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习惯
2009430早上
柯小恶在回桂林的火车上魂不守舍，无论周边铁路的“咣当”声如何肆意，他就在呆呆地靠着窗，思念着远方的马薇薇。
他想起昨天给马薇薇发出的“最后通牒”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这并非他所愿。
“不，就这样！不在一起就绝交！我不管！给你24小时考虑。再见！”
昨天这句话是他第一次对马薇薇说狠话，也是第一次对自己“破釜沉舟”。
很可能就此失去了从高中以来就暗恋的女生，就此失去了这一年来相知相伴的知己。
柯小恶知道自己又“因一言而轻废”了。但现在的他还没有办法理解和认同马薇薇的“备胎”论，只知道这很符合她的“不言之轻”。
回到家，称了一下体重，96斤，比过年轻了6斤。看来这段时间的一餐主义确实效果显著。
“小恶，怎么那么瘦了呀！在学校不好好吃饭，又挑食了吧！”柯妈看到柯小恶吃了一惊。
“没啊！我的卡什么时候能还给我啊？”
“对了！有好消息！我前几天跟你爸说你现在接触了一个女同学！你爸可高兴坏了，说你终于长大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你表现好点，和他多聊聊天！晚会我就把卡还给你！以后你谈女朋友得花钱！生活费加到一个月1000元。”
“哎！现在才加钱！就是因为你们夺了我的卡，搞得我已经快没戏了！哼！”柯小恶气呼呼地撒着娇！
“怎么回事了！说清楚！那个女孩不是在南宁而且人家又没答应你！你搞砸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柯小恶吞吞吐吐地把马薇薇去龙城找他，并委屈巴巴地简要的把事情的原委吐露给了柯妈。
“小恶！这可是你的不对！花这些钱也有你自己的一份！人家女孩子又没有强迫你什么！人家也不了解情况，你还怪别人，真是不对！快去给我道歉！你钱不够可以打电话和我说！你傻啊！”柯妈听到柯小恶的说辞既生气又心疼。
“噢！我知道错了！但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我不想和你说那么多了！”柯小恶低着头边说边遛回了房间。
中午吃饭的时候，柯小恶照柯妈的意思和柯爸聊起了国际局势，什么朝核问题啊，索马里海盗问题啊，鞭辟入里的见解把柯爸逗得乐呵乐呵的。
“小恶！听你妈说有聊得来的女生了？这是好事，男孩子总要长大！放心去干，爸妈支持你！那个钱方面我和你妈说了，从宽处理！”柯大善心情一好，画风就会突变。
“……”柯小恶却一声不发，没了兴致。
“叮”曾为锁发来短信。
“小恶！也回桂林了？晚上去华夏良子按摩。那里按完可以过夜，咱们可以通宵吹牛！”
“好啊！叫上钟良，他也回来了！”
“好！那就晚饭后见！”
“嗯”
饭餐时，柯大善还想打听一下柯小恶关系不错的女生情况。但被柯妈一句“八字没一撇”打了回去。柯小恶翻翻手机还是没有马薇薇的回复。要不要主动发个短信去认错呢？但是一想到“备胎”就十万个不甘心。
“妈，我晚上去曾为锁家住，和钟良一起！就不回来了啊！”
“噢！好！去别人家要有礼貌！”
“知道了！”
柯小恶，曾为锁，钟良三人到了华夏良子会所。一阵嬉闹，享受后各自述说着自己的情况。
“我和小蜜蜂说好了！过了五一就去厦门租房找工作了！马上我就要开启我的幸福人生了！”
“钟良呢？”
“单身狗一个，没什么好说的！”钟良用舌头舔了一下手腕，表情有些渗人。
“小恶，你和马薇薇什么情况？那天我喝醉了，有些胡说，其实她人应该还不错的。”
“哎！我可能没戏了！”
“怎么回事呢！”
“哎！我和马薇薇说不想拖着了，要么在一起要么就别联系了。”
“哈哈！你自己考虑清楚噢！我觉得她可能会答应你。”曾为锁思考片刻说道。
