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对不起
“小陶子，我为什么老是听到你骂我？”
宋辞也回到盛晗身边，又听到陶音音背后说他坏话，怎么说也是大学毕业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动不动就骂他。
他嘲笑他们年纪小，他们笑他老。
冤冤相报何时了……
“你再敢喊我一句小陶子，小心我让晗晗打的你满地找牙，”陶音音咬牙警告着。
“我老婆疼我都来不及，她才不舍得打我。”
“宋辞也，你的形象呢？你好歹也是宋氏公子哥，怎么那么不要脸。”
“在老婆面前，要脸干嘛！”
这个男人能说会道，变脸极快，陶音音深知讲不过，只好扑到盛晗怀里，来寻求一点安慰。
盛晗已经对他们的小吵小闹感到免疫，任由陶音音抓着她的衣服不肯撒手，原本一件暗黑气质的礼服，此刻被她蹂躏的像块手帕。
刚才这个小插曲过后，那一群人都无暇顾及角落里的几位，该跳舞的跳舞，该聊天的聊天，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受影响。
可能有些话背地里说，他们才不会惹祸上身。
宋辞也抬手看了一眼时间，拿起酒杯把难舍难分的二人隔开。
“你不许喝，”盛晗看到男人拿着酒杯，下一秒就要到了嘴边，出声连忙制止。
一只手把他手里的酒杯夺了过来，一饮而尽。
这要是喝多了，男人指不定又要耍酒疯，卖萌撒娇到半夜，盛晗脑海里都已经有画面了。
……
舞会一直还在进行中，实际意义上的假面舞会，因为盛晗一行人，好像变得就没有了意义。
盛晗拉着宋辞也离开时，陶音音送给她一件小礼物，还是粉色的包装，附在她耳边贼兮兮的说了什么。
说完不顾盛晗的推攘，又瞪了一眼一侧的宋辞也，“真是便宜你了。”
男人不明所以。
准备走的时候路过进来前那个小喷泉，宋辞也停下了脚步，“我今天是不是特别man，有没有被我感动。”
他转过身来面对盛晗，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想要在她脸上看出一丝破绽来。
“今天很帅，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盛晗由着他的动作，也不反抗。
“哼，上次你还说我帅来着，这才多久就给忘了？”
上次无疑是在机场那次接盛晗回家，被他念叨了好几天。
“今天……格外的不同，很男人。”
宋辞也不肯罢休，一直追问，“是不是被我迷倒了，快说。”
盛晗笑了，“是。”
“那个，叫什么……钟荣的，是不是喜欢你，你敢当着我的面和他说话。”
想起来那个男同学，就是在演讲台发言的那个，盛晗看的时候一本正经，还清清楚楚的记着他说过的话，宋辞也醋意大发。
当着他的面还有说有笑，同样身为男人，他怎么可能看不出钟荣喜欢她，不能忍……坚决不能忍。
“你别瞎说，我们认识了两年，关系很好，也仅限于同学朋友之间，今天只是打个招呼而已。”
“你就糊弄我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有多少人向你搭讪，悦悦都和我说了，我不在，你还想给我戴绿帽子。”
“那是误会。”
“他还要你微信，你给了没有。”
“没有。”
“那你们都说了什么？”
盛晗仔细想了一下那天的情景，要是不提，她早就忘到脑后了，宋悦爱告状，也想着让她和宋辞也赶紧离婚，说不定添油加醋一番也说不准。
“向我问路，然后就要我的联系方式，后来你妹就出现了。”
“真的？”
“我有必要骗你吗？家里有一个绝世美颜的小醋包还不够，我还要出去找其他男人，难道我瞎？”
这个理由……千真万确。
“这还差不多。”
听到满意的答案，宋辞也这才放过她。
盛晗还觉得男人太好哄，忽然间只见他伸出一只手，半弓着腰，做了一个很绅士的动作，“这位美丽无边的小姐，能否荣幸的邀你跳一支舞？”
今天事情有点多，他们还没有来得及跳上一支舞，趁着宴会厅里还有四处飘扬的钢琴声，趁着今晚的月色撩人，这个时候只有彼此二人。
男女共舞，静谧的夜晚，微风徐徐。
吹乱了盛晗的头发，也吹乱了宋辞也的心。
“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没有选择你送的礼服，”盛晗打破了宁静。
换好衣服出来时，她就察觉到了男人的失落，心里有个小人跳出来，告诉她要解释。
话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宋辞也把下巴放到盛晗肩上，摇摇头。
“我不喜欢和红色相关的一切事物，也不喜欢后背镂空的衣服，对不起……”
为什么会讨厌，盛晗不敢说，也难以启齿。
对她而言，红色就像是血，鲜血淋漓的摆在眼前，像是人身上滴落的血迹，像是容器里新鲜的血液标本，更像是沾染在双手上洗不掉的呐喊。
讨厌，甚至是厌恶，看到有关红色，盛晗就觉得呼吸困难。
她也不喜欢后背的镂空，其实穿上去旁人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同，只有她自己知道其中缘由。
也可能是心理上在作祟。
那看似光滑的后背，实则千疮百孔，遍体鳞伤，有人告诫过盛晗：给你带来的伤害，只是一个教训，为了让你记住自己的本分；为你抹平伤疤，是为了警告你，好了伤疤忘了疼，就是这么来的。
她不敢说，更不敢让宋辞也知道。
“对不起……是我没有提前问过你，是我没有注意过这些细节……对不起……是我没有早一点发现，”宋辞也的声音有点哽咽，明明是盛晗没有选择他，结果他还一句一个对不起。
“应该是我要说对不起，没有和你说。”
盛晗平视着前方喷泉口，片刻后，身体退后一步，把男人的脸捧在手心，嘴角噙着笑，“让我看一下是不是哭了，声音都有点不对劲。”
宋辞也胡乱的摇摇头，双手环住她的腰，“谁哭了，从我满月之后就没有哭过，难道因为你没有选择我送的礼服就哭？我哪有这么脆弱。”