八糟的，书包衣服乱丢…”马薇薇看了一圈，一屁股坐在柯小恶的床上。
“哈哈，是啊！这房间太小了，没地方放只有放床上…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柯小恶一直没有把门关上，背靠着门尴尬地说道。
“哈哈！是啊！那我回去了，聊q哈！”马薇薇冷笑了一下，似乎有些失望地告辞了。
“噢！”
那个晚上，柯小恶躺在床上有些懊恼地的难以入眠，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