“哎呀，马薇薇又不漂亮！一天马薇薇，马薇薇的！那个马薇薇又黄又矮的，换人换人！我给你介绍！邓静吧，介绍邓静给你！”钟良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邓静，不是你的白月光吗？你舍得介绍？”曾为锁有些惊讶。
“这有什么，我已经不喜欢她了！”钟良无所谓的说道。
“哎呀，别开玩笑！我对你那个邓静没兴趣。”柯小恶没有搭理钟良。
“叮”的一声，一条短信发来。
“小恶，要不我们就试着在一起吧！”马薇薇的短信恰逢其时，落在“最后通牒”的最后一小时内。
柯小恶看到这条短信惊呆了，心砰砰地跳着，脸已高原红，眼眶也有些湿润。他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借口着要方便，赶紧跑去厕所，猛地用凉水冲刷着自己的脸。冷静下来后，他回到房间，兴高采烈地向大家宣布！
“马薇薇发短信给我了！她说要和我在一起!你们快看看！”
柯小恶就像一个欢乐的大麻花，在房间里扭来扭去，一下把手机拿给曾为锁看，一下拿给钟良看。钟良也配合着舞动了起来，从身子前倾，屁股翘起转换到身子后仰，小腹隆起，就像一个活塞一样往复运动。曾为锁抢了柯小恶的手机，仔细的看了又看，精心地在挑刺。
“试着在一起？试着在一起？那就不是正式在一起！还是备胎嘛！”曾为锁又在抖着机灵，卖弄着他的智商优越症。
“傻啊！试着在一起就是在一起！难道试着在一起，就不睡觉吗？”钟良的话仍然那么的下三滥，但是总是有他的道理。
“行了行了，还是你有道理！你自己好好考虑清楚噢！我觉得她未必适合你。”曾为锁被钟良怼了一下无奈地说道。
“哎！我怎么回复。”柯小恶非常的紧张，犹豫，彷徨。他思索一番决定先为昨天的事先道歉再说。
“薇薇，我昨天那么说真的不对！向你道歉！”
“没事，女人就是要逼，不是我教你的吗？就算是我自作自受吧！”
马薇薇小小的自嘲了一下让柯小恶看到了她的大气和从容，自己有些无地自容。柯小恶想到马薇薇其实也没有错，只是希望他能够成熟一些，长大一些再考虑在一起的事！现在自己玩了个小手段，虽然看起来成功了，但是还是有些胜之不武。
“微微，要不按你之前说的做备胎吧。我想了想我能接受了。”柯小恶觉得不能这么胜之不武，要在一起就要对方心甘情愿。
“小恶，我想维持我刚说的。我也反省了一下，我早已习惯你在我的生活中了，已经离不开你了。”马薇薇很快就回复了，语气中带着诚恳。
曾为锁和钟良都挤了过来看着柯小恶和马薇薇来往的信息。
“小恶，我觉得她其实并不太喜欢你！你看她说，她只是习惯而已嘛！”曾为锁从旁解读一番，像个得道多年的情圣。
柯小恶本没有在意这一句话，但是曾为锁这么一说，就有些踌躇犹豫了。他眼巴巴地看着钟良，希望能得到否定的意见。
“嗯，这次我和为锁哥看法一致，她只是一种习惯，因为你们平时每天都聊天嘛！你说和她绝交她一时接受不了而已！不是真心的，别要了！何况还不好看！”钟良给了柯小恶明确的回答。
柯小恶呆坐在按摩床上，久久无法释怀！唾手可得的幸福就在他的手上，但是根据大家的解读，马薇薇其实并没有很喜欢自己，自己的逼迫可以说是强马薇薇所难。连马薇薇自己都说她是被逼的。柯小恶想这样的开始不够完美，太不完美，并非他的本意。
手机握在他的手中，这一刻真是一指盛夏，一指寒冬。
时间一分分溜走，柯小恶还无法决定。
终于，他脑子中的完美主义战胜了功利主义。
“薇薇，如果只是习惯，还是算了，我不想逼你。”
柯小恶发出这一条短信后，把手机往身旁一甩，抱着头不敢面对一切。
“怎么样？你怎么回的？”曾为锁和钟良都在七嘴八舌的问他。
“我说如果只是习惯就算了。哎！好伤心！”柯小恶抱着头不肯再说一句。
“小恶，她应该还会回你一条的，快看看！”曾为锁在旁边嘟囔着。
柯小恶犹豫再三，拿出手机，三个臭皮匠把头都凑在一起。
手机黑屏，竟然没电了。
“哎！”三个人都大失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