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豪门血案（1）
一个人的悲剧，往往是个性造成，一个家庭的悲剧，更往往是个性的产物。
————柏杨
“他们这些有钱人，特别是豪门，祖上就有钱的这种，是极其不愿意火化的。
因为觉得挫骨扬灰会散财，所以前两年就有这样的案子，富人因为不愿火化，买凶杀人来代替自己火化，一般被杀的都是那些街头流浪汉。
我本来还怀疑封家会不会这样，一看封文涛的反应，实锤了。
这种行为我们局里正严厉打击，封家既然有这个苗头。之后盯好了，看谁敢作案。”覃以葵愤愤不平道。
之所以在封宅里没有说，也是顾及封家的势力，不是自己家或者局里能对抗的，怕沾上什么麻烦事。
张牧丞这边了解到，昨天晚上来给加湿器换水的女仆孙萍本身就嗅觉不灵敏，微微闻到了一点怪味儿，还以为是厕所或者下水道漏了。
所以是谁指使孙萍去换水的就很重要，问过之后发现这个换水是几个女仆轮班的。
加湿器里的水，应该是被凶手替换成了浓氨水，凶手肯定知道，女仆的嗅觉不灵敏，所以肯定是家里的人。借女仆之手，杀掉了老爷子。
封家老宅子里住着不少人，一个管家，昨天在场的还有两个司机，一个保姆，一个专业看护，还有六个女仆。
然后就是长子封文涛和老婆郑敏，育有两个比较大的女儿都在国外留学，一个儿子才八岁，由专业看护和保姆照顾着。这些人一起住在三层的房间。
封老爷子的次子封文斌早年车祸去世，留下一个遗孀林姗洁和唯一的儿子封达。封达在上大学，近期都没有回家，林姗洁和几个女仆都住在一楼的房间。
封老爷子的女儿封文洁早已嫁人，近期为了挣家产又自己搬回来住，住在二层的房间。同住在二层的还有封老爷子的外甥女，封霏霏。
别墅里只有进出的门口，后门附近有监控，也就是只能监控房子里昨天有没有人进出过。
“这么大个房子，也不装点监控，真不知道这封老爷子怎么想的。”孟魏抱怨地说着。
“叔父比较传统，不喜欢被人盯着。”封霏霏温柔地说道。
张牧丞和孟魏分别单独审讯，封霏霏一身白裙，秀挺的瑶鼻，双眼微微泛红，肤若凝脂，唇若点朱。
一时间看呆住了孟魏，“呃，您坐。”
回过神来的孟魏才想起应该先让人家坐下，然后开始正式的询问。
“昨天您有没有离开过封宅”
封霏霏摇摇头，“一天都没有离开，我昨天肚子不舒服，吃饭的时候，林姨特地给我熬了薏米红枣粥，我喝完几乎躺了一天。”
“今天您是几点起的”
“今天我是被吵醒的，我的生物钟一般是730，好像听到什么声响，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然后不是很清醒，我就赖了一会儿床，直到勤勤来叫我，跟我说叔父出事了，我才出的房间。”
说着，封霏霏忍不住哭了出来，“我父母走的早，叔父是最疼我的人，他把我当成亲生闺女一样，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看封霏霏情绪有些崩溃，孟魏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张牧丞从封文涛这里得知，老爷子的遗嘱早已经拟好，昨天上午结果刚通知给大家，公司由封文涛继续打理，老爷子的股权分成十份，封文涛占六成，剩下的封文斌的儿子封达分到两成，封文洁能拿到两成。
老爷子只分给封霏霏五千万遗产，封宅由封文涛继承。
照这个遗产分配情况来看，最没用可能去杀害老爷子的就是封文涛，因为他已经拿到了足够多的遗产。
倒是这个封文洁，专程为了遗产回来的，可能结果并不尽如人意。
还有那个一直在封家没有什么地位的林姗羽，以及寄人篱下的封霏霏，也不是没有可能因为五千万遗产而杀人。
“林女士，请你完整的叙述一下昨天从早到晚，和今天早上，你在哪儿，做了什么。”张牧丞问道。
“昨天早上，我起的很早，因为住在一楼，佣人们陆续起床后我也就跟着起了，大概六点钟。
大概七点多钟，家里的那个花园里的沼气池炸掉了。
然后我儿子给我打了个电话。
然后我就去料理了一下我养的花，都坏了一大片，我实在心疼。
霏霏肚子不舒服，午饭的时候我给她煮了粥。
下午的话，因为我平时没有事情做，我又闲不住，就帮佣人处理了晚餐的食材。吃过晚饭我就去睡了。
今天早上同样起的很早，早餐是我准备的，看爸爸一直没下来，管家便去叫了，后来事情你们也知道了。”
“为什么早上这么早给你儿子打电话你儿子是大学生，这个点没有起来吧打电话说了什么？”张牧丞的连环问显然把林姗洁问蒙了。
“打电话还分时候吗”林姗洁反问道。
“您别多心，我就是好奇，很少有大学生六点钟就起床。”
“哦，这您不知道，他爷爷管的严，孩子们从小就要按时睡觉，按时吃饭，按时起床。这么多年的习惯，达达到了学校里也是改不了的。
我跟达达经常通电话，达达现在在学校参加夏令营，出远门有些不习惯。”林姗洁解释道。
最后一个是封文洁，从穿着来看，是一个很张扬的女士，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但体态看起来仍然灵动。
“封女士请坐。”
封文洁优雅的坐下，目光落在张牧丞身上。“警官，您长得特别像我年轻时的爱人。”
张牧丞并没有回应，而是冷声让封文杰把昨天到今天早晨的行程复述一遍。
“昨天啊，我从大前天给你说起吧。那天是老爷子把我叫回来的，听说要分家产。
然后我在这儿住了两天，直到昨天老爷子才把遗产公证出来。想必你们也知道分到了两成。
老爷子把大部分的钱都给了我大哥，您不知道为什么吧！”
张牧丞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跟您说，这我可知道，都是啊，因为大哥答应了老爷子一件事儿。就是在老爷子归天以后，保证不给他火化。
不过照现在的事态看来，大哥也办不成这件事。”封文洁幸灾乐祸的说着。
“现在出了这事儿，大哥倒是方便，什么都不用做，就拿到这么大一笔钱。
不过，两成我也不好说什么了，封霏霏在家里这么多年才拿到区区五千万，我看呀，她把老爷子当家人，老爷子倒没把她真当家里人。
昨天，我上午出去跟姐妹组了个局，晚上打麻将打到很晚才回来。第二天早上，我是睡了个好觉，但也是被吵醒的。
不知道几点，听到巨大的响动，我也不清楚是什么，很大的一声。我也不想管，倒头继续睡了。然后就是今天早上，出事儿了才被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