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相思毒（2）
覃以葵在医院抢救，小舟一直守着，毕竟还有案子在忙，大家也不能一直在这儿。
孟魏带赵一平到现场取证，中午在火锅店中毒的女人叫袁灿烂，中的是相思子毒素。如果只是吃过相思子的话，也许覃以葵给袁灿烂做人工呼吸还不会中毒。
现实是袁灿烂吃的白汤中有高浓度的相思子毒素，是从相思子中提取出来的一种无定型粉末，不同于氰化物的杀人于无形，迅速结束痛苦。误食几颗相思子就有可能使人丢掉性命，而且是非常痛苦的死去，中毒后先是几个小时的潜伏期，然后是食欲缺乏，倦怠，恶心，呕吐，腹痛，腹泻，皮肤青紫，呼吸困难，体温升高，肠胃出血，幻视，运动失调，尿血，尿闭，循环系统衰竭，最终因为呼吸抑制而死。
差不多晚上的时候，覃以葵的状况就稳定下来了。不过一直没醒，孟魏听医生说并无大碍，便叫小舟少少赶快回局里尸检，毕竟现在还有一桩案子要办。
张牧丞打算在雨城多留一段时间，所以早上便回北城申请，早上没有道别是因为本来就没有走的打算，孟魏也跟覃以葵开了个玩笑说张牧丞再也不回来了。晚上张牧丞刚把自己的车开回雨城，就听说覃以葵中毒进了icu，又立刻折道赶去医院。
“她怎么样了？”张牧丞着急地问道。
“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明天早上就能醒，您先回去吧。”护士跟张牧丞说道。
张牧丞没走，一直在病房守着覃以葵。
局里，“小舟，什么是相思子？”孟魏问道。
“相思子别称红豆，是一种药材，但是不是我们吃的那个红豆，‘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其实说的就是这种有剧毒的豆子。”小舟科普道。
“现在以葵姐没回来，我和少少还在实习期是不能出具尸检鉴定报告的。”小舟说道。
“那尸检先不着急，毕竟目前已经确定死者应该死于相思子毒素，具体还有没有什么内因，等以葵姐明天醒了再做。”孟魏说道。
天色不早了，做完基本的证物痕迹分析大家就先回去休息了，弯月爬到城市的上空，把一望无际的深蓝衬托的更加迷人。雨城是个静谧的小城，生活节奏很慢，大家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霓虹灯的绚烂不至于把整片天都染红，城市的周边尽是宁静的氛围。
翌日，病房里的覃以葵早早就醒来，看见旁边椅子上坐着睡着的张牧丞，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暖意。
“咳咳——”覃以葵轻咳两声，张牧丞也随即被吵醒。
“你怎么睡在这儿啊？”覃以葵坐起身问道。
“额，医生说需要有人陪床看护，昨天我正好回来，大家都忙案子呢。”张牧丞找理由解释道。
原来不是专程为自己回来的，覃以葵一下子就不高兴了，“你不是走了吗？孟魏说你调期满了不回来了。”
“孟魏骗你的，我回去处理一些事情罢了。”张牧丞答道。
“对了，昨天那个，女人，叫袁灿烂，她中毒身亡了，我得回去做法医鉴定。”说着，覃以葵就拔下针头准备走。
“你疯了，你昨天刚进icu，现在就走？”张牧丞制止道。
“我没事儿，我是法医，我有数，快回去吧。”覃以葵说着就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往回走，张牧丞看拦不住她也不能继续坚持。
张牧丞开车带着覃以葵往回走，“原来你会开车啊，以前我一直以为你不会呢。”
“我的车昨天刚从北城开回来。”张牧丞解释道。
“哦哦。”
到了局里以后，覃以葵立刻叫上小舟少少进行尸检，张牧丞也闪电切换成冷酷队长模式，跟孟魏一起去调查袁灿烂的人物关系。
覃以葵刚出院，自己感觉还不是太清醒，所以让小舟主刀，自己只做尸检照相。
袁灿烂的脸上画着非常精致的妆容，穿着一身高定高定礼裙，“好奇怪，怎么会吃个火锅穿戴的这么正式？”少少疑惑地说道。
褪去外衣的尸表检查，发现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伤口，“口腔和食道有大面积腐烂，准备开三腔。”
少少提取胃容物化验，“以葵姐，昨天中午袁灿烂吃的火锅白汤里，加了高浓度相思子毒素，红汤里倒是没有。”
覃以葵还不信那个邪，还真和林朗说的似的一个人不能吃白汤？答案当然是，不可能！
经过化验，胃容物里除了相思子毒素，和一些火锅，也没有其他东西。
张牧丞这边先到了那家火锅店，店员说昨天确实对这个袁灿烂很有印象，“她很奇怪，一个人来的，还点的鸳鸯锅，然后穿戴的那么精致，不像是来干饭的。”
店员正说着，店长也走了出来，等店长看见孟魏拿来的照片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这个人，“我想起来了，昨天她化了妆，我倒有点不认得了，她上大学的时候，经常跟她男朋友来我这店里吃火锅，每次都点鸳鸯锅，这样一吃就吃了四年，我对他们印象可深了。
也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难道是分手了？怎么就一个人来我这儿吃火锅呢。”
张牧丞和孟魏立刻起身去调查店长口中袁灿烂的男朋友。
“监控查过么？”张牧丞问道。
“昨天看过了，汤底是火锅店准备的，袁灿烂也正好坐在监控死角位置，中间服务生去添过一次水，上过菜。但从监控来看，好像看不出什么来。”
“那袁灿烂是做什么的？她父母呢？”张牧丞问道。
“袁灿烂呢是17年雨城大学数学与大数据学院的优秀毕业生，毕业后就留在雨城的一家大数据公司上班。她本人是农村出来的，她父母也在乡下，不过她好像已经跟她父母决裂很多年了，我们最好还是先去她的公司了解一下情况。”孟